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她却依旧有着无法弥补的空缺,逝去的亲情,尹凌天如努力,都无法完全弥补。这是她的哥哥,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失而复得的亲情,那么一点点的残温,就足以让她温暖此生。但是,仅仅是这点点的残温,她都想要拼尽全力去挽救那些想要夺走她幸福的人,她永远不能原谅世人若欠她一分,她便要向他们索求一万;世人若触犯她的底线,世人将死无葬身之地若不将所恨之人碎尸万段,此生再难为人男子看着卿酒,鼓足剩余的力气艰难爬起,耳畔,一阵笛声,却恍若是从浩渺长天悠扬而下一般,彻然荡涤而来。笛声悠然,丝丝缕缕,捕捉不到源头,却恍若琉璃月色,碎碎点点落进反空,撩人心扉,只觉得,静谧了世界,繁华了一方夜色。静谧如斯,悠扬至此,真乃,仙乐。男子抬眸,竭尽全力站稳了身子,俊朗深沉的眸子带着些许的异样,望了望四周,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人。空气里还弥散着打斗的声音,然而却在此刻,渐渐静谧了下来,众人惊诧又不安地四处张望,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笛声打乱了阵脚,一个个提心吊胆,只觉得有些手脚错乱。卿酒红衣落空,脚步立即冲上前去扶住了男子,脸色再抬起来,神色也已经变得非常惊诧。这笛声,不仅来得诡异,就连其中蕴含的力量,也让人不寒而栗此笛声,听着悠扬,实则里面被注入了强大的内力,这股内力,虽然极小极轻,然而此刻,却已经恍若滚滚浪涛侵袭整片大地。置身在笛声之中,仿佛就要被巨大的浪潮吞噬,压抑得,让人心里分外沉重,就连此刻的呼吸,都变得很是艰难。难怪那些杀手会就此罢手“这笛声来得蹊跷,这里不能久留。”男子沉声道,眸中充满了不安情绪,卿酒点头,连忙扶着男子离开。此时的黑衣人,根本就估计不了卿酒和男子,狰狞的面具下,一双双眼睛瞪得老大,惊恐充斥着他们的脑袋,眼睛四处张望,却根本就捕捉不到一个身影,然而那股笛声,已经含着不可捉摸的力量,压抑得他们心里分外煎熬穿过那片平地,还未走远,两人身子便被淹没进一片深林,耳畔的笛声依旧,却已经没有了内力的压迫,恍若一股细细的暖流,缓缓淌进人的心扉。清凉,柔和,暖人心田。“我们走,找个适当的地方,我给你疗伤。”耳畔笛声悠扬,卿酒扶着男子,一点都不敢含糊,然而对于那笛声,心里却是奇怪得很,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再做多余的停留,扶着男子就准备往前走。此时夜色正浓,脚下道路看得并不分明,走起来甚是缓慢,然而还没走出几步,背后却是突然一道凉风刮过,呼啸长空,吹起了卿酒漫天飞舞的长发。扭头往回看的瞬间,发丝轻扬拂脸,眼眸微睁,凝练的月光却在此时如涟华般从天际一泻而下,弥漫千里,只在那一瞬间,远处。空旷的原野上,刚才杀气凛冽的近百名黑衣人,一个个皆是皆是狰狞地睁大了眼睛,在面具的衬托下越发显得狰狞恐怖。凉风伴随着悠扬的笛声缓缓飘荡进原野之上,只在顷刻间,融合在其中的强大内力,却恍然间化作实质般的流光闪电,猝然流窜在黑衣人之间瞬时间,流光闪电急速奔窜,摄人心骨,麻醉人的每一寸血肉,听得砰然声响,一张张面具破裂落下,呈现在外的,是一张张表情扭曲得狰狞可怕的脸撕心裂肺的吼叫,听得人心里阵阵寒颤,然而下一刻,一尊尊血肉之躯便被流光闪电悉数化作血液,飞洒漫空顷刻间,人死魂散,尸骨无存就连地上的血迹,也在一阵风的轻拂下,恍然间荡然无存,一切,风平浪静,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梦。卿酒和男子,几乎在同一时间睁大了眼睛,将内力融进如此广袤的笛声中,还能化作如此强大的气场,究竟需要多大的内力才能完成“究竟是谁”卿酒沉重开口,神情里不解的思绪,更加凝重。这样深厚的内力,根本就不是卿酒所能企及的,此人的功力,简直就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如果此人非友,恐怕今天早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而且,卿酒也不敢确定,这是否就是来者的全部实力男子沉默着,凝练的眸光深不可测,嘴角一声轻咳,将卿酒的思绪猛然间拉回来。