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蹭过去,上了楼。杨桔子不知道是哪个邻居,这楼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不好意思去看是谁。等人走了,她推他,他不松手,又把她往怀里带。“我要回去了。”她囔着鼻音说。“再等等。”他叹气,低头亲亲她的侧脸。她又想哭了。她揪着他西装的两襟,咬他的领带。他又摸摸她的头,小声劝她:“别哭了。”她就怒从哀边生了。她打他,打一下问一句:“你干嘛啊你装什么深沉啊你凭什么不理我啊你就想睡我是不是啊你睡完了,你放我走行不行啊”他放开了她。杨桔子抹着眼泪瞪他一眼,转身想走,被秦岳撞到墙上。他汹涌地吻她,吮得她舌根疼。她嗯嗯呀呀地哼哼,推他。他压得更紧,握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折到她身后,揽住她的腰让她贴紧自己。灯又灭了。杨桔子觉得缺氧,发晕,手腕疼,后脑勺蹭在墙上也疼。她的腿乱动,用脚尖顶他的小腿,想让他知道她不舒服。可他根本不在乎,该怎么折腾她还怎么折腾她。她又不忍心去踢他踩他,最后想想算了,让他折腾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斯文的他突然变成这样。她放软了身子,他的力道也小了,亲吻变得温柔了许多。他终于亲够了,仍然紧紧抱着她,把下巴搭在她肩上,她能听见他喘气的声音,有点粗,有点急。她觉得没劲儿,就软软地任由他抱着。“桔子,你”他嗓音略微沙哑,好不容易说了个话头儿,后半句又吞了回去。她弱弱地问:“你到底怎么了嘛”他抱她的手又紧了紧,终于问了,声音又小,又满是隐忍。他问:“你这两年,交过男友吗”杨桔子“呃”了一声,眨眨眼,倒是没回过味儿。接着他说话就变得就很快。“我知道我没权利要求你什么。我只是问问。我知道不该问这种问题,可我忍不住想问。毕竟当初你是决心要走的。你没有义务等我找到你。你还年轻,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也想过你有一天会是别人的我知道这样不对其实我并不是在乎,我只是想知道,想知道”他突然顿住,抬起头看着她。太黑了,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反射着外面路灯的光线,氤氲得就像腾起雾气的深潭。杨桔子动了动嘴唇,刚发出一个“我”字,他又封住了她的嘴。辗转地吻了一会儿,他停下了,额头抵着她,叹气,然后说:“别说了,不必告诉我,现在我找到你了,就行了。”“你怎么会这么想啊”杨桔子小声问。秦岳没说话。杨桔子转着眼珠,把两人从见面到现在的事情捋了一遍,突然抓住了一个细节。她的心顿时就落到了实处。“其实,那种药的事儿,是孟楠楠吃过,所以,我就知道了。”她细声细气地跟他解释,“我 我哪儿有机会吃那个啊除了你,我没有的”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她。门喀拉一声又打开了,感应灯应声亮了,杨桔子没防备,赶紧闭上眼,孟楠楠的怒吼传来:“杨桔子你是要死啊”、054秦岳被孟楠楠打了,用包包打的,她刚买的爱马仕铂金包,好像是六万多来着,包包上的金属扣把秦岳的额角刮破了,血顺着他脸廓流下来,杨桔子把孟楠楠撞开了。孟楠楠打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到楼梯上。杨桔子匆忙从包里拿出纸巾,帮秦岳压住伤口。“疼吗”她担心得问。这血绕了他一脸,很吓人。“没事。”他说,自己压住纸巾,把她的手拿了下来。可她急得发慌,翘着脚去看他的伤处,嘴里念叨着:“去医院吧,去医院吧。”他失笑,摇头。