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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8(1 / 1)

情,最终冷淡地说:“也好。”而此时,在府中读书的吉承尚对此事并不知情。他一席黑色绣银纹的便服,坐在书房读书,手中拿着支毛笔,在书上勾画着些什么。屋门被轻轻推开,和韵一席明黄的衣裳走了进来,虽然脸上带着微笑,目光却有几分凝重。吉承放下书,问她:“何事”和韵笑着走到他身旁,道:“没什么,你在读什么书呢”“一些史书。”吉承说着,将书又拿了起来,目光落在字字行行之间。和韵看他又开始念书,便觉有些无聊,在旁边站了会儿,有些羞涩地道:“看这天儿,晚上恐怕要下雨了,我一个人,害怕打雷”“”吉承住了住,淡淡道:“一会儿我让人给你做一副耳塞。”“”和韵张了张嘴,竟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过了会儿,她默默道:“好。”吉承没有抬眸,又问:“还有什么事么”和韵犹豫了片刻,问他:“明日还要上早朝吗”“嗯。”“那不去可不可以”和韵小心翼翼地问。吉承回答:“若有事,可以告假。”和韵掐着衣袖道:“我是说,你可不可以不去”吉承翻了一页书,眸子看着书页,慢慢下移又抬起。他问:“为何”“我我”和韵支吾着,一个人兀自手足无措。吉承始终没有抬起目光,静静地看着书,等她把话说完。她最终却没有敢说出口,只道:“没没什么。我先出去了。我给你,沏茶去。”、绝地大殿之上,此时鸦雀无声。文武百官整齐地列于高阶之下,仰着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从妃从容地自后殿走出。她婷婷而立,穿着一袭朱红长裙,乌黑的长发用红玉发簪挽起,打扮得并不夸张妖娆,却也是体面细致。一双好看的杏眼此刻如水一般波澜不惊。她没什么表情,好像只是路过了一处花园,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静静地独自走下台阶,然后转身跪于殿前。一片死寂。端止地立在群官之中的吉承与夏嘉,神色一沉。子明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打破了这大殿之内的寂静。他淡淡地对齐恩瑞道:“将那侍女传上来吧。”齐恩瑞走了出来,朝外面一挥手。过了一会儿,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走了上来,她身子有些哆嗦,跪在了齐恩瑞与颜兮的身侧。众人看她的样子,唇色有些苍白,虽然强自平静,却难掩眼神之中的惶恐。颜兮一侧头,瞥见了她藏在衣中,勃颈处的伤痕。她虽然脸上化了妆,用胭脂盖住了憔悴的脸色,看起来并无什么不妥。可颜兮却知,她应是已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她瘦了许多,单薄的身子在跪着的时候有些颤抖,努力藏在袖中的手上,也已是红肿不堪,伤痕累累。极力遮掩,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她的身上该是怎样触目惊心的模样。颜兮回过眸子,低着头,默不作声。眼神中却是寒冰一样。齐恩瑞开口道:“王上,此乃荣妃身边的侍女唤书。便是她承认了,荣妃乃是被人哄骗出了宫去的。”他此言一出,殿内所有人都是一惊,窃窃私语声骤起。大家都惊诧,原来失踪的荣妃并非遭人陷害,而是出了宫。他们更惊诧,竟有人胆大包天至此,敢做出这种事情。大家尚未自震惊中恢复,还在交头接耳,就听齐恩瑞又朗声一字一句地说道:“而这罪人,正是从妃。”这一下,大殿上原本的吵吵嚷嚷,交头接耳之声突然全部止住。所有人都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颜兮。他们这时才弄明白了为何从妃会突然出现于此,原来齐将军,与从妃,要当堂对质。程万里厉声质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齐恩瑞转过目光,斜看着一直低头沉默不言的颜兮,冷冷说道:“这就要问从妃了。”