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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 / 1)

“我要是告诉他们,就不会偷偷摸摸从你的崆峒印出来了。”“谢谢你。”妺喜说得诚恳。“我们之间,何须这么客气。”她们自小认识,朝夕相处,相交将近八万年,她的心事,她不说,她也明白。言归正传,妺喜正色道:“他现在叫成汤,是亳州的一方伯侯。亳州干旱,巫祝占卜需用活人作祭,他不忍取别人性命,便打算自焚祭天。明日,你帮我去亳州布雨好不好”宁絮,太极大帝滴血所化,生来仙胎,修行虔诚,七万岁时已经修成上仙。因为能兴雪布雨,所以众仙尊称白姬。她虽然也能布雨,但为了隐藏自己的踪迹,只能召来宁絮帮忙布雨。“自焚帝君真身不是凤凰吗帝君乃是上古正神,有圣人之徳,舍生取义,涅槃重生,这应该有助于他的修行的。”妺喜摇头,“他的元神不在这里,现在的他,和常人无异。”“你今后打算怎么做”“当初我为什么来到这里,我便继续做我的事。江离,他出现在这里,一定有什么缘由,我会帮他,等他重新归来。”宁絮深深地看着她,最终叹道:“昭鱼,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没有想到,有一天,她这个好友,不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仙女,不再莽莽撞撞,不再到处闯祸。可是,她担心,这样的昭鱼,能否笑得像以前那么明媚,那么灿烂呢。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担心,给她回应,妺喜绽放了大大的笑容。“是不是变得懂事了经历了那么多,我早该明白的,”她笑得轻松,“所以我的修行不如你啊,你都要飞升神阶了,我还是个小仙。”宁絮抱了抱她,有些事,能够笑着说出来,需要极大的勇气。她的疼痛,她感应得到。“给你说件事,你一定想不到,小司现在是少司命了。”“真的吗”妺喜笑道,“真替他开心。”“还有,神荼和郁垒暂掌冥界,等待将来冥界之主归位。”“真好。神荼天天板着张臭脸,最适合待在那个地方了。”“等你归来,我们继续修行。”小絮轻松道。此时,没有谁能够预想到未来的种种会怎样,即便他们拥有通天的法力,但命运始终一步步向着未知的世界推进。总以为所有的一切简简单单,轻轻松松,走了那么多,终会回到最初的地方,可谁会知道,命运将我们带去哪里、第五章当初神荼、姬小司、昭鱼和她宁絮四个人一起在太极大帝座下修行,一起游玩一起修炼,一起闯祸一起斗妖,上万年来,潇洒快活,关系极好。如今,一个司命,一个司冥,一个守候,只有她自己,修炼成上仙。她本是师傅的一滴血滴入雪池幻化而成,师父说她无魂无魄,六根清净,所以比他们早有所成。现在看来,果然应了师父的话。“小絮,江鱼院怎么样”“说也奇怪,你们在时,英招这头神兽老爱跑出去玩,如今院子空了,他反而本分忠职,乖乖看家护院。”昭鱼欣慰,不枉之前对他那么好,关键时候还是有用处的。“我的真身还好吧。”“放心,在我的冰雪窟里,不腐不化,谁也找不到。还有你另外两缕魂魄,一缕遵照神旨面壁思过,一缕我已经妥善安置。可是,我不能保证你三哥和神荼找不到。”“没关系,等他们找到,我估计已经回去了。”彼时,她们以为,所有的事情很简单,很快就完,所有的人会回归原位。谁也想不到,命运这回事,太过变幻莫测。有些事,注定无能为力。“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既然来了,宁絮尽量把她的疑问全部解决了。听到这句话,昭鱼支支吾吾,“姻缘谁”小絮了然,叹道:“自那件事后,从此姻缘之事,娲皇交由少司命执管。”“小司太好了,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我的。”宁絮摇头,“很难,你知道小司这个人最是忠正,恶作剧不会,谎话更不说,不偏不倚。咱们相交那么久,可算是天天在一起修行吧,就这样深厚的师兄弟感情,他什么时候徇私偏帮过咱们”要不然人家能成为司命吗“没关系,我有法儿,我教你。”