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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3(1 / 1)

因为太熟了吧,又不像寻常人那样没见过几次,心里多番猜测,而且我又不嫁出去,不过是行个礼罢了。”徐二娘听的一怔,半晌才低声问:“你是不是心里还”她说到一半顿住,犹豫半晌,还是说,“其实前些日子林公子有信来。”“信呢”李澄秋诧异问道。徐二娘道:“胡伯做主,送到老掌柜那里去了。”李澄秋没有说话,半晌才一叹:“并不是,林大哥的事,我早就想通了。”徐二娘愣了片刻才想到她是在回答自己先前的问题,忍不住又说:“可你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对劲呢”“哪里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成婚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行个礼就完的事”徐二娘严肃起来,“你可别想着为了完老掌柜和夫人的心愿就这样成婚,万一婚后不谐,既毁了自己一辈子,也毁了老刘一辈子”李澄秋头一次被人吓住了,“不至于吧”徐二娘嗤笑:“那心甘情愿成婚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成了怨偶,何况像你这样无动于衷的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呀也共过患难了,又知根知底,怎么你现在还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总之,不太对劲”李澄秋自己知道不对劲在哪里,不过,“不对劲又怎样你叫我现在逃婚么”徐二娘立刻噎住,瞪着眼睛半晌说不出话,直到外面有人叫她,才慌里慌张的站起来说:“哎呀,我刚刚都是胡说,你别听我的。”然后慌里慌张的跑了。她跑走了,不一会儿宇文青就被李维准扶着送了进来,李澄秋见母亲脸色不太好,忙起身过去扶她,“娘是不是累了躺一躺吧。”“不用,一会儿迎亲的就到了。”宇文青怕躺下弄皱了衣裳,便只肯靠在引枕上坐一会儿,又打发丈夫继续出去待客,她自己拉着女儿嘱咐了几句悄悄话。母女二人静静聊了会,外面吹吹打打的声音便渐渐接近,全福人和喜娘立刻拥进来帮着李澄秋补妆收拾,徐二娘也来扶了宇文青出去,与李维准到堂中同坐,等新女婿磕头行礼。李澄秋补好妆坐好,手里捏着团扇,刚出得一口气,迎亲队伍就到了客栈门前。、家婚礼仓促举行,自是一切从简,但再从简,如拦门催妆一类习俗也还是要按部就班的。于是新娘李澄秋坐在内室,听着外面嘻嘻哈哈的喧闹声不绝,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新郎进来。新郎一身红色吉服,头上戴了挺括的巾帽,面如冠玉、身似玉树,进得堂内,立刻引的一干小媳妇小娘子们惊呼不绝。李澄秋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陈玘,面上用团扇遮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在他身上打量了片刻才收回目光,低头作羞涩状。大伙看够了俊朗的新郎,喜娘便按着流程指引新人,很快两人便一同出到堂中,向李维准夫妇行跪拜礼,再上轿出门,绕着另半边镇子走了一圈,回到东院入洞房。此时客栈那边的流水席已开了出来,闹过新郎新娘的宾客纷纷出去坐席吃酒,新房很快就剩下新婚夫妇和喜娘。喜娘引着二人喝了合卺酒,说了许多吉祥话后,也便退了出去。新婚夫妇并肩坐在婚床上,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房内异常的安静,李澄秋用眼尾余光悄悄瞥了陈玘一眼,却看不清他脸上神色,只能清清喉咙说:“你”不料陈玘同时开口:“你”听见对方开口,两人同时转头,四目相对,一个明艳照人、一个英姿焕发,看清对方后俱是一怔。“呃,”李澄秋立刻收回目光,低头说,“你是不是要出去待客”陈玘见她低头坐着,一双手放在膝头握的死紧,显出主人暗藏的紧张,便说道:“是,你先歇歇,我叫二娘过来陪你。”李澄秋应了一声,陈玘便起身出去了。