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随手将桌子上的一应宝贝塞到了他的怀里。“来来来帮个忙,这么多的东西,我一个人一双手可抱不过来,你也拿一些,帮着一起拿到马车里吧”百里青桑涉世已久,哪能看不出端倪来,便就应了一声,接过了一件件塞到怀里的东西,笑着道。“可以再放一样,把那个盒子也给我吧。”毕竟是唱戏的,靠嗓子吃饭,百里青桑这一开口,声音好听得不行,宇文长乐免不得多看了他两眼。百里青桑便就回她一笑。也是风情万种,倾国倾城。宇文长乐舔了舔嘴唇,觉得有些燥热,不晓得是不是喝酒和太多的缘故。不一会儿,赤风就携着百里青桑离开了房间。这下子,屋子里顿时就空了,唯独留了宇文长乐和摄政王两个人。等到房门被关上,宇文长乐便开始不安分了,醉醺醺地往摄政王身上靠,手里的动作也不闲着,一点一点,螃蟹似的爬到了摄政王的身上。“王爷,我头好沉啊,你给我靠一下呗就一下,一下就好了”司马连晋迷离着一双醉眼,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宇文长乐灌了一整壶的烈酒,确实是够呛,可他一杯接着一杯的,算起来也没少喝多少。唯一不同的是,宇文长乐是故意买醉,故意装醉,这会儿只怕脑子里清醒着呢,霹雳啪啪地拨着小算盘,尽想着怎么揩油占便宜,怎么才能顺水推舟地吃上摄政王的豆腐。而司马连晋虽然也是自己给自己找理由灌的酒,却是真的想要醉上一回。他冷静了二十年,清醒了二十年,冷眼旁观世间百态,唯独这一回亲历的疯狂,是为了他而疯狂。艳雪楼里高涨的气氛还没来得及消褪,他也就跟着染上了些许疯魔,不知道是不是压抑得太久了,看到宇文长乐这样恣意,这样为所欲为,他竟然觉得有些羡慕。掌心被拉着贴到了她的脸上,是滚烫的温度,甚至有些灼手。意乱情迷间,腰带散了也不知道。直到宇文长乐借酒撒疯,将手伸入了他的衣内,司马连晋才稍稍清醒了一些,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再得寸进尺。然而,宇文长乐早已欲火焚身,哪里能停得下便就扭着水蛇腰,往他身上磨啊磨蹭啊蹭的,活像一只中了媚药的狐狸,还是修炼成精的那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撩人的气息。眼睛半眯着,看他。活脱脱地诠释了“媚眼如丝”这四个字。肤白如雪,透着被酒气烧起来的红晕,两片唇瓣艳丽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嘴角咬着一根修长的手指,吃吃地笑着,眼里满满都是浓情蜜意。看着眼前这般妖娆的尤物,只怕普天之下,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拒绝。司马连晋也是男人。他同样无法拒绝。也是借着酒兴,随手一扬,熄灭了屋子里的所有烛火。尔后,两片唇就贴了上来。便是喝了不少酒,还是有些冰冰凉,紧紧地贴在宇文长乐的唇瓣上,一冷一热,冰火两重天,却是让人觉得莫名的舒服。宇文长乐心头一震,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是真没想到,摄政王竟然会这样主动更甚者,她根本就没有抱什么希望,纯粹就是仗着自己死皮赖脸的性子对着摄政王耍流氓,本着能占到多少便宜,就占多少便宜的心态,在孜孜不倦地吃豆腐,反正对她来说,吃到嘴里,便是赚到了。所以在司马连晋主动吻她的那一刹,她简直受宠若惊,仿佛连身子都不是自己的摄政王显然是没接过吻的,技术生涩得很。但是他不着急,慢慢探索着,一点点地深入,一点点地品尝,一点点地陷入情欲之中。宇文长乐向来是个急性子,急到什么程度呢倒酒都很少倒满杯,因为在倒了一半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耐烦了。然而这一会,却是非常的有耐心。与其说是耐心,倒不如说是小心翼翼,生怕这是个一戳就破的迷梦,生怕她一着急,就会惊醒了摄政王,生怕她一迫切,就什么都没有了。连喘息也不敢太用力。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了,软软地放松了神经,一手搭在他的胸口,一手抓着他的肩头,用尽她所有的温柔回应着他的索求。想来也是好笑。不过是亲个吻而已,摄政王居然害羞到要灭掉所有的蜡烛,熄掉所有的光。只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人怦然心动了。