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解弗没反应,便拿手在解弗面前晃了晃,“解大哥,你想什么呢我们要不要去劝个架啊”“小姐的笛子果真奇怪,原本没见她带身上啊,从哪里冒出来的。”解弗看着公子手中的玉笛和小姐手中的竹笛不停在空中相碰,也不由好奇小姐的竹笛到底是收在哪里的。“哈”那人没懂解弗的意思。而回过神来的解弗却只摇了摇头,显然不打算细说,然后对下面跃跃欲试想上去劝架的侍卫摆了摆手,“都该干嘛干嘛去,没事做的看看高手对决也可以。”而那人还在迷糊中,看着空中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摸了摸脑袋,“让公子和人打架真的没问题么”解弗抱着剑斜了那人一眼,“你可以上去劝架试试啊,保证你接近不了一丈就会被他们的内力砸回来。”“那我们就这么干看着什么也不做”那人似乎十分不能理解看着主子打架,属下旁观。解弗慢悠悠地回道:“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准备好钱就可以了。”“准备钱做什么”那个侍卫一头雾水。解弗认真地看了看四周,然后道:“暂时看来,只需要赔一间房的损失。”原来是赔钱那人了然。“希望等会不要赔一栋楼。”解弗叹气道。“嚯,这是怎么了”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带着好奇和兴奋。解弗转头,就见元清蹲在侧面的屋顶上,双手捧脸睁大了眼睛望着下面的战局,话却是对他说的。解弗和元清一向性格相冲,于是也不理他。但是元清却一跃落在了解弗和那个侍卫的中间,手肘还搭在解弗的肩上,一副咱们哥俩好的表情问解弗,“公子和小姐怎么打起来了还打得这么认真,好多年没见了啊。”的确打得认真,两人招式所到之处,便有树木倒下或者墙碎裂,照这个进度打下去,恐怕要赔人家整个客栈。解弗不期然想起那么性格十分难搞的掌柜,眉心一跳,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痛。见解弗还是不理自己,元清不放弃地摇了摇解弗的手,“到底有什么八卦啊说来听听嘛。”解弗白他一眼,“公子和小姐在厢房里的事谁知道本来还好好的,莫名其妙就动起手来了。奇怪的是打得一点都不避讳。”这倒的确很奇怪,虽然司徒殊木和久晴天一言不合打起来是很正常的,但是却很少会因为过招而毁坏四周的物品。要知道两人的功夫都是顶尖的,要做到过招而不毁坏物品是十分容易的事。可是现在两人都跟泄愤一般,四周的墙一堵接着一堵的塌,花园的花盆都碎成渣了。元清被这架势弄得目瞪口呆,张着嘴问解弗,“公子是对这家客栈的布置风格不满意,打算帮人拆了重建么”“”解弗无语,只得继续移目看着花园里的战局,他为什么觉得,小姐也是帮人拆房子的节奏呢而花园里打得正酣畅的两人却没管四周属下的想法,手持暂时充作武器的笛子,满带内劲的一招一式毫不含糊地向对方招呼。两人原本就对对方的功夫了如指掌,现在正是打得难解难分。本来司徒殊木眼神一变时,久晴天就觉得不好,电光火石间她就果断拿出了竹笛,心里还纳闷呢,以往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不应该是她自己吗,怎么司徒殊木也变得这么不讲道理了。但是司徒殊木压根不说话,看着她手中陡然出现的竹笛,眼中还掠过一缕战意。接连几招后久晴天也被司徒殊木逼得来了火,抬首一掌轰了小半堵墙,手指对司徒殊木勾了勾,然后飞身而出,那意思这里太小了,有本事出来练于是两人就在花园这空旷地继续过招,原本还是打得算文明,可是久晴天在发现司徒殊木那一招剑指苍山的内劲居然扫碎了她身侧的花盆后也火了,好呀,你居然对我来真的然后左手换过竹笛,一招云意挽花便直接劈了司徒殊木身后的那颗樟树。原本诗情画意、幽深清雅的花园在他们的招式下便变成了废墟之所,还不能忽略,厢房的那一栋楼中还少了几堵墙。