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远笑着说,“她不会。因为我不是你。”莫非给了驰远一个大白眼,就又找花逍遥说话去了。和美兮走在前面的归宁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惊叫一声,“呀我们忘记那五百个灯笼了,赶快挂起来,天快黑了”说着风风火火找管家去了,莫非好奇地问天玄,五百个灯笼是怎么回事,天玄笑着说了个大概,莫非笑骂,“败家”天玄说,“我也是这么说的。”五百个灯笼实在是太多了,所有的家丁丫鬟都出动了,把府中每一个门口,每一棵树,每一个能挂灯笼的地方都挂满了。归宁呼哧呼哧地拿着几个灯笼来到了自己的归宁轩,看见自己门前已经挂上了两个大红灯笼,又看门前那棵梨花树上面也满是灯笼,于是归宁进屋搬了张凳子,要往天玄的门前也挂两个,天玄看见了,怕她摔下来,忙上前帮她。挂完之后归宁满意地笑了,又拿了两个去了倾臣楼。素素在门前乐呵呵地看府中的人忙活,倾臣,天玄,逍遥,美兮,都在帮忙挂灯笼,其余的人去了正殿。素素看见归宁过来,忙过去招呼,归宁说要一张凳子,素素说危险,就把倾臣喊来,倾臣拿着两个灯笼挂了上去,素素和归宁在门前满意地看着。最后的最后,所有的地方都大红灯笼高挂,只剩一个地方,就是千帆殿的门口,下人们都不敢往这个门前挂,归宁不死心,硬是拿着两个灯笼要往千帆殿的门口挂上,但是自己又不够高,就让家丁搬了张椅子来,驰远正巧从正殿出来,就看见带着孩子气的归宁在自己门口挂灯笼,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这里就不用挂了。”归宁闻言转过头去看,原来是驰远,然后她就从椅子上面蹦下来,驰远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归宁拿着两个大灯笼对驰远说,“你过来帮帮我,我太矮了挂不上去。”驰远知道归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就只能走过去帮忙把两个灯笼挂上。千帆殿哪里挂过灯笼,归宁就是觉得千帆殿太过冷清了,才硬是要挂上去添些人气的。挂完灯笼的众人终于回到了正殿,按照规矩,晚辈要给长辈拜年,但是在座的人不好分辈分,于是归宁他们统一只给太后拜了年,太后没过过这么热闹的年,笑得合不拢嘴。吃过饭后,太后,莫非和驰远身份较高,理所应当给在座每一位都分发红包,驰远是最后才把红包递给坐在自己身边的归宁,归宁接过红包,顿时心跳加速,很想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花逍遥一直在座位上呵呵地笑,“来冀王府过年就是好,我这大半年的酒钱又有了。”天玄白了他一眼。最后,一行人走出正殿,管家在外面打点好了,见众人出来,就下令放烟花。顿时天空亮了,烟花在头顶上方炸开,又消逝。今年的烟花,好像特别的好看,满院子的灯笼映照着这个府上来之不易的团圆。今天,万家灯火,万家菜香,满满的都是温馨。归宁抬头看着美极了的烟花,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出来,趴在驰远的肩上不自禁地哭得伤心。驰远懂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归宁散落在肩上的发丝,驰远在她耳边轻轻说,“我们都在你身边,不要怕。”越是珍贵的东西,就越是怕失去,此刻就是太美好了,归宁才忍不住流泪。如果往后,再也过不上这样的年了,今夜的情景,会一辈子铭记在归宁的脑海里。、大年初一因为是过年,莫非不用上早朝,就和太后在冀王府住下了,花逍遥和美兮一时半会也不会回去,也一同住下了。当晚,归宁,素素,美兮三人被太后拉着说了许多话,回到归宁轩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归宁还是和美兮住在一起,花逍遥则还是住在自己的逍遥阁,莫非和驰远住在千帆殿,太后的住处也早就已经由管家安排好了。大家热热闹闹过了除夕夜,在这个朝代,没有成家的男子要按规矩守岁,至少也要守到下半夜。所以除了莫非之外,倾臣,天玄,驰远,逍遥四人都是不能睡觉的。素素从太后那里回来之后,就被倾臣催着去休息去了。天玄过来找倾臣下棋来消磨时间,虽然他总是输。莫非折腾了一天,陪驰远说了一会话,就困得不行,也去休息了。花逍遥向来潇洒不羁惯了,这种规矩对他来说是不成立的,他也早早的就上床睡去,丫鬟好心提醒他,未成亲的男子在除夕夜不守岁,来年是要走霉运的。花逍遥哼了一声说,“这种东西,我是不信的。”丫鬟见拿他没辙,就由得他睡去了。驰远依旧呆在书房里,听从太后的吩咐,为了来年能顺利成家,乖乖地一个人守岁。