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妃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你是我和你母妃唯一的孩子,我当然要把最好的东西给你。”周漱咬住舌尖,压抑住心头翻腾的怒火,顺便用那疼痛催出几点眼泪,快步走上前俩,将济安王从地上扶起,“父王,这些话您怎么不早些对我说呢若早知道您有这番苦心,我也不会这样对待您了。”济安王老怀甚慰,“你现在知道也不晚,这些闲话咱们过后再说,快快替为父解了这毒。”“父王,儿子对不住您。”周漱哽咽地道,“这药儿子闲来无聊胡乱配的,连方子都没有留下,儿子儿子真的解不了这毒”“什么”济安王瞪大了眼睛,眼中燃起的希望之光迅速黯淡下去,胸口一痛,“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父王。”周漱惊叫一声,慌忙喊道,“来人啊,快来人,马上把高太医请过来。”未完待续s:感谢一下两位同学的月票:阿寰,雨田96662张,鞠躬、第362章 交代遗言高太医来得很快,望闻问切,好一通忙活,最后爱莫能助地叹了一口气,“太晚了。”“不,不行,父王不能死。”周漱急了,抓住高太医的胳膊,哭着哀求道,“高太医,您是太医,您饱览医书,医术高明,您一定还有法子对不对我求您,无论如何也要救救我父王。”高太医被他晃得头晕,闭上眼睛叹息道:“这毒所用药材繁多,剂量复杂,没有药方作为参照,想要立马调配出解药绝无可能。再说毒已侵入心脉,莫说是我,就是大罗金仙降世也回天乏术了。眼下我只能施针,让王爷多撑上一时半刻的。二少爷还是通知府上的其他人,叫他们赶紧过来见王爷最后一面,然后准备后事吧”那“吧”字话音未落,济安王嘴巴一张,又接连喷出两口血来。如果说听周漱说解不了这毒的时候,他是因为急怒攻心而吐血,那么现在,他就是因为绝望而吐血了。“父王。”周漱哭天抢地地抱住他,“父王,您不能死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只要您能活下来,让我做什么都行”济安王很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因小失大,坏他好事的逆子,可惜没有那个力气,也没有那个时间了。“高太医,劳你为本王施针。”他气若游丝地说道,“还有,本王快要不行的事,还请你暂时不要声张,本王有有些要紧的话想单独交代犬子。”高太医点了点头,劝开哭号不休的周漱,在济安王胸口几处大的穴位下了针。便识趣地退出门去。济安王眼中又恢复了些许光彩,感觉身上的麻痹感也消除了不少,腿能屈伸了,手也能动了。他急迫地喘了两口气,便一把握住周漱的手,“漱儿,为父所剩时间不多了。为父接下来所说的话。你要仔细听清楚,牢牢记在心里。”周漱含泪点头,“父王您说。儿子听着呢。”“为父筹谋多年,耗费了无数的心血,没想到”说到悲愤不甘之处,他气息不稳。喉咙紧跟着一甜。他唯恐这口血吐出来,散了最后一丝元气。强迫自己咽了回去,“我是做不得了,漱儿,你来做。”周漱一愣。“我”“对,你来做。”济安王平复了一下情绪,把话说得又稳又快。“如今万事俱备,只等后日祭天的东风吹起。便可成就坐揽江山的伟业。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前功尽弃,让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路我已经铺好了,你只需接替我的位子,完成那最后一步,达成我的心愿即可。你听好,第一,我死后不许发丧,不要惊动任何人,只说我提早出发赶赴泰山了。掩藏我的尸身和善后一事,只管交给颜成来做;第二,说服你媳妇,让她陪你母妃同去接驾。有她在,以简家以及那些唯简家马首是瞻的人就会有所顾忌,关键时刻,或许会为你带来助力甚至转机;第三,我书桌下的暗格之中有一枚玉杖首,里面藏有一道先帝亲笔所书的密旨,还有一封是你祖母的遗书,那密旨和遗书都是能够证明我乃先帝血脉的证物,也是你名正言顺坐上皇位的筹码,你收好,千万千万不能弄丢了。第四,我贴身收藏了一块血玉,这血玉便是领兵发号的兵符。颜成会安排你去泰山脚下的水月庵找一位名叫慧慈的师太,让慧慈师太带你去见一个人。这个人知道我的全部计划,你只要亮出血玉,他就会效忠于你,并告诉你接下来该如何行事。第五,为了给我自己还有我们济安王府留条后路,府里的护卫我基本上没有动用,只安插了十几名我的亲信。