“我们走,此人身份不明,况且我们在明,他在暗,不能在此多留。”嘴上说着,就扶着男子往前走,脚下不经意间慢慢的加快了脚步,然而卿酒心里,却和嘴上说的,有些不太一致。此人的确功力深厚,但是不知怎么,那股凉风拂面,竟让卿酒有了一丝熟悉感,那股风中,有淡淡的酒香飘过,熟悉而宜人,让她怎么也忘怀不了。这个暗中帮她逃出生天的人,她是不是认识思及此,卿酒心里竟然有了些许的期待,然而心里忐忑着,却是始终没有说话。然而脚步刚迈出没几步,心里却是突然一顿,一股莫名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鬼使神差般,卿酒蓦然回头,明净的月光层层落在脸上,洒下一片清凉,睫毛的疏影落下澄澈的眼眸中,也映进了天际那轮炫白的明月。巨大的明月仿佛清水洗净一般明净纯洁,璀璨的白光灼灼逼人,几道黑色的树影拦住了明月的一角,然而就算是很遥远,卿酒一双眼睛,却依旧可以看见,树尖上单脚独立的人影。夜风习习,风吹衣动,墨发翻飞,蓝色如海的衣衫在背后月色的映衬下变得更加英姿飒爽,一抹横笛,悠然独立。整个画面,遥远得仿佛一点都不真实,却被卿酒完完整整地捕捉入眼,前所未有的熟悉感,仿一股无形的力量就要挤压着身体里膨胀的情感,瞬间就要呼之而出。那是凡哥哥眼角有些恍惚,卿酒使劲眨了眨眼睛,再努力看向远处那轮巨大的明月时,蓝色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黑色的树影摇曳在明月的一角。“怎么了”男子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以免暴露自己的伤势,然而声音里,却满满的都是对卿酒的担心,刚才卿酒的神色有些异样。卿酒回转过头,明快的眸子望向男子一张俊美深沉的脸,眸色飞快地闪烁:“没啊,什么都没有看到。你是不是累了我们赶紧停下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伤势。”卿酒说着,眼睛飞快地扫过四周,现在黑衣人全部被消灭干净,那就自然不用再有什么顾忌,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停下来好好看看他的伤势,只顾着赶路,只会加重他的伤势。心里想着,眼睛忽然望向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前,那里背后是一面不算太陡峭的崖壁,前面刚好有一块没有被树影挡住的地,月光落下来,还可以照明。“我们就先在那儿休息一下吧。”卿酒心里有些高兴,扶着男子就往目标方向走去,然而男子心里却是有些犹豫。背上的一刀,根本就不算什么,对于练武之人,这种伤势实属常见,尤其是对他。身体竟然虚弱到如此地步,根本就是因为臂膀上的伤势。此刻,整条臂膀已经有些麻木,甚至很难感觉到刚才那样的痛苦,可是毒素却已经顺着血液,流遍全身,致使全身都开始出现了麻痹。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如果让卿酒发现,他因为她而受了这么重的伤,卿酒一定会自责。他不想看到卿酒自责的模样。“你先侧过脸去,我自己处理就好。”等卿酒把他扶过去,男子坐在地上,脸上静如冰水,依旧深沉的话,带着些许的冰冷。卿酒一听这话,一双眼睛猛地就瞪大了,她幸幸苦苦救回了他,他竟然还要赶人他刚才那是什么态度难道还想用男女授受不亲来打发她他是她哥哥,她心知肚明,她怎么可能让他自行处理“本公主说过,你是本公主的人,本公主怎么可能让你自己来处理”一句话,没有将男子惊悚到,却将空中的蓝衣少年给狠狠一震原本。少年蓝色的身影飞下树梢,如风穿梭,恍若鬼魅,越空而下,正欲前去和卿酒来一次意外的相遇,一想到卿酒吃惊的神色,心情就大好。世界上想要夺取他性命的人,又何止千万,是不过都是蝼蚁之力,不足畏惧,但是能追杀卿酒到这般地步的人,世间却是屈指可数。那些人究竟是受谁的指派,他心里早已明了。多年来都对他虎视眈眈的人,现在终于忍不住露出了马脚,不过他仅用了两层功力,那家伙的手下竟然全都瞬间覆灭。