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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1 / 1)

着血红的那头,指向白老大。白老大再退了一步,冲那边押着晓宁的人挥了下手。“放开她晓宁只觉得身上热一阵冷一阵,眼前一阵一阵地昏黑。原被两人紧紧攥着,倒还借力站得住,那两人手一松,她身子径直一软,就直挺挺地倒下去。可是不能倒。她看着不远处还如雕塑一般单脚站着的苏湛,撑了地想让自己站起来。可是不行。她索性咬了牙,向着苏湛爬过去。“晓宁”只一声,集聚在全身的力量似都消散开来,他也轰然倒下去。却只在顷刻间便如同晓宁一样,以手当脚,一步一步向着晓宁爬过去。一路的雪白血红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他似乎还没啥,再加点什么料呢第 54 章仅仅几米的距离。如同天堑。他们明明都用尽了全力,可是,彼此的手指尖却还差了那么几厘米“走,晓宁”苏湛不住地低咳着,不断有血红的小泡泡在他的嘴角胀起破灭。可是他的目光还是那样坚定,微微地带着点焦急。反复重复的,只有三个字,却仿佛已经用尽了气力。那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哑,最终只余空气的摩擦声苏湛终于捉住了那只手的手指尖。纤纤的指尖,雪一样冰。可是那张脸却反常地红,红得连往日清澈见底的眸子也暗淡下来。苏湛一惊,又挣扎着往前爬了两步,终于可以把晓宁抱进怀中。烫得惊人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用了几次劲,嗓子那里如火烤灼着,却是一个音节也发不出。他只能一面拼命地把那具烫得惊人的身体往自己怀里抱,一面用那只已经看不出本目的手,轻轻在晓宁的脸上拍着。“湛”怀中的人低喃一声,似是清醒了些,泪水不断地向外涌着,“你快走我没事”苏湛一阵猛咳,终于又吐出一口血来,却死命遮住晓宁的眼睛,把她抱得更紧。怀里的人越发烫得厉害,连声音也多了些不明所以的飘忽。“湛,我好累啊,我想睡觉”“不能”那一阵猛咳似是冲散了喉头一直的烧灼感,似是有什么东西被强行冲开,虽然费劲,虽然嘶哑,苏湛却发现自己又能发音了。他拼命摇晃着怀中的人,不停地嘶喊:“听话,晓宁,不能睡”“好冷啊,湛,抱紧我”“”“镜湖太冷了,我们回去吧”晓宁的眼睛还睁着,嘴角甚至还带着笑,可来来去去的,竟然全是呓语。苏湛的心慌得如同猫抓,身上所有的痛加起来,也不如心那里撕扯得厉害。“给她找医生,立刻”他坐在冰冷的地上,扯着破锣一样的嗓子冲白老大吼。“湛,好渴啊,好想喝草莓奶昔”“白老大,求求你”苏湛目眦欲裂,只抱紧了怀中的人,挺直了上半身,以膝当腿,跪行到白老大跟前。许是这样的动静颇大,怀中的人瞬间似有清明过来,一边急急地摇着苏湛的手臂,一边急急地低喃:“不,湛,不要为我”话未完,却带起一阵喘息,顷刻间便憋红了脸。“白老大,我苏湛答应你,只要能救晓宁,我的这条命便是你的了,你尽可以拿去。”苏湛一边咳着一边冲白老大磕头,“砰砰”的声音在山坡间清脆地回响。“哦,这样么”白老大伸手揪住苏湛的头发,让他的脸不由自主地朝上面对着自己,“为了这个小妞儿,你把命给我”“是”白老大一个耳光扇过来,苏湛的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我怕没福承受。”白老大冲地上啐了一口。“龙济文的人,我敢要卓志,卓志”他蓦地放开苏湛,目光在山坡中逡巡,“卓志呢”这几个小时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苏湛这边,竟没有注意到卓志是何时离开的。“报告老大,好像跑了”“跑了,哼,给龙济文报信去了吧苏小乐啊苏小乐,你看看你的好兄弟,出卖你不说还在关键的时候弃你不顾,你在龙济文那边这么多年就过的这样的日子”他再伸手在苏湛脸上狠狠地拍了两拍,“你是个人才,我想要,可是我要不起。