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重要战斗,根本用不上它。“大人您这是”千魅惊呼一声,她居然要佩上紫湮枪她不是说过,她怕是这辈子都再也拿不起紫湮枪了么“若是去,属下领一队人马”“没用的。只有我出面,他们才不会再如此猖狂。”“是。”千魅考虑再三还是作出了决定,“属下随行。”“我正有此意。”风满楼,原凝雨阁。当黎殷殷着执紫湮,以一人之力覆灭整支听剑阁精锐后,所有人都惊在那里。唯一动的,只有紫湮枪尖上不断滴下的鲜血,滴到地上,扬起微尘,绽出妖冶的花。只是没人看到,她抹去脸颊溅上的血迹后,不留痕迹地拭去了唇角的鲜血。寒光自眼角乍起冷意,黎殷殷手中紫湮一横,枪杆抵挡住冰冷剑刃,面前的男子唇边勾起一抹冷意,剑锋一转从侧边劈来,黎殷殷向后躲过,那浮痕从她眼前削下了一缕青丝。手中紫湮借力划过一道凌厉的弧险险掠过白穆寒心口。二人向后跃开拉开距离,各自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你终于出现了。”“原来你亲自迎战,便是知道我会来”“是。”“不知黎姑娘有何指教”“这凝雨阁还给你,也并非不可以。”她的话在人群中激起一片涟漪,却无人敢出言反对。她一定自有打算。“告诉我,她在哪”白穆寒轻笑,“如果我告诉你,你便会将凝雨阁还与我么”“我不曾欺你。”“原来风满楼的黎殷殷,也有如此意气用事的时候。”“回答我。她在哪”“听剑阁的情报,曾有人在南疆见过一位与她眉眼极为相似的女子。”“我不会食言。”望着她孤傲的背影,白穆寒心中却也不免飞快拂过一丝失落。原来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永远都是那个姜涟漪么自始至终,都是他一人在自作多情而已啊。也难怪,在她最危难时依旧支持她的人、总比那个“临阵脱逃”的自己要重要太多吧。当时许下的誓言,也只是一时意气吧。也罢也罢。从此相忘于江湖,也不失为一件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现在他所能做的,便是找到那个女人,了却她的心愿。“姜涟漪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此等魄力,让风满楼的黎殷殷都念念不忘”若得一知己,此生无憾。她不需要什么,只需要一人懂她。“大人,姜涟漪到底是什么人”“她啊。”她唇边扬起浅浅笑意,眼神却是悲戚,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说。姜涟漪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呢。如果真要说,是个傻瓜吧。如果不傻,又怎么会在全天下都唾弃她、指责她、误解她的时候,义无反顾地支持她,哪怕搭上自己的全部名誉。有那样一种感觉,好像自己很久以前就见过她每当想起她,脑海里就会有一个一身素裳的女子娉婷,遗世而独立。“你真傻我与你素不相识,你这又是何必呢”天下苍生涂涂,只她知她所念;人世浮华苍苍,唯她懂她所愿。她为了维护她,搭上了素手医仙的名誉,以至于“身死”之时只孤零零地埋在山丘之上无人问津,再无当年天下人的敬仰。当她偶然听说此事,已经过了一年多。再去找她的时候,却连她的坟墓都无处可寻。她跪在那一片土地上,手指深深扣入潮湿的泥土。那一天,是她这几年来第一次流泪。真心对另一个人好除了人们所向往的爱情,亲人之间血浓于水的亲情,便是那知己之间惺惺相惜的真挚情感了罢。当年天下敬重,如今却成了这样的结局,多么可悲,可叹。“不过还好,你还没有死。”只要她没事,她便释然。哪管姜涟漪是谁,哪管姜涟漪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对于她来讲,她永远都是姜涟漪罢了。楼下又传来隐隐约约的说书声,还是以前那个孤独的老人,诵着孤独的姜涟漪,说着孤独的故事。“姜涟漪身死之日,来了一个人。我且问你这来人是谁哎正是那九玄宫”九玄宫茶杯顷刻化为碎片,茶水四处流淌。