归宁轩中,美兮已经睡下,归宁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手上的红包,那是驰远给她的。按理说,红包里装的自然是钱,但是归宁明显感觉驰远给的红包里面装的,并不是钱。归宁回想驰远给她红包时的眼神,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现在就拆了这个红包,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没拆,把它放在了身前的盒子里,转身就去了驰远的书房,驰远看见归宁来了,皱了皱眉,“外面还下着雪,你不睡觉跑过来做什么。”归宁在火炉前坐下,烤了烤冻红的小手,“横竖我也是睡不着,就过来陪你说说话。”驰远把火炉往归宁身边挪了挪,“你平时都早早就睡了,今天又折腾了这么久,怎么反而睡不着了”有的人就是这样,人家好不容易找个借口过去陪陪你,你还刨根问底的,让人家下不了台。于是归宁赌气似的说,“我在宫中的那半个月习惯了晚睡,改不过来了。”驰远闻言看了归宁一眼,没有再出声,只继续作自己没作完的画。驰远怕的就是归宁拿离开冀王府那段日子来说事,回来这么些天,两个人都已经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此事了,今天归宁又提起,驰远是不知道怎么答了。归宁见驰远始终沉默,心中生怒,站起身就要走,驰远放下笔,“今天除夕夜,你何苦这样。”归宁转身看着驰远,“别说除夕夜,就算大年初一,我该怎样还是怎样。”说着转身就要走,驰远毕竟是习武之人,一个眼疾手快就把归宁拉着,又一下把书房的门关上。归宁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这时就算是处事不惊的驰远,脸色也已经有了一丝微怒,但是归宁这个倔脾气,又什么时候怕过别人的脸色。但是看着驰远对自己动怒,心中又觉得万分委屈,驰远看着眼前泪汪汪的女子,什么怒气也没有了,只微微叹了口气,拉着归宁就往案台处走,归宁倔强地站在原地,驰远见身后的人没有跟上脚步,就回过头,看见归宁挂着两行热泪,异常可怜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驰远心疼地又走过去伸手帮她抹掉眼泪,“你要什么,你想怎么样,你且跟我说就是了,何苦折腾自己。”归宁带着哭腔说,“我什么也不要。”驰远笑她,“瞎说,你不是还要了五百个灯笼吗”归宁闻言扑哧一笑,驰远掏出手帕,帮归宁把脸蛋擦干净,“别哭了,过去帮我磨墨吧,有个人陪着我也没有那么难熬。”归宁还是不死心地站在原地,“那你保证以后不对我动怒了。”驰远安抚地说好。归宁这才被驰远拉着回去案台边坐着,乖乖帮他磨墨。没多久,这个扬言要陪驰远说说话的人,就趴在案台上睡着了。驰远无奈地看着她摇摇头笑了,外面很冷,驰远就没有把她送回去,而是直接把她抱回自己的床上去了,还吩咐丫鬟在烧一个炉子来放在床边,好生看着,别让她冷着了。看着归宁睡熟了之后,驰远才又回到书房去。第二天清晨,归宁醒来,看见床边的火炉还没灭,整个房间热乎乎的,怪不得自己昨晚睡得这么舒服。然后连外衣没穿上,就跑去书房,看见驰远神清气爽地在练书法,一点都没有熬夜的疲劳神色。归宁走了进去,驰远抬起头看见归宁一身单薄就跑了出来,连忙站起身把她往火炉旁边拉,“我昨晚生怕冷着你,还专门在床前给你点了炉火,早知道你这样,那我还费事做什么。”归宁敛着眼缩了缩头,“那我回去把衣服穿上。”驰远又一把拉着她,“吩咐丫鬟拿过来就好了,你哪儿都不要去。就在这里洗漱。”归宁点了点头。不多久丫鬟就拿着归宁的衣物,打着两盆热水来了书房。归宁和驰远并排洗漱,这个场景正巧就被莫非看见了,莫非忙一溜烟地跑去跟太后献宝了。太后闻言硬是要跟莫非一起来千帆殿吃早点,两人来到千帆殿时,归宁和驰远两人正准备吃早饭,看见这两人来了,又吩咐丫鬟多上了几道早点。太后一来到千帆殿,就拉着归宁的手,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归宁,看得归宁汗毛竖起。趁着上早点的间隙,太后终于开口了,“也怪我远儿心太急,宁儿莫要见怪。我这儿子三十多年来不近女色,难免难把持住自己,放心吧,太后给你做主。”归宁一脸疑惑,莫非嗤笑一声,“别不好意思啦,我今早都看见你们一起洗漱了。”归宁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人是误以为自己昨晚和驰远一起睡了,顿时脸上像火烧一样,求救地看向驰远,但是驰远却是不急不忙,自顾自地喝茶。归宁更急了,看向太后,“夫人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昨晚就我一个人睡了而已,他在书房守岁呢。”