就像你的好兄弟卓志,我也想要,可是我要不到,即便,我手中有那么个可以让他留下来的理由,可是你看他还是走了你,我更没有把握”苏湛也不说话,只把头磕得更响,那片地已隐隐地透出些红来。“哎,不过,我这人心软,最禁不得别人这样求了”白老大瞄一眼苏湛怀中的晓宁,“也看不得这么美的小妞儿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可是你也知道,我白老大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我既不敢要你的命,又不能不帮你救人,这算下来,我岂不是啥也没赚着”“我会帮你找回你丢失的东西。”苏湛的声音低哑而坚定。“可是救人放人是两件事”“你,还想要什么”白老大突然一阵狂笑,公鸭般的嗓子刺得连差不多昏迷的晓宁也清醒过来。“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苏小乐”白老大伸手狠狠拍了拍苏湛的肩膀,“我想听你唱一支歌”“就这样”突如其来的要求如同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苏湛有颇不真实的感觉。他暗暗地提了口气。嗓子显然是受了伤,估计声带也在白老大那一下中受了损。可是气息还在,料想撑着唱一支歌也不算太艰难。即便是难,能换得晓宁被救,便是嗓子唱破了,也值。想到这里,他挺直了身体,扬了头望向白老大。“我一直知道,白老大是个言出必行遵诺守诺的人。”“你不用拿话激我。我既然说了这话,只要你满足我的要求,我当然会放了她,并且找最好的大夫给她治病,担保,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小美人”“那好,我唱。不过,我想先请白老人安排人救她。”“行。小四小五”立刻有两人过来,接过苏湛怀中的人,便往山下赶。晓宁原已烧得七荤八素,可是最后一点清醒的神志还是让她听清楚了白老大和苏湛之间的对话,她努力挣扎着,想从小四小五的手中挣脱开去。“听话,晓宁,我会没事的,我很快就会去找你”很哑的声音,却透着一直都让她安宁的力量。她信他,信他说的每一句话。于是,她便只来得及低呼一声“湛”,便由着那两个人抱着自己下山去了。迷迷糊糊中,她仿佛听见了我的太阳。很纯正的意大利语,虽没有帕瓦罗蒂的高亢有力,却在低沉暗哑中带给她无比的宁静与温暖,仿佛真的太阳照过来,暖烘烘的。她便在这份温暖中放心地睡去。当然不会想到,这竟然会是她最后一次听到苏湛唱歌作者有话要说:我,我,我,好像写了不止四章了,我捂脸,写到擅长的东东,就停不下来第 55 章“白老大最早也是个歌手,在各大酒吧跑场子,有时还客串电影配音,很是风光了一阵。后来还跟酒吧里认识的一个贝司手结了婚,老婆肚子都大了,不知怎么的,惹上了帮派的人,怀着八个月身孕的老婆被人当街砍死,肚皮都划破了,露出里面成了形的婴儿”“别说了”我瞥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天,背脊一阵阵发冷发麻。我看着对面的丛锐端起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和渐渐往下的手,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的,他为什么会忽然跟我讲起白老大“你知道白老大当年得罪的谁”我不答,我头脑里一点概念也没有,他根本就没打算让我回答。“苏湛的爸爸”“当”的一声,我拿在手中把玩的咖啡勺落下去,落在小碟子边上,发出清脆一声响。“你不是说”“他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这没错。可这不代表他没有爸爸啊事实上,当年他为了救陆骁入了行只是表面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他爸曾是z市老大,在z市横行多年,手下的冤魂不知有多少,后来被仇家寻仇死得凄惨身边又无子嗣,才会让偌大的帮派落在当时帮中老二龙济文手上。