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她想要反抗,想要挣扎,她不只一次想要轻生,却都被救了过来原来在他手里,死也是那么困难他是铁了心要折磨她,岂会让她得个痛快就这样无能为力的,一过就是七年恨吗她想她是恨的,她恨他们两个,恨透了可是当他再次站在她面前,所有的恨,所有的怨,又都化为绕指柔她竟是再恨不起来女人,尤其是慕羽清这样美丽的女人,随随便便露出个伤悲的表情,只要是男人,都会心存几分怜惜,只可惜,她面对的是凌轩煌,这个冷情冷心的男人。只见他冷冷一笑,面不改色地说出残酷的话语,“就算不想呆,也呆了七年了,该没的东西早就没了,你若不满意,本王还可以把你发配到军营,正好打了胜仗,让将士们放纵一下也是可以的。”“凌轩煌你”慕羽清闻言,顿时拍案而起,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摔成了碎片,白皙的肌肤此刻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红,几经变幻,煞是好看,良久她冷笑,“呵清兰倒是不知还有这种求人的方法”“慕羽清,你似乎又搞错了一点,本王并非求你,你要自己说便也罢了,不说,本王也总有办法让你开口”慕羽清愤愤地瞪着他,半晌,才缓过气来,“王爷总是这般强硬,这世间能让你低头的,怕是也只有她了”“你说,人与人之间为何就相差那么大呢她什么都不用做,却能得到一切,我明明那么用心,步步为营却最终什么都没有得到”继而又扬起一抹讥笑,“可是你再爱她,再为她着想又能怎样,七年的时间,她已经彻底把你忘了她和你一样,是个冷情的人啊”凌轩煌颀长的身子猛地一震,脸上的冰雪化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不可置信,上前一把箍住慕羽清的肩膀,厉声呵斥,“你胡说”突来的疼痛让慕羽清不由蹙起了眉,随即又嘲讽道:“是真是假,想必王爷心中已有论断,王爷来这不过是想得到一个肯定”凌轩煌眸光蓦然一黯,颓然地松开了手。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便早早地遣退了侍女,慕羽罗独自斜倚在窗台上看着窗外。微弱的烛火在烛台上摇曳着,跳跃着,然后似再也经受不住,被风轻轻一吹,“噗”地一下灭了,室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黑暗之中,慕羽罗的眉梢又蹙起了几分,那双澄澈清透,如琉璃般美丽的眸子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得深不可测。回想起白日里那侍卫对凌轩煌所言,再看到此时还没有回来的鬼魅,眸底不由划过一丝忧虑她一直相信,以鬼魅的身手,天下没有几个能是他的对手,可是,万一呢或许他的运气实在不好,遇上了那万一如果是那样,那就是说,这府里有比鬼魅还厉害的高手,那么她也不得不慎重考虑,然后调整计划。不管如何,她都得找机会去探个究竟。突然,一阵疾风吹过,红衫黑发被风带起,在空中划过清冷的弧线,慕羽罗本能地回头躲避,伸手将卷向半空的头发拉下抚顺,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在看到门外站着的身影时,蓦然一顿。夜空下,来人一身玄色蟒袍,华贵尊荣,月华在他身上落下一层银辉,有多了几分缥缈之感,远远看去,不似凡间人。男人站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身子已有些僵硬,黑发肩头也都染上了些冰霜。可他无暇顾及,眼里、心底便只有那个立在窗前的纤细的身影。脑中想到和她再见时的场景,她一身艳丽红裙,如火般绽放,却在退出去时踩到了裙摆,险些摔倒,那种感觉何其熟悉,熟悉得他再也无法忽略,几是想都未想,他飞身过去接住了她,可是她睁开眼睛看向他时的那双眸子却让他浑身感到冰寒依旧是他熟悉的样子,却有着让人无法忽略的陌生。不只如此,她的喜好,她的脾性,都与之前他熟悉的那个人不一样了他怀疑是有人故意将她送到他面前,他怀疑她的别有用心可他却依旧将她留了下来,说他不理智也罢,他想离她近些,想好好看看这张脸,而不是虚无的回忆她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的视线会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过去,不管他多么排斥,潜意识里,她的身影和罗儿的影子渐渐重叠在一块儿于是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她不是罗儿,他的罗儿还不曾回到他的身边。