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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1 / 1)

只是单单惹得萧将军发怒,那倒也罢了,大不了萧柏之再去跪跪祠堂,或者吃几顿板子。终归他是萧将军唯一的嫡子,萧将军就算再怒火滔天,也不可能对他怎样。怕只怕萧柏之出手,只有两种可能,或胜或败。若是侥幸得胜,萧柏之将他们三人顺利救出;他们是尽可以逃之夭夭,可萧柏之怎么办萧柏之有爹有娘,如今还有新婚的娘子,怎可能抛下这一切随他们远走高飞可若是不走,他此番惹上了七王爷,七王爷又岂能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纵然有萧氏庇护,可权重望崇如萧氏者,比起七王爷天家皇族来,却还是差了一截。就算七王爷能饶得萧柏之一命,可萧柏之以后在京城里的仕途,可想而知将会是一片惨淡。若是不幸失手,萧柏之没能救得他们出来,那么情况只会更糟。他们如此的不安本分,只会让七王爷变本加厉地监控;或许更糟,七王爷若觉得他们不忠不诚不堪以用,干脆杀了他们一劳永逸,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而至于萧柏之,其结果恐怕也与方才的设想一样,有了七王爷这么一个死对头,以后在京城又该如何立足樱柠思忖良久,衡量再三,但权量到最后,不管出路几何,结果都是一片灰茫茫。罢罢罢风飘絮,雨打萍,纵然前途多舛,就让她一个人受着吧。萧柏之何其无辜,何必拉他蹚这一趟浑水樱柠这一路走得极慢,直到午时已过,才回到太子府。将将走到绮年阁时,就迎面撞见萧柏之一脸郁郁地从里面出来。一见樱柠,萧柏之脸上的郁色一扫而空,眉开眼笑说道:“你可算是回来了。总算没叫我扑了个空。”樱柠微有讶色,“你今儿不用去宫里当值么这个点怎会在这里”萧柏之笑道:“我今儿特地告了假,不用去了。”“为何告假有事”樱柠愈是诧异。“嗯。”萧柏之应道,跟在樱柠后面进了绮年阁,“我听孙琥说,雁南山那边的枫叶都红了,景色甚好,想带你去那儿走走。你回来得正好,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樱柠疲怠地摇了摇头,“我刚回来,不想再出去了。”“那便改天吧。”萧柏之说着,瞄了一眼樱柠的脸色,“你好像不太高兴”樱柠勉强笑了一笑,“许是路走多了,有些乏了。”“哦。”萧柏之应了一声,探手自怀中掏出一物,“我这有个东西,或许能博美人一笑。”说着,用掌心托着那东西送至樱柠面前。樱柠一看,却是一支镶玉蝶恋花步摇。粉粉的芙蓉玉打磨成一大两小三朵牡丹花,玉质晶莹剔透,在日光下折射出水润的光泽。牡丹边上停着一只银质蝴蝶,须发可见,两侧的翅膀薄如蝉翼,无风自颤,宛如鲜活的一般。三股长短不一的流苏分别从三朵花蕊里引出,在半空中悠悠晃荡,其上的宝石光华晔晔。樱柠正细细观赏,就听见萧柏之在边上问道:“喜欢吗我从未送过女子首饰,不知这步摇挑得合不合你的心意”这支步摇,樱柠其实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可此刻面上却毫无欢喜之色,只淡淡说道:“你这东西送错人了吧。萧公子莫不是忘了,萧府里还有一位少夫人”说着,将萧柏之的手一推,自顾自地走了。萧柏之听了这话,面上登时透出几丝尴尬。眼见得樱柠渐行渐远,他顾不得许多,急急忙忙拔腿追了上去。“樱柠,”他跟在樱柠后面急切说道,“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吗”“什么日子”樱柠头也不回地问道,脚下步伐丝毫未缓。“今儿个是九月十七。你忘了是你的生辰”樱柠蓦地停驻不前。她确实是把这茬给忘了。往年的这一天,曼娘都会给她下一碗长寿面,面条上还会堆放两个煎得金黄金黄的荷包蛋。今年叫七王爷一搅,她们俩谁都把这事给忘了。可是,萧柏之却深记在心。已经四年了,她的生辰他还记得这般牢靠,也算是有心了。她暗叹一声,再开口时,语气已柔和了许多,“那是你给我的生辰贺礼”“可不。我一个月前就开始逛,挑遍了京城所有的首饰铺子才挑中了这个。”萧柏之答道,走前两步转到樱柠面前,抬手把步摇插上了她的鬓间。樱柠冷眼相对,手腕一翻,便要去将那步摇取下。谁料萧柏之动作却比她更快,她手臂堪堪举到半空,便叫萧柏之一把握住了。“樱柠,这好歹是我的一片心意”萧柏之嚷道,略显焦急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委屈,一缕祈求。