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来,手上的功夫倒也精进不少,现在又憋着一股玩命的劲,又占着先手,一开始的时候围上来的人倒被他打了个七零八落。可是对方毕竟人多,再加上那条受过伤的右腿根本禁不起这样长久的强度这么大的支撑和运作。在苏湛又将打倒一个人,冲出包围圈的时候,它蓦地一软,苏湛摇晃了下,虽强撑着没有摔倒,先前积攒的那点优势瞬间消失。打手们重新拥上来。苏湛的右腿越来越沉越来越软,腾挪移位已经没办法到达预想的位置“他不行了,上啊”有人喊了一声,立即包围圈缩得更小。苏湛左前方的那个人一棍子下来,苏湛下意识向右边一闪,右腿却再也禁不起这么一下,竟生生立在原地,软倒下去。棍子狠狠地打在苏湛的腰上随之,四面八方的棍子像暴风雨般落下来,落在苏湛的背上腰上手臂上大腿上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苏湛的嘴角流出来,他很想抬手去擦,可似乎只略动了动手指,眼前便彻底黑了过去。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这章开始,有点血腥,请不适应的姐妹自动避开,大约内容34章第 52 章“老七,你的药是不是用得太多了,怎么这么大动静这小妞儿都还没醒”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苏湛只听到白老大的声音。他一惊,睁开眼睛。刚才围攻他的人已经向往散了些,他躺在白老大身前的地上,晓宁还是耷拉着头,被白老大两个手下一左一右地攥着。“可能是下重了些,我去找点水来。”站在白老大身侧的一人立刻答道。苏湛用手撑了地,想让自己站起来。可是那只手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掌心触地,竟绵绵的毫无知觉,而针刺刀割一般的痛却顷刻间袭来,他不由得一个战栗。“哟,看来你的身子骨的确挺棒的,这么一顿棍子下去,这么快就醒了”白老大走到他跟前,一脚就踩在那只还在努力撑地的手上。“早听说你入行前画得一手好画,就是不知道,这以手作笔,以血当颜料,你这画家能给我们大家画出一幅什么样的画”白老大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碾压那只被他踩在脚下的手。他看着地下那个人连唇都咬破了,看着他还能倔强地扬起头,恨恨地盯着他。“老大,水来了。”“那就给她用啊,我不喜欢木美人”白老大这么一回头答话的功夫,脚下一松,苏湛深吸一口气,用另一只手撑着自己摇晃着站起来。一下子就搂住了白老大的脖子。“放开她不然”他咬牙让自己绕上白老大脖子的那只手臂更有力些。可是似乎怎么样也使不上劲,除了不断淋漓而下的红,那只手臂还抖得厉害。“老大,老大”有人叫着想扑过来,苏湛用了最后一点劲拖着白老大往后退了几步。“都别过来,放开那姑娘”白老大的脖子给苏湛绕得死死的,根本开不了口。他憋得满脸通红,只能不断挣扎,试图找到突破口。突然,他感觉到绕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臂抖动得厉害,他心中暗喜,暗暗集中全身力气于自己的右臂上,在随着苏湛的脚步不断向后退的同时,狠狠地一个倒肘子砸向身后的人。苏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晓宁那边的动静,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挟着的人的异动,白老大比他矮许多,这个倒肘子砸过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他突出的喉结上。他仿佛听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被砸的地方不痛,却火辣辣的,像是暴露在大火上炙烤一般,立刻嘴里便有腥味涌上来。