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马车,花霁月恼得一甩袖子,纵身一跃,直接踏着轻功飞到了阁楼的顶端宇文长乐满心满眼都是摄政王,便也就懒得去搭理他,由着他去了。下了马车,一抬头,只见眼前人声鼎沸的阁楼前挂着一块硕大的匾额,而在匾额的正中央,龙飞凤舞地描着三个金灿灿的大字“艳雪楼”。“哈这么巧,王爷也来参加竞宝大会”司马连晋不置可否。“来看看。”看看而已,也不说要买什么,也不一定就不买。宇文长乐一开始就打算包了全场,听到他这样说,不由凑上前,笑着问他。“王爷可是看上了什么你说罢,只要你喜欢,本小姐都可以买给你”司马连晋垂眸看她,也跟着笑了一笑。“若本王都喜欢,你也买么”他这一笑,戳中了宇文长乐的心坎,霎时间,像是一口气灌下了十坛酒,熏得宇文长乐微醉,连眼睛都迷离了起来。“买啊只要你喜欢,我都买”钱财乃身外之外,花了还可以赚回来。只有美人,上了才知道滋味儿这笔买卖,她不亏。怕只怕有价无市。司马连晋没再说什么,只当宇文长乐这是随口哄他,转身便走进了阁楼中。宇文长乐也不在意,她就怕摄政王什么都不要,那她花了钱也只是出个风头,若是能顺带着把摄政王哄开心了,那都是额外的福利嘛,送给摄政王的,那不是送。到头来,摄政王成了她的人,那些东西不还都是她的吗好歹她是经商出身,这个“奸”字,她比谁都得心应手因为有竞宝大会的缘故,艳雪楼热闹至极,里里外外都是人,不过是一个闪神,就不见了摄政王的影子,宇文长乐赶紧追了进去。、83、你想要什么好处挤了半天,才刚刚捕捉到摄政王的一个影子,宇文长乐立时一喜,加快了步子,跟着他上了楼。艳雪楼一共有三层。底楼的人最多,二楼的人稍微少些,三楼就更少了。在每一层的楼梯口,都有专人把守,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随便便上楼的,比如上二楼的人,都要出示艳雪楼专有的请帖,方可进雅间就坐。反倒是上三楼的人,却是什么都不用给,享受着贵宾级的待遇,直接刷脸就可以了。宇文长乐第一次来,什么规矩都不懂,才爬了一层楼梯,就被人拦了下来,急也急个半死“什么请帖本小姐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东西现在买不行吗”许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在艳雪楼闹过事,又或者因为是宇文长乐长得太美,她一开口嚷嚷,就有不少人将视线投了过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守在楼梯口的护卫面露难色,若非有规矩在,他们也不想为难这么一个美艳无双的大美人儿。可是,楼里的规矩却是不能破的,否则一旦开了先例,又有这么多人看着,难免不会乱套。“这小姐稍等,待小人去请示一下楼主。”被他们一打岔,宇文长乐再凝眸,就追不上摄政王了,便只好作罢,袖手立在一边,等着楼主过来。不过片刻,就见一个花枝招展的男人走了过来。说他花枝招展,真的一点也不为过。所谓明骚暗媚,有些人是故作风情,有些人是矫揉造作,可是眼前手持小扇走过来的这一位,却是真的骚,而且是骚到了骨子里的那种。倒是个很好看的男人,眉眼含笑,盈盈一双剪水的眸子,看得人的骨头都有些发酥。声音也是撩人到了极点,有种销魂的滋味儿。“听说七小姐要买请帖”宇文长乐跟着笑,比他还要妩媚。“是啊,本小姐要买,你卖么”“那要看七小姐出什么样的价格了”万雪夜迎上前,一手搭在栏杆上,微扭着腰,风情万种地看着宇文长乐,“坦白来说,也不瞒七小姐,这帖子早就已经脱空了,这会儿不管是楼上还是楼下,都已经没有了空位,但要是七小姐能给出一个让本楼主满意的价位,本楼主可以考虑,帮七小姐您清出一个雅间。”既然他口口声声喊自己是“七小姐”,那就是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的身份,又晓得摄政王也在,却不让她上楼,宇文长乐哪能不明白,这个嗜财如命的男人是在变着法子同她要钱。这种人她最是熟悉不过,喜欢用钱来摆平一切的家伙向来干脆,她一直以来都很欣赏。便也不同他计较,回头对合欢使了个眼色,摊开手。“把银票拿来。”合欢抱着个盒子,也不晓得里头藏了多少钱,应声递到了宇文长乐的手里。宇文长乐接过,缓缓打了开,从中取出一张。