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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1 / 1)

。我内心有些受打击,听人家形容的巫雪棠,总以为是手执一支横笛,身着一袭白素,坐于江畔专门给来来往往的人算命的,不想巫雪棠出了秋由族地界,竟然成了一个妓院的花魁娘子。一般如果要让目光时刻保持柔和且诱人,便应该在看着下方的人时缓缓移动,让人觉得有一种目送秋波的样子,这是我娘亲还在世的时候告诉我的,如今我看着台上的雪棠姑娘,觉得她这视线移动得太过于轻快,有种要草草了事的感觉,但是看着她的神态,我忽然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在人群中找什么人。一般女孩子出来干这一行的,即使只是卖艺不卖身,在人家看来,也是一种不光彩的职业,所以,如果是我,上台的时候也要四下看看,人群中有没有自己的爹娘,若是忽然看见自己相熟的人,一定要先挖个坑来,把自己埋好才行,丢脸不说,要是熟人把他们看到的一切告诉了我爹娘,那回家定然免不了要被打屁股,我估计巫雪棠没有爹娘,但她得看看秋由女仙是不是躲在哪个地方看她。她的视线,在看向二楼的时候,倏然停了下来。我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看,一个身着绣金华服,黑发如瀑的男子,款款站在二楼的走廊之上,眼神扑朔迷离地看着底下,确切地说,是看着雪棠,但是看他的模样,又像是在想别的事情。那个男子自是潘瑜了。我一直觉得这个人我确实在哪里见过,方才在幻境之中的时候虽确认了他的确是大容国的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如今看见他腰间的那枚青花玉珏的时候,才忽然记起,我还在殳国宫中的时候,某日教导实事政治的夫子讲到了大容国的新君苏夜,苏夜手下有一大批智囊团,其中为首的,便是一个叫潘瑜的人,听说这个人仪表堂堂,清风朗然,画得一手好画,并且腹黑到了极点,专门向苏夜贡献一些阴狠诡谲的毒计,但是,事实证明,他贡献的这些毒计,往往都是在当前的情况看来,最有建设性,最有效的计策。潘瑜最初事先王苏合,苏合薨逝之后,继续事武平王苏夜,颇得器重,成了苏夜手下幕僚第一人,但是只在苏夜手底下呆了两年,便不知其踪。国与国之间的博弈,从来就没有什么正当和温和可言,这个人,不过是早早看穿了这一点,他不管走到何处,腰间的青花玉珏从来不离身,因此,我才有九分认定,这个人定然是潘瑜没错,但是,倘若他真的是潘瑜,还那么年轻,那么,我现在,应该是身处在过去,我猜,这是潘瑜的幻境。雪棠看了他一眼,脸上原本只是例行的微笑忽然变得动人起来,比起刚才那种久经训练的微笑,这才是一个人内心喜悦的时候,真正能露出来的微笑。二楼走廊上的潘瑜,也默然一笑,但这一刻极短,如惊鸿掠影。一瞬间,清灵的奏乐响起,这是在当时颇为流行的一首琴曲,就连三岁小童也能哼唱出其中的一段调子,如今配上了竹笛演奏,很适合随着乐曲来一段歌舞。雪棠姑娘一抬手,脚上步伐轻盈挪动,下面便一片叫好,她跳舞跳得极美,像是荒原之中惊起的一片蝴蝶花影,翩然穿过重重叠叠的山涧,她一身红衣,腰间束着一条金黄色的带子,腰如约素,她的目光清澈水灵,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上面的潘瑜。就在我觉得,这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画面之时,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背,刚才我已经确认过了,应该没有人能看得见我,这下子忽然被拍了一下,还真吓了我一跳。我回头,看见闲溱在人群之中,在这等缠绵温软的地方,他依旧是处变不惊,他挥挥手,示意我去他那边,我从人群之中挤出去,走到了他的身边:“真的是你”“难道还是假的不成,什么时候你连自身安危都不顾了,倒来这里瞧人家跳舞”我赶紧澄清道:“我方才才进入到这幻境之中,还不知道这是谁的幻境”忽然我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你怎么也在这里难道是你”他敲敲我的头,眼帘含笑:“你在想什么”我理亏地低下头:“没什么,那个月沐华说,这个幻境的关键,便是潘瑜这个人啦”半晌,我抬头:“你知道潘瑜是谁吧”他依旧笑着,眼里波光潋滟:“不知道,你说给我听听。”