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做法,昭鱼耳语给她,她听着听着瞪大了眼睛,一阵恶寒。“算了,真的那么重要吗”宁絮劝道,很久以前,她就这么劝过。昭鱼不依,使出杀手锏:“小絮,好絮絮,白姬,求你了,你不能看我功亏一篑吧,你知道,我不会死心的,我不怕以前的事再做一次。”“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不管昭鱼话里的可信度有多高,她不能冒险,她必须答应。开玩笑,若昭鱼再做出那样的事,天地大乱,诸神震动,帝君不在,谁都救不了她了。“妺妃,妺妃,”宫中的人来寻她了。宁絮听到声音,打算走了,“我明日去布雨,你自己多保重,有事的时候召我来。”昭鱼拉住了她,“你真的不给我三哥一个机会吗”没办法,一个是从小最宠她的三哥,一个是从小多年好友。以她三哥的为人,一定会对小絮很好很好的。宁絮没有回答,反问她:“你能给神荼一个机会吗”见她愣住,轻叹一口气,自己的事情都没整好,还管别人。又留给她一句话:“我只想好好修行。”昭鱼见她从崆峒印中离去,半晌后,笑了,“真是修行狂魔。”飞升神阶,情劫这一劫她还没渡,不知到时候会不会有三哥的机会。昭鱼急步走出这个不知名的院落。刚站稳脚步,一双手臂将她紧紧抱住。接着,一个略带哭腔的委屈声音响起,“你去哪里了,我找了好久。”昭鱼稳了稳心神,她现在是妺喜,她又要开始学小絮了。跟小絮在一起几万年,今天才发现每天一个表情真的好累。恢复了淡漠的样子,她回道:“我一时迷了路。”哪有好久,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真是小题大做。履癸继续抱着她不放手,方才下朝之后到处找不到她,他还以为,她又消失了。收住了自己差点落下的眼泪,他可不想在她面前没出息,没用。他是可以保护她,可以守住她的。“走了这么久,累不累”履癸打横抱起她回宫。对身边的侍臣冷声道:“这个地方,填平。”回到珠宫,妺喜发现雅容跪在地上,一思量就明白怎么回事。她真的不懂履癸这个人,有必要吗“雅容,你起来。”雅容抬头看了一眼妺妃,又看了一眼黑袍严整面容冷峻的君兄。他抿着唇不发话,她继续低着头认错。“对不起,妺妃。”“有你陪着,我很高兴,以后你可以常来见我。”“你回去吧,明日再来。”沉默的君后履癸发话,对雅容来说,简直就是天籁。由于跪的太久,站起来时,踉跄了一下,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跳大神一般离开了。妺喜笑了,履癸痴了。宁絮布雨布得很好,不多不少,亳州的旱情缓解。听雅容说,亳州的百姓,都称赞成汤是有德之人,所以天降好雨。相信很快,对于成汤的称颂就会传遍华夏九州。而履癸,他的名声就有目共睹。她忽然隐隐有些明白,她以前不懂的,因果轮回。天气渐冷,凡人的躯体不能御寒,妺喜只能靠厚厚的衣物。履癸下令各方国进贡上好裘衣,不论貂裘或者狐裘,尽收珠宫。一时间,四方冬日围猎者甚繁。本来冬日动物甚少,有的方国遍寻数月不得,怨声四起。履癸身在六事殿,心早就落到了珠宫。玉案上的国事布帛一动不动。“君后可有什么烦心事”赵梁得到扈酉的眼色,从外室步入内室,打算为君后排忧解难。履癸托着下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意识地顺着他的话答道:“默默为什么总是不开心呢”妺妃的秉性赵梁一清二楚,能让妺妃欢心自然就能得到君后的宠信。赵梁眼珠一转,诡笑道:“臣有一个办法,君后不妨一试。”履癸来了兴致,听他一番叙述,频频点头微笑,紧缩的眉头舒展。其实今日天气不算太冷,履癸却非要给她披上新送来的狐裘,白毛红锦,华贵艳丽。马车上,履癸身着黑色衣袍,抱着妺喜斜靠着,“你不好奇我们去哪吗”妺喜漫不经心,要不要和他说话,全凭心情,显然,今日她的心情过得去,“去哪儿”他神秘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妺喜真想翻白眼,或者给他一拳,逗她玩儿呢。