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了许多。归宁看着他,眼泪不禁流了出来,当年跟他的匆匆一别,四年的时间都没能再见上一面,小惠安那么喜欢驰远,归宁也没有想到和驰远去看看他,自从有了忆遥之后,归宁就更加没心思去思念惠安。小惠安看着归宁,因为归宁现在的样子跟他印象中的不一样,所以惠安有点不敢确定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当年的那个美丽善良的宁儿姐姐。直到天玄在一旁提醒他,这个就是宁儿姐姐的时候,惠安才敢过来,伸手抱抱她,“宁儿姐姐。” 归宁蹲下来抱住他,“小惠安,姐姐对不住你,这么多年来姐姐也没有跟你师兄去看你。姐姐当初答应过你,要去看你的,可是姐姐忘记了,姐姐对不住小惠安。”“姐姐不要哭,惠安没有怪姐姐。”两人又腻了许久,归宁才带着惠安去见了驰远,四年未见,但是惠安对于驰远的感情一点也没有变,驰远牵着忆遥到惠安面前,跟惠安说,“这个是你忆遥弟弟,他今年才三岁,以后你们就会住在一起了,虽然你是大哥哥,但是若是弟弟妹妹让你受委屈了 ,你也要跟师兄说,知道吗”“嗯,惠安知道了。惠安会照顾弟弟的。”“你还有两个妹妹,他们是你天玄叔叔的女儿和倾臣叔叔的女儿,让你宁儿姐姐带你去见见吧。”惠安点了点头,低头看见莫忆遥一直盯着自己看,惠安试探性地蹲下身去拉拉他的小手,遥儿没有反抗,反而开心地冲着小惠安笑。惠安就牵着忆遥跟着宁儿去了倾臣楼。正巧天玄和独情带着小美去倾臣楼玩,小美一看见她忆遥哥哥来了,就踉踉跄跄跑过去,甜甜地叫了一声忆遥哥哥,忆遥立马放开拉着惠安的手,改牵小美去了。天玄在自己女儿身边蹲下来,让她面对着惠安,“小美,叫惠安哥哥。” 小美这才看向惠安,又乖乖地叫了一声惠安哥哥,惠安觉得小妹妹很可爱,伸手去捏了捏小美肉肉的脸蛋,忆遥下意识地拉着小美就往后退,独情和天玄看见了,笑着跟忆遥说不许没有礼貌,忆遥这个小家伙又委屈地低下头。这是,素素牵着忆儿上前来,忆宁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大哥哥,素素让她叫哥哥,她又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哥哥。惠安看着眼前这个比小美大少许的妹妹,忆宁长得像素素,眼睛很大,一闪一闪地,透露着些许胆怯,惠安怜爱地把她抱起来,转过头来问素素,“这个妹妹叫什么名字” 素素笑着说叫莫忆宁,惠安点点头,又看着怀里的小孩,那双大眼睛尤其让人怜爱。、惠安闯祸了惠安来到冀王府已经有些时间了,一开始归宁还担心惠安跟弟弟妹妹们相处不来,但是事实是惠安比谁都疼爱自己的弟弟妹妹。这日,太后到冀王府来看孩子们,说起惠安的名字来,归宁和驰远都没有想到这一层,惠安现在算是还俗了,既然还俗了,再用法名不合适。于是归宁就让丫鬟把惠安找来,亲自询问他的意见,“惠安现在长大了,也不在寺里了,再用法名也不合适,你驰远师兄打算给你取一个新名字,你觉得可好”“惠安听师兄的。”驰远站起身来想了想,“惠安现在跟了我,就不能无名无份,母后你回去让莫非吩咐下去,让相关的官员定个日子,我们要办一个过继仪式,让惠安堂堂正正归到我名下,从此他就是我驰远的儿子了。我们现在先把名字商量好。”太后点点头,“远儿说得是,既是我莫家的人,那自然就是姓莫了,惠安当过僧人,名字不能沾市井俗气,要尽量高雅独特,是该好好想想。”驰远看着小惠安,从进府的时候就让他蓄发,这会已经长了一些,惠安嫌它不长不短的,觉得难看,就时常戴个帽子。十岁的孩子算不上大,但是惠安想必起别的孩子来,又显得几分阳刚。想了许久,驰远才开口说话,“惠安自小就练武,底子很好。等到他长大以后,是有可能成为我朝将领的,既是要征战沙场,名字不好太过秀气i,莫非的皇子们都是子字辈,性格柔和的有子书,子意,性格固执坚韧一些的有子啸,子凰,不如就让惠安跟皇子们排辈,就叫子将,母后你看可好” 太后若有所思,“莫子将,莫子将,名字不俗,却也不雅,大气是有了,但不能没了雅气。”“依我看,叫子御甚好。”归宁牵着忆遥走进屋来,插了一句话,惠安看见忆遥来了,马上上前去牵他,让他坐在自己膝上。“子御莫子御,嗯,这个名字比远儿起的好,就叫子御吧。”太后点头称好。坐在椅子上的惠安也赞同子御这个名字,“就听宁儿姐姐的吧,子御这个名字,惠安也喜欢。我带着弟弟出去玩了,晚饭之前会回来。” 说着就抱着弟弟要出门,归宁叫住他,“叫上另外两个妹妹去吧,派上两个人跟着,别走太远,惠安要记住照看弟弟妹妹。” 