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好奇地走进去想要一看,掌柜带着帽子,把头压得很低,看见她进来立刻将佛玉藏起来,青烟挑眉:“做贼心虚”掌柜一僵,支吾道:“说什么呢”“那块玉给我看看。”她摊开手,如果真的是古董,倒是可以作为送给雪国的礼物。掌柜不舍地将佛玉放在她手中,青烟细看,是弥勒佛吊坠,透明度较强,油脂光泽,用手指弹一下,声音清脆。是真的。“多少钱,我都要了。”青烟立刻收入袖中,爽快地甩出银两。掌柜看着金灿灿的黄金,脸上大喜,连忙大喊谢谢。青烟离开后,掌柜才收起笑意,走入了内室对倚在凳子上的女子恭敬躬身,摘下了帽子,赫然是昨晚给青烟带路的男子“郡主,她要了。”女子阴狠地勾唇:“很好,他们果然是一伙的,既然如此渊哥哥更加不用手软了。”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心中,似乎隐藏着巨大的恨意。青烟买了佛玉后,回到府中。依旧没有夜暮沉的身影。她无奈地叹气,这么一等,已经到了华初要出发的日子。青烟不能多想,偷偷跑去码头,水上的冰已经融化,人群挤在这里熙熙攘攘,青烟急切地寻找着华初的身影。许是他在人群中太突兀了吧,青烟一下子就看到了在船只上站得笔直的身影。连忙跳上船上,跑过去按住他的肩头,“华初,那个礼物呢”华初怔了怔,看见突然出现的人儿脸色一喜,双眼灼热地凝视着渗出汗珠的额头。她,终是来了“拿来”青烟着急地攥紧他的衣衫,华初微微一笑,惊得她愣住了。那一抹笑,充满着希望和喜悦。向来板着脸的他竟然笑了因为她“我不是”跟你走的。还没说完,华初已经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她,青烟无暇顾及,立刻打开,发现里面是一个罕见材料坐的酒杯。青烟咬牙,取了出来猛地扔进海中,拿出佛玉放进去。“你”华初怔了怔,听着噗通一声水响,错愕万分。“华初,你现在羽翼未丰满,不是动手的时候,过去了不要乱来,好好地和雪国打好关系。”她语重心长地将盒子塞进他手中,起身准备离开。华初垂头抿唇,睫毛一颤,蓦然拉住青烟的手腕,一扯,将她紧紧地捆在怀中。“你为何不去”他的声音低沉而失望,似乎一个被打碎梦想的小孩出声质问,听得青烟一阵难受。“我不能走,暮沉在这里,我怎么可能跟你走”奋力推开他的手,他却纹丝不动,青烟不禁有些恼怒,“华初,我是暮沉的妻子”她不懂华初对自己是什么意思华初浑身一颤,瞳孔散发出痛意。“你,真的喜欢他”声音微颤。明明是假成亲,怎么会喜欢青烟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看向他的双眸,“是,我喜欢,所以我不会离开他,放手吧。”“不。”他淡淡地加紧手中的力度。“是什么让你这么有自信对付姬氏”青烟心绪混乱,拼命地掰开他的手指,怒道。“你。”一声轻喃,万分深情。他的一生,从来都是孤单寂寞,冷冰无光的,可是遇到青烟,她闪烁着明光的双眸灼热了他冷冻的日子,明明是她坚定地告诉自己对付姬氏是有可能的,还说“我帮你”,现在却说不能离开夜暮沉。“你说过和我对付姬氏,难道就这样抛下我不管吗”青烟手一僵,听出他语气的落寞,这一刻,青烟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华初,以为他向来淡漠的外表下不会有太多的哀伤。可是现在看来他很孤独。所以,才会想依靠她吧。青烟心头一软,无奈地叹气:“我不是不管你,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可是我这一走,可能再也回不了了。”他茫然地看着船外的海水,阵阵波光如同他混乱的心湖,“皇上已经怀疑我了,你看这船,简陋又没有护卫,哪个使者会落到这种地步”青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拉住他跑出船篷外:“既然如此,你就逃走吧”然而还未离开船,竟发现有个带着帽子的人跑过来解开了她们船只的绳子,船只顺着流水迅速划走。