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他在问华初,华初是不想回。“朕在问你们话呢”越晗怒了,旁边传来砸木的声音,显然是他在用什么敲打着车厢。“臣不知皇上在问哪个”青烟优哉游哉地回应。“在问美的那个”越晗显然毫无顾忌,期待地竖起耳朵。“华初。”他终是吐出了两个字。“华初,你会呆多久陪我玩玩吧。”越晗的声音带着兴奋,双眼发亮。华初不冷不热地启唇:“臣不会玩。”“很容易的,朕最喜欢的就是杀人游戏,看着他们在下面砍人的手啊,脚啊,那个场面是很壮观的”青烟脸色一白,忽然想起自己和华初的武功都不高,若是落入他们手中,定是被生生折磨而死华初似乎看出她的不安,想握住她的手,刚伸出些许蓦然顿住,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咳”太监在一旁清咳几声,低声道,“太后娘娘在宫中等着皇上的回归呢,皇上可要好好休息才能更好地面对太后娘娘。”越晗一听顿时噤了声,青烟总算是明白了,他怕太后。青烟也闭上双眼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静,万万没想到这么突然地就回到了雪国,还是立刻入宫见太后。怀着忐忑的心情到了皇宫,轿车停下的一刻,青烟深吸一口气,掀帘,下车。宫中,地面铺着的是散发着光芒的上好白玉,金黄色的琉璃瓦豪华奢侈,柱子上雕刻的飞龙栩栩如生,四周宽敞辽阔,金碧辉煌。“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一进宫门,两排下人匍匐在地,青烟偷瞄了一眼越晗,他果然一副享受的模样,挥挥手让他们起来,然而地上的人没有一个听他的指示,直到太监的一声“都起来吧”,他们才敢起身。两人进入了大殿,青烟的手心开始冒汗。龙座旁,坐着一名衣装华丽的女子,青烟随着众人行礼,便听见女子有些苍白的声音响起:“平身。”青烟这才打量起雪国的太后,容颜看出苍老慈祥,虽说不至于皱纹满布,但对比月国的太后,简直就是老了几十岁的模样,不过那是因为月国皇上死得早,太后自然也年轻。华祭司则是将自己的怨恨深深地藏于心中,只是一看见太后的面孔,就会情不自禁浮现出父亲临死前的模样。“这两位就是月国来的使者”太后挑眉,越晗看见她后一直乖乖地坐在龙椅上不出声。“是的。”太监甩着白色拂尘,尖声道,“奴才陪皇上巡查时遇见的。”华初连忙从怀中掏出盒子,双手呈上:“臣是月国祭司,奉皇上之令,特意前来拜访雪国,此是小小的礼物,希望太后喜欢。”太后手一抬,太监立刻将盒子递了过去,她没有立即打开,反而挑眉询问:“祭司就是预言很准的月国华祭司”“太后过奖。”华初不卑不亢地拱手回应。“太后,那是什么”一直安静的越晗忍不住看来那个盒子,期待这个俊俏的哥哥会给他们雪国送来什么礼物。太后挥手,令人打开,让越晗大失所望,不过是一只普通的佛玉,太后却意味深长地凝视着盒子,这盒子的长度大小显然不像装佛玉的,似乎是临时被换了一样。青烟瞧见她审视的双眸,心咯噔一下,连忙拱手解释:“此玉是几百年前的古董,更是华祭司作法时用得最多的一块玉,因此受过神明的保佑,极其珍贵,能给雪国带来天神的保护。”太后听后将目光转向青烟身上,在她的五官之中流转一遍,和蔼一笑:“原来如此,雪国真是有心了,不知是否有幸看见华祭司亲自作法帮哀家的皇宫祈福。”哀家的皇宫。青烟下意识地瞧了眼越晗,他果然是一脸的不甘,可是无法反抗,只能撇撇嘴。“当然可以。”华初立即应下,让下人准备一些材料,很快就在宫外的院子里摆好了一桌香炉和酒杯。他双眸紧闭,手持青木剑,身前的香炉各插着三炷香,燃起缕缕香烟。许是对华初的看法不同,此时青烟看着华初挥剑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觉得格外认真,没有了第一次看见他时候感觉出来的装模作样。符飞,剑落,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全场格外的安宁。华初蓦地一睁眼,站在他身侧的青烟清晰地看见他眼中闪过的一抹杀意,立刻瞧着他的发符,竟开始燃烧了起来,慢慢地往上空升起,如同那晚青烟一惊,他要暗杀太后此刻的太后一脸敬仰地瞧着空中飘荡的法符,完全没有一丝防备。