太后哦了一声,然后又问,“那你如何会在这里睡了” “我,我昨晚过来陪他聊天,然后,”归宁急得满脸通红也说不出理由来,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睡在驰远的床上,而且这种事情,无论你做了还是没做,解释起来也是很让人脸红的。所以驰远很识趣地一开始就没有出声。太后只当归宁在害羞,哈哈笑着说,“太后都理解,宁儿不用多解释了。女孩子都是害羞的,不过没有关系,这件事,太后同意了。”归宁见多说没用,又羞又气,起身就跑了,走之前还嘟囔了一句,“我以后再也不来了。”驰远看着她跑远,然后对太后说,“昨晚她趴在案台上睡着了,外面下着雪,我就让她在我房里睡了。”太后闻言,着急地问,“那你们有没有”,驰远呷了一口茶,然后清楚地对太后说,“没有。”太后恨铁不成钢地打了驰远一巴掌,“哎呀你这个不争气的孩子,脑袋真是不灵通非儿,咱回我那儿吃去,让他孤独终老,没个人陪的。”莫非奸计得逞,坏笑着跟太后出了千帆殿。莫非和太后吃过早餐,又给府中的下人分了红包,就回宫去了,归宁也没有出来送。话说这大年初一的,归宁被早上的事情弄得又羞又气的,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中,没有再出来过。就连美兮敲门,她都没有开,美兮就只能找逍遥去了。花逍遥让美兮换上男装,两人快快乐乐出门逛街去了。因为是大年初一,街上热闹非凡,人人喜气洋洋的,逍遥拿着昨天晚上拿到的不菲的红包,带着美兮买了不少东西,两人玩得开心非常。可怜归宁一个人呆在房中,直到晚上美兮和花逍遥从街上回来,归宁也没有出过房门。美兮这才察觉归宁可能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在门外敲了几下,归宁没有应她。其实房里的归宁一刻都没有睡着,她不应美兮,是因为这种事情真的不好跟别人说。再说,归宁也不全是羞赫,她心里其实参杂着一丝甜蜜,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在驰远的床上睡了一晚,心里就说不出的滋味。要知道,那是驰远的床,那是从来没有让哪个女子碰过的床。在归宁面前,驰远所有的规矩都不成规矩了。美兮听丫鬟说归宁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开始担心起来,于是让丫鬟去把驰远叫来。在美兮眼里,只有驰远能治得了归宁。谁曾想,这一叫,就把罪魁祸首给叫来了。驰远来到房门前,敲了敲门,“宁儿,别睡了,快起来吃些东西。”房里的归宁一听是驰远的声音,心里一个激灵,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驰远知道如果归宁铁了心不开门的话,是谁都拿她没有办法的。于是他只能另辟蹊径,“宁儿,逍遥和美兮明日一早便走了,等着你出来一起吃顿饭呢。”果然,听到美兮要走了,归宁马上开了门。饭桌上,众人看着一脸沉默的归宁,心里很是纳闷。素素拉拉归宁的手,担忧地问道,“宁儿姐姐,你这是哪里不舒服吗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归宁哪里敢抬头,因为对面就坐着驰远,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驰远瞧了她一眼,对众人说,“大家先吃饭吧,吃过饭后早些休息,明日还要一起去踏青。”归宁猛地抬起头来看向驰远,“你不是说美兮和逍遥明天就要走吗”花逍遥疑惑地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走了”归宁这才知道这是驰远骗她出房门的借口,狠狠地朝驰远骂了一句,“骗子”之后简单吃了些晚餐,就又回房去了。、郊外踏青第二天清早,归宁就被美兮叫醒,吃过早饭之后,一行人走到门口,归宁难得看见倾臣把素素也带在身边。管家早就打点好了一切,驰远,倾臣和天玄的马都被牵了来,后面还停着三鼎轿子。大家像是约好了一般,美兮跟着花逍遥上了一鼎轿子,素素和倾臣上了一鼎轿子,天玄骑着马跟着护卫队走在最前面。那只剩下归宁和驰远两人,自然上了同一鼎轿子了。事实上,每次外出,驰远都必须把归宁放在自己的身边他才放心。但是这一次真的不是驰远故意安排的,素素和倾臣毫无疑问要坐一鼎轿子,美兮跟花逍遥已经很自然地组合了,最后归宁正好被栓在驰远的身边。驰远看着自己身旁一脸郁闷的女子,今天难得让她穿回女装,路人看了也要回头多看两眼。见归宁无意跟自己说话,驰远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若不待见我,我去骑马便是。”说着起身就要出去,归宁虽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