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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4(1 / 1)

振夫纲。至于那些两边不靠的外地客商,却都只当是闲来看个热闹。谁都没想到这桩事竟然很快就解决了。乡老看着两个孩子半大不小,不能没有亲娘,秉持着“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原则,劝说夫妻两个和好,赵氏也退一步,迎蒋桃儿入门做妾侍。赵氏十分让人意外的答应了此事本来她还比手画脚的表示要告这二人通奸,张贵宝以为她是被自己吓着了,一时得意,又有两个孩子哭求,就也同意了。于是没过两日,蒋桃儿就被一辆平板车接进了张家。赵氏许了她进门,却不肯给她脸面,什么小轿、马车是不用想,她把着家里的钱财,又有积威,张贵宝拗不过她,只能忍了。众人在照雪客栈谈论起来,都当是他们男人赢了面子,徐二娘却冷笑道:“这蒋桃儿也是个傻子,她以为进了张家门就万事大吉了哈,苦日子还在后头。小翠被抓了起来,张家可还缺个使女呢。”旁人不以为然,觉得有张贵宝在,怎么也不会叫蒋桃儿吃亏。“那便走着瞧。”徐二娘丢下这一句,回头正要跟王励去柳家取东西,外间却忽然又来了客人入住。客人要入住,必然要换上干净的铺盖,王励只得先去取,客商的货物又要送到货仓,胡小三儿要跟着去,徐二娘只能留下来帮李澄秋照应店中。可是越忙越乱,王励去柳家本该很快就回,却一走就是半个时辰不归,连去了一趟镇北的胡小三儿都回来了,他还不见踪影。李澄秋打发胡小三儿去找,好一会儿二人才带着东西回来。王励面色羞惭,身上衣服被扯得破布似的,徐二娘一见了就尖声问:“这是怎么了”“牛连那帮混蛋,又去柳家闹事了,王励赶上,跟他们打了一架。”胡小三儿简短解释过,就拉着徐二娘去给客人换铺盖。李澄秋则打发王励先去后院换身衣裳,等他换好回来,才叫到跟前,低声问:“柳家没事吧你有没有吃亏”王励听李澄秋并没责怪,先松了口气,然后回道:“柳家一直没开门,牛连他们在门外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往院子里扔了些脏东西,别的倒没什么。我也没吃亏,还下狠手打了牛连两下,这个王八蛋,下回再让我遇见,绝不这般轻易放过他”他满脸怒气的说完这些,忽然又变了神色,有些尴尬的低声说:“我跟他们打了一架,衣服都撕破了,又有他们说些不三不四的话,给那些大婶们听见,回来的路上,她们都,都嬉笑着问我衣服怎么破的是不是,是不是柳大嫂”李澄秋看着王励尴尬的红了脸,不由怒气上涌,这世道,女子本就不容易,偏偏为难女子最甚的,也是些女子对那些地痞无赖,你还可以出拳头教训,对这些长舌妇,又能怎样“别理她们以后她们再跟你说话,不论说什么,你都一脸凶相的瞪过去,不要答话。她们就是看你好欺负罢了。好了,上楼去给小三帮忙,换二姐下来。”王励点点头,还练习了一下如何瞪眼面露凶相,然后乒乒乓乓上楼去了。不一时徐二娘下来,听见这件事,气的火冒三丈,就要撸袖子去找那些大婶骂回来,被李澄秋一把拉住:“算了,没得浪费力气和口水,你出去瞧瞧,看见小梁跟他说一声,叫他安排人多往柳家门前走走,别叫那些地痞再去欺负一家老实人了。”“唉,原来家中没个顶门立户的男人竟然真是不行。咱们店中不过走了红石榴,竟然就有人欺上门来;柳家老的老小的小,地痞无赖都敢堵门叫嚣”李澄秋听得份外无语:“有你这么打比方的么”徐二娘一笑:“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她站在门边瞄了一会儿,没看见梁伯元,却看见了另一个捕快章敏,她回身跟李澄秋要了点好茶,出门迎过去,把茶包塞给章敏,托了他柳家的事。本以为这么一来,至少能消停两天,谁知道第二日一早,捕快们就登门来拿王励,说牛连昨夜死在巷中,人人都说他跟王励白日打了一架,结了仇,如今他突然横尸街头,王励自是嫌疑最大。