而华初的目光倏然刮向太后的脸上,扶着剑身的手微动“太后”一声清脆的喝声,打破静谧的环境。华初的手猛然收回,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发出声音的青烟身上,因此忽略了燃烧着的法符方才那一瞬,竟有想冲向太后那边的趋势。青烟收到华初刮来警告的目光,强迫自己忽视,刚准备福身,连忙改为拱手,故意压低声音:“华祭司的法术高明,可以预言别人想知道的事情,只是次数有限,太后可有想问的”华初一怔,他哪有这种能力不过她是不会知道,他能预言出的人,只有她。然而收到青烟看过来的目光,那双晶莹的双眼饱含期待和丝丝乞求,他的心蓦然地软下,垂眸,朝太后恭敬道:“确实如此。”太后双眼一亮,期待地瞧着空中蔓延开来的烟雾,那一副模样,任谁都无法想到这张脸中蕴藏着无比深沉的心机和残忍。“太后,您可要好好想想啦。”一旁的太监捂嘴轻笑。太后低头沉思,没有人敢催促,时间一点点过去,她终于抬起头来,笑道:“华祭司,哀家想知道什么时候抱曾孙子。”曾孙子就是越晗的儿子吗青烟偷瞄她一眼,只见她眼中充满着渴望和温柔,让青烟都怀疑起来众多皇上死因是否真的因为她的缘故,那张慈祥到让人心生怜惜的脸蛋,有几分沧桑,几分端庄。越晗听后把目光从华初身上移开,红了脸:“朕朕长大就立刻娶妃子。”太后身子一颤,诧异地瞧着走到自己身旁的越晗,激动地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双眼含着泪光:“好,哀家的好孙子。”华初和青烟相视一眼,皆是疑惑,只是放不下心中的防备。话毕,华初再次作法,余光瞄了眼青烟,发现她袖中的手指伸出三根,便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淡然地挥动着青木剑,剑收,束于腰间。青烟猜测这小皇上有九岁左右,那么离十二岁就是还剩三年的时间。也就是说,他的寿命只剩三年。“回太后,三年后便可。”华初真诚地回应,看不出一丝慌乱。太后连连点头,一声又一声的“好”,越晗眼中对太后的胆怯消去了一些,也伸手回抱着太后,身旁的太监纷纷前来祝贺。忽而,一个捧着茶杯走过的侍女撞到了青烟身上,青烟下意识地弯腰扶起,侍女本来往地上坠的手猛地一抬,水杯撞到青烟的头上,茶水顺着她的额头流下。她,是故意的青烟立刻松开侍女,顿时想起自己的妆容,不禁脸色煞白。“混账,拖出去斩了”太后顿时变了一个人似的,双眼冰寒,冷厉地瞪着侍女,无情至极,还抱着太后的越晗浑身一颤。“太后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侍女惊恐地瞧着太后,却被硬生生地拖着出去,背部在地上拉扯的声音格外刺耳,还未出到门口,就听见侍女凄厉的尖叫声。青烟一震,总觉得这是故意让她听见的。这算是警告“方才冒犯了,”太后放开越晗,优雅地走到青烟面前,“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青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白雾,是华祭司的临时侍从。”“哦,白公子啊,哀家看你的脸怎么黑了,定是化了妆吧,快去洗洗吧。”太后唤来了下人,让他带领青烟去洗脸。若是青烟拒绝,就是在大国面前不注意仪态,若是不拒绝,这张脸太后是发现了什么吗青烟心跳加速,却只能应下,步伐沉重地随着下人离开。“太后,臣跟着去一趟吧。”华初出声,眼中闪过担忧。“哀家有话跟你谈呢。”太后捂嘴一笑,拉住华初的手腕,显然是不让他离开。第九十五章 既是大家闺秀,就该学会自重青烟双手捧着清水,扑到脸上,冷入心底。瞧着水中的颜色渐渐变黑,她的心更是揪了起来,身旁的太监递给她一条手帕,趁机瞄了她一眼,发现脸上布满了黑汁。青烟顿住,深吸一口气。离从雪国逃亡已经过了六年,六年的时间,该是不会被认出的。用手帕将脸蛋擦拭干净,青烟视死如归地抬起头,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逆回到院子里,众多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越晗本是毫不在意地一瞥,然而看了一眼之后就无法移开视线了。清秀的五官在阴天中散发着清丽的气息,双眸波光滟潋,低垂着却不显卑微,脸蛋白皙如玉,棱角分明,婉转秀丽茶。