他骗自己,他会被她吸引,是因为她身上偶尔流露出的那种熟悉的感觉,是因为这张脸然而逸罗那一声娘亲,轻而易举地打碎了他所有的侥幸。那一刻,他不知自己是何种心情,有重见她的欣喜,却也有着难以言说的失望她晕倒,他便在她身边陪着她,像从前一样,可是她清醒之后,看着他的眼底却满是戒备和冷淡。他有想过,她是因为气他,所以才装作不认识他,可是这明显的漠然,却不像是装出来的于是,他去找了慕羽清,既然罗儿最先是从醉香居出来的,那么她必然知道什么,却得到一个让他痛心的答案她说:“起初我见到她的时候,也以为她们两个只是长相相似罢了,她变得太多,根本无法和从前的她联系到一起,若不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让我印象太深,我恐怕也不会知道她就是慕羽罗”她说:“其实王爷不必太过难过,不光是你,她也忘了我,忘了慕家,忘了所有人,忘记了过去发生的一切”她,不记得他了一丝一毫都不记得了纵然他先前想过这种可能,如今听闻,却还是痛彻心扉。七年了,他对她的心一丝一毫不曾变过,因为想念,所以她夜夜出现在他梦里,可他碰不到她,连靠近都做不到,每每心口抽痛着醒来,然后便是一夜无眠可她呢她在没有他的世界里安安稳稳,轻轻松松地过了七年她怎么能够这么狠心他一步步地走向她,深邃的眸底隐隐有怒意闪动。慕羽罗冷淡地望着他,见他默不作声地越靠越近,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缓缓地站直身子,声音不禁地带了些冷意,“王爷去而复返,不知所谓何事”为什么她可以毫不留情地将他忘记为什么她可以那么平静地面对他他不许她那么淡然,他不许她置身事外凌轩煌长臂一伸将她揽近,俯下头狠狠封住她的双唇。浓郁的酒香弥漫在唇齿间,慕羽罗蓦地瞪大了眼,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凌轩煌猛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用力扣住她的腰肢。疼痛忽而袭来,慕羽罗惊呼一声,凌轩煌的舌头却趁此滑进了她口中,逼迫她与他纠缠。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压进床榻,细密的吻如狂风骤雨般落在她的面颊上,颈项边衣衫滑落下来,白皙的肌肤宛若美玉流淌着温润的色泽,他啃咬着她的肩头,在她的锁骨处流连不去。慕羽罗心尖一颤,想要挣扎,却发现使不出一丝力气,只能无助地喘息着,心底漫起异样的情愫,他却在此时,突然停下不动了慕羽罗仰躺在床榻上,迷茫地盯着帐顶,然后便听到一声轻笑,不由一怔。随即心中掀起一股怒火,冷声道:“王爷喝醉了,快回去休息吧。”“醉了吗”凌轩煌轻声道,“我倒真希望自己醉了”他低头埋进她的颈窝,留恋地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却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道:“该死的女人,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忘了我怎么可以忘记,只留我一个人”有冰凉的液体落在慕羽罗的肌肤上,慕羽罗的身子蓦然一震,有些难以置信,于是侧头看他,却只看见他的发遮住他整张脸,看不到他的神情。微微蹙起眉,慕羽罗看向无边的黑夜,幽深的眸子若有所思。、霸道宣誓竟是这样过了一夜慕羽罗睁开眼,看着侧躺在身边的凌轩煌,不由一阵怔忡。脑袋有点疼,她眉梢微蹙,抬手抚了抚额角,茫然地想,昨夜,她怎么会睡着了想要撑坐起来,却又被压回,低头才发现凌轩煌的手牢牢桎梏在她腰间,竟连动都动不了,不禁恼恨地瞪向他。凌轩煌早就醒了,不过是闭着眼假寐,想看看她有何反应。突然感到面上一紧,那道视线似乎还带了一股子的怒气,于是懒懒地睁开眼,对上女子气愤的双眸,黑眸之中略带笑意,使得冷硬的五官柔和了很多,他说:“早啊”慕羽罗一愣,只一瞬便又回过神来,使劲掰开他的手,翻身下床,背对着他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衫,冷淡道:“王爷昨夜留在这里,今次怕是要被传得沸沸扬扬了”虽然尽力让自己平静,可声音还是有几分不稳。凌轩煌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姑娘可是怕此事传出去,毁了姑娘清誉”慕羽罗深叹一口气,回身看向他,扬唇一笑,眼底却流露出浓郁的担忧,“罗裳身在青楼,本就没什么清白可言。