樱柠没有作声。萧柏之放低了声音说道:“如果你不喜欢,送人也好,压箱底也罢,随你怎么处置,只求你收下。别白费了我一番心思,可好”秋风里,他软软的声调听得樱柠心里一颤,内心深处有一块地方,仿佛早春河里的冰块,叫暖阳一晒,开始一点一点地消融化解。她臂上稍稍发力,挣开了萧柏之的手,继续往上,手指抚上了鬓间的步摇。“好看么”她轻声问道,一缕笑意跃上了唇边。“好看”萧柏之回道,由衷的喜悦仿如云开雾释后的阳光,瞬间灿烂了他整张面孔。樱柠笑意盈盈回望。步摇上的流苏在她耳边来回晃荡,冷玉蕴辉,直映得她一张脸艳若桃李。萧柏之痴痴望住她,不知不觉中屏住了呼吸。碧水云天,落叶无声。、第二十六章对于七王爷的警告,樱柠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已打定主意,不将这一切事情告诉萧柏之,故而觉得,只是在入宫前的这些日子与萧柏之有些来往,应不至于会牵连到他。于是,便也没拒绝萧柏之日日上绮年阁来。一切皆如从前。但对萧柏之来说,却又有了一些不同。如今他上绮年阁来,多了一个任务,便是教樱柠习琴。萧柏之很是怀疑,这丫头是不是在舞蹈这一方面用光了她所有的灵气,怎么于弦琴这一项上,如此愚不可及呢这般日日练习,到如今已近一月,也不过是堪堪能入耳而已。但这丫头脾气也大,多说她两句便要翻脸。萧柏之惹她不起,少不得只能耐住性子,悉心指导。这一日,又到落日时分,萧柏之仍像往常一样,在绮年阁教樱柠习琴。有一处指法,樱柠频频出错。萧柏之教了几次,仍无改观,忍无可忍亲自上阵,在樱柠背后俯低了身子,用自己的双手抓住她两手,手把手地教她弹琴。这个姿势着实有些暧昧。只是樱柠那时给那个指法逼得几欲抓狂,根本就没余力来注意到这一点。而萧柏之,初初之时确实也是心无杂念,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他的呼吸开始紊乱,他的眼波开始迷离。樱柠一无所觉,仍心无旁骛,十指翻飞。萧柏之却早已心不在焉。怀里的樱柠距离他的鼻尖不过一寸有余。斜阳碎金,她如细瓷般的肌肤在夕照里泛出珍珠一样的光泽,吹弹可破似的。浓密的睫毛黑而长,像两排扇子般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黑影。萧柏之遽然想起了四年前那个吃白食的午后,那条堆满竹筐的小巷。当日的情形与今日何其相似。若是当时他那一吻真的亲了下去,今日他和樱柠之间,或许会有所不同如此一想,心怀越发的激荡起来。他一时无法自持,轻轻地一转头,在樱柠颊边印上了一吻。樱柠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脸上已变了颜色,素手一扬,便往萧柏之脸上打去。但奈何她原本两只柔荑都叫萧柏之握在他的手里。她稍稍一有动作,他立刻知晓。于是,手臂还未扬起,已叫萧柏之胳膊一收,将她连腰带臂,一起箍在了他怀里。“樱柠,樱柠。”萧柏之贴在她耳畔,一声又一声的低喃浅叹。他的声线本就浑厚,此刻又加了些许暗哑,听上去竟仿佛浓蜜糖膏一般,却比蜜更甜,比膏更稠,有着化不开的浓烈。樱柠靠在他身上,后背传来他身上温温的体热,鼻端里充盈着他锦袍上淡淡的杜衡香气,耳畔听得他美酒般醇厚的呢喃,忽而浑身发软,一颗心砰砰急跳,有如鹿撞。她想出言呵斥,却张口哑声;她想伸手推拒,却举手无力;她想拔足逃跑,却站立不稳。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柏之抬起一只手,扶上她的下颌,把她的头转了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柏之的脸,渐渐地在她眼前放大,直至眼前一片漆黑那是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因为萧柏之的唇覆上了她的。唇齿交缠,呼吸混融。樱柠一时忘记了初衷,只顺应着本能与萧柏之紧紧相拥,贪恋着那唇齿舌间的一点甘甜。金乌西坠,余霞散绮。两只灰褐麻雀从枝头掠过,在浮翠流丹的天空上凝缩成两个小小的黑点。沉浸在热吻里的那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虚掩的院门边上,一个灰衣的驼背老头一闪而过。xxxxx翌日,萧柏之再来的时候,居然还带了一大捧鲜红的山茶花过来。那花外面用鹅黄绉纸围了几圈,还用粉色缎条在枝梗处打了个蝴蝶结。