许是和一开始出现的模样相差甚多,此刻的对比更让人觉得惊艳。太后走到她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五官,青烟立刻垂下头,但也清晰地看见了太后印堂处长有一颗痣。青烟袖中的手紧紧相握,感觉到汗珠冒出,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太后本来锐利的眼神,在看清她的模样后渐渐地放松下来,笑道:“公子这般俊俏,怎么要掩盖起来呢”青烟感觉到她语气没有了敌意,不禁松了一口气,太后之前在找人吗“是臣让他这样做。”华初走到青烟身侧,“白雾只是侍从,若是容貌出众容易引来麻烦,而我们来这里的途中正是因为这个出了一些意外,连马匹都弄丢了。”青烟赞赏地瞧了他一眼,经他这么一说,就连使者来拜访为什么连护卫都没有的事情都解释。太后恍然大悟,立刻友好地说道:“待你们回去之日,哀家定会命人送你们。”两人连忙谢恩。“奔波了这么久,你们也累了,来人,快带两位使者去使馆居住。”太后挥手吩咐。越晗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看着两人越来越远的背影,忍不住喊道:“慢着”太后睨了他一眼,他抖了抖身子,却强装起威严,道:“后日是雪国的大节日,你们陪朕一起过吧。”青烟发现他的目光紧紧地盯在自己身上,眼中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青烟无奈地摇头,小孩终究是小孩,她看向太后,询问她的意思。“既然皇上这么说了,两位使者就一齐吧。”太后眯着眼,嘴角的笑意却极浅。青烟和华初这才答应下来,随后退下了。太后觑着越晗,感叹道:“皇上长大了。”“太后,越儿想和他们继续玩耍下才会下次不会再轻举妄动了,请太后原谅”越晗立刻垂下头,害怕太后又惩罚自己。“傻孩子,这点小事算什么。”太后轻笑一声,让人带他回寝宫,自己也接着离开,转角处,太后瞄了靠在墙上的少年一眼,发现他眼中暗涌着波涛汹涌的恨意,太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是白雾公子离去的方向。“怎么用这种看你姐姐的眼神来看他”太后挑眉。少年收回目光,拳头紧捏,冷声道:“什么时候抓她回来”太后满意地盯着他冷厉的神情,笑道:“既是囊中物,何必急于一时,反正现在她在月国混得不错,短时间内不会被杀死的。”青烟出宫一路上都是垂着头,若不是盯着华初的后脚跟,定会撞头了。到了使馆,两人松了一口气,青烟抬头,竟发现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如果两个大男人还要用两间房,就太奇怪了。华初坐下倒了两杯茶,递到她面前,自己轻浅起来,沉默不语。青烟瞧着他淡然的神情,有些不悦,蹙眉道:“你怎么能如此冲动,太后身边暗卫很多的,若是你失败了”“你是怕被我连累吧。”华初没有看她一眼,而是转向窗外,心里莫名地有种恼怒。青烟的话被他冰冷的语气打断,不禁怔了怔,盯着他冷硬的侧脸,难以置信道:“你是这么想我的”华初不语,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外面还是白天,青烟决定出去散散心冷静下,华初听见门扉推开的声音,直至她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才回头看向她离开的方向,神情复杂。虽说今日之事是他冲动了,但若是青烟一直在他身侧,他很多事情都做不成,而且自己的心思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咔,杯子裂了。青烟独自走在街上,冷意袭来,习惯性地想收紧斗篷,却发现留在房间里,不禁撇撇嘴,走到一棵树下依靠着。对面就是卖花的店铺,青烟看着颜色绚丽的鲜花出神,心中涌出苦涩。暮沉,你在哪情不自禁地走到店铺里面,取出了几支问了掌柜多少钱,刚要掏出银两的时候,才惊觉带在身上的银两在一路上已经用完了,顿时黯然失色。掌柜看着她的脸色,知道是没钱付了,立刻变了脸:“没钱就不要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