青烟低咒一声,想施着轻功离去,然而水流过急,船只摇摇晃晃,青烟不得不扶着边缘,朝船夫喊道:“快停下”然而,掀开船帘,根本没有船夫的身影。她脸色煞白,看着下方湍急的流水,有几分无助。这是,去哪里“先找个地方落脚吧。”华初立刻上前扬帆,摇浆,一系列镇定的动作让青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上去和他一起摇着木桨。这里的海域很大,水流湍急,两人奋力才能稳住船只。不知过了多久,才勉强找到一片陆地,青烟和华初连忙施着轻功跳上去,船只被冲走了。青烟怔然地撑着身子坐在草地上,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么短时间发生的变化。“青烟,如果我们回不去了,你会怎么办”华初忍不住偷瞄着身侧的女子,她头发有些凌乱,神情有些害怕,却勇敢地抵抗着。“不会的,一定会回去的。”华初苦笑,因为那里有你记挂的人,所以无论如何都会坚信着可以回去,是吗如果记挂的人就在身侧,你还想要回去吗第九十四章 只为看她一抹微笑万更冬天,薄薄的一层白雪覆在楼阁上,还未消散。一个穿着斗篷的男子手撑纸伞,挡在两个雪人身前,狭长的凤眸里漆黑一片,看不出情绪,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已经残缺的雪人。彷佛撑着一把伞,雪人就永远不会消融一般。李翱走了过来,瞧着主子落寞的背影暗自叹了一口气,道:“主子,查到消息了,舒凡儿在杨景天行刑那日就被放出来了,现在正是在益州,那晚带领青烟去见华初的,正是郡主的人。”夜暮沉眸光一沉,果然是她逆“让梁俊他们找出郡主在益州的眼线,解决不好这件事全部杀”李翱噤声,不敢多言,主子现在怒气在头,他说什么就什么茶。“现在青烟在哪。”声音有几分冰冷。“夫人去了码头,上了华初的那艘船”李翱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砰地一声,残缺的雪人上半身轰然倒塌,夜暮沉散发幽沉的气息:“继续说”李翱怔了怔,立刻回神:“是夫人上了华初的那艘船”嘭雪人连仅剩的下半身都被打碎了,“继续”李翱咽了咽口水,只好直接说重点:“听闻夫人准备出来,可是绳子突然被人解开了,他们的船不知去了哪里。”夜暮沉瞳孔骤缩,立刻施着轻功朝码头冲去,李翱连忙跟上。还未接近码头,就撞见了冤家,鲁奇胜带着几个护卫挡在他们面前,他笑道:“夜王这么着急要去哪里啊”夜暮沉伸出一掌,准备攻向鲁奇胜身上,李翱连忙按住他的手:“主子我有其他办法”最好不要轻易地运气,而且会被抓住故意伤害官员的把柄。“夜王要上船,被人阻拦了,大家快来帮忙”李翱突然朝四周喊着,听得鲁奇胜脸上一片白一片青。众人听见夜王有难,纷纷转过头看,蜂窝而至,紧紧地将鲁奇胜围住。“反了你们要反了赶紧让开”鲁奇胜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没有我你们哪有粮食过冬,竟然忘恩负义”众人不屑地切了一声:“还不是因为夜王的功劳,夜王你赶紧走我们会帮你挡住的”鲁奇胜急得红了眼,却不能伤害这些无辜的百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夜暮沉隔得越来越远。夜暮沉一怔,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积极,倒是剩下了不少功夫,脚一踮,立刻飞入一艘船中,朝船夫喊道:“去那边”船夫顺着夜暮沉手指的方向一看,顿时迷茫了,那么大的一片海域,失去哪里啊“那边是哪边”“就是那边”夜暮沉不耐地蹙眉,这人怎么这么笨李翱连忙赶上,解释道:“你先过去就行,我们看情况下船,酬劳不会少的。”船开动,荡起一片浪花。“青烟,你应该也有被姬氏伤害的伙伴吧。”华初侧目,凝视着她的侧脸。青烟陷入沉思,有当然是有的,乐霜姐姐还有飞鸾,都是因为姬氏的原因遭受悲哀的命运,可是他们能手覆风云,自然是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走吧,我们进去看看。”