颜兮淡淡地回答道:“齐将军所言,本宫不明白。还请齐将军言明。”齐恩瑞对唤书道:“唤书,你来说”唤书听齐恩瑞叫她名字,心中一颤。如今文武百官,乃至从妃与王上,都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大殿之上寂静无声,都在等她开口。她眼中噙着泪,轻声说道:“是是从妃是从妃来找娘娘,说要要助她出宫的从妃安排了马车,在祭天大典之时,自己故意勾破衣裙,让并莲和司川二人借着回宫取衣物为理由偷偷将荣妃藏在车里”她声音虽轻,殿上的每一个人却是听得一清二楚。齐恩瑞在旁问道:“从妃,敢问一句,祭天大殿之时,你的衣物是否被划破你又是否让侍女回宫取衣物”颜兮垂着眸子,沉默片刻,道:“是。”齐恩瑞抬头问子明:“王上以为,这不奇怪吗祭天大典如此重要的场合,从妃又是要与王上一同登圣坛祭天祈福的。换做旁人,定是会准备万全,不让自己出任何岔子。为何从妃偏偏就在这时出了差错”子明看着颜兮,没有做声。颜兮开口说道:“马车并非我安排的。祭天之时,从衣着到轿辇都是礼部所设。我之前未坐过那方轿辇,其上有青铜凤璧为装饰。我下轿时,衣摆勾在凤璧之上,确实非我预料。”“那这可真是巧啊,从妃。”齐恩瑞的目光似箭:“从妃心思细腻,却在这么隆重的场合犯了这种错误。而且也偏偏就是这时,荣妃失踪了,宫里四处都找不到她。这若说只是巧合,也太难令人信服了。”他说罢,又补充道:“况且,又有唤书为人证。”的确,唤书一上来就说清了颜兮的计划,此时所有的巧合便显得尤为令人怀疑。在场众人也不得不怀疑起颜兮来。颜兮的目光瞥向唤书,后者忙收回视线,神情中有愧疚和畏惧。“唤书。”颜兮轻声问:“唤琴呢。”唤书一听,泪流了下来,咬着牙摇头,没有答话。颜兮心中了然。“真不愧是与夏儿像极了。”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她朗声问道:“既然你们口口声声是我骗荣妃出宫,那倒是讲讲我说了什么花言巧语,能令一个母亲视刚出生的儿子于不顾,自己的妃位于不顾,家族于不顾,也要受我蒙蔽,义无反顾地离宫”唤书犹豫半晌,颤巍巍答:“是是四王子荣妃是为了已被流放的,曾经的四王子”此言一出,满殿哗然。程万里斥道:“一派胡言南荣衡早已被先王褫夺了身份,流放至川行寺。”齐恩瑞冷笑:“流放是不假。可是他已从川行寺私逃了回来。这些我已派人查过。那南荣衡早就贿赂了守卫逃回了青龙,我们却还被蒙在鼓里”“什么”程万里大惊,问:“之中可有人助他”齐恩瑞看着颜兮:“自然是有的。否则凭南荣衡一人,哪里来的银两行贿,又哪里来的车马将他带回青龙”他继续道:“这些罪行,我们一件一件地讲。”回头对唤书道:“你接着说。将中间所有的事一字不落地全说出来”颜兮面色阴沉。看来他是已做好了要放弃齐落嫣这枚棋子的准备。打算把事情全盘托出,把罪行都扔给她和齐落嫣。这时,便听唤书道:“荣妃娘娘自幼与四王与南荣衡相识,早已心中对他芳心暗许。后来嫁给王上后,仍仍无法放下。其实当初南荣衡出事时,娘娘曾多次寻死,是被老爷夫人拦着,才没有出事。可这件事不知为何,被从妃得知了”她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齐恩瑞呵斥道:“大点声说”唤书被吓了一跳,忙道:“从妃便来找娘娘,二人在屋中闭门说了很久,从妃方才离去。那之后娘娘便对我和唤琴说,说她要逃出宫去,让我们帮她”所有人听后,都是目瞪口呆。而子明的脸色已然十分不好看。这些话,虽是为了颜兮的罪证而说,可齐恩瑞这样堂而皇之地让唤书说于大殿之上,无疑也是在给子明难堪。“大胆竟有此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程万里勃然大怒,气得哆嗦,对子明道:“王上,若齐将军和这唤书所说全都属实,王上应立刻派人寻找荣妃与南荣衡,将他们捉拿回宫。另外,从妃若为同党,万万不可姑息”他说完,抬头去看子明,却惊觉子明此时面若冰霜,与平日里温和文雅之姿判若两人。子明看着颜兮,眸子一动不动。许久,他问:“你还有何话说。”颜兮垂着眼睛,淡淡道:“唤书所说,嫔妾亦是初次听闻。这一切的一切,全只凭她一己之言,如何能信以为真。”齐恩瑞问:“从妃的意思,是我故意教了唤书来诬陷于你”颜兮的笑意冷淡:“本宫只是说了实话,齐将军何必往自己身上揽。”