我正一言一语解释着方才的事情,忽然音乐声戛然而止,身边一片嘈杂,那些周围的男人,一个二个完全陷入了温柔乡之中,耳边只有刚才那一支舞,一段乐留下的激荡。闲溱把我拉到一边,我听见他低语:“既然你说那个人是离开幻境的关键,那我们可要快一些,在惊魂言中,若是遭遇不幸,那可就不是幻境了,是真的会要人命的,若不快些,那些人很可能还没出去便身首异处了。”“你说真的”我心中一下子紧张了。“我同那月沐华不一样,我如此心善,难道还诳你不成”我看着他深邃的眸子:“你是说,我们最好早些离开”他却又出乎我意料地摇摇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我可没说,反正你若是想留在这里看人家跳舞,留下来便是了,也没什么丢人的,你说是吧。”明知道他在不着痕迹地笑话我,我却还是没出息地说了声:“是啊”“而且,就算知道了你所说的那潘瑜是出幻境的关键,具体要怎么做,我们还是不知道,是吧。”“嗯。”我装作一副高深的样子点了点头。忽然,二楼的走廊上传来一个清澈明亮的声音,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巫雪棠姑娘,我要了”我下意识地抬头看,果然,是潘瑜,他说出了这句话,所有的人群戛然而止,闲溱没有抬头看他,但是,我看得出他听见这声音之后,刚才调侃我的神情,现在变得认真起来。他不是苏夜,我这样提醒自己,苏夜对自己的手下要求甚严,若是他知道潘瑜来这里找乐子,尽管潘瑜算是他的长辈,他也定要将他屁股打开了花,他手下能人异士奇多,虽说这人一旦有了本事,定然也是要有些脾气的,但是,就连潘瑜这样放荡不羁的人,都能被他管得服服帖帖,在他的面前,半分不敢放肆,我觉得,潘瑜这样的人,若是用金银,是绝对收买不了的,不知道苏夜是用什么方法来整治他。台上的巫雪棠往前走了两步,神情虽是泰然自若,但是我看得出,她的眼中,已经是满满的激动与欣喜:“不知公子要拿出什么筹码,来得到小女子我呢”潘瑜轻然一笑,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副卷轴,他大袖一挥,展开卷轴,从二楼一直垂到一楼,底下的人一片轰然,看见了那幅画,我顿时也跟着那些人一起惊叹,但是,我惊叹的原因,同他们不同。这幅画,我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这是一幅闺阁花鸟图,图中有一美人,眉目含情,做神思黯然状,边上是一树桃花,含了半分闲情,两只喜鹊在桃花树的周围,烟水染桃花,喜鹊春意闹,这幅画构图布局合宜,眉眼传神,整个画面上的人物,花鸟,好像都要活起来一般。潘瑜手中拿着这幅画,在场之人看了,莫不叫好,潘瑜除了作为苏合和苏夜的手下幕僚出了名,他的字画,向来也是许多人要出千金来收购,这样的一幅画,起码要值三辆马车的金银。“就以在下亲笔画的这幅闺阁花鸟图来作为筹码,你看可好”他的声音,含着满满的自信,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巫雪棠没有说话,但是我觉得,她的心中,该是有七八分的默认了。只见她从牡丹雕花台上下来,拖着火红的长裙,一步步走来潘瑜的身旁,底下的人,没有一个敢动的,全部看傻了眼。“走,我们上去看看。”若不是闲溱说了这句话,我怕是也要愣在那些人群之中不敢动弹。空荡荡的二楼走廊,只有巫雪棠和潘瑜两个人,别的人大多虽然也是有权有势的商人,或是大官,然而,潘瑜的手下给这些人塞些金银,再狠狠地使个眼色,想必没有人敢多留一刻,因此这二楼便落了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巫雪棠走近潘瑜,朝着他笑着,眼神中尽是缱绻情思,我觉得,就算是他们看不见我们,我们这样公然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这般恩恩爱爱,也着实是多余了,只是闲溱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也就只有留下。