只可惜那绸缎不够挺括,又没缝边,毛茸茸的有些走丝,打的蝴蝶结软趴趴的垂头丧气,更把绉纸扯得歪歪扭扭,看上去颇有些不伦不类。樱柠一时没绷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萧柏之没来的时候,她本是预着今天要好好地跟他谈上一谈,是以一直绷着一副严肃正经的面孔。昨天的事,她过后觉得颇为不妥。她和萧柏之两人,一开始便注定走不到一块,四年前如此,四年后仍是如此,更别说现在中间还多上杜繁歌这么一人,还加上她要入宫这等事情早已注定结果的事,何必浪费感情浪费时间她打算着今天要与萧柏之摊牌,不能再这么纵容他下去。可是,却没料到,萧柏之一束怪模怪样的花,让她一下笑了场。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严肃气氛,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破坏掉了。萧柏之见她笑得开心,也跟着笑,“这可不能怪我。前世我也没送过女孩花,更没自己包装过。能打造出这模样,已经费了我不少心思了。”樱柠止住笑,道:“其实,你不必如此费心”话未说罢,就见萧柏之凑上前来,俯在她耳畔柔柔地说道:“只要能让你开怀一笑,我费再多的心也值得。”樱柠便沉默了下来,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萧柏之显见心情颇佳,并未发现樱柠异样,兀自说得眉飞色舞:“这已经晚秋了,也没什么鲜花。等明年开春,我在府里搭一个暖房,专门养花。再过几年,不管什么时候你要什么花,我都能给你摘来。”樱柠听了,心头涌起一股酸酸甜甜的滋味。定定瞅着萧柏之,那想了一晚上的话在舌头上翻着滚,就是不忍心说出口。她认识萧柏之多少年了,从未见过他如此的欢喜,如此的意气风发。那丝丝缕缕的欢欣与喜悦,仿佛石头缝里蹦出的小草,压也压不住,藏也藏不得,就那么大大方方地洋溢在眼角眉梢,迎风招展。“干嘛这样看着我”萧柏之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诧异地挑了挑眉,“我脸上长花了”樱柠收回目光,淡淡说道:“我去房里找个瓶子把花插好。”说着,拿着花转身走回了屋子。这里本是个临时暂住的地方,哪有什么花瓶。樱柠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陶罐,也只能将就着用了。装了半罐清水,再拿了只剪子,站在桌前一边剪枝,一边默想心事。如今已是九月底。七王爷那时跟她说过,文书最迟一个月能够办好,算来时间也所剩无几。等文书下来,自己入宫而去,自此与萧柏之咫尺天涯,到那时,他应该就会知难而退了吧也罢,左右不差这两天时间,就让他美梦再做多一时。何苦自己出面做这个恶人,泼他这一盆冷水陶罐里的山茶花开得热烈而奔放,娇艳的花瓣衬着粗犷的土陶,有着一种原始的质朴与生命力。樱柠将最后一枝花插进陶罐里,心里忽而翻起一个隐约的疑问:自己这般不忍心拒绝萧柏之,其实是因为自己也舍不得他吧这个疑问像幽灵般猛然而突兀地冒出来,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她不由得暗暗凝思,难道自己真的是对萧柏之动了心究竟是什么时候动了心一切已无据可查。樱柠正发着呆,冷不防萧柏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想什么呢插个花也磨蹭这许久。”他抱怨着,身子从背后贴上来,顺势一把将樱柠揽进怀里,低头在她脖颈处亲了一口。樱柠回过头来,脸上已是笑靥如花。她眼波流转,给了他一个娇嗔的媚眼,“急什么这不马上就好啦”xxxx樱柠原以为,她与萧柏之还有五六天的快活日子可以过,却不曾想,堪堪不过快乐了三两天,罗老头便找上门来了。罗老头带来了章印齐全的文书,叫樱柠次日即去教坊司报道,有人会送她入宫。这消息来得如此突然,樱柠一时措手不及,怔怔站了半晌,脸上才浮起一缕苦笑。彩云易散琉璃脆,这世间,太过美好的事物总是不能长久。是日黄昏,萧柏之从太子那边过来时,便不见樱柠如往日一般在院子里练琴。他略感诧异,抬步入了后院,来到樱柠的小屋。却见床榻上,木桌上,一片凌乱,堆满了各色衣裳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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