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姐”他突然暴吼。“他他吸daa”我如同一条被抽了筋的鱼,瘫倒在“迈巴赫”旁。“好可怕,好可怕”我捂住脸,拼命不让自己去想像刚刚房中那一幕。我是那样一个身家清白单纯善良的女孩子,我承认我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另一个世界的人。到现在这个时候,我知道,我不应该再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我应该立刻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他。可是天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动。我只是靠着“迈巴赫”,任由自己的身体向下滑。我居然没有走,我还站在他家门口。更要命的是,我还在,担心他。那种心被高高扯起的感觉,我知道,那不是痛恨,那是牵挂有黑影罩住了我的视线。“你都知道了”小肖站在我面前,探究般地盯着我。“不要管我,去看看他,他很不好”我已经看不清小肖的脸了,我去抹自己的脸,才发现满脸的水,温热的,到处都是。可是小肖并没有走,他只是站在我面前,很认真地看着我,很认真地问我。“你不会离开他的,是不是即使你知道了,也不会离开他的,对不对”我也很认真地看着小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因为,我答不出答案。走到这一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形象有点被颠覆的感觉。感觉苏gg抽的那个会是禁忌词,所以用了拼音,但愿能审核通过第 28 章我在职工公寓睡了一个春节。每一天几乎都从噩梦中惊醒。没有情节没有人物没有任何印象的噩梦。临上班的前夜,我收拾好了我所有的行李。几天中,我一字一句打好我的辞职信。临到那天早上,我却把它丢进了垃圾桶。换上的,是我早上起来,用白纸写的一句话。对不起,我想离开了。无抬头无署名。不过,我会亲自把它交到苏湛手上。是的,我到现在还舍不得。舍不得离开z市,舍不得离开四叶草集团,舍不得离开苏湛。我是真的完完全全地爱上他了。我不回避这个问题,因为这是事实。我想,我也许需要很长,甚至一辈子的时间来忘记这个人,忘记这段感情,或者说,暗恋。也许,一辈子都不够。因为,我是那样执着一个人。这事,对我而言,是那么难。可是,我还是选择这样做。因为,他说得对,我和他,不是一类人。我可以选择相信他是个好人,相信他进入帮派迫不得已,甚至相信,他做过的那些他自己说的那些事,都不是出自他的自愿。可是,我没有办法接受,时到如今,他还用那种群体的标准要求自己,还那样堕落我想,还好有春节,那么长的假期,让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所以,当我站在他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是镇定的。我镇定地敲门。一次又一次。没有人回应。当我不知第几次把手放在门上的时候,身后有个声音响起来。“苏总不在。”我猛地转身。丛锐一脸阴郁地站在我身后。“他苏总去哪儿了,今天会来吗”丛锐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脸上,停留在我手中的信封上,停留在我不知道的某处。“你找他做什么”我在他的目光下瑟缩,却最终勇敢地回迎上去。“我来交辞职信的。”他的瞳孔狠狠地缩小了一下,但除此之外,并无多少惊诧之色。就像我的辞职早在他预料范围中一样。“给我吧。”他说,伸出手来,目光却飘浮不定。“我我想跟苏总说一下”我嗫嚅着。我只是想再见一见苏湛。此次一别,此生,也许很难再见“不用了,他最近都不在。”我的心仿佛猛然被挖空了,我做过无数种准备,想像着和苏湛见面后的各种可能和我的应对。可单单就没想过,我根本见不着他“不,我要等到他,我还是想亲自对他说声谢谢。”关键时刻,我执拗的本性又上来了。“你是听不懂中文还是脑子进了水”丛锐的神情突然间冷冽,伸到我面前的手晃了一晃,“拿来,交了信立刻滚”“我不,我要交给苏总”丛锐的脸顷刻间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还在我惊诧之余,他已经拖过我手中的信,两下撕得粉碎。“你要嘛就马上滚,要嘛就好好在这儿呆着等苏总回来。”撕碎的辞职信如同雪花一般落在我的身上他的身上,被风一吹,四下散开。我终于从他的反常中体会到了一点不同寻常。“苏总去哪儿了”他盯着我,目光中满是愤恨。“你关心吗你不是早把他当成十恶不赦的坏人,恨不得逃得远远的再也不沾丝毫片羽”我没有为自己辩解,事实上,丛锐说得一点都不差。可是苏湛去哪儿了“请你告诉我,苏总到底去哪儿了他是不是住院了”他盯着我看了好久,才说:“你说对了,他住院了,看守所的医院里。”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上来。我听见自己口齿不清地问:“丛助理,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直到第二天坐在去看守所的车上,才知道了整个事情的大概。还是港口那批货的事儿。原是通关手续不全,也就扣在那儿了。上千万的货物,苏湛亲自过去疏通,原本都打点好了,说好春节期间就放过来,熟料,那边的海关关长被人举报巨额财产来源不详,年初一被g省纪委带走了。据说,他进去第一个“吐”的,便是苏湛。苏湛,是他进去之前最后一次大额资金来源的“主”。“苏总是年初二的晚上被带走的。他本来就发着高烧”丛锐坐在车后座,我旁边,说这话时,有意无意间瞥了我一眼,“到那边,问过话,暂时还不能离开”“乔律师,你有办法吗”我没有精力再去管丛锐的眼光了。