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新帝的位置可就没人坐了”大抵是听懂了我口中话的意思,两个人倒是愣了好一阵,我扶着桌角透过窗户斜视着夜空,梦境里的夜空就只是梦境里的夜空,它昭示着梦境里将要发生一切的星象,只有我能够读的细致,一步步看透着卫氏江山易主改朝换代的迹象,一切都会结束的,我喝了口茶,杯子放回桌上的时候却只挨着了桌沿,掉落在地上,清脆一声响碎成好几瓣,泡熟的茶叶沾了一地。这一声响正好砸醒了发愣的两人,滕世倾倒还清净些,卫宣则是开口就骂,“妖女,你这等妖言惑众,就不怕遭雷劈么”他又顺着地滚了过来准备使脚,我一挥手他又滚了回去定在当场,嘴里还在不停的骂着妖女。“依姑娘所言,我父亲谋反是否所关水月曾经单独同父亲见过一面的原因”滕世倾定了定神,笃定的问我。我翘着腿,挨着窗子更近了些,“是与不是都已成定局,有何好言”“姑娘放了我罢。”滕世倾顿了顿,继续道:“父亲并非不讲情理之人,一切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何必要破城这样引起狼烟遍地生灵涂炭,我为父亲独子,又是水月的夫君,姑娘放我出去劝劝,也比让事态发展的更坏的好。”我扶着窗棂,呆呆的望着月亮,他的一句话竟让我不禁失笑,他往后不一定见到滕远破城之日,今日又何必捅破一个个谎言,每一个都是,每一个都夹杂着无尽的谎言,淹没了世人的双眼。“你是滕远独子么你又是水月的夫君么”我问他,他又是惊讶状,一幕幕被揭开,我怕他承受不了,他身旁的卫宣问起了为什么。“滕远会帮助赵远公坐上王位,是因为滕夫人难产时受了当时还不是赵远公的公子远相救,公子远和滕远也都知道,当初难产之时,滕远选择了保大人,因而滕夫人才幸得留了一命,只是孩子出了娘胎便没了气,自那以后滕夫人身体虚弱一直没能怀上孩子,怎么就你成了滕远的独子了呢”当初第一世是由重锦直接投入轮回境方始,并未投胎入世,重锦这一跳直接跳入人世,出现在滕家院门,当时的滕家正没有孩子,在没有找到那个孩子的家人,便收作了儿子,赐名世倾。那个时候也知道公子远知道滕夫人曾难产,若是凭空多了个儿子,在当时的临安城内不知道要惹出多少谣言风雨,对这个孩子也不知有多少影响,于是滕远便找了公子远,公子远以滕远扶持他为挟,帮他扶正了自家的这个来历不明的儿子,忘却滕夫人曾有难产一事,这才有了滕远扶持他成为赵远公一事。“你胡说”滕世倾显然有些激动,卫宣在一旁也是极其不信。我换了个姿势,接着说道:“你还说你是水月的夫君的确,拜过天地拜过高堂夫妻也曾对拜,天礼既成,人礼却未成,未喝过交杯酒,揭过红盖头,入过洞房,且大婚之夜之后就再未出现过的你,算她的夫君么”滕世倾已经震惊的不能再说话,他木愣地摇着头,嘴里念叨着不可能,已经无暇顾及身侧推搡着他的卫宣,卫宣正起脸,“妖女,还不是你将我们绑了来,不然这一切都不会是这样”“我不将你绑来就没事了么”我轻笑着看着滕世倾,“你可知我若不将你绑来,滕远破城那日,你会被赵远公用来当做威胁滕远的人质,绑在城楼之上,而穿透你身子的那一箭可是水月亲自牵弓射的”我说完便没在说话,连卫宣都被我说的这些吓着了,我起身出了门,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他们这些的,毕竟卷轴里的这些在城破那日会被整个揭出,重锦代替了他,他自然也是要知道的,我在门外听着,整个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不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情的揭出对滕世倾是怎样的打击,但我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情被和盘托出的那天,城楼之上的滕世倾心灰意冷。、第三卷公子倾世99侍晏问我,我何时变得这么狠心,狠心到让人肝肠寸断心灰意冷我说既然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那么这个恶人就由闲着的我来做吧,迟早都是要说出来的,什么时间不是说,往后他的日子都是重锦替他过,那支箭也会是重锦替他受过,与其让他空着闲着想着我们为何绑他,不如让他多多思虑自己的这一生究竟是触到了怎样的霉头,双亲亦非双亲,所爱却背叛了他,这样的感觉重锦的前生和今世都会重重体会。