“狐裘就是好,”他握住她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暖和的呢。”妺喜又将自己放入虚空的境地。夏朝都城斟鄩,城墙高耸。白日里,城中有市,市上熙熙攘攘,有歌者、有饮者、有卖者、有客者,欢声笑语,人流攒动,最为繁华。履癸拥着她站在城楼上。赵梁候在城楼上,恭谨地向君后和妺妃行礼,履癸点头嗯了一声。赵梁的袖子挥动了一下,楼下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斟鄩城繁华的大道乱成一团。人人奔走哀嚎,凄厉之声让人心颤胆寒。“有猛兽,快跑。”“有虎啊。”“啊”只见大道上一只通体黄色,夹带黑色斑纹的猛虎正在窜动咆哮。它体态雄伟,四肢着地,头呈圆状,上有道道黑纹,吊睛白额,张开獠牙,四处撕咬。原先安乐祥和的大街变成了猛兽的屠人场。人们四处逃命,慌不择路,有逃得快的跑到了城门口,却发现城门紧闭。猛虎异常凶恶,动作迅猛,随处一扑,血肉飞溅。张开血盆大口,一声吼动,响声震天。大街上呼喊声、声、哭号声,不绝于耳,撕心裂肺。相互踩踏者不计其数,被猛兽撕咬者更是数不胜数。如人间地狱,惨不忍睹。天变昏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心悸、窒息。城楼上的履癸微笑着看向妺喜,献宝似的,“默默,怎么样,好看吗”妺喜哇地一声干呕不止。履癸马上抱起她下城,焦急地唤道:“回珠宫,传巫医。”赵梁害怕不已,这妺妃可是君后的心头肉,别献策哄妺妃高兴不成,反而害了自己。跟在君后身侧,他急中脱口:“君后莫急,妺妃可能有喜了。”履癸的脚步顿了一下,大喜过望。回想起来,当初玉顾有喜的时候也如默默这般,整日喜欢昏睡,不爱动弹,总吃什么吐什么。可惜玉顾没能保住孩子。他越想越喜,坐上马车,恨不得立刻飞到珠宫。赵梁放下心来,君后至少不会追究他的事,他躲过了这一回。马车上,履癸又抱起她时,她其实惊颤了一下。履癸以为她冷,收紧了手臂。她僵硬着,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躲开他,这个魔鬼。她从未见过如此残暴之人,哪怕以前和神荼他们一起去捉小鬼玩,跟着江离去制服凶兽,都没有见过如此血淋淋的场面。“默默,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履癸有期盼,有担心,恨不得把她缩小放到自己的掌中保护起来。妺喜忍着大叫的冲动,挪开他放在她肚子上的手。“我没事,可能早时吃得太多了。”如果可以,她真想立刻让他灰飞烟灭,他们又没有双修过,哪里能蹦出什么小娃娃。痴心妄想。珠宫里,巫医小心翼翼地回话:“妺妃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气虚,熬些药草喝就好,明日可以请大祭司做法事,必然能为妺妃祈福消病。”履癸不相信,“你没有弄错吗默默不是有喜吗”“回君后,妺妃并不是有喜。”“不是有喜吗我还以为”他掩饰不住地失望,“明日让大祭司准备法事。”“是。”巫医得令告退。“等一下,”履癸叫住了他,“为妺妃熬点调养身体的药草,还有,为孤也熬一些。你明白吗”巫医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君后无子嗣,一定为此事着急,用些调理的药物自然是好的。、第六章履癸刚召来舞乐,内侍通报,诸位大臣要求面见君后,有要紧国事。他的脸色阴沉起来,“不见。”本想好好陪陪默默,这帮老家伙就知道烦他,默默还没有高兴呢。过了一会儿,又一个内侍通报,诸位大臣会一直等着君后。履癸阴沉地可怕,吐出的字更如毒蛇,“斩。”扈酉明白,这当然不是斩杀众臣,一摆手,可怜的传话内侍就这样被带走了。扈酉交待底下的内侍,谁都不许来珠宫传话。可是,事情不会戛然而止。敢于直谏的臣子必然是带着棺材在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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