却也更让人怜爱不已。真是个君子宇文长乐忍不住这样叹了一句。她还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亲吻便单单只是亲吻的,什么浑水摸鱼的动作也没有,一只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一只手撑着椅子的靠背,自始至终保持着唯一的动作,连姿势也没有变。也不知道吻了多久,或许很久,或许只有一瞬。宇文长乐已经分辨不清了,她的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混沌一片,原本还是清醒的,被摄政王这样一刺激,酒劲一下子“唰”的涌上来,就彻底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甚至于连摄政王是什么时候抽身离开的,她都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完蛋了,真是完蛋了。她从来没有对哪个男人,这样上心,被迷得这样沉醉可以说,司马连晋是她接触过的男人里头,最为禁欲的,一点也不晓得怎样勾引女人。可就是这样的他,反而是最吸引人的,尤其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是该冷静冷静了。抬手敲了敲脑袋,看着四下空荡荡的房间,蜡烛已经被重新点燃,鼻息间仿佛还留着摄政王的气息,可是人已经走远了。回到侯府,宇文长乐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就披了身衣服,走到外面看月亮。深更半夜的,还以为所有人都已经睡下了。却见到院子里站着一个孤零零的影子。宇文长乐眯了眯眼睛,凝眸去看,似乎有些熟悉,但一下子认不出是谁,就开口问了一句。“谁在那里”东方毓秀转过身。“是我。”宇文长乐听出了他的声音,便就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又拍了拍身侧的草坪,道。“你也坐下吧。”东方毓秀跟着坐了下来,尔后躺平在了地上。见状,宇文长乐死性不改,随口揶揄了一句。“你别这样,你这样本小姐可要把持不住了。”东方毓秀也笑了,笑里头带着点儿凉淡,郁郁寡欢。“我不在乎。”“怎么那个书童的死,对你的打击,真有这样大”好一段时间都没听闻他的动静,宇文长乐早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奈何自己身上就一堆破事儿缠着,也就没空去搭理他了。如今见到他这般模样,不至于心疼,同情倒还是有的。“是很大。”东方毓秀坦白,也不隐瞒什么,更懒得掩饰什么,可也不多话,就说了这样三个字,便就没了后文。“想离开这里吗”没头没尾的,宇文长乐问了这么一句,追究以前的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继往开来才是硬道理。东方毓秀的质子身份,若是用得好,不失为一柄利器,一招妙子。闻言,东方毓秀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扯了扯嘴角,转过头来,反问道。“你说呢”“其实你要回去不难,我可以帮你。”“哦”“但也不是白帮的。”听到宇文长乐这样说,东方毓秀终于认真了三分,从草地上坐起身来,挑眉道。“你要我做什么”“听说你同辅政王走得近”“怎么该不会,你要我刺杀辅政王吧”“当然不是,辅政王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刺杀的更何况,他手握重兵,不能就这样突然间死得蹊跷,他若出了事,难道不会引起一番动乱。”没想到宇文长乐还有这样周全的考虑,东方毓秀倒是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那你的意思是”“据说辅政王最看重他的小儿子,其他几个都是不成器的,唯独小儿子天资聪颖,又是嫡出的血脉,年纪轻轻就颇有见识,是辅政王最满意的后继之人,如果说辅政王有野心的话,那这个野心的十之八九,便是为了他的这个小儿子。”“所以”“很明显,只要能控制住他的小公子,辅政王就不会掀起什么滔天大浪来。”“要如何才能控制”“下药。”宇文长乐说得干脆,东方毓秀应得更干脆。说着就伸出了手,摊开手掌,问道。“药呢”宇文长乐眯了眯眼睛,那种东西,她自然不可能随身携带。