有颜成知道的,也有颜成不知道的。你去问你大哥身边的小厮乌木,他是这些人的头领,你只要对他说日月为马,天地长通这八个字,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周漱对那个叫乌木的小厮有几分印象,相貌平平,寡言少语,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没想到竟是位大人物。济安王果然老谋深算,居然将人安插在周瀚身边,以周瀚作为掩护,替自己传递消息。即便有人跟踪周瀚,发现了那位隐藏在暗中的高手,也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位高手是在保护周瀚,绝不会想到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厮身上。连他和简莹都被误导了,以为周瀚是一个城府深不可测的人。济安王一口气说了许多话,感觉身体渐渐乏力,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了,顿了一顿,又飞快地说下去,“漱儿,你要记住,事成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定国公府平反,追封你祖母为皇后,皇太后,太皇太后。将你祖母的遗骸迁入皇陵,与先帝葬在一起。将为父记入皇室谱牒,列于帝庙。至于你母妃,为她追封列传,就不用我教你了吧如此,为父九泉之下也能够与她坦然相见了。”人都死了,追封列传有什么用这样就可以坦然相见了周漱强自压下一口啐在他脸上的冲动,眨了一下已经挤不出泪水的眼睛,哽咽地道:“是,儿子都记下了,父王您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吗”“还有一件事,见到那个人之后,立刻除掉慧慈师太。”济安王混沌的眼睛里泛起一道狠戾的光芒。周漱惊疑地看着他,“为何要除掉她不是父王的人吗”“听为父的,除去她,否则后患无穷。”济安王说完这句话,也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头一歪,便撞进周漱的怀中。周漱将他推倒在榻上,掏出帕子,细细地擦去脸上的泪痕,于戚容之下露出了如罩寒霜的面孔。将手探进他的怀中,摸出一个羊皮软袋,从里头倒出一枚如雕刻着奇怪纹样的血玉环。合在掌心之中,用力地握了一握。高太医仿佛掐算好了时间一样,去而复返。周漱听到脚步声,回过身来,朝他深深一揖,“高太医,接下来就劳烦您了。”“我只能为你争取一个时辰的时间。”高太医面无表情地道。周漱唇角略略一扬,“足够了。”未完待续、第363章 王爷有心疾颜成只比济安王年轻几岁,从济安王府建府之初就入府做事。因为他精明机智,更擅长逢迎拍马,深得济安王的青睐,从一个负责洒扫的粗使杂役一路高升,最终当上了大管家。可以说他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济安王给的。对济安王的忠心程度,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乍一听说济安王过世的消息,他先是如遭雷击,等反应过来,说什么也不肯相信。又摸脉听心跳又试呼吸,发现济安王确实已经没气了,忍不住伏在榻边嚎啕大哭。“够了,别哭了。”周漱见他哭起来没完没了,忍不住出声喝道。颜成哭声一滞,抬起涕泪横流的脸,“二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好端端的,怎会突然过世了”带着哭腔的话语里,满是质问和猜疑。周漱眉眼一沉,“你这是在怀疑我吗”颜成被他凌厉的目光刺得肩头微缩,眼神闪烁着,“我的意思是,王爷一向身体康健,而且半个时辰之前我见过王爷的,当时王爷还面堂红润,声如洪钟,精神矍铄。这一眨眼的工夫,人就没了,实在蹊跷”说到最后,声音已低不可闻。“颜管家好生孝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父王的亲生儿子呢。”周漱冷哼了一声,将目光转向高太医,“麻烦您告诉他父王的死因。”“王爷乃是因心疾猝发,暴毙而亡的。”高太医言简意赅地道。