了戳他的胸膛。叶晋澈何时见过他如此乖巧的样子,平时不怕天不怕地的小恶霸一下子变成了小媳妇,随即抑制不住大笑起来,也不嫌弃的在他脸颊上吧唧一口,稳稳抱着他下来。在旁的人听见主子的大笑,个个云里雾里,刚见主子吧唧了小祖宗一口,不曾想小东西耷拉着口水吧唧了主子几口,白皙俊逸的脸侧浑浊着墨汁的鼻涕流下了一个印子,主子随即黑了张脸,道:“萧安陵”,怀里的小祖宗脏兮兮的小手还在他衣上抹了抹,众人憋笑连连。萧云若憋住笑意,从叶晋澈手里抱下了萧安陵,作势在他小屁股上轻拍了几下,随即抱着去了内室。、糖人儿静谧的夜晚漫天的星星交相辉映,目不暇接,沉沉夜色下寺庙下头的街道里热闹非凡,人群涌动。真是一半沉寂一半繁华。盏盏精致花灯流光溢彩,黄的、白的、红的一盏接着一盏,灯上印着小人儿,胖嘟嘟的很是喜人,也有小动物的,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萧安陵亮晶晶的眼睛在新奇的街上一眨一眨的,一只小手大大咧咧的放在嘴里啃了好几遍,忽而一只葱白的手将他的小手从嘴里拿出来,素白的帕子轻轻擦拭着上头的口水,“脏兮兮的,莫把手放到嘴里去。”萧云若顶着灼热的视线,替萧安陵细细地擦拭身上的汗,也不去看抱着萧安陵的男人,侧身慢着步子走着,手里不停地搅动着帕子,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愿曲和小福子等人。“要,要,兔兔”叶晋澈怀里的萧安陵扑腾着要去抓一小摊上的糖人儿,双手双脚胡乱划着,口里留着哈喇子,像个小王八。“这位老爷,夫人,过来瞧瞧看看,都是新做的,又甜又软。”小摊上的老板眼尖的看见了三人,见叶晋澈怀里的小人儿正吵着要吃,便笑呵呵的招呼三人。在旁的萧云若蹭的红了脸,抬头见叶晋澈抱着萧安陵走到了小摊子前,脸上似是很高兴,心里涟漪渐起,走到他们跟前,默不作声。“这个怎么卖”叶晋澈单手抱着萧安陵,一手拿起摊子前摆放的一个兔儿糖人儿,逗着怀里的小东西,忽而拿远忽而拿近,就是不让他拿到。逗得他又哭又闹,小手指猛戳叶晋澈的胸膛。摊子的老板见叶晋澈对怀里的孩子宠爱柔和的神情,瞧见两人身上料子上好,心思转了又转,很有眼见的笑眯眯道:“三个铜板一个”还未待叶晋澈反应,怀里的萧安陵终是气嘟嘟的噘着嘴,撇开小脸不理他了,叶晋澈崩不住笑出声了,揉了揉他头上柔软的发,将手里的糖人儿递给他。“哼哼”萧安陵很是狗腿的抢过他手里梦寐以求的糖糖,小手抱住,生怕他来抢,乖巧的小鼻子里发出不满声。“还吃,你嘴巴就没有停过,小肚肚等会儿会疼得。”萧云若哭笑不得的看着萧安陵像只小松鼠缩在叶晋澈怀里,一副馋了很久的样子。小摊老板见三人在一起的模样,俨然是一对小夫妻带着孩子出来游玩,随即抓住机会,“这位夫人,瞧瞧小摊新捏的糖人儿,逼真的很,您一家三口要不也捏个。”萧云若听见他的话,脸更红润了几分,喏喏没有说话,倒是叶晋澈颇为自得的单手搂过她纤细的腰,微微颔首,笑容直达眼底,“捏一个,捏得好了,爷就重重有赏。”小摊老板喜笑颜开,忙点头,“谢爷赏。”,手里急忙收拾好东西,照着三人的样子细细地捏了起来。萧云若强装着冷淡的瞥了一眼他放在腰上的手,略微挣扎了几分,他搂得越发紧了,两人一时之间贴在了一起,叶晋澈怀里的小家伙被安抚着老老实实的啃着黏黏的糖人儿。白玉的耳边,他的呼吸扫过,带着微微的躁痒。不一会儿,糖人儿捏好了,高一点的是一个男子,手里抱着一个正呆萌啃着兔子糖人儿的小孩子,搂着的是一女子,笑意盎然。一家三口,笑意融融。叶晋澈瞧着糖人儿,不由自主的轻轻点了点糖人儿女子的小鼻子,惊得萧云若心里一时之间又苦又涩,又甜又腻,眼泪险些掉下来。后头的小福子很有眼色的接过主子手上的糖人儿,吩咐小禄子打赏了小摊一锭金子,几人随即又去别处闲逛。叶晋澈一直搂着萧云若不曾放手,三个人走走停停的,由着萧安陵买这个买那个,一个人指挥小福子和小禄子,而萧云若同叶晋澈一路上未曾说话,安静的很,心思早已经千回百转,脑子的是一头乱麻。“漾儿”一温润惊讶的男声唤回了萧云若的神思,萧云若抬起头来,便见萧明屿带着吟霜急急忙忙的赶到自己面前。