“你真狠心。”侍晏又加重了语气。“唉”我重重的叹口气,“这不正就是重锦想要的,不正是你想要的么”我歪着头看他,他咳了两声撇过头去不再说话。一切就如卷轴所述,可我竟不知燕宁笔下所写ot赵国初五,滕远携叛军挥师南下,直逼临安城ot,竟是这般的磅礴汹涌。滕远来势汹汹,不过两日带着大军就从边境回了临安城,赵国王室被围在城内,无法逃脱,赵远公绑了滕远的儿子在城楼之上做着最后的挣扎。临安城外是二十余万大军,满眼从临安城的城楼望过去,天都掩了半边色,竟有种摧城之势。将领是身着铠甲的滕远,而身着简装手执长矛的燕宁却站在了最前沿,一身的英傲之气,远胜当初清阁之内柔盈优雅的她。赵国内外除开一个兵权在握的滕远,剩下的皆是些文臣弱相,但这些文臣弱相却并不畏惧,心中只怕早已恨透了无能的赵远公,滕远若能谋反所成,他们必定会推举一位能够胜任赵国王位之人,用侍晏在大臣阁内得出来的话就是建立新政,赵远公并未驾崩,大臣内就已经在准备着新政,这又是何等大不敬之事我开玩笑着问侍晏,你父王的政权就要被内外之臣所推翻,你竟然还有心情同我来回蹦哒,你这是什么心态他笑着回我,“远公之子又不是仅有我一人,我常年游历都城之内,那些个政权上的事,我向来都是不管的,若要提及政权,王室内多的是公子关心,我这份自然也是他们想着。”这倒让我想起很久以前看卷轴的时候,赵国临安城破那日赵国王室贪生怕死皆是以身为降,卫宣同水月交好,被水月奉为座上宾,而赵国王室内仅有二公子抵死不降,自刎于赵国宗族祠堂之内,水月念起节气之高,厚葬了他,其余王室人员一律照国法处置,该发配的发配,该充军的充军。说到这位二公子,我还是挺有兴趣的,未曾见过他,但却见过他的画像,外加侍晏曾经同我偶尔提及他,我越发觉得他想我的一位故人,这位公子在临安城内倒不是很出名,在朝内确是很出名,无双的才华,让许多大臣都以他为尊,只可惜才胜命薄,而我前后也没有见到过他一面,让我觉得甚是可惜,二公子名暮,字庭风。临安城破那日,我同侍晏在临安城内最高的阁楼之上对弈,正巧能够将城楼上的一举一动都能看得清楚,而身侧是被我们硬绑来看这最后这场戏的卫宣和滕世倾。滕远军临城下的时候,赵远公还在城楼之上破口大骂滕远,“滕远,你身为我赵国将士,竟然协同外人背信叛国,信义何存往负你昔日我赋予你将军之名”他指着城下叛军,目光一一扫下去,如果赵远公有些记性的话,看到水月应当会想起些什么,但年迈且常年沉醉于酒色笙歌之下,恐怕早已记不起那桩旧事。水月勒着马上前,手中长矛划出弧线直指城楼之上的赵远公,“卫远,你可曾记得宋国越氏一族”水月的话传入赵远公耳里却如同一道天雷,宋国越氏他并不曾忘记。赵远公初登位之时第一个指兵灭掉的国家便是宋国,当初的宋国并不强大,在九国之中能力最弱,因此一直以国之位保持中中立位置,只要其他八国有交合之势,它便自愿归顺,以免国家陷入战乱,远公之上为穆公,赵国穆公在时并未打过宋国的主意,但等到远公一上位,这个远公用他二百五的脑子决定了要先立下国威就先拿宋国开刀。意旨初下,文官们并不苟同,纷纷上奏表示不可,远公却依旧不听,凡是上奏折反对攻打宋国一事就会被远公请到家中反思,后来那些大臣们也就清楚的知道了以远公的这个二百五的脑子,就算把天说塌了,他也未必能够开窍收回旨意,于是在远公执意之下,他亲自率兵前去讨伐宋国。虽说是亲征讨伐,但其实他还是带了几个美姬香酒,反正上战场的人又并不是他,我后来才知道赵远公讨伐宋国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宋国越氏王后是个美人。宋国越氏王后遗珠夫人生的是肤白貌美身姿优美,一张画像传遍九国,听闻其人若貌文静贤淑,堪称九国妇女典范,被称为九国第一夫人。也正是因为这个称号,成功的勾起了赵远公的兴趣,他什么美人不曾见过,身为女子的遗珠夫人名声竟然能够响彻九国。世人常说ot饱暖思ot,赵远公本来就是浪荡之人,听得几个臣下一说,便愈加对这个遗珠夫人感兴趣,一朝下旨,伐宋。