不多久徐二娘带了一碗面进来看李澄秋,“你放心,有小三儿、王励他们挡酒,不会叫老刘喝醉的。”“唔。我娘呢回房歇着去了”“嗯,老掌柜亲自送回去的,还守了一会儿,你要是不放心,一会儿我再过去瞧瞧。”“好啊,劳烦你。”徐二娘陪了李澄秋一会儿,絮絮说了些外面的热闹,等李澄秋吃完面,就收拾了面碗要走,临到得门前,她又站住,小心翼翼说道:“我先前说的那些,你别放在心上。不管怎样,你和老刘都不会是怨偶。”李澄秋一笑:“行了,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忙你的去吧。”徐二娘这才松口气,应了一声走了。李澄秋独自在房中坐了一会儿,对着满屋子的喜气洋洋和大红蜡烛,心里却难免有些无措。她不是无知少女,自然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也知道只有行了周公之礼,他们二人才算是成了真正的夫妻。李澄秋终于感到了不安,她没事找事做的拆了发髻发簪,自己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头发舒缓心情,可她梳了好久头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却在陈玘再次踏进新房时,又慌乱起来。她不由自主站起身,远远看着陈玘走进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玘进门走了几步就站住了,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饿不饿”“不饿,吃过了。”李澄秋干巴巴答完,又问,“你呢”“我也不饿。”说完这句,两人又相对沉默了一会儿,李澄秋觉得尴尬,正想说点什么时,陈玘却忽然示意她不要出声,接着身子一动,人已经到了窗边,途中还顺手拎起了桌上的茶壶,到了窗边就将茶壶一倾,茶水倾泻而下,立刻有人在窗外“哎呦”出声。院门处随即传来哈哈大笑声,陈玘把窗子推的更开,看着仇非凡从窗子下跳开,慢悠悠说:“再来就换开水。”仇非凡跑的飞快:“不来啦不来啦老刘耳朵太灵”院门处的胡小三儿笑道:“我早说你不行的你偏来,一贯钱,拿来”他边上还有几个年轻人起哄,一堆人吵吵嚷嚷的走了,陈玘跟出去关上院门,上了门闩,转身进房时,见李澄秋正倚着窗笑,便也笑道:“我就知道他们会来胡闹。”“你怎不早说我要是早知道,就叫二姐在窗下挖个坑。”“无妨,等非凡成亲时,咱们再捉弄他便是。”李澄秋一想也对,转头给陈玘倒了杯水递过去,与他一同在桌边坐下,才发现自己先前的不安慌乱被仇非凡他们这一闹,竟都冲散了。陈玘似乎也镇定自如许多,与李澄秋讲了讲那边流水席的情形,还说了几件趣事,“赵掌柜和张掌柜拼酒,各自旁边摞起了酒碗,赵掌柜眼看不敌,对张掌柜身边的章捕快使了个眼色,章捕快就趁张掌柜喝酒时,偷了一摞空酒碗交给小三儿,我回来时张掌柜已经伏在桌上起不来了。”李澄秋听完笑过,才想起问陈玘:“你怎么样喝了多少”“我还好,后来小三直接给我换了水。”陈玘说着凑近李澄秋,“不信你闻。”李澄秋未觉有异,当真闻了闻,觉得他身上酒味不重,便放了心,“那就好。”此时两人相距极近,陈玘顺势就握住了李澄秋放在桌边的手,李澄秋顿时一僵,本来看着陈玘的眼睛也立即移开,看向了一旁。陈玘见她这样,握着她的手不由松了松,但随即又再次握紧,低声唤道:“澄秋。”李澄秋没有应声,也没有转过头来,陈玘静静等了一会儿,才又再次唤道:“澄秋,你,可是后悔了”李澄秋一怔,终于回过头来望向他:“什么”陈玘与她对视,一字一句问:“你是不是后悔答应这门婚事了”“胡说什么”李澄秋蹙起眉,“哪有人大喜的日子问这些的”陈玘没有再说,只是直视着李澄秋的眼睛,直到确定她眼神没有犹疑闪躲,才笑起来:“是我错了。”他今日本就是盛装打扮,人又生的俊美出尘,这么一笑起来,立刻动人心魄。李澄秋被他笑容所惑,一时失神,被陈玘拉着站了起来,等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被陈玘拥在了怀中。“金陵城破之后,我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能成家的一天,说起来,自从母后崩逝,我便已经没有了家,只有国,到后来国也没有了,我便只剩自己,形影相吊。”