萧云若有些愕然,随即欣喜万分,“二哥,小嫂,你们怎么在这”“二哥听说你病了,心里着急便连夜从江南赶回来了。”萧明屿瞧见自家妹妹精神头尚好,脸色也红润,原本悬着的心将将放了下来。侧身瞥见萧云若身旁不远处的男子,险些没能哽得说不出话来。还未待反应,叶晋澈抱着萧安陵走近,见了萧明屿,微微颔首,微眯着眼,道:“我在家排行老大,唤我大爷便是。”“大爷”萧明屿敛了心神,微微作揖,恭谨地唤了声。身侧的吟霜也微微行了一礼。“熟叔,吃吃。”萧安陵见了萧明屿自是不安分了,因着萧明屿与吟霜每个月都会来寺庙几次,萧安陵对着他倒有几分熟悉。胖乎乎的小手将手里的糖人儿递给萧明屿,讨好似的笑呵呵。萧明屿柔和了脸色摸了摸他的头,没有接,只是将腰间的一小袋子金瓜子塞到他怀里,逗得他笑嘻嘻的。“家里的事情都办妥了”叶晋澈看见怀里的人贪财的样子,捏了捏他的耳朵,状似无意的扫了萧明屿一眼。萧明屿心里打了个突,知道这位爷怕是不高兴自己在这儿碍着他的眼了,瞧着他的表情,是心里想笑又得生生憋住,假意咳嗽了几声,“劳大爷挂心,都办妥了。”“二哥,小嫂,既然来了,到上头去坐坐吧。”萧云若哪里不知道叶晋澈的心思,装作没有听见,拉着吟霜的手,笑意吟吟。萧明屿险些没能憋住,瞧着自家妹妹身旁哪位越来越黑的脸,又看着妹妹姣好的脸庞,心里是又叹息又想笑,我的傻妹妹,今晚应该在宫里为凯旋归来的将领,接风洗尘的君王为何在你身旁陪着你和阿衍本应被封为皇后娘娘的苏侧妃为何却被你的君王封为了贵妃本被贬去刑州的大哥为何连升几级,官复原职现在就是萧家的旁支庶族也被你眼前不待见的人提上朝堂天下人皆说当今君王薄情寡义,萧苏两家皆不顾,实际上他至始至终顾及的怕是只有萧家吧“见到你好,我便放心了。急匆匆的赶来,欢儿还在家里闹腾呢。就不上去坐了。”萧明屿敛了神思,轻柔的拍了拍萧云若的肩膀,将她额前的碎发拂好。萧云若盈盈一笑,生辰时候大哥和二哥都急匆匆的赶来陪了自己一会儿,如今二哥又不辞辛苦地从江南赶来,也不恼怒,心里暖融融的。微微颔首。“烦劳大爷照顾舍妹了”萧明屿朝叶晋澈恭谨的微微俯身,不卑不亢,眸子里有几分感激之情。叶晋澈拍了拍怀里不老实的正把自己头发往嘴里塞的人,朝萧明屿点了点头,望向萧云若的眼神柔和一片。萧明屿见他的神色分明是入情太深,又看了看自家的妹妹,微微摇了摇头,躬身作了揖,打发人将带来的东西送到山上的寺庙里去,便同两人告辞,带着吟霜原路折回。、他的心静谧的官道上,一辆马车不疾不徐的行驶着,萧明屿重重的揉了揉眉间的疲色,心里松了口气,但又随即心思不宁,长叹了口气。一旁的吟霜见他如此,素手倒了杯清茶放置在他面前,柔了神色,“爷,喝口茶。”萧明屿闻言,抿了半口,半晌也不见说话。只是指节缓缓敲击着案桌,眉头紧皱。“妾斗胆问爷,那大爷可是值得相信之人将小姐交给他照顾是否有些不妥毕竟他是个男子”吟霜犹豫了许久,知道萧明屿是在烦心萧云若的事情,所幸将自己心里的疑惑说出来。那个大爷究竟是何许人也让自家爷对他也恭恭敬敬。萧明屿心里知道吟霜是在担心萧云若,思虑了一会儿,压低了嗓子,指了指上面,“是今上”“唔”吟霜险些惊呼出声,想起盈盈灯光下那个俊逸威严的男子,打了个颤,萧明屿见小妻子的反应,笑着拥她入怀,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宫里不是有苏贵妃和沈淑妃了吗他”吟霜缓了神色,想起今上对着自家小姑的神色,微微蹙眉。萧明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执起她的手,吻了吻,“不是还没有皇后”吟霜大惊,素手捂住自家爷的嘴巴,朝外头看了看,怒瞪了他一眼,“爷,小心隔墙有耳”“原先我想着,他与漾儿虽情分深厚,但终究不是良人。”萧明屿轻轻吻了吻她的手心,烫得她直直缩了回去,又笑着拉起她的手,“不想,他大婚几年,膝下至今无一子一女,惹得百官猜测今上是否偏好男色。”抿了口清茶,又道:“现在看来,不是今上的娘娘们生不出来,而是今上压根就不会让她们生。”“是四小姐的缘故”吟霜替他续了半杯茶,将他的领子抚平,试探性的问了句。