也不多,就只一张。用两根手指头夹着,轻轻甩到了艳雪楼楼主的面前。见状,楼下之人不由唏嘘,他们深知楼主有多贪财,又是见过世面的,一张银票哪里能打动得了他万雪夜倒是不以为意,只要是钱,哪怕是一个铜板,他也不会嫌弃。便就接了过来,垂眸瞟了一眼。继而两眼放光,随手将银票折好放入袖子当中,退开两步,笑得热情似火“七小姐,楼上请。”看着万雪夜亲自将宇文长乐迎上了三楼,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一下子不得要领,直到有人惊呼了一声。“天啊那张银票该不会是一万两吧”话音落下,人群里马上就炸了开。有人说。“开什么玩笑,哪有一万两一张的银票本大爷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也有人说。“没有见过不代表就没有,只能说某些人见识短浅罢了一万两一张的银票确实是有的,只是不多而已,毕竟很少有人用到,而且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的。”不理会楼下的吵吵嚷嚷,宇文长乐跟在万雪夜的身后,上了三楼。三楼果然同二楼不一样。二楼尚且能听到楼下的嘈杂声,三楼的隔音效果却是好极了,宇文长乐坏心地想,凭着这么严实的隔音效果,哪怕有人在雅间里喊破了嗓子,外头的人也是听不到的。也就是说,不管屋子里头的“酣战”有多激烈,也不会泄露出去半丝春光。当真是个好地方。万雪夜果然是个明白人,在这一行混得如鱼得水,把每个贵客的消息打听得仔仔细细的,能挖掘到多少就挖掘多少,如此一来,才能伺候得更周到。就像现在,即便不知晓宇文长乐会来,但因着摄政王的缘故,对他们二人之间的“绯闻”亦是了如指掌。行至摄政王的雅间外,万雪夜便止住了步子,没有再进去,也没有想要通报的意思,只回头对宇文长乐盈盈一笑,递来一个风骚的眼神。“本楼主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至于王爷肯不肯让你进去,那就是你的事情了。”这个道理宇文长乐自然明白。“多谢。”“那本楼主就先去招呼别的贵客了,七小姐请自便。”说着,便就摇着手里头那把巴掌大的金色小折扇走了,宽大的衣袍随着步伐一晃一晃的,走位也是风骚到了极点,却是不想女人,而是男人独有的那种别样风情。是个有意思的男人。宇文长乐对他很有好感,但眼下没有闲情理会他,瞄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也不敲门请求许可,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没想到会有人进来,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坐在摄政王对面的蓝衣老者不由皱了皱眉头,面露不悦之色。刚要转头训斥,在见到来人是宇文长乐之后,却是微微吃了一惊。“宇文小姐你怎么也来了”见到左相,宇文长乐暗叹了一句冤家路窄,也没在意,径自走过去,坐到了他们二人的边上,笑着道。“左相大人能来本小姐就不能来么还是说这个雅间已经被左相大人包了,本小姐没有资格进来左相大人该不会真的要将本小姐赶出去吧”在瞧见左相的那一瞬,宇文长乐大概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敢情是左相想要拉拢摄政王,才请他来的艳雪楼。毕竟以摄政王的性子,是不可能会请别人跑出来逍遥快活的。而既然左相大人请了摄政王,就说明这场竞宝大会上一定有摄政王感兴趣的东西,否则左相也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专门将摄政王请过来。理清了头绪,宇文长乐弯着眉眼儿,笑得更欢了。左相自是不待见宇文长乐的,然而碍着摄政王的面,他也不能做得太难看,再加上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宇文长乐不妨碍他的事,让她留在这里对着摄政王发花痴,倒也确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么想着,左相便假意客套了一句。“七小姐说笑了,这位置空着也是空着,本相岂有赶人之礼”宇文长乐大大方方地应了下来,脸皮厚到了极致,一点儿推脱的意思也没有,连戏都懒得多做。