齐恩瑞不怒反笑,道:“从妃嘴硬,话说到这份上也不肯认。好。”他对子明道:“王上,臣请传祭天当日在城门当值的护卫首领前来问话。”子明道:“传。”便有太监在旁高声道:“传”声音尖利,刺穿了这风声鹤唳,剑拔弩张的大殿。一护卫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对子明道:“卑职见过王上。”齐恩瑞问他:“祭天那日,发生了什么,你与众人说说。”护卫道:“是。祭天大典那日,因王上与众妃位以上的娘娘要出宫,宫中大多护卫都随同王上前去了祭天大殿上。宫里巡逻的护卫便较平日里更少。那天宫门处来来往往,有许多人进出,卑职等也不敢放松警惕,因进出时必须有手谕,否则任何人都不准通过。”齐恩瑞问:“那从妃的马车,你可认得”护卫悄悄看了一眼从妃,便赶忙低下头,道:“是。那天车马虽多,卑职却对从妃娘娘的马车印象尤为深刻。因为车中只有从妃娘娘的两名侍女,她们说是娘娘勾破了衣裳,需要回宫取更换的衣物。她们非常急的样子,因此卑职也不敢多问。其实原说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因为她们的确拿着王上的手谕。可是”他顿了顿,道:“可是卑职却有疏忽。她们在离开时,我并未掀开车帘看清车里是否仍是两人。那从妃的侍女急着探出身子拿着手谕,说已来不及停车了,若是耽误了祭天大典就糟了。我那时没有多想,就任由她们离开了。后来便出了荣妃失踪之事,卑职便越想越觉得那离开时的马车很可疑”程万里皱着眉头问道:“那日,除了从妃的马车外,其他的进出马车,你可都有细细检查”护卫立刻回答:“是。除此之外,卑职都是一辆一辆按照手谕检查的。”“”程万里没有做声,看向了颜兮。实际上,大殿上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全部的证据,全都指向了她。这之中,相助罪臣南荣衡叛逃,相助荣妃出宫,欺君罔上,可能还有结党惑乱后宫。任哪一条,都够她从颜兮死一百次了。其实此时已经该判颜兮死罪了,可子明久久不语。齐恩瑞看了看他,心中冷笑,问颜兮:“我身为荣妃生父,只求一个真相,何来诬陷你可言从妃娘娘,你究竟还有何话可说还是这大殿之上,还有谁会信你只是被我诬陷的呢”一片沉寂,远远地听到大殿外有群鸟飞过,叫声划破长空。所有人都低着头,沉默着。大家都知,从妃之罪行,已板上钉钉,或许今日,或许明日,她就会被问斩。也许王上爱惜她,可是面对着文武百官,面对着铁证如山,即使是当今天子,又怎能视法度为无物唤书轻轻抽泣着,颜兮跪在原地没有做声。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看来事情已尘埃落定。面对如山铁证,颜兮又如何能辩驳。就在这要让人窒息了的大殿里,在人人自危提心吊胆的气氛中。忽有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我信。”、反击“我信。”这两个字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齐刷刷地去看那说话之人。只见子明左手侧整齐而列的文武百官之中,一年轻男子端端而立,他穿着一身藏青色官服,其上绣纹精致。他从容镇定,气度不凡,俊朗的面容上没有丝毫因旁人目光而显露出的窘迫或紧张,他直直地看着颜兮与齐恩瑞的方向。齐恩瑞立刻皱起眉头,狠狠地低声道:“夏嘉。”夏嘉移步走了出来,向子明恭敬行礼,而后朗声道:“启禀王上,臣以为,从妃本为王子妃,从宁宫府到王宫,她一直追随王上身边,协助王上管理后宫大小之事。之前又慷慨捐赠家中府邸,以免费供百姓读书,在民间风评也是极好。从妃贤良淑德,一直是有口皆碑的。若今日只凭一名宫女与一名护卫的一己之言,没有丝毫物证,就要定她的罪的话,难以让人信服。”齐恩瑞立刻出言讥讽道:“我道是谁,这不是当初与从妃合犯下偷换宫女之事的国子监祭酒夏嘉大人么。敢问大人,你相信从妃,究竟是因为真的信她为人,还是为了报她为你牵线搭桥的红娘之恩”夏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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