饶是这样,苏湛依然没有放手,可是那只手臂却抖动得更厉害,白老大早已经觉出他的不对,一击中的,又接着狠命捶打,只听身后的人发出两声闷响,脖子上的窒息感又轻了些。他趁机稳住自己后退的身形,蓦地立在原地不动。苏湛根本没料到他突然的减速,被白老大带得一个趔趄,手上的劲更松了一松。白老大瞅准机会,伸出腿去,向后狠狠地一踢,脖子上蓦然松了,他发出疯狂一般的声音。“还楞着干嘛,给我绑起来”不过1分钟,场面上的优势又回到白老大手中。他抚着自己的脖子走回到晓宁身边,接过手下递上来的水,迎头就冲晓宁浇下去。晓宁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中,苏湛已然归来。他说他只是去帮她买戒指了。他的手上真的捏着一枚亮晶晶的戒指。纤巧的指环,顶端一颗小小的钻石,发出夺目的光。他笑着拉过晓宁左手的无名指,小心地给她套上去。“不大不小,刚好合适”他笑,醇音若酒,朗眸似星,“这下套牢了,一辈子也跑不掉了”她的脸顷刻如酒红。那个人便伸出手来,轻轻抚在她脸上不对,不是抚,而是打。她的脸被人狠狠地打着,一下,两下那不是做梦,分明是现实。因为,手掌拍在脸上的“啪啪”声都那样清脆。晓宁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柿饼”一样的脸扁脸扁嘴扁鼻子,还搭上一对绿豆大小的眼睛。此时,那双眼睛正发出幽幽绿光,如狼一般。扁嘴狠狠向上弯着,露出里面两颗黑黄的牙。“小美女,你可算醒了”白老大发出鸭子一般的笑声,那只黑乎乎脏兮兮的手长久地停留在晓宁的脸颊上。晓宁一阵恶心,转头干呕了好几声。可是那只臭哄哄的手立即伸过来,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行让她转回头来与他对望。“放开她”颤抖而嘶哑的声音,宛若已绷到头的弓弦,即便用尽全力,也再射不了箭。晓宁浑身一颤,循声望去,不远处,一个人正被一堆人押着朝她这边挪,双手反绑在身后,走得跌跌撞撞。触目所及,满眼的红他的头上他的脸上他的身上如果不是那双依旧深邃的眸,她几乎没有认出这个“血人”。“湛”“好一出生死恋人的苦情戏我这人最看不得人受苦了,还不把美女心心念念的人给我带过来”白老大冲那边一个眼色,晓宁便看到站在苏湛右后方的那个人抬腿一踢,结结实实踢在苏湛的右腿上,他狠狠一颤,便摔了下去。“湛”她看着他的嘴里又吐出一口血,可是他似乎浑然不觉。他只是看着她,平静的眸子里满是关切与心痛。她看着他咬紧了唇,奋力想站起来。可是立即又有人一脚踢在他的腿上,他再一次摔倒,再站,再踢,再摔倒晓宁已经说不出话来。泪水塞满了她的嘴。她看见他又一次被人狠狠地踢倒在地。而这一次,他试了好多下,都没爬起来。他的身子整个儿朝下俯着,可是他依然执拗地扬着头看她。他布满灰尘和鲜血的唇角竟微微地向上翘着。他努力地张了张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可是晓宁辨得出那嘴形。他在对她说:“我没事”作者有话要说:我可怜的儿啊,只有妈疼你第 53 章晓宁拼命挣扎着,想挣脱身后的几只手,冲到苏湛身边去。一切只不过是徒劳。白老大再递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人牵起捆苏湛的绳子,拉起就往白老大的跟前跑。晓宁便只看到红红的东西逶迤了一地,她再度昏迷过去。可是很快又一盆透心凉的水泼下来将她浇醒。她才发现,白老大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苏湛吊到她旁边的一棵梅树上,反剪了双手缠在最粗的一根枝干上,脚尖勉强擦着地面晃啊晃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并看不到他的脸,能看到的,只有拼命点着地的两只脚和脚下不断扩大的一片红。忽然,一片冰凉落在晓宁的鼻尖,接着是又一片。洁白的,晶莹的,六角的雪花。南方的z市居然下雪了雪花慢慢地覆盖了苏湛脚下的那片红,可是很快又有新的红淋漓下来,冲散了那片薄薄的雪,白而红,红而白,如此往复,晓宁仿佛连心也冻住了。