李澄秋感觉到陈玘轻轻将下巴放在她发顶,这使得她眼睛正对着他的脖颈间,能看到他说话时上下滑动的喉结,听得清他喉咙里细微的震动。“但是今日起,我又有家了。”陈玘将李澄秋抱得更紧了些,“澄秋,澄秋,澄秋,”他开始一声一声叫李澄秋的名字,叫听的人眼眶湿润、心生酸楚,不由自主也回抱住了他,一声声低应。红烛高燃,将一双人影映在窗上,恍惚中,似画出一个家的模样。喧闹的流水席终于散了,弯弯的月牙也在红烛将燃尽时升了起来,照的新房院内一片浅浅清辉,有几缕月华趁隙钻入了窗缝,照进床前地上,一双绣鞋和两只皁靴整整齐齐挨在一起,如同百子千孙帐内相拥而眠的一对新人。月牙儿览尽九州夜景,慢悠悠的由东挪到西,与初升的朝阳打了个招呼,才懒洋洋的落到天际尽头。被日光照亮的照雪客栈也终于自沉睡中醒来,伙计们收拾着残局、招呼着早起的客官,忙忙乱乱的开始了新的一天。新房内的李澄秋此时也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看见满眼刺绣精美的纱帐,一时有些恍惚,直到感觉到脸侧温热的呼吸和腰间沉沉压着的手臂,她才终于想起,自己已经彻头彻尾的成为了一个妻子。陈玘的妻子。想到这,她不由自主转头偷瞧,见陈玘正侧身睡着,半边脸被压扁,却仍旧无损他的俊美。家,是啊,他们成了家。李澄秋没想到,这样一个简单的字,会让陈玘这样的看重。但是再一细想,又很能明白他的心情,失去一切后,重又得到一份上天的馈赠,只要是知足感恩的人,都会喜不自胜吧李澄秋想到自己那一瞬的柔情满心和说不出的怜惜爱护,不由对婚前感觉到的不足释然,人世间的情意有千万种,她和陈玘做不到父母那样深情也没什么,细水长流、缓缓浸润,也没什么不好。想到这里,她终于伸出手,轻轻推了推枕边人的肩,柔声道:“淳许,该起来了。”、似水流年王夫人一接到李家报平安的书信,就迫不及待要赶去昆仑镇,王珪不放心,特意让大儿子告了假,沿途护送妻子,并让妻子捎几句口讯给李家。王家人一路疾行赶路,可是等他们到昆仑镇照雪客栈时,看见的却是披红挂彩和已改了妇人装扮的李澄秋。“怎么就急成这样子害我都没亲眼见着秋儿出嫁”王夫人不由拉着宇文青的手抱怨。宇文青笑着道歉:“是我们叫吓怕了,恐夜长梦多,便赶着办了。姐姐一路辛苦,快进去坐。”李澄秋从另一边扶了王夫人,与母亲一起请她进去内室坐,李维准则和陈玘一同招待王家大公子。“也罢,能平安无事、好好办了婚事就好。”王夫人落座喝茶,跟着叹了一声,“淳许这孩子真是不错,不声不响的就把秋儿平安带了回来。”有些话信里不好细说,李澄秋这会儿便把宇文毓华被刺杀,他们得以趁机顺利逃脱的因果讲了出来。“原来如此。我听你伯父提过,说是朗州出了点事端,王爷派了人去查,只查出刺客是北地人,旁的也没查到什么。他丢了东西找不着,正自窝火,想借此找北周的麻烦,不料北周那个不讲理的公主先遣了使者来问他玉玺的事,质问他偷藏传国玉玺是何居心,叫他将玉玺上贡北周。”宇文毓华派人去找黎王爷的麻烦在李澄秋预料之中,因此她听了也不惊奇,只笑问道:“那王爷怎么说”“王爷自然是矢口否认,只说家中丢了一块宝玉,是王妃心爱之物,他才命人大张旗鼓的找,至于传国玉玺什么的,他从没见过,又提起朗州的事端,质疑北周朝廷对云南的用心。两边互相质询了几天,我临走时忽然又和好了,你伯父说,王爷叫把刺客的尸体交给了宇文公主的人,也不知道宇文公主给了他什么好处。“不过因此一事,王爷便不再追查玉玺的事了,你伯父趁机进言,说那玉玺必定是到了宇文公主手中,她早定好了计谋。王爷深以为然,却不知碍于什么,并没有跟宇文公主那边掰扯此事。总之,这些事端算是都平息了,也不会有人再来找淳许的麻烦。”宇文青轻叹一声:“那是最好。不然我们一家就只能搬去吐蕃过活了。”王夫人失笑:“哪里就到那一步了放心好了,黎王爷这会儿可顾不上你们,他那几个儿子也闹起来了。”宇文青好奇问道:“怎么”“也不知哪里来的风声,都说北周使者答应嫁到云南一位公主,可眼下黎王爷几个儿子,只有六公子尚未娶妻,最近又特别得王爷的喜爱,大伙便都说,这公主是要给六公子的。六公子与大公子是异母兄弟,等六公子娶了北周公主,有北周朝廷撑腰,难保不会跟大公子争王位。”公主下嫁,断没有做侧室的道理,黎思明的长子黎兆演儿子都十多岁了,娶公主绝不可能,可他亲弟弟三公子黎兆民却正丧妻未娶,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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