惠安皱着眉头,“你每次都要派几个人跟着,他们总不让我们敞开来玩,不是说弄脏衣服,就是说怕被摔着。这次就让我们自己去吧好不好这一片地方我们熟悉。” 归宁叹了口气,“也好,你们就去吧。小心些就是了。” 得到解放的小惠安高高兴兴地抱着忆遥就出去了,叫上了小美和忆宁,一大三小就蹦跶出府了。一开始的时候,孩子的爹娘是决不放心让如此小的孩子出府去玩的,但是惠安带了几次之后,爹娘们也就放心了。孩子毕竟是孩子,每一次跟着哥哥出去玩,回来之后他们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学东西也比较有动力,所以当他们要出去玩的时候,爹娘们一般都不会阻止。惠安身上随时带着一根长丝带,通常他会把忆遥和小美用丝带轻轻地绑在一起,自己则牵着丝带的一头,而他左手边牵着的,永远是忆宁。傍晚的时候,一大三小终于回到府上,归宁却看见惠安脸上有淤青,再看他穿出去时还干净整洁的白衣服已经到处是污渍,但是三个小的却什么事情都没有。一大三小自觉地站成一排,背着手,低着头。归宁叹了口气,把驰远和另外两个孩子的爹娘叫来。驰远站在惠安面前,严肃地说,“把头抬起来,将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 惠安这才委屈地把头抬起来,“隔壁那个人家的孩子跟我们一起玩,他要带小美回他家,忆遥弟弟不让,他就推了忆遥弟弟一下,我,我一时冲动,就上去把他推到了,然后他就把他的两个哥哥喊来,我,我就跟他们打了起来。” 倾臣看着自己低着头的小女儿,“忆儿,你来说。” 莫忆宁眼泪汪汪地看着她的父亲,“那两个哥哥打架好厉害,惠安哥哥为了护着我们,就被打伤了。” 驰远叹了口气,“师傅当初教你武功,不是为了让你去打架的。弟弟妹妹毫发无伤地回来,是你的功劳。但是在为人处世方面,你学得还不够。人家只是喜欢小美,想带她回家去玩,这件事情大可不必动手就可解决。以后,你跟着忆儿一起入宫上课,不上课的时候就跟着天玄叔叔个倾臣叔叔练武功。在寺里的时候整日不好好练功,今日是吃了小亏,往后,就要吃大亏。可听明白了”“惠安明白了。”“不是惠安,是莫子御,是我王爷府中的小王爷,爱弟弟妹妹是天经地义,但是以你现在的身份,是不该忍气吞声受人欺负的。以后做事要把握分寸。”“是,子御知道了。”、有心人莫非是一代君王,但是他不懂情爱,甚至他自己都这么认为。情爱是他所不能触碰的东西,他的身份,注定不能与心爱的女子相濡以沫。他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爱他的不爱他的,得宠的不得宠的,她们就活在莫非眼下,每天晚上睡在莫非枕边的,都是不同的女子。莫非不愿意立后,他登基已经七年了,皇后的位置一直空着,大臣们催他立后的折子都堆得比房梁高了。他时常往冀王府跑,看多了简单平凡的幸福,心里更是不甘心,莫非有多羡慕这样的幸福,恐怕真的没有人能理解。他是富有的,同时又孤独得可怜。太后不逼他,是因为爱他,理解他。因为他不专宠一人,他的后宫出奇地平静,这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权利的争夺,有的,只是日常的琐碎。莫非在看似无意之中经营着偌大的后宫,才七年,他甚至都已经厌倦了。除了自己的朝廷,他好像没有什么盼头了。每日起来,除了上朝批折子,听大臣们汇报着哪里旱灾,哪里水涝,然后派人去治理。有功的嘉赏,无功的加冕,有罪的罢黜官职。日日如此,年年如此,没有一点新意。只有去到冀王府的时候,他才感到一丝慰藉。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冀王府中的安宁的幸福,他也算是参与其中的人。冀王府中的每一对夫妻,每一个孩子,甚至每一个家丁丫鬟,都是世上绝妙的人。这里就是一个小小的太平盛世,他们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但是莫非不知道,他的身边,一直都有一个有心人,默默地守在他的身边,很多年。她想给他最简单的幸福。那是多少年前,莫非与众臣子骑马去打猎,一行人浩浩汤汤穿行在京城的大街上。他的所有子民都匍匐在地不敢抬头,恐冒犯了龙威。只有一人,她站在街角,她甚至都没有下跪,身边的丫鬟虔诚地向马上那个威武的男人行跪拜礼,什么叫做一眼千年,无非也就是这样的了。自从在街上看到莫非的身影,她就像着了魔一样,常年待在深闺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只看一眼,便上了瘾。