宋国兵弱,九国之内不曾得罪什么人,但赵国毕竟疆土辽阔士兵众多,其余七国不敢参与,只能任由赵国将士踏过宋国之土,宋国百姓无力抵抗赵国的勇猛,遗珠夫人请求献身以放过宋国,赵远公明面上是答应了,而当天晚上,就出兵灭了宋国,宋国皇室无一幸免,第二日遗珠夫人听闻,就自刎在赵远公的床上,听说死相极其惨烈,让赵远公很多年后的今天想起来任然是心惊胆战。水月一说,赵远公不免的就想到了当初惨死的遗珠夫人,那样的女子为了免战乱的发生,献出自己,再听闻国灭之后以死殉国,让他久眠榻上都不得安生。他看着水月竟觉得她同遗珠夫人有些神似,他还未曾说话,水月便说出了他心中的猜疑。“你心里想的不错,我便是遗珠夫人之女,越氏最后一脉承烟公主。”字字铿锵有力,不仅是戳到了赵远公的心眼里,更是戳到了重锦和滕世倾的心里,“我身后这千千千万万都是我宋国子民。”滕世倾已知自己不是滕远的儿子,他呆呆的坐在地上问我,“滕远将军是谁”我还未说,城楼之下的水月便回答了这个问题,“赵国将军滕远,乃是吾母遗珠夫人胞弟”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水月同滕远见了一面后就可以顺利让滕远同意她和滕世倾的婚事。当时的滕远并不知道承烟公主还在世,他耗费多年隐其锋芒在赵远公身侧多年恐怕也只是为了这一时刻。水月只怕一早就知道,所以在知道滕世倾的身份后才不免有些心惊,她同滕远独自见了一面,滕远原先抚养这个儿子也只盼能够有朝一日随他性,叱咤战场,可怎知性子如此淡泊,若非自己的夫人喜欢,他也不甚重养,对于这个儿子他到底是有些情意的,在他和清阁的水月交好之后,他便不同意他和水月来往,他又如何知道,水月的一句话就让他不得不同意这桩事,当时的水月站在他跟前用着和他姐姐一样倾国倾城的笑容问他是否还记得遗珠夫人。他惊讶于这个女子的容颜,惊讶于她的话语,他还未说话,她便欠身叫了他一句舅舅,他颤抖着扶起她问她名姓,她从容回答:“姓越名桦号承烟。”滕远心惊,他这么多年来竟然不知道承烟还在人世,水月告诉他,是他父亲遣了心腹送她出的宋国,就连他也未曾告诉,以至于这么多年,他仍旧以为承烟早已身亡,那时候的承烟尚不过七岁,侵母之恨灭国之仇,她七岁之时就深记于心,潜藏十三载只为复仇。自那次之后,滕远待水月都不一样了,他同意了两人的婚事是因为水月亲自同他说水月对滕世倾有意,他劝水月,他虽非我亲生之子,但毕竟养育多年,是个可以托付之人,他劝水月同滕世倾离开,复仇之事他可一人担下,水月没有答应他,一心为复仇。滕远同她说,“若真要如此,又怎能得两全之法,不负世倾不负国。”滕远说这番话时候的语气倒透露着些可惜,可是水月态度强硬,一双凤目异常坚定,“承烟一刻在世就不会忘记家国仇恨,儿女私情可以暂且不提,倘若世间真没有两全之法,儿女私情又怎能比的家国仇恨,舍了也便舍了吧”越说滕远越是觉得可惜,这一段落水情愿,在家国仇恨之前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既然水月已经做了决定,他便随了水月的心思,如今的大军压城正是他们二人的决定。水月携着大军兵临城下,赵远公不投降反倒大笑,伸手指着城楼之下的二人,水月目光一变,城楼之上悬绑起来的人可不就是重锦,身上的白袍被染的血红,身上挂着猩红的条条痕痕,被凌乱的长发遮住的脸上也凭空多出来一条血痕,明显是被用过鞭刑的,看的城楼下两个人一惊。也看惊我们这边的四个人,卫宣用胳膊肘捅了捅滕世倾,“如果不是他,那也许就是你。”滕世倾看了看同他相差无几的面孔,他受尽鞭刑却在城楼之上依旧目光冷淡,凝视着城楼之下的水月,想必在行刑期间,赵远公也将事情一件件的告诉了重锦,而刚才的一番对话,也让重锦知道了所有的前因后果。侍晏拽了拽我的衣袖,指了指满身血痕的重锦,“这位果然是战神,他是受了鞭刑也不觉着疼么还依旧那么高傲冷漠”我推开他的手,“这些伤痕同重锦往年与妖魔界的首尊打一架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根本就伤不到重锦。”我饶有兴趣的摸着下巴,看了看城楼上被安然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