、嫌疑带队的捕快是勒齐、谷云,他们见了李澄秋尚还都客气,“李掌柜见谅,人命案子干系重大,我等须得请贵店伙计回去问话。”李澄秋也很客气:“敢问死者大约是什么时辰死的是在哪条巷子之中可有人亲眼见到王励杀了他”王励站在旁边,小声辩解:“掌柜的,我真没有杀人。”勒齐和谷云对视一眼,都有点为难,他们只管拿人,案情可不好随便往外泄露。可是他们几个也都知道李澄秋和总捕头关系匪浅,怕得罪了李澄秋在总捕头面前不好过。梁伯元和章敏都借事脱身,只推他们两个来拿王励,显然也有这样的心思。“我知道两位捕快为难,这样吧,我随你们一道去巡检司,左右你们不是也得查问我们昨晚王励的行踪么”李澄秋建议道。王励忙道:“怎么能让掌柜的跟着去”话没说完,就被徐二娘在他背上拍的一巴掌给阻断了,徐二娘不叫他说话,自己对李澄秋说:“掌柜的放心去看着,店里人手不够,我去清韵借人去。”勒齐和谷云只得让李澄秋跟着一同回去,但他们多了个心眼,留了两个人分别去问徐二娘、胡小三儿和胡伯的话,将昨日王励做的所有事情都问了个清楚。李澄秋这边到了巡检司,迎面碰见梁伯元,梁伯元又惊讶又尴尬,搓搓手把她迎进去,自己跟她解释:“李掌柜,这次我们确实有人证”“人证有人亲眼看见王励杀人了”梁伯元道:“那倒不是。仵作刚验完尸,死者大约死于昨夜戌时至亥时之间,有人在戌时初看见王励跟死者在柳家门前争执动手,李掌柜可还记得王励是几时回到客栈的晚间应是客栈繁忙之时吧他却为何不在店中”李澄秋微微蹙眉:“昨晚店中客人不多,酉时正我打发他去了一趟镇北货仓,你也知道,我店中最近来了些形迹可疑的客人,我总不放心,就叫他趁空去镇北瞧瞧。他是戌时正回来的,并没提到遇见牛连,只说了说货仓那边的情形。”“去查探货仓,以王励的脚程,一来一回也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他却足足去了一个时辰,李掌柜没问问中间发生何事”李澄秋道:“他并没出去很久,也办了该办的事,我自来不会细问。”梁伯元只得说道:“那就只能去问问他了。他戌时初在柳家门口与死者争执,却过了足足一刻才回去店里,中间这段时候,又是去了哪里”他知道李澄秋为何来此,所以干脆带着她一起去讯问王励,李澄秋也知道规矩,自己坐在一旁,听他们问话。“王励,昨夜戌时起至亥时末,你身在何处”王励禁不住瞧了瞧李澄秋,然后挠了挠头,回道:“酉时正掌柜的打发我去镇北货仓,我去货仓各处查问了一番,大约戌时正回到店中,与大家一起打烊,然后就睡下了。”“那你昨夜可有见过死者牛连”王励犹豫了一下,又看了李澄秋一眼,才低头道:“见过,我从镇北回来时,看见他又去柳家门口叫门,还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就把他骂走了。”谷云接着问:“他去柳家叫什么门”王励脸上涌现怒意:“这个王八蛋总是这样欺凌弱小,柳家没有成年男子顶门立户,他就欺上门去调戏良家女子,还打伤孩子”梁伯元有些尴尬的清咳一声,接过话来:“牛连那样的人,你骂他几句他就走了”“我白日里刚与他扭打过,他又没带人,喝的醉醺醺的,不敢动手,我推了他一把,他就骂骂咧咧的走了。”梁伯元听得点头,却忽然严肃神色,出其不意的问道:“这样说来,事情已经解决,你却又为何不即刻回到店中”王励被问的一怔,随即脸上神色变幻,目光也开始闪烁起来。李澄秋看到这一幕,不由蹙眉担忧,果然梁伯元已经立即追问:“怎么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开不了口”王励一怒:“小梁捕快怎么这样说话我王励平生从不做亏心事”“那你做什么去了从柳家走到店中,再慢也用不了整整一刻。除非你心里气不过,想要替天行道,杀了牛连”王励急了,脸涨得通红:“你不要,不要含血喷人”梁伯元不为所动,只重复问道:“这一刻钟,你去了哪里”王励脸上都是焦急愤怒,可就是说不出自己去了哪里,眼睛四处乱瞟,终于带着求救之意看向了李澄秋。李澄秋这才缓缓出声:“王励,你现在身处嫌疑之地,必须把话说清楚。你又没做亏心事,怕的什么说吧。”王励满脸失望之色,却坚决咬紧了牙关不肯说。