这是至尊天子,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君王,但是怎么办 ,只因这一眼,眼里再容不下别的男子了。这个女子,就是纳兰心。她的父亲是当朝一品官员,她的身份,甚至是一般男子不敢高攀的。但是为了那个一眼之缘的男人,她让自己的父亲走关系,亲自把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送到了宫中做了一个低等的丫鬟。她是一个御前宫女。皇帝的衣食住行,都由他的贴身太监一手操持,纳兰心除了偶尔为莫非端茶送送点心之外,再没别的机会接近莫非。蕙质兰心的她,手工比一般的宫女要精巧得多,每一次莫非的衣服有破损,都是她负责缝补,每一次莫非点名要吃的糕点,都是她亲自下厨。莫非不知道自己的私生活在潜移默化之中,已经被纳兰心承包多年。但是他依然没有注意过她的存在。倒是他身边的太监记住了这个丫鬟,比起丫鬟来,她的气质更像一个深闺小姐,温婉从容,举止大方得体。平时遇上,也会偶尔说上几句话。直到有一天,莫非从冀王府中回来,坐在金銮殿上,喝着丫鬟泡的茶醒醒酒气,只喝了第一口,他就皱起了眉头,“伊贺,这茶,不是平日的味道。” 伊贺马上拿下去让丫鬟重泡,片刻之后就领着丫鬟端着重新泡制的茶送到莫非面前,莫非端起来喝了一口,依旧皱眉,“还是不对。”跪着的丫鬟颤抖地解释道,“回圣上,平日里负责为皇上泡茶的纳兰姐姐今日请假回家了,听说她母亲病了,她回去看看。奴婢们都不懂得皇上的口味,请皇上恕罪。” 听到此言,莫非难以置信地问丫鬟,“这么多年,朕喝的茶,都是经她手泡的吗”“是的圣上,圣上的龙袍与便衣,都是纳兰姐姐负责缝补,她的手工,是众多姐妹中最精巧的。还有圣上最喜欢的茶点,最爱喝的汤,全都是出自纳兰姐姐之手。”莫非在冥想,到底多少年了,他喝了这个味道的茶,有多少年了。、是你啊在纳兰请假回家探亲的日子,莫非日日都活得不自在。茶不是自己喜欢的味道,茶点不是自己喜欢的味道,甚至连服侍的丫鬟,都不顺自己的眼。偶尔得空的时候,莫非就在苦想丫鬟口中那个无所不能的纳兰心的样子,既是自己身边的丫鬟,自己该有印象才是,但是当自己努力冥想的时候,却又总想不起来那个人儿的模样。伊贺看到了莫非的烦躁,自己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催着丫鬟去催纳兰赶紧回宫。不知道过了多少天,纳兰终于回来了。服侍莫非的丫鬟们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向纳兰哭诉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纳兰心感到很意外,她没想到自己的离开会带来这么大的影响。打扮完毕的纳兰赶紧泡了茶给莫非送了过去,莫非在烦躁地批阅卷宗,伊贺看见纳兰进来了,在激动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赶紧接过茶给莫非递过去,莫非拿过来喝了一口,半晌他猛地反应过来,于是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小丫鬟,“把头抬起来让朕看看。”纳兰闻言缓缓抬头,在看见纳兰容貌的那一瞬间,莫非顿时心跳加速,这样陌生的感觉,让莫非很不安。莫非把手屈起来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你就是纳兰心” 纳兰从容地说,“正是小女。”莫非笑了一声,“这一声小女,我倒是记得呢。原来日日在我耳边说小女告退的就是你啊。踏青的时候,赏花的时候,批卷子的时候,到处都是你这小女的声音。你可知道,别的丫鬟,都是自称奴婢的。”纳兰闻言,低头不做声,确实,在这件事情上,她没有辩驳的余地。莫非见她紧张,也不再笑她,“也罢了,你这气质,确实是一般的奴婢所不能及的,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当朝一品官员纳兰粹,与你是何关系”在别的事情上,纳兰心确实是很从容的,她唯独害怕别人问起她的身份来。而且,问的人还是莫非,纳兰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回答,莫非却不放过她,“早前我就差人去查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