龙济文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辗转了解到苏湛的身世,并故意让卓志透露给他,这才帮苏湛下了入行的决心。”我没接腔,大脑却已经将丛锐刚刚说的前前后后联系起来想了一遍又一遍。隐隐的有什么可怕的东东呼之欲出,映着苏湛那非比寻常的暗哑嗓声,让人不寒而栗。“啪啪啪”稀稀落落的掌声在寂静的山坡上回响,映着白老大高深莫测的笑脸,分外怪异。“真是没想到啊,小乐你都这样了,还能当得了帕瓦罗蒂第二”他走上前去,伸手擒住那个又被他结结实实绑在树上的人的喉咙,满足地看着他的脸渐渐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白老大猛地松开手,苏湛连喘息带呛咳,唇角再度迸裂。“是不是很难受啊兄弟们”白老大转头向着一边的几个人喊,“免费听了那么久好听的歌,你们也不表示表示我们苏大歌唱家的嗓子早就冒烟了,快拿点润嗓子的东西来。”立刻有人端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东西过来。“来,小乐,唱了那么久,稍口气,喝点我亲手给你调配的饮料”苏湛只瞄了一眼那杯热气腾腾的东西,脸上一贯的从容便变了颜色,本能地想扭开头去,可是立刻有人过来捏住了他的下巴。苏湛是亲眼看着那杯热气腾腾的红亮亮的东西慢慢地流进自己的嘴里,再不由自主地吞咽下去。滚烫至极,辛辣至极,还有一阵阵烧灼的“嗤嗤”声。苏湛能清醒地感受到喉咙那里下意识的抗拒感,那样强烈,强烈到喷涌出一阵一阵的干呕夹杂着呛咳,似乎这样便能把那些异物统统排出来。事实上,虽然收效甚微,但的确吐了一点点出来。血红的液体,不知是刚刚强喂进的更多,还是他的血更多。苏湛顾不得再想这些,只是拼了命地挣扎着甩头,拼了命地干呕呛咳地上的红越发地多了“兄弟们,小乐哥这么辛苦,还不多拿点慰劳他”白老大冷冷笑着,接过有人递过来的一个依然冒着热气的细口大瓶子,走上前去,一把揪住苏湛的头发,迫使他的头微微地扬着,另一只手已将瓶口径直伸进苏湛的嘴里,倾其一倒红得发亮的液体只在顷刻间便见了底。立刻有五六人上来,用布条堵了苏湛的嘴,用打了孔的橡皮袋子紧紧地套了他的头。“当年,你爸爸就是这样教育我的。”白老大走到苏湛身边,隔着那层橡皮袋子狠狠地拍了拍苏湛的脸,“你怨不得我。要怨就怨你怎么生在了苏家,怎么投错了胎当了苏明虎的儿子他死得太早,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报仇了,亏得你老大告诉我”苏湛的喉咙如同被一支燃烧着的火棍狠狠地搅着,有什么东西四分五裂了,又有什么东西被放在火上烤一般,喉头那里仿佛被一只电烙铁反复熨烫着,却并不痛,只是烫得厉害,滚水一般的烫;麻木得厉害,死一般的麻木他试着提起气来,想通过那口气冲开喉头上一直堵着的东西,那烫得厉害麻木得厉害的东西。可是没有用,一次又一次用力吸气,有的只是一次更比一次的烫,一次更比一次的麻木。“苏湛,我喜欢听你唱歌”“苏湛,我喜欢你醇厚的声音”“苏湛”那些或远或近的低喃和那些永远也喊不出去的气一起,在苏湛的胸中奔腾翻涌,挤压往复,终于让酸涩难当的胸口迸裂。“哇”的一声,一大口血红的液体顺着那黑色橡皮袋口流出来。这一次,没有其他液体的夹杂,全是,苏湛的鲜血“那是混杂了石灰的滚烫辣椒水。苏湛又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间。本就受了外伤的喉骨搭上被强烈腐蚀的声带,便是华陀在世,也挽回不了了”如果那个咖啡杯不是陶瓷的,我估计我已经把它捏碎了。我可以想像当日纵情吟唱yesterday once ore的苏湛;可以想像声嘶力竭高唱我的太阳的苏湛;我甚至能想像曾经潇洒欢唱各类歌曲的苏湛,唯一不用想像的,是现在的苏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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