青烟起身,甩了甩衣衫的杂草,现在前方是无尽的大海,只好去到有人的地方再想办法回去了。这是一片荒凉的丛林,看着没有尽头,也没有人住着的痕迹。青烟的心也凉了几分,看来要做好在这里住几天的准备了,好的话还有机会出去,不好的话可能饿死在这里了。蓦然觉得心寒,她双手抱肩,缩起来取暖。忽而肩头一沉,青烟抬眸,华初竟解下了自己的披风,套到她身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你相信缘分吗”青烟抿唇不语,伸手将披风扯下,他却紧紧握住她的手:“本以为我会独自一人去雪国,可是在前天竟还能遇见你,你说这一切不是证明我们有缘分吗”青烟听后一怔,前天对了“不是你让人带我去见你的”青烟诧异地急问。华初似乎明白了什么,握着她的手渐渐松开,眉宇间掠过失望:“不是。”青烟没有过多理会他情绪的变化,而是独自沉思起来,如果带她去见华初的不是华初的人,又会是谁的人刚才松开他们船只的那个人又是谁“应该也是皇上的人了。”华初眺望着前方,面无表情道,“不管怎样,我们先找个可以安定下来的地方吧。”青烟眼中全是不解和忧虑,也只好点头应下。两人不断地观察着四周,因为下过雪的缘故,这里的树木都是潮湿的,地上的土也变得有些软,周围的景物都差不多一个样,天空越来越暗,眼前的一切变得愈发的漆黑。青烟越走越没底,鞋子突然碰到一颗石头,身子一个趔趄往前倒去,她惊叫一声,还未摔在地上,腰间就多出了一双手将她稳稳接住。头顶传来华初担忧的声音:“还能走吗”眼前的黑暗让青烟的嗅觉和听力更加灵敏,闻到他身上夹杂着青草的清新气息,她紧张的神经舒缓下来,道了声谢谢,刚想推开他,脚一软,再次倒入他的怀中。扭伤了。青烟有些赌气地咬唇,“你怎么知道我要摔倒了”一直都是他走到前面,而她在后面跟着。“因为我一直注意着身后的动静。”他坦然相告,突然蹲下了身子,“上来吧。”青烟暗惊,扶着身旁的树后退一步,摇头道:“不用了,我可以的。”华初却自顾自地握住她的双腿,起身,青烟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华初感觉到后背倏然贴上来的柔软,身子一僵,青烟也察觉到他的僵硬,脸一红,连忙松开他的脖子,双手抵住他的背部,隔开两人的距离。“首先找个有水的地方吧。”青烟别开脸,转移话题。“好。”两人在林中凭着感觉行走,完全不知哪里会有水,夜暮沉的身影在青烟脑中浮现,如果此刻有他的怀抱该是多好。滴华初脚步一顿,两人同时屏息。滴“是水的声音”青烟激动地抚上他的肩头,眼前渐渐适应这里的黑暗,连忙指着一个方向,喜悦道,“是那边,快去看看。”华初瞄了眼他肩头上的细手,心间柔软起来,不停歇地往前跑,风吹起两人的发丝,扑在渗出汗珠的额头上,格外的舒服。叽叽本来在喝水的小老鼠听见有人的声音连忙躲起来,青烟瞧着眼前的小溪,双眸闪过希望,激动地抱住华初的脖子:“在那边落脚”华初在小溪边放下了青烟,随后蹲下身子,伸手去脱青烟的鞋子。“你干什么”青烟惊慌地捏住他的手腕。“你扭伤了,我帮你揉揉。”他淡然地用空出来的一只手脱掉她的鞋子,将她的脚放入水中浸泡。“不用”他不给青烟任何拒绝的机会,直接揉上她扭伤的位置,她倒吸一口气,手的力度变小,华初趁机抽出手来。“我没有别的意思。”他的声音很清澈,语气平淡得让人生不出半点杂念,“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陷入现在的地步,对不起。”夜中看不清他的神情,青烟怔了怔,别开脸没有说话。对不起有用吗,如果她真的因此再也看不见夜暮沉,她会怨他的。良久,青烟的脚已经没有了开始的痛楚,皮肤上传来他指腹的摩挲,她的心愈发的烦躁起来,连忙缩回,低声道:“好了,没事了。”华初看出她的抗拒,也没有说话,起身去拔一些杂草铺在一起,还找了很多杂乱的叶子。不知他从哪里找到的铁片,被他弄凹变成了锅子,生火,煮水,在里面加一些果实和叶子,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