黎殷殷僵在那里,大脑里一片空白。“怎么会九玄宫”黎殷殷心中无明火烧的越来越旺盛,“九玄宫,你灭我黎家,如今又与涟漪有着莫大的关系。我也是该好好会会你们了莫吟”“属下在。”侍女颔首听令。“传令给正在南疆修行的苗一晴,叫她盯紧九玄宫,一有异样,即刻上达”“是。”三日后,南疆。信鹰落在绿衫女子肩头,取下传令后立刻又飞走了。女子的肤色是一种病态的苍白,怕是先天体弱所致。眉眼间是透着毒魅,不似千魅那样魅惑众生,也不像黎殷殷的妖冶冷艳,是一种极致的妖艳,似一条致命的毒蛇,却只消一眼就能让人遍体荼毒却又心甘情愿。“黎殷殷”四年前,身为万毒宫宫主之女的她,天资鬼魅奇秀,再加上后天勤奋刻苦,一身毒功出神入化,甚至隐隐有超越其父的趋势,正是下一任宫主的不二人选。可是这个女子的出现,什么都破灭了。她以一人之力倾覆了整个万毒宫。如今回想起那件事,便是那人手臂上淋漓的鲜血,经由指尖坠下地面,绽开一片妖娆。苗一晴也亲眼看到了她的父亲如何死在了那个女子的手上。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来的突然而迅速,以至于让人不痛不痒。万毒宫没了,她的身份也在一夜之间顷刻颠覆。成了阶下囚。“你可愿加入我风满楼。”“你杀了我的父亲。”“如何”“那你居然妄想我为你卖命”“加入我,我许你强大的力量。”这个女子的前路无可限量她的许诺“也罢,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如果我死了,对她来讲根本是无关痛痒的一件事情罢了。只有变强了,才能”“只有变强了,才能有机会复仇,不是么如果连活下去都做不到,又如何了却心中的仇恨”好熟悉的一句话啊为什么,这个女子明明是我的杀父仇人,却为什么她给我一种信任与安心“好。许我强大,这是你说的。”“不错。”于是她加入了风满楼,被安排到南疆修行。离她那么远。“戒心真重啊。”当时她这样想。“还真是有远见。”如今她如是想。或许,她早就已经对这个孤傲强大的女子心生敬佩了吧见到她的第一眼,其实就已经折服在她的气魄之下了吧忽然,眼前好像闪现出一副奇异的画面一个紫衣的女子坐在主座上,周围的光线十分昏暗,却有一种磅礴之意,她就站在女子身旁,另一边是一个蓝衣的女子,身前是万人朝拜。画面只一闪便过去,再去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苗一晴走出山洞,嘴唇翕动不知在说什么,忽然一道绿影窜出,一条巨蛇吐着蛇信,血红的眸子盯着她,然后低下巨大的蛇头,让苗一晴一跃而上。“竹叶,我们走。”巨蛇听懂似的点了点头,窜入了一片树林中。“什么人”苗一晴淬毒镖入手,手腕一动毒镖出手,却不知被什么挡了回来,险险擦过她的耳畔。能挡回毒镖的人,她忽然有了兴趣。“是谁”“何人闯我九玄宫领地”“这九玄宫的爪子伸的可真远,连这树林都成了你们的了。”“还不滚出去”“哼。畏畏缩缩的缩头乌龟,有胆量出来与我一战”“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四周十几个黑衣人跃起。苗一晴唇边勾起一丝危险的笑意,毒针悄悄滑入手心、第八幕梦醒忆深落涟漪中此时,西面约十五里处。华美的宫殿坐落在苍穹之下,日光倾城映得宫殿更加磅礴恢宏,俨然仙宫一般。宫门口的侍卫把刀架在昏迷女子颈上,一个人扯起女子,确认不是本门之人后,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刀刚刚劈下,却被一把折扇拦住,折扇绕了一个弧,那把刀便飞起,落在了几米开外。“璟璟公子”那个动手的侍卫立刻跪下,其他人也都随之而跪,神态毕恭毕敬。“她是谁为何杀她”“她不是本门之人”“那便要杀她”“这”“救”昏迷的女子忽然出声。公孙璟对侍卫们也不作理会,让仆役扶起女子的走到她身前,问道:“你是谁”“我我是”女子还未说完,就再次昏死过去。“把她带进去。”“是。”公孙璟回想那个女子,不知为何竟感到有些眼熟,好像很久之前就在哪里见过一样。