自古以来,青楼女子被人轻贱,罗裳倒是没什么,只是担心王爷会被人非议。”演戏嘛,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困难。凌轩煌挑了挑眉,直起身子凝视着她,良久勾唇而笑,“罗裳姑娘真是为本王考虑周到,既然如此,本王怎能负了姑娘”慕羽罗心头一颤,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到他开口道:“本王想娶姑娘,相信以本王的地位,那些人不敢说什么。”慕羽罗状似难以置信地踉跄了一步,幽深的眸里快速地划过一抹讥讽男人,尤其是他这样有权势的男人,当真是见一个爱一个真是让人讨厌传闻果然不可信心中莫名有些吃味,却不知是为何。眼眶中凝聚起了晶莹的泪滴,慕羽罗不住地摇头,“娶我王爷怎能娶我王爷已有家室,素问王爷和王妃鹣鲽情深,为治王妃之病,遍寻世间良医,如此深情厚谊,岂容那第三人插足,罗裳虽身处青楼,却也向往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怎么可以破坏王爷与王妃的感情”面上梨花带雨,心底却是在冷笑。一生一世一双人凌轩煌陡然间有些失神,耳边似传来那清冷的女声,“我慕羽罗要的,绝不是权势”“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做得到吗”“如果做不到,就请王爷收回方才说的话,我可以当今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他忽而一阵恍惚,觉得一切从未变过,再度看向慕羽罗的眸子高深莫测。他缓缓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近她,慕羽罗心头一悸,昨夜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中,盘桓不去,她本能地后退,他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步步紧逼,终于将她逼到了角落里,低头深深地看住她。慕羽罗虽然强自镇定,可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慌乱。她的不平静,终是让凌轩煌的心情愉悦了起来在他面前,她永远休想独善其身一声轻笑,他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轻拂在她的侧脸上,本该是暧昧的气氛却让她感到战栗,他的手指慢慢抚过她的脸,挑起她的下巴,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略带着笑意,深深地刻入她的心底。他说:“罗裳姑娘如此善解人意,本王觉得,对姑娘越发无法放手了”他说:“不管姑娘对曾经的事记得多少,就算全忘了也罢,今生今世都再也逃不开了,本王都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你爱、上、我”说罢,却忽然转身离开,只留下慕羽罗愕然地站在原地。是夜,无月,也无星子,若不是不远处隐隐闪动的灯火,几乎要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屋顶上,无人察觉的地方,有一道身影静静矗立,一袭黑衣包裹着那人纤细的身形,气息敛尽,几与黑夜融合在一起。半晌,黑衣人抬起手,手指白皙修长,温润如玉,竟是十分好看。一缕轻烟自黑衣人指尖升起,消散在空气中,暗香浮动,虽然清淡却有着能够迷惑人心的力量,未等人反应过来,便已经沉醉。牢狱外巡逻的侍卫们,突然齐齐顿住了步子,双眼涣散,毫无焦距。黑衣人翻身而下,轻轻落到了地面上,这才发现那人脸上蒙了黑巾,黑发迎风而舞,一双眸子闪若寒星。看到一切顺利地按着自己预想中进行,那人勾起了唇角,只是那笑掩于面纱之后,故而没有人看到。利落地开了锁,推开门,迎面而来一股潮湿腐臭的味道,黑衣人微微蹙眉,步子却是未停,毫不犹豫地向牢里走去。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石壁上的烛台,给这阴暗的监牢带来了一丝光亮,同时也照清了里面或摆在桌上,或扔在地上的各种各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以及那被绑在架子上,浑身是血的男人。男人低垂着头,呼吸微弱,头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