“李掌柜,他现在怎么也不肯说,我们只能把他关押起来继续审问,毕竟目下只有他嫌疑最大。”梁伯元转向李澄秋说道。李澄秋看着王励真是有力气无处使,“几位捕快,我能不能单独与他说几句话”梁伯元直接拒绝:“这不合规矩,也对李掌柜不好,会让你陷于教唆犯人的嫌疑。能让你今日在这里旁听,已是我们兄弟几个能帮的极限了。”李澄秋只得从刑室告辞出来,让他们关押了王励,但她始终不相信王励会杀人,所以便向梁伯元要求去看看尸体,并和仵作谈谈。梁伯元听孟桥生说过,知道李澄秋心细如发,能发现旁人发现不了的细节,连总捕头都很信任她,便与章敏一同陪她去停尸房看了牛连的尸体。“死者是一刀毙命,被人从后面直插心口,凶手显然深恨死者,还握着刀转了一圈。”仵作指着致命伤口给李澄秋等人看,“死者死前喝了酒,似乎行动迟缓,毫无反抗之力,就这样扑倒在地死了。”李澄秋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并没露出惧怕厌憎之色,只平静问道:“能不能看出凶手是从哪个方向下刀的”她作势比划,“是从上而下用力刺下,还是平平直插,抑或是从下往上捅上去的”仵作听了又仔细验看一番,昆仑镇极少有命案发生,这个仵作的经验也不够丰富,但他听李澄秋提醒,倒想起从前从师父那里雪来的本事,很快判断道:“应该是从上而下用力刺下来的。你看肉皮处的伤口,明显是从上向下划下来。”章敏在旁接道:“这样说来,凶手一定比王励高。”“不一定。”李澄秋淡声接口,“若是高壮的男子,从背后杀人之时,多半会一手捂住死者的口唇,一手平平刺出,直插心口,因为他力气足够。反而是身材矮小的男子或女子,才会选择这样倾注全身力气的刺法。”章敏微微皱眉:“女子”李澄秋道:“牛连这个人,一向欺善怕恶、欺软怕硬,他结下的仇家不少,其中不乏孤苦女子,难保没有一时激愤杀人的。何况这位大哥说了,他昨夜喝多了酒,人不太清醒,显然不似平常那样有力能反抗。凶器找到了吗”梁伯元摇头:“还没有。”仵作接话:“凶器应该是六七寸长的尖刀,瞧伤口情形,倒很像杀猪宰羊的利刃。”“人命案事关重大,只凭几个人证几句推测,就此判定凶手未免有些轻率。”李澄秋最后说道,“自来人命案,最重者一是动机,二是凶器,三是时间。几位捕快想来还有的忙,死者有什么对头仇家在死者被害之时,这些人在做什么凶器来源在哪死者遇害之地还有没有其他人经过附近人家就没看到什么可疑人物”她说完这些,才微微一笑:“当然,几位都在公门多年,该怎么办案实在不须我多嘴,我也不过是一时多嘴,还请见谅。”梁伯元忙道:“哪里哪里,多谢李掌柜提醒。”他自己送了李澄秋出去,回来时却看见章敏正和谷云说话,谷云一见到他就冷笑:“你小子越活越回去了竟让一个女子就给唬住了她懂得什么仗着认识总捕头,对我们办案指手画脚的什么东西”“人家也是好心提醒。牛连那几个狐朋狗友带回来没有都说什么了”谷云冷哼:“他们能说什么,都说王励必是凶手不然就是他跟柳寡妇合谋干的”、屋漏偏逢连夜雨李澄秋回去店中,徐二娘立刻迎上来问:“如何”她摇摇头,没有说话。刚才捕快们押着王励去巡检司,路上给许多人看到,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免不了有许多人看见李澄秋就指指点点,有熟识的还跟上来探问。李澄秋应付过去,心里只觉烦恼。老刘不在,王励沾惹了人命案,店中客人却越来越多,要怎么应付“怎么了”徐二娘难得看到李澄秋这副神情,顿时就有些担忧,“王励怎么说的”李澄秋道:“过会儿再说吧。”她已经看到有一辆宽敞的马车驶过来,便叫胡小三儿去迎客,自己回了柜台里面。胡小三儿迎了客人,又带着车夫把马车赶到后面车马棚去,李澄秋便自己招呼客人:“客官要住店”那客人是个蓄短须的青年人,身量略高,穿一身青色儒衫,举手投足间却不见书生气。他一进门先站定了四顾打量客栈之内,闻听李澄秋问话,微微偏头,向李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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