萧明屿微微颔首,脸上似喜似悲,“先帝动用夏家打压萧家,其中暗含不让漾儿进东宫的缘故,历代萧家嫡女如无意外皆可为后,萧家落败加之当时姑姑阻拦,自然就不会让漾儿进宫。先帝顺势便立了夏氏为太子妃。”“不曾想,今上用情太深,借我被夏家陷害一事,明里断了与萧家的往来,高抬苏家,暗里却与漾儿联系不断。”萧明屿轻轻拨开被子里茶叶,想起那时今上大婚,今上私自出宫去见漾儿,又想起自己去秀水村接漾儿回府,她头上分明是妇人装扮。“那他为何也打压萧家如此厉害半分不顾及四小姐”吟霜听见他谈起被陷害一事,心里略微有些愧疚,萧明屿柔和笑了笑,时过境迁,早已忘怀,随即朝她摇了摇头,叫她莫再自责。“不过是明面上做给那些世家大族看罢了,苏顾两家联手,今上那时帝位不稳,太子一党经由夏氏谋反损失惨重,世人皆知今上的母族是萧家,先帝在时,各大家族踩低捧高,得罪萧家者多数,如何能让萧家起死回生。”“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明压暗升,待今上帝位稳固,再抬升萧家”吟霜听完,惊愕的想起近日萧明远因在任功绩卓越,被调回京城的事情,一切似乎都有了节水,睁大着眼睛看着萧明屿,说不出话来。萧明屿不由得暗幸自己的妻子还不算太笨,作弄似的捏了捏她的秀鼻,玩笑的说道:“傻乎乎的。”“哼”吟霜狠狠瞪了他一眼,对自家夫君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自被四小姐劝说老太君做主嫁给他开始,他便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嘻嘻哈哈的,搞得欢儿也同他一样,完全不像个女孩子。“嘿嘿”萧明屿尴尬的摸了摸头,笑嘻嘻的看着吟霜,讨好着给她倒了杯水。吟霜也是崩不住,哼哼了几声,同他一起笑了起来。两人嘻嘻哈哈一路。隔日早晨,天刚蒙蒙亮。几层薄雾笼罩在整个寺庙周围,如人间仙境般若影若现。徐风微凉,屋子里头的人轻轻起了身。叶晋澈轻柔着替床上的一大一小的人盖好被子,凝视了女子一会儿,亲吻了她洁白的额头,将小福子递上来的糖人儿轻巧的放在女子的梳妆台上,叹了口气便要出门。“等等”萧云若细长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终是睁开了眼睛,微弱的声音响起,眼睛直直地看着转身正要出门的人。叶晋澈听见响声,僵硬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来,便望见床上的女子轻悄悄的从枕头底下拿出被淡蓝色的布包裹的鞋子来,递给他。心里像是得了个天大的宝贝,叶晋澈笑意吟吟的接过鞋子,料子一般,针线也不是十分精密,但想应该是费了一番心血的。叶晋澈捏紧手上的鞋,他知道她心里还是不信他,甚至是恨他,但他相信她终有一天会回到自己身边,“总有一天,我要你堂堂正正的回到我身边来,只你一人,六宫无妃。”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屋子。萧云若躲避他那灼人的眼光,看着他渐渐远去,心里苦涩万分。、回府时光匆匆,犹如白驹过隙,转眼,三年的守孝期便满了。他几乎月月都会来,每次半夜骑马而来,匆匆忙忙的陪着萧云若睡了一夜,便又大清早的匆匆忙忙的走了,日子过得越发地紧促起来。她也不理会他,每次由着他带着阿衍到处玩,池子的小金还是没有被钓上来,不过里头的荷叶被他和阿衍踩得个精光。闲暇时,他一呆便是半个月,像极了个严厉的父亲敲敲打打的一笔一划教着阿衍写字,而她则静静的坐在一旁绣着小东西。榕树上的鸟窝被阿衍用竹竿捅了下来,里头没有一颗蛋,花圃里的海棠花被阿衍糟蹋死了一棵,他气得用尺子抽了阿衍一顿,而她在中间拦着。他一时心血来潮教阿衍下棋,阿衍坐不住,扭了一个下午,实在是气极,狠狠的掐了阿衍小屁股一下,一旁的她横眉冷竖,也掐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