好吧,就怪自己太强大不过,他们既然展开了第一次的行动,那么之后的动作,恐怕会更加频繁。好,很好,他倒要看看,惊了猫的老鼠,还能往哪里逃不过现在原本英雄救美的曼妙场景,却硬是被卿酒这一声粗暴的声音给狠狠打得七零八落,空中的少年差点就被这一声爆喝给震飞什么她的人怎么就成了那个混账的人难道真的如玄无月所说,卿酒是跟着这个男人私奔酒酒,为夫还没死呢怎么就要改嫁了少年嘴角狠狠一个抽搐,风华绝代的脸,整个都显得极为扭曲,卿酒,说什么都是他的,怎么还轮到别人来插手了思及此,少年风华绝代的脸上,瞬间一片漆黑,难道就因为自己隐藏得太深,所以把夫人都给错过了吗酒酒,怎么能这样女孩子要耐得住寂寞,怎么才几天不见为夫,就想着和别人私奔呢告诉你,为夫很生气卿酒口中话语刚说完,就感觉一股清凉的夜风嗖嗖地从天际刮过来,带着丝丝醉人的酒香,迷醉人心,然而眼睛,却还是瞪着男子大有一干到底的架势“没事,伤势不严重。”男子轻言,话语依旧很少,说着将身子微微移开,生怕借着月光,卿酒会将他臂膀上的伤口看得分明。卿酒知道他臂膀上有伤,但却不知道臂膀上的伤口,早就已经被毒素侵体,一旦卿酒发现,只怕这丫头会疯掉的。“不严重也得看这么畏畏缩缩像什么样不行,此事不能再耽搁臂膀和背上的伤口,本公主我都要看所以,直接把衣服拔了”卿酒一同口水直喷而下,心里火急火燎,哪里还管得上其他,二话不说,就伸手去扯男子衣服,下手粗暴,毫不留情男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卿酒话中的意思,耳畔就响起一声裂帛之声。这丫头太蛮干了“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男子心急之下慌张出口,却带着些许的心虚,一把抓住卿酒的手,狠狠阻止。然而这一猛烈的动作,却让臂膀猛然一颤,浑身的血液仿佛又再次流动一般,浑身烧灼,剧痛难忍。“本公主只知道是病人就要救”卿酒自然是抓住了男子的心虚成分,一个倨傲地下巴高高抬起,那叫一个得瑟不把人气死就不停手然而男子,眼前的视线却是越来越模糊,浑身的血液仿佛在极速流窜之后迅速凝滞,整个人竟然瞬间昏倒过去。卿酒一看,瞬间就懵了,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昏过去了心急时刻,手突然把住了男子手腕的脉搏,下一刻,卿酒一张脸陡然变色。“有毒怎么不早说”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了起来,明明中了毒竟然还走这么远的路,明明中了毒竟然还故意逞强,这究竟算什么卿酒何德何能,竟然让你拼尽性命来保护迅速将男子身子扶正,二话不说,卿酒一双手抓住男子的衣服就撕裂。嗯手在明明就已经抓住了男子的衣服,却怎么也撕不开,卿酒一愣,终于感觉到手腕上突然传来的热感。头一扬,迎面对上一张背对月色的脸。少年一张俊脸背对月色,在卿酒半侧的脸上落下一道影子,沉静而悠远,然而就算背对月光,卿酒却依旧能将他的脸看得一清二楚。少年嘴角勾起一抹沁人心脾的浅笑,明烨沉醉,宛若皓月轻轻掀开的一道纱帘,纯净妖魅,美若妖邪,俊若妖孽。整个人好似谪仙落世,在月色的衬托下,明烨纯净而不染一丝世俗的陈杂,夜空绚烂间,迷醉了一世的繁华。卿酒的神情出现了短暂的凝滞,手腕上轻微地触感依旧存在,少年的手恰如其分地握住她的手腕,似乎没有用太大力量,却已经将她的牢牢禁锢而又不会弄疼她。眼睫毛使劲扇了扇,这个地方怎么还会有人在而且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竟然还是一个长得如此妖孽的男子天知道嘴角似有似无的一抹浅笑可以瞬间秒杀多少双花痴的眼睛天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俊朗的男子绝对是,卿酒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不过好在卿酒不会花痴,她一向对美男没有兴趣,若是看不顺眼,一律诛杀更可况,她早就心有所属美人计划,自动无效“你,想要干什么”冰凉的声音带着丝丝质问的语气,甚至还有些威胁的色彩,话语,根本就是从牙缝里狠狠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