“辅政王生性警惕,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等时机成熟了,再来问我拿药吧。”东方毓秀点点头,收回了手。“也好。”、91、好戏开始了谈罢条件,两人各自无话。东方毓秀便又躺回了草地上,宇文长乐跟着躺下,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夜空万里无云,唯有一轮明月高悬于天际,将整个夜幕染上了一抹朦胧的银光。夜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半空中盘旋着几只蝙蝠,发出一声又一声尖锐的鸣叫。想起那日在御花园中,东方毓秀的书童之死,宇文长乐微一沉吟,不由开口提醒了一句。“有句话,说了也许你会不开心,但那个要将你置于死地的幕后黑手,十之八九,恐怕是东秦国的人,你此番回去,想必凶多吉少。”闻言,东方毓秀没有说话,也没有生气,沉默了良久,才淡淡地从嘴里吐出三个字。“我知道。”云淡风轻的语调,却不知埋葬了多少沉痛的挣扎。凤凰涅槃,浴火而重生。见他如此,宇文长乐就没再多说什么,各人有各人的命运,各人有各人的选择,除了在乎的那几个人,其他人对她而言,都只是合作伙伴,仅此而已。她虽然多情,可并不滥情,尤其是一些带毒的桃花,不去碰才是上上之策。这个道理,因着上辈子摔过许多跤,早已刻骨铭心。又躺了一会儿,觉得夜寒露重,晚风有些冷了,宇文长乐才起身走了开去,招呼也没打一声,只当东方毓秀不存在。东方毓秀也没去看她,满眼都是一闪一烁的星星,就那样躺在草坪上,躺了整整一夜,直至天明。因着被宇文长乐放了鸽子,白跑了一趟艳雪楼,花霁月原本就没什么耐心,第二日一早,就杀气腾腾地跑过来踢门当真就是用踢的“砰”的一下,把门扇踢得摇来摇去,险些碎成几块。四下的仆婢早就吓死了,哪里敢触花君的霉头,一个个缩着脑袋躲在边上,恨不得避得越远越好。合欢脸色发白,然而心系宇文长乐的安危,还是硬着头皮,壮着胆子,开口想要劝上一句。然而,“花君”两个字方才出口,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迎面就劈开一记掌风,重重地击上了她的肩头,将她连连打退了几步。再也不敢多话。花霁月那一脚,可谓是地动山摇。宇文长乐本来就醒得早,只是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听到那巨大的响动,晓得是煞神找上门来了,便只好懒洋洋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花霁月走进里屋的时候,就见到宇文长乐衣衫不整地抱着床柱靠在一边,歪着脑袋看他,一双眼睛惺忪朦胧,像是还没有睡醒,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些什么。花霁月没有心情跟她笑,眯了眯眸子,声音冷到了骨子里。“说吧,你打算怎么给本尊一个交代”宇文长乐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直身子,抬手拉了拉衣服,将身子裹得严实了一些,才掀开被子,下到了地上。“还能怎么给你不过是想看本小姐欺负唐扶歌,本小姐欺负给你看便是了,还有那天本小姐说的要证明给你看,你的刀还不够快。”听到后半句,花霁月的眸子又紧了三分。“哦”就见宇文长乐转过身,走到一边的架子旁,从上面取下了一把七星宝刀,刀不长,只有一尺,出鞘时精光湛湛,却是锋利无比。随手把玩了两下,一看就是熟练的架势。宇文长乐笑着回头,道。“本小姐没有内力,但刀法未必不及你。”花霁月闻言即明。“你要与本尊斗刀”“不错。”宇文长乐说着便就走了回来,行至花霁月的面前,抬头看他,目光灼灼,“前提是,你暂时封住内力,否则这场比试就没有展开的必要了。”花霁月也不赘言,敛眉道。“好。”说着,便就取出了随身携带的佩刀,足有两三尺长,作为近身搏斗的武器,显然是占了上风的。宇文长乐却不在意。她不在意,花霁月就更不在意了。两人遂各自往后退开半步,摆开了架势。刀刃抵在一块,发出嘶嘶的声响,听在耳里,叫人毛骨悚然。“一招分胜负。”宇文长乐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见血为止。”花霁月补充了一句。宇文长乐笑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