孟楠楠站起来,恨铁不成钢地骂:“杨桔子你有点出息行不你要是敢跟这个有家的男人磨叽,信不信我跟你决交”杨桔子急了,冲孟楠楠吼:“他是我老公啦”三人回了房,杨桔子给秦岳处理伤口,孟楠楠盘腿坐在沙发里,嘴里叼着一根巧克力口味的百奇棒,一点一点地嚼着。伤得不重,蹭了个口子,秦岳说额头血管丛多,流血才多,其实没事。杨桔子给他贴了创可贴,又拿药棉蘸着酒精帮他擦脸上的血迹。血滴了一些到他衬衣领子上,他穿得牌子都怪贵的,她心疼了,念叨:“哎呀弄脏了,哎呀也不知道洗的干净不,哎呀这一件衣服顶人好几月工资呢。”孟楠楠用舌头把百奇棒卷进嘴里,不满地说:“心疼了什么跟我没钱赔似的”杨桔子嗔怪地看了眼孟楠楠,心里真是有点儿怪她。孟楠楠呸一声把嚼烂了的百奇吐到垃圾桶里,走了。杨桔子回头,看到孟楠楠一个背影。秦岳敲敲她的手背。“你需要去解释一下。”他指着那边说,“她很关心你。”杨桔子想了想,嘱咐他:“那你在这里等我,我跟她说说。”秦岳微笑,点头。杨桔子磨蹭了一会儿,秦岳又掐掐她的脸,轻轻推她。其实杨桔子是头疼这么一大段故事,说了孟楠楠会不会信。杨桔子进了卧室,孟楠楠看在床头玩手机游戏,开心消消乐,欢快地哔啵声之后是一句萌萌的“exceent”。杨桔子凑过去,孟楠楠跟没看见她这个人似的,只顾低头玩手机。她知道这姑娘心里有气,自己也确实理亏,重色轻友了。就示好地继续往她跟前凑,说:“呦,你把301关玩过去了厉害啊。”孟楠楠压根没搭理她,低着头继续玩。又一阵哔啵过后,杨桔子提醒:“没精力了。”孟楠楠没吱声,直接支付宝付款买了二百个金币。“多贵啊。”杨桔子皱眉。“比你老公衬衣还贵”孟楠楠轻飘飘一句。杨桔子伸手掐孟楠楠的耳朵。“烦死了边去”孟楠楠厌烦地说,把杨桔子的手扒拉开,接着玩游戏。杨桔子噘嘴,挪到孟楠楠身边,也靠着床头坐着。她拍着自己的大腿,做了个开场白。“其实,有件事我没跟你说过。就是两年前我中奖了,三千万呢我当晚就买了机票准备去伦敦。”她瞥了眼孟楠楠,这姑娘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着,一只小动物都没消。她假装不去看,继续说:“然后,在飞机上遇到了秦岳,他要我做他的假女友”杨桔子把自己的故事全讲了。孟楠楠早已放下手机,一只手托着下巴颏,歪着脑袋听。“你确定自己没有因为太想当小三,而得了妄想症”孟楠楠向来毒舌。杨桔子掐了她一把。“好吧好吧,就算是真的,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孟楠楠问。“没想好。”杨桔子如实说。她确实没想好。今天才见着秦岳,然后一切就跟云霄飞车似的,转得人头晕眼花。“你就没问问他怎么找到你的”孟楠楠啧啧有声地说。还真是。“你还得问问他以后怎么打算。他是英国人,他公司家庭都在那边,不会留在中国吧他打算怎么处理你”这层更深杨桔子没话讲了。“灰姑娘,多想想吧。”孟楠楠抓起杨桔子的左手,她晃着她的手说,“这钻石不错啊,dor吧得个几十万吧可买你这个人还是有点便宜了吧”杨桔子看着孟楠楠,忽然就笑了,问:“你不生气了”孟楠楠“嘁”了声,反问:“你觉得我那么小气吧啦的”两人又都笑了,聊了几句,一起出了卧室。秦岳不在客厅,孟楠楠探头四顾,自言自语道:“没说一声就走了”杨桔子想不该啊,他不会不告而别的。她就在屋里找。这房子小小的一居室,厕所没有,也就剩厨房了。厨房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见秦岳正在给巧克力调温。她家里买了一套做巧克力的设备,平时闲了也没什么事儿做,她就研究新品种。这一年来她做巧克力做多了,恍惚间就像看到了他。他衬衫的袖子平整地挽起到臂弯的位置,带着黑色的围裙,在暖黄色的光线里,娴熟地搅拌翻弄着那摊丝绸一样的熔液。他对她笑着,一如平常的温和斯文,没有一点在办公室时候的戾气。其实她总认为严厉是他被迫修炼出来的,那么大一间公司,由不得他温柔。每次她愣神的功夫,巧克力已经凝固成一摊非常不优美的形状,她就只好回锅重来。