“那就谢过相爷赐坐了。”一个“赐”字,把左相膈应得不行。分明就是她强行霸占位置,硬生生地挤进来耍无赖,结果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了好像是他邀请她的一般,真是叫人憋闷至极,又不好发作。宇文长乐剔着眉梢,并不打算阿谀奉承什么,反正等一下拍卖开始,他们分分钟就会翻脸,又何必再多此一举,相互恶心桌子边,一共是四个位置,如今坐了三个人,还有一张椅子是空着的。宇文长乐故意要跟左相过不去,知道他不开心,偏要伸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拍上一下,吩咐道。“扶歌,你也坐下罢。”唐扶歌自是言出必行,答应了今晚上无论宇文长乐说什么,他都要照做,便就走过去坐了下来,只歉意地对着沉下了脸色的左相递去了视线。左相轻哼了一声,晓得他是武林盟主之子,想着以后或许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也就没有计较,跟着点了点头。管不得唐扶歌的胳膊肘子拐向哪里,宇文长乐支着手肘捧着脸,笑眯眯地看着摄政王,问道。“王爷,若是我把今晚的竞宝大会上所有的东西都买下来送给你当聘礼,你会不会答应嫁给我”听到这话,左相不屑地嗤了一声,当她是在放屁。摄政王无动于衷,淡然道。“不会。”“那”宇文长乐不死心,继续追问,“总该有一点好处吧”摄政王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想有什么好处”“唔让我想想,你武功那么高,不如就教我练武功吧,好不好”“本王考虑一下。”对上宇文长乐期待的目光,摄政王不无傲娇地说了这么一句。宇文长乐晓得他是不愿意,只好退而求其次。“就三个月,三个月总不过分吧”、84、还请师父对徒儿温柔些摄政王轻启薄唇,道。“不过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宇文长乐却是管不了那么多,只当他是同意了,便笑嘻嘻地挑起了眉梢,仿佛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似的。“那你就是答应咯”摄政王没再说什么。反倒是左相看不下去了,不屑地撇了撇胡子,哂笑着嗤了一声,道。“看来宇文小姐是头一回来这艳雪楼,不太懂竞宝大会的玩法,才会初生牛犊不怕虎,说出这番叫人啼笑皆非的话来。”“没错,本小姐确实是第一次来,也不懂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宇文长乐大大方方承认,眉眼间却是笑意更甚,狡黠得像只狐狸,口吻听着却甚为狂妄,“不过那些都不重要,只要本小姐有钱,在这艳雪楼中还不是本小姐说了算哪怕本小姐一把火烧了这个楼,楼主也不见得会有意见。”“哼,”晓得她牙尖嘴利,左相无意与她争执,降低自己的身份,便就冷哼了一声,侧开了脑袋,“那宇文小姐带来的钱,可要足够多才是”宇文长乐一手搭在锦盒上,拿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叩了两下,端的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不过是一场竞宝大会而已,本小姐还不放在眼里,相爷无须担心,本小姐带的钱自然是不会比相爷您少的。”一句话,不温不火,挑衅的气味却是显而易见。左相闻言不由恼了三分,便又反诘了一句。“逞口舌之快,谁人皆会”“呵呵。”宇文长乐悠然浅笑,不再激他。虽说她今日来此的目的,便是为了搅局,专门要坏左相的好事,杀一杀他的威风,叫他的好盘算落个空,以报前几日的行刺之仇但是眼下的桌面上多出了一个摄政王,她的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在摄政王的面前,便是左相又如何或许在别人眼中,左相的权势和地位不容小觑,差不了摄政王多少可是对宇文长乐而言,比起摄政王来,左相连个屁都算不上“来,王爷不对,现在应该改口叫师父了,”盈盈抬袖,斟了满满的一杯酒,宇文长乐双手捧起,递到了摄政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