可是,他确信自己没有见过她。“全部是毒针没入心脏而死。以杀人的手法来看,应该也是个厉害人物。”穿着斗篷的二人站在树林里,看着满地的尸体,一个年纪约为十七八岁的少年皱起了眉。“他们都是九玄宫的人。”女子蹲下身来,“你认为会是谁呢,焱”“也许,是风满楼的人听说风满楼与九玄宫有很大渊源。”“也许吧。”女子起身,腰间的配饰忽然亮起了微弱的红光,“焱,觅妖石有了反应。”“光芒很淡,还断断续续的。这个妖应该离我们很远,依旧是重伤状态。”“离交差的时间不远了。这一次一定要抓住这个漏网之鱼。”“好。”阿瑶,这种屠杀事情做了三年,你不累么你说你十七岁时父母被妖所杀,然后就加入的阴阳师。可是,复了仇,还不够么九玄宫。“璟公子,那个姑娘醒了。”“带我过去。”来到了女子所在的房间,那个虚弱的女子警惕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何人这又是哪里”“我姓公孙,字璟。你叫我璟公子便可。是我把你救进来的。”“多谢璟公子。”女子一听,有些不知所措,忽然想到什么,大声道:“公孙璟璟你可认识一个叫火无的姑娘”“不曾。”公孙璟疑惑,“她是”“火无是我的姐姐,我叫雪无。她让我来找一个名字中带有璟字的男子。”雪无从项上拽下一个火红的珠子,“这是姐姐的元神珠求求您,救救她”望着给自己跪下的女子,公孙璟暂且放下疑虑,让侍女扶她起来。“好吧。我尽力。”“多谢璟公子雪无定会报答公子”公孙璟走出门去。火无,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却又记不清在哪儿听过。火无火无。既然拥有元神珠,必然是妖一族的了。那么阴阳师一定会出手的。念头刚落,两道黑影挡在面前。“这位公子,请将火妖的元神珠交与我们。”女子道。那女子古铜色皮肤,几缕银白色的发丝露在斗篷外,让人都不得不怀疑其实这个女子也是妖。“为何”公孙璟展开折扇,“莫说我与二位毫无恩怨纠葛,这可是九玄宫的领地。”“公子手里有火妖的元神珠,想必那雪妖也是在公子这里了。”女子冷笑,“公子,妖很危险,希望公子不要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我倒要看看,谁要在这九玄宫抢我公孙璟”折扇疏忽一合,点向女子颈部动脉处,一旁一直沉默的少年从身后拔出赤红的巨剑向公孙璟劈来,公孙璟横扇挡住巨剑,一掌与女子相对,二人都被强劲的掌风击出去一丈左右。女子给少年使了个眼色,二人身影几个跃起没了踪影。“阴阳师果然出动了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有必要向宫主禀报了。”“阴阳师”霓裳女子坐在珠帘后主位上,听闻公孙璟进言,一双眸间居然有着笑意,珠光掩映下于巧笑间雍容光艳,却又落得一番清丽婉转。“是的。而且妖界也”“知道了。您先下去吧,璟公子。”“是,宫主。公孙璟告退。”这九玄宫内谁人看不出,九玄宫宫主与这璟公子的关系乍一看是宫主与下属,实则貌合神离。公孙璟告退后,一股杀意从女子身上涌起。“记不起你所深爱着的人吧呵,这就是因果轮回,你以为你躲得了,姬璟”命运的安排,早已注定。“阴阳师都出动了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看来十界的门正在一扇扇打开,快了,很快了。”她的语气中,却是一半狂热一半孤凄。“这一次,就让所有的一切,来个了断这个天下,迟早都是我的”女子斜倚在华贵的金丝榻上,三千青丝绾成繁复的发髻,以珠钗为饰,华而不俗,艳而不堕,虽着一袭霓裳却是不加粉饰的一张清雅如莲的面容,清到甚至有一丝清苦的意味在内。根本不像一个狠毒的人。又到底是命运逼迫了谁“宫主。在外修行的一队弟子全军覆没,是否要介入调查”一个男子前来禀报。“敢动我九玄宫的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务必找出这个人来。”“是。”她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