今天,他就像她幻想的那样,在她的小厨房里做巧克力,眼神专注,手腕熟练,巧克力液像在跳舞。“别说,是挺好看的哈。”孟楠楠小声说。杨桔子眼睛一直留在秦岳身上,有点小骄傲,又觉得这样的秦岳被第二个人看到,心里怪介意的。太小气了吧。她戳戳自己的脸。一份巧克力做出来挺费时间,孟楠楠站累了,就趴在她背上。杨桔子回头对她耳语:“累了你回去歇着吧。”孟楠楠也耳语:“怎么,吃醋了看看而已,又不会下手。我又不是挖墙脚的。”杨桔子撇嘴,不理她了。秦岳还是从前的习惯,做完巧克力就将操作台收拾得很整洁。他解下围裙,扭头对她笑,说:“进来吧。”杨桔子便带着孟楠楠进去了。“你做了什么”孟楠楠问,抻头去看,接着说,“呦,你也会做阿尔卑斯的雪”秦岳只笑:“两年前有人说,做了这个她就嫁给我。”。杨桔子看着他。“可是,她食言了。”他补充。她就不好意思看他了。“她害我被吊销了驾照,又被当成恐怖分子从机场押去了警察局。我被关了12小时,律师才把我保释出来。”他接着说,很云淡风轻的,“那阵子反恐的局势很紧张,所以保释花了一些钱,我还差点被列入禁止乘坐飞机的黑名单。后来我进了医院。因为被机场警察抓的时候扭断了小指的骨头,不过当时心灰意冷的,也没觉得疼。”“现在好了吗”杨桔子急忙问。他伸出手,她抢上一步握住了,翻来覆去地检查,捏捏,揉揉。他含笑看着她,继续说下去。“我在中国投了一些寻人广告,放了只有她知道的暗语。等她主动来找我。可是她说她没看到过。也许她家里太偏远闭塞,那些消息到不了。”杨桔子脸皮一阵发麻,低头不敢他。他收起手指,握住她的手,把她往身前拉过来。孟楠楠也懒得看那两人你侬我侬,只专心研究秦岳做的巧克力。她拿起一块端详一会儿,扭头问秦岳:“能吃吗”秦岳点点头。孟楠楠咬了一半,等巧克力在舌尖融化,眯起眼,品味着。现实糖霜的甜,一瞬间就化在舌尖,接着巧克力的微苦,然后是甜,高档巧克力的丝绸口感。接着桔子酱流了出来,带着的清新酸甜味儿,尾调能尝出桔子皮的涩味儿,舌尖上麻麻的。秦岳又开始说话。“我到中国投资,我去了江苏,也来了这里。我想找她。我知道生意做大了才有话语权,才能动用一些关系。我得说服股东,也得找到合适的项目。不过我运气好,运作不久,就在酒店外面看到她了。我跟上了她,给她买了件内衣。”杨桔子听着,才发觉这两年她就像个井底之蛙,坐困愁城,故步自封。坏了,她又有点想哭,怪内疚的。他托起她的下巴,低头慢慢靠了过来。“然后,我失而复得。”他说,眼神凝视着她。杨桔子觉得全世界都在他眼里了,包括她。“你做的比她做的好吃。”孟楠楠下了个评鉴结论,“嗯,好吃很多。”秦岳笑,理所当然地说:“她只学了皮毛,需要教的还很多。”她顿时觉得不服气,张开嘴唇想反驳,被他直接堵了嘴,他的舌顺畅地探进来。“先闪,二位慢用。”孟楠楠随手抓了一把巧克力,出了厨房,还贴心地给他们关上门。她没再矜持,放开了,吮他的舌,又去探他口中的秘密。她舌尖扫过他口腔上部敏感的部分,他“唔”了一声,退开少许,贴着她嘴唇笑,说:“学得很快,你会接吻了。”她脸皮薄,听不得他说得真么白,迎上去堵他的嘴。她脚尖奋力翘起来,用胳膊环住他的脖子,他亲的间隙问她:“累不累”她呜呜着,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要表达个什么意思。就是脑袋晕晕的,就是很喜欢跟他这样贴着。秦岳抱起她,把她托到操作台上坐着,这样他们的身高刚刚好,她轻松了很多。他们亲吻得更肆意了。他把手伸进她毛衣里,隔着一层衬衣揉了两把,又把她衬衣从裙子里拉出来,手就探了进去就探了上去杨桔子身子发颤,“哼”一声,又“唔”一声。“确实胖了,一只手握不住。”他笑,咬她的下唇。“别摸了”她细声抱怨,“都摸了一下午了。”会疼啊。“好。”他说,把她的衣服推了上来,身子矮下去。她毛衣盖住了他半颗头,他在她胸口耸动。她忍着,捂着嘴怕发出的声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