潘瑜收起画之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宽袖中伸出来,拉住了巫雪棠,巫雪棠就像一个听话的小孩子一样,随他进了一间包房之中,我听见底下又是一阵轰响,一个妓院最美丽高贵的女人,自是要同这样风月朗然的男人才配得上,底下的,同潘瑜相比,不过都是一群莽夫罢了。不想方才还在幻境之中悔不当初的人,曾经居然也如此风流成性过。令我吃惊的是,闲溱竟然也跟了进去,难不成,就连人家那什么,他也要看我急忙制止住他:“你知道你眼前是个什么情况吗”他对着我道:“当然知道,所以要去看看啊。”我拉住他,这可真的不能让他再进去了:“不行,这种事情,我们怎么能看,还看得这般毫无忌惮”他眼帘一垂,在我耳边说道:“怎么,难道你不想看”“我好吧,就看一眼”他打开包间的门,我心中更是捏了一把冷汗,人家看不见我们,这样公然地把门打开,在里面的人看来,不就是门自己开了这样岂不是让人觉得这家妓院闹鬼好端端的非要把人家的风月良辰弄成猛鬼触出没,但是,闲溱已经进去了,我也只得一边祈祷,一边跟着进去。我跟进去之后,才舒了一口气,里面没人。但是一想,里面怎么会没人闲溱笑了:“那个人,不是如此不懂情趣之人,你以为是你”我偏过头去:“才不是,明明刚才他们就进来了,谁知道他们现在又不在这里。”他走上前,发现床上摆放着一幅字画。我翻开了那幅画,那幅画太大,不可能全部展开,周围空气温热,我的脸不自觉也被刺得发烫。“好了,既然人不在,我们也走吧,在这里呆着也没意思了。”他见我盯着那幅画看了半天,凑过头来:“你在看什么,不过一副字画罢了。”我抬起头,看着他:“这幅画,并非出自潘瑜之手,而是出自另一个人。”他皱皱眉,却不说话。“你认识”“这幅画,是大容国国君,苏夜所画。”“哦然后呢”“这幅画,还是苏夜七岁之时所画,怎么样,可是有才”我语气中不禁透露出一股自得。他亦笑言:“七岁画出这般画来,可算是不错了,许多人七岁之时,还尚不知闺阁花鸟为何物。”他也夸苏夜画得好,我也很是满意,这幅画据说是苏夜某日寻了书房中一本不大正经的书,看罢之后,提笔作的一幅画,这幅画从不示于人前,我也是后来嫁过去的时候,偶然在一间屋子内看到的。我左思右想,忽然想到了一点不合逻辑的地方,既然我后来看到了这幅画,现在这画怎会在潘瑜这里、荒野鬼村许终身我觉得这幻境真是捉弄人,一切皆讲究一个“机缘”,机缘到了,两个人或者是很多个人便会在幻境之中遇到,什么时候机缘不对了,本来在一处的几个人又会分开,且不知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同什么人分开。这时候我同闲溱在一起,我当然不想分开,心之所想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连接两者的桥梁,便是我心中时隐时现的提心吊胆,所以,我们追着潘瑜和巫雪棠他们出去,一方面,我希望早些追上他们,另一方面,我又想同闲溱多在这里呆一会儿。方才我盯着那幅苏夜所作的画看了许久,闲溱走过来,一副故意要泼我冷水的模样道:“这幅画也就面积大一些,能从二楼垂到一楼,还有什么好,让你看这么久”“还有这美人画的不错。”我抬起画来让他瞧瞧,他仔细看了一看,微微皱了眉头,道:“七岁的娃娃懂得什么美人今日时日紧,来不及细细赏析来给你听,等来日我亲自画上一幅送给你,如何”“咦你还会画画”“别问这么多,潘瑜和巫雪棠都跑了,你还要不要去追”“要”我一边随着闲溱下了这妓院朱红色的木梯子,一边在心里默默想着,他会使银色的鞭子,会飞在天上,会教我用龟甲变出狐狸来,现在又会画画,指不定还能说书,他虽不是什么都会,但是他要学会一样东西,决计不是什么难事。闲溱看我一副傻兮兮的模样,一根眉毛翘了起来:“你在想什么”我一下子回过神来:“那什么,我在想,他们两个是不是去哪里情定终生了”他摸着下巴,细思道:“有道理,那依你看,他们会去哪里情定终生”我故作专业地分析道:“依我看,定情这事情可不是小事,且是隐晦之事,那定要寻个没人的地方。”闲溱点点头:“这妓院在这城中最为热闹的地方,他们肯定不会在这附近,依我看,走出了这座城,肯定有村庄,既然有村庄,那晚上肯定要闹鬼,既然闹鬼,便肯定没什么人,他们去闹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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