解弗和元清都心惊肉跳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解弗心里默默盘算该赔人老板多少钱,而元清则皱着眉头想不知道这两位祖宗要打到什么时候停下来。直到花园入口处传来一声呼喊,“你们这两个野蛮人,居然毁了我的客栈”这声音悲痛得如丧考妣,撕心裂肺。解弗叹气,那个很难搞的掌柜来了92第90章 如愿奈何“天呐,你们这是拆房子吗”一声惊呼自掌柜的身后传出,正是出去闲逛了一下午刚回来的蔺寻语。她杏眼园瞪看着空中翻飞的两道身影,无比同情地看了掌柜的一眼。司徒殊木和久晴天本来打得正开心,但是陡然听到那掌柜的声音,手中的武器便一顿。久晴天这才想起两人不是在若水庄,而是在爱来客栈,那个最麻烦的小胡子的地盘,顿时觉得有些头痛。和司徒殊木对视一眼,不出意外也看到了一瞬的哑然。然后两人便停了手,落在花园的废墟中。两人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但久晴天自己知道自己是在头痛怎么摆平这个正扑在地上做哭丧状的掌柜啊,她抬眼瞄了瞄司徒殊木,估计他也在头痛这个。“我的花啊,这可都是我家夫人亲手种下又亲手护理才长这么大的,你们两个简直是野蛮人,过招就算了,居然还把这里毁成这样。”那掌柜捧着一株花残零的花朵,如捧尸体一般,眼泪哗哗地流,再配上那嚎哭的嗓音,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久晴天看着他那模样,不由眼皮子抖了抖,咳了一声,道:“呃,小胡子,这朵花是那株梧桐树上的,那梧桐至少是三十年了,你家夫人貌似才进门五年”那小胡子的嚎哭声便戛然而止,眼色迷蒙的抬起头,认真看了看手中的花,还嘀咕道:“这是梧桐树上的不是那海棠”久晴天连连点头,表示这是梧桐树上的花无疑。但是那小胡子将花一放,恶狠狠地瞪了司徒殊木和久晴天两眼,酝酿了一下又准备狼嚎鬼叫。司徒殊木虚无地看了他一眼,果断插嘴道:“我可以赔你银子。”小胡子依旧一脸愤恨,一副十分不屑银子的模样。赶在小胡子出口拒绝前,司徒殊木补充道:“足够你建原先客栈两倍大的银子。”“那也不行啊,我这个店子是祖传的,我和我夫人”小胡子眼珠转了几圈,却依旧絮絮叨叨道。“三倍”司徒殊木淡淡截断他的话。小胡子的表情出现挣扎,一副心动却又不是很心动的样子,“可是”“四倍”司徒殊木继续加码。直砸得小胡子噎得说不出话,四倍大的客栈,那得多少银子见小胡子眼珠骨碌碌转,却依旧不肯松口,久晴天叹了口气,补充道:“再加一本酿制离鸿酒的珍本。”小胡子摸了摸嘴边的八字胡,看着久晴天商量道:“要不两本”久晴天睨他一眼,“四倍银子加一本珍本,你知足吧不然我给你两本珍本,你银子别要了。”反正藏书阁最不缺的就是书。两相权衡,小胡子果断选择了四倍银子加一本珍本然后也不哭丧了,还顺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眯眯看着司徒殊木,等着兑现银子。司徒殊木扫了解弗一眼,那意思给钱解弗额角的青筋跳得极为欢快,他就知道,只要和小姐在一块,公子败家的几率便会上涨。然后他引着掌柜到一边去商量银子事宜了,身上当然没那么多银子,总得先让他去趟钱庄啊。四倍银子加一本古书,这个架打得真贵。久晴天看了看四周的残垣断壁,觉得这个架打得莫名其妙,还不得好处。赔了银子和古书不说,还得换个客栈睡啊这是蔺寻语凑上来,颇为好奇地看着掌柜离去的背影,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看到了那小胡子微微翘起的嘴角,问道:“你不是说这个掌柜十分有个性,有人用银子开道,他还会不屑说这点钱你也好意来砸老子吗怎么你们拆了他房子,他这么好说话”四周的人都无语,姑娘你确定这掌柜好说话他家主上整整赔了四倍银子,小姐还添了一本珍本,才搞定的呐。