“白老大”忽然之间,那个尤在苦苦支撑的人喊了一声,撕裂般的声音在雪后的山坡上回旋,分外凄冽。“放了她,你要我怎样都行”白老大直到苏湛边上,蓦地攥住他有些摇晃的身体,狠狠往下一扯。苏湛正全力稳定着自己的身体,被这样突然一扯,上半身和下半身犹如被最锋利的刀突然一割,身上那些或明或暗的伤口全都迸裂开来,血混合着汗立刻把脚下的白重又染红。“放她,可以”白老大斜着眼看苏湛又一次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嘴里一声唿哨,手已又一次朝着苏湛那个身体狠狠一扯苏湛眼前一黑,胸前憋着很久的一口东西冲口而出,竟是刺目的红。还来不及缓过劲来,双腿已经同时被人抓起,朝一左一右两个相反的方向再度狠命一扯“湛”恍惚间,他听见晓宁凄厉的声音。他很想转头对着她笑,安慰她说自己没事,可是不行。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四肢百胲每一个毛孔都不再属于自己“苏小乐,这么玩上100次,我开心了,可以考虑你刚刚的建议。”“不”“可以”两个不同的声音几乎同时发出来,前者凄厉;后者平静。“我们的事和她无关放了她”白老大朝还握着苏湛腿的两人使了个眼神,两人同时一松手,另有一人已飞身而上,一刀砍断了系着苏湛手臂的绳子。苏湛正集了全身最后一点力量准备对付再次袭来的撕扯,突然之间,却脱被如此脱力,身体便如同一个破包袱,结结实实地摔地雪地上。白老大立即跟上飞起一脚,将苏湛踢了个翻转,再随即一脚踩在苏湛的前胸上。“如果这会儿,你还能站起来,我立马就放了那小妞儿”白老大讪笑着,一面用穿了皮靴的脚一下一下地踏在苏湛的前胸上脖颈处肩胛窝苏湛低低地咳嗽了好一阵,只咬紧了唇,伸出两只手,要把胸膛上那只脚挪开。可是手抖得厉害,别说用劲,就是合力去抱,也成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动作。“哈哈哈哈”白老大故意动也不动,饶有兴味地看着苏湛艰难地伸手试图挪动自己的脚。苏湛吸了一口气,再次伸了伸早已经麻木的手指,忽然一个用力,竟然真的抱住了那只靴子,还成功地往边上挪动了一分。可是立刻,那只“靴子”一甩,便甩掉那两只手,并牢牢地踩在上面,再左右狠狠地擦啊擦晓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除了流泪,她什么也做不了。模糊的视线中,她看着其中一只已经血肉模糊的手硬生生地从那只“靴子”底下一点一点抽出来,攥成了拳头,砸在白老大的小腿上。这一下猝不及防,白老大吃痛脚一松,苏湛已经艰难地翻转身去,再挪出两步那么远,一只手不知在地上抓着了个什么。苏湛也没有时间再细看,只聚起全身的力量在那只手上,握紧了手中的东西,硬是借着那股力颤微微地支起了上半身。可是那两条腿刚刚被那些人那样撕扯过,这时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自腰以下,几乎没有任何知觉,饶是手上一再地加劲,也只动了动左腿,原就受过伤的右腿竟如腐朽的木头,竟是丝毫动弹不了。眼见着白老大已经一步跨过来“啊”苏湛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那只攥在手上借力的东西随着这声嚎叫竟然生生穿了手掌,而苏湛竟已一跃而起,单腿在血红的地上站得笔直。“白老大,放了她”苏湛握着已经穿透了自己手掌的那截东西,脸上的表情竟连白老大也吓得退了一步。彼时大家也都才看清,苏湛借力的,不过是一截像木棍又像粗树枝一类的东西,黑不黑灰不灰,看着腐朽无奇,天知道怎么就能给已经脱力的苏湛借了力“白老大”苏湛低吼着,手中那截平淡无奇的东西似已经与他的掌合为一体,在渐渐黑暗下来的山坡上发出刀刃一样寒薄的光。他一咬牙,那截混合着他的血他的汗的东西已经硬生生地从手掌中被他自己扯出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