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他给我白眼累加起来,足以让我死过两回三回,我只能不去看他,而是探头去问坐在副驾上的乔书平乔大律师苏湛的御用律师。乔书平三十出头,也许是因为职业原因,也许是因为长年身体欠安,他看上去要比实际年纪老起码10岁。如果不是那双睿智灵动的眼睛,你很难把这个花白了头发的“老头”和那个名冠全国的“乔大状”联系起来。现在,他就用他那双眼睛盯着前方,很久都没回答我的问题。“乔律师”“等去了那边,问过情况,我才知道能或是不能。”他微微叹了口气 ,“比起检方定案,纪委这种问话可能更难办一些。”他是严谨惯了的人,说到这儿,也不再深入下去,只是回转头来看我,说:“记得我嘱咐你的事,我进去就不容易了,再带上你,千万不能演砸了。”这是我对丛锐千恳万求后才得到的结果。苏湛病着,又这么被省纪委扣着,丛锐他们早就急得不行了。春节期间,不知花了多少功夫,才通了天找到g省“说得上话”的人,同意律师在合适的时候到看守所医院见一见苏湛。而我,就扮着乔律师的助手,和他一起进去。现在,我默念着乔律师临走前告知的“三要诀”紧紧跟在他后面,站在看守所医院的大门边。证件是早做好的,关系是早打点好的,看守只是循例检查过后,便示意我们进去。长这么大,第一次进出这样的地方,我连头都不敢抬,只紧跟了乔律师的步伐向前走。说是看守所医院,其实就是一内部诊所。进看守所往东一拐,很小的一层楼。“到了。”有人为我们打开了其中一间房门有铁栏杆的门。我有些哆嗦着抬起头来。然后,我看到苏湛了。作者有话要说:我没通知,我悄悄双更了,看看有哪些是小寒最忠实的读者。呵呵第 29 章靠墙的床上,他半卧着。眼睛是阖上的。如果不是头发,几乎和四周的白融为一体。“苏总”乔律师攥了我一把,两步就走到苏湛的床前。他微微地睁开眼,旋即又狠狠地眯上。我原就是隐在乔书平身后的,这时,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可是,我还是看到了那张脸。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青白中泛着铅灰。不过才一周,两边都深深地凹陷下去,再配上几近透明的唇和青黑的眼圈,如果不是开口,根本不相信那还是一个活人。“书平”他低唤,似是特别用力,听在我们耳里,仍如蚊蚁般。“是我。”乔书平又攥了我一把,“还有我的助理,叶心。”看守中规中矩地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但离我们的距离不过两米。除了苏湛那样的声音,其余的响动,想来他都可以一一听闻。苏湛原本又闭上的眼睛再度睁开,再眯起。“叶心”我不知道他是在唤我,还是只是重复乔律师的话。可是我没有勇气走上去,哪怕我看着他的脸上有那么一刻闪过希翼。就这么,远远地看到他,便好了。他示意乔书平再往前走了一步,不知是不是这个动作牵动了他身体的某一处,他的眉突然狠狠地蹙起来,剧烈的咳毫无预兆地喷涌而出。有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丝丝的红,慢慢浸出来,染红了他原本透明的唇。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飞速而过,与眼前的场景吻合了下我努力地想留住这一刻,可是它逃得那样的快,似乎还不到1秒钟,便无声无息了。我只看到乔书平迅速上前,一边掏出自己的手绢拭去了那缕血,一边转回头来看我。“叶心”他叫,目光里竟有乞求。我不由自主地走上去,对上苏湛那张脸。“你你没事吧”苏湛竟然笑了,冲着我,微微地弯了弯嘴角,再轻轻地摇了摇手。“没”他只发出了一个音,不,不能叫音,只是气息困难的摩擦。可是他望着我,一直望着我,虽然是眯着眼的,可我却从中看到了安慰。他,还在安慰我。他告诉我,说他没事我要紧攥了自己的拳头,让那指甲深深嵌入肉中,才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我不能哭,我什么也不能做。我既不能让外面的看守发现异常,更不能让床上的人担心。我只能哽咽着对他说:“我也很好,你放心。”他继续冲我微微笑着,间或,揉一揉他的太阳穴。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样平静宁和的笑容,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这样的场景下,看他这样的笑容。我就那样一直看着他,看着他撑着自己坐起来,坐得僵硬般的直;看着他一边捶打着前额一边听乔书平说事;看着他间或扭过头来,冲我微微地笑,冲我轻轻地摇手。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病房的。我记得临走时,我似乎也冲苏湛笑了,很僵硬的笑,我还冲他做了个“v”的姿势。我不知道,一直狠狠眯着眼的他是否看到了。我像个木偶般被乔书平攥着走出去,走出看守所大门,塞进汽车里。“苏总怎么样”小肖和丛锐几乎同时问。“还行”乔平书答。我瞬间从石化状态清醒过来。我疯了般地叫:“乔律师,你胡说什么叫还行他都那样了,还叫还行他那么瘦,他一直一直咳,他吐血了你还觉得他好,还觉得他还行你有没有心”吼完刹那才觉得车里面安静得异常。车里面的另外三个人六只眼睛一起盯着我,仿佛我来自外星球。“我说真的”我受不了他们这样的无动于衷,我抓起离我最近的丛锐的手不停地摇,“真的,丛助理,你快想想办法。苏总他,真的很不好,他的脸色糟糕透了,他的头肯定也很痛,他一定浑身都不舒服,他几乎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