“因为他那句话就是字面意思,你用个两倍房钱砸他当然砸不死。但是你要是用四个爱来客栈的钱砸他,你觉得还能砸不死么”久晴天倒是十分淡定,还一本正经给蔺寻语解释道。顺便瞄了刚才砸出四倍银子的司徒殊木一眼。蔺寻语脑袋里想了想四个客栈的银子该有多少箱,然后确定,的确能砸死,估计还能砸扁“那这掌柜的个性之处便在于这个”久晴天叹了口气,“除了爱酿酒成痴和毒舌,他最大的本事是若是不让他满意,那所有人都得不到清静。”蔺寻语受教的点头,推开几步看了司徒殊木一眼,然后又细细打量着久晴天,两人的衣服并没因为打斗而凌乱半分,身上也没落下半点灰,站在这满园废墟里显得十分的不相衬。然后蔺寻语十分八卦地问道:“那你们到底是为啥打起来啊就算打起来,以你俩的功夫也可以不碰到任何物品才对啊。”然后眼睛扫了眼满园废墟,那意思不言而喻。当蔺寻语问完这个问题,司徒殊木和久晴天敏锐地感觉到旁边的元清和四处的侍卫都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十分专注的样子,显然,他们也很好奇。司徒殊木目光淡淡地扫视了众人一圈,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是低眉顺眼作我什么也没想听状。不过久晴天倒是不甚在意地一笑,笑声如银铃般传出,让人不免就放松了心神,然后就朦朦胧胧听到久晴天问道:“你们都想知道”此话一出,便有好几人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于是久晴天笑得更欢了,眼角不经意地溜过司徒殊木。惨了一旁的元清十分清楚刚才那一下小姐用了摄魂音,几个功力不深的毛头小子便这么中招了,可是公子岂会放过果然,就见司徒殊木甩了甩袖子,无比轻松地道:“都这么闲啊,那今晚都去言城城郊的山上训练一整夜吧。”元清嘴角直抽,果然被小姐坑了之后,公子是会来补刀的训练就算了,居然还要训练一整夜元清想了想,决定帮帮这群碰到无妄之灾的人,他清清嗓子,道:“公子,这样不太好吧,都训练去了,您的安全谁保护”司徒殊木嘴角一勾,“我的安全还需要别人保护么再说了,有解弗在就够了,你不用担心。”只留解弗这意思,是要自己也去元清顿时想捶地痛哭,早知道他就该明哲保身的,这下好了,自己也折进去了。然而司徒殊木压根没理会众人的痛苦表情,十分潇洒写意的跨过断壁残垣走出了花园,没给元清回过神求情的机会。一旁的蔺寻语倒是没有被半夜扔去深山训练的危险,不过她看到久晴天脸上那无比甜美的笑意不由咽了咽口水,乖乖,居然摄魂音都用出来了。她果断对久晴天摆手,“想了想,其实我不是很想知道。”久晴天挑眉,笑了笑,倒是没有做什么,也和司徒殊木一样走出了花园。那身姿盈盈,步履优雅,任谁都想不到就在方才这人还拆了这家客栈的一半。然后他们当晚便换了另家客栈居住,也不用包场了,反正大部分人都是要去训练的。司徒殊木一间,久晴天和蔺寻语合住一间,解弗一间,三间便够了而司徒殊木和久晴天在打了那一架后,便又心照不宣地对打架原因揭过不提了。这在解弗眼里其实不算什么,公子和小姐以往在若水庄时打架的时候多了去了,有时因为对史书人物的看法不同,都会打起来。反正两个人都是学识渊博的人,旁征博引,谈古论今,谁都说服不了谁,然后小姐觉得不想说了,又心里不舒坦,一拍桌子站起来便会动手。公子自然不惧,迎头便接招,然后两人便在院子里打得不可开交,哪怕是文夫人、老庄主和随前辈都劝不住。但是打完了,又没事了。继续一起上课,一起讨论,然后不保证哪天不会又打起来。所以在解弗看来,这次也和以往差不多。不过解弗没想到的是,这次先动手的居然是他家从来都温润优雅的公子而久晴天却知道这次是不一样的,那家伙是动了真火了,虽然两人过招都不曾伤到对方,但是司徒的眼神是不一样的,明显没有任何玩笑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