“王爷有心疾”颜成满面狐疑,“我怎么不知道”高太医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是大夫吗”“我不是,可是”“既不是,你凭什么判断王爷没有心疾”高太医语气傲然带怒,驳得颜成哑口无言,方又淡淡地道,“你想必知道王爷早年间心口曾经中过一箭吧那一箭虽未夺走王爷的性命,可也多多少少损及了心脉。老夫一直担心王爷会罹患心疾。曾告诫他清心静养,不可操劳,不可过多沾染荤腥烈酒。可王爷将老夫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最近一段时间不知为何一直处于兴奋紧张的状态。今夜又饮了几杯烈性十足的桑珀酒,这才引发心疾。原本还有施救的机会,可王爷发病之后情绪波动得厉害,呕血数次,导致心脉尽断。老夫使出浑身解数,才为他多争取了半刻钟的工夫。你若信不过老夫,大可以将济南府所有的名医都叫过来,看看他们的诊断与老夫的诊断是否有出入。”周漱紧跟着接起话茬,“你怎么想我管不着,不过父王交代了我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赶着去办,没有工夫在这里跟你比谁更孝顺。”说罢便将手中的血玉亮了出来。颜成是聪明人,听了这话,再看到这枚血玉。立时明白济安王将“匡扶嫡脉,以正皇室血统”的大业交托给了周漱。虽然高太医所说入情入理,可心头总有一抹疑云挥之不去。他能在王府里坐上大管家的位子,靠的可不仅仅是聪明的头脑,更重要的是他识时务。旧主已死,解开死因又能挽回什么呢除了效忠新主,他别无选择,追根究底,只会让他失去新主子的欢心,莫若什么都不问。当下便擦干眼泪。以一种驯服的姿态躬下身去,“请二少爷吩咐。”周漱将济安王的遗言稍加篡改,跟他说了一遍,“时间紧迫。我现在要马上去一趟泰山。”“小的明白,小的马上就去安排。”颜成拱手一揖,便快步出门而去。他前脚离开,乌木后脚就从书架后头闪身出来了。周漱扫了他一眼,“我方才同颜管家说的话,你都听见了”“是。”乌木垂目应道。周漱盯住他波澜不兴的面孔。“那我就不再浪费口舌,跟你解释什么了。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愿为我效命”“是。”乌木单膝跪地,“听凭二少爷差遣。”“那好。”周漱点了点头,“父王不许我发丧,我要接替父王所做的事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挑两个可靠的人留下,帮颜管家善后,剩下的人就护送我前往泰山吧。”乌木又应了一声“是”,便起身向外走去。待他出门而去,周漱收起面上的冷肃,眼带歉意地看着高太医,“在我回来之前,就委屈您留在父王的书房之中了。我叫猴魁过来陪您,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跑腿。我另外安排了几名高手在暗中保护你们,您安心便是。”“老夫只不过是个大夫,谁会与我为难”高太医不以为然地笑了一笑,“二少爷只管去办你的事,不必挂心于我。”周漱眼神一晃,“您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去泰山办的又是什么事吗”“你这样做一定有你这样做的理由,你不告诉我想必也是为了保护我,我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高太医微笑地捋着胡须,“你去吧,这里交给我,我会见机行事的。”“高太医,谢谢您。”周漱长揖到地。颜成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准备好了马匹,还有一封信,“您将这信交给慧慈师太,她就知道您是为何而去的。”周漱伸手接了,感觉那信轻飘飘的,想必只装了一张薄纸。封口用蜡油草草地封了,信封上也没写收信人的名字,只画了一个半张半合的圆圈。也不问他都写了什么,将信贴身放进怀中。只带了一个龙井便出了王府,避开人流和车马众多的主街,抄近路赶到南城门,与乌木带领的人汇合之后,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赶赴泰山。周漱只有一个时辰的工夫,与颜成和乌木周旋又耗费了不少的时间,不能亲自回后宅跟简莹说明情况,只叫辉白送了一个口信过去。虽然这口信语焉不详,可直觉告诉简莹,他此去泰山所办的事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