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不能做呢就像你不站到万宇的顶端,又怎能知道自己会是一个成功的企业领导者和决策者呢傅凌天说,这些作品,都留了空白,都需要她的文字填补才,才能完整。他还说,他以后的作品,不会再需要文字,请求她成全他的一个结束和另一个开始。这些话,都是在那个晚上说的。那个小镇的晚上,他们在一家叫“榕树下”的民族特色餐馆边吃边喝边聊,聊他们的大学时代,聊得更多的是傅凌天捕捉那些美妙瞬间的灵感。程欢雪大多时候,只是个安静的听众。后来,傅凌天应该是醉了,醉眼迷离地说到了他c市的展览,然后,就提出了这些请求。程欢雪觉得,能说那些话的傅凌天,应该是没醉的。他只是怕承受被她拒绝的尴尬,怕接受他仅存的希望破灭的伤心。其实,不管他醉酒与否,她都无法拒绝他的请求。傅凌天最后应该是真正醉了,醉得不省人事。没办法为他重开一间房的程欢雪只得将他扶进了自己的房间。他一倒床,就沉沉睡去。次日清晨,沙发里的她醒来,除了一张便条提醒她傅凌天曾经出现过,酒店的房间里再也找不到另外一丝他来过的痕迹。那纸条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欢雪,我走了。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再见程欢雪随圆满完成出差任务的公司职员一起回到c市,接到汪霞和展馆秘书的电话,才真正明白傅凌天一句“我走了”的含义。他真走了,完结一个结束,开启一个开始。他这一走,再要见着他,可能就难了。程欢雪没想到另一个难见的人,居然会是宋承怀。这可恶的男人,莫名其妙发来一条“我同意离婚”的短信后,就销声匿迹了宋家见不到他,枣园也没有他的身影短信是程欢雪帮傅凌天脱去外套盖好薄被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又收拾完自己躺到沙发里时受到的。收到短信,她当时就在心里连接说了几个“好”:好好好她躲到y省的小镇时,他不是说若找到她会收拾她吗那就等她忙完这一段再去找他。若找到他,让他看看她怎样修理他“七天退换”期早就过了,他这时要离婚,晚了可是当时,她脑子里想的是这些,手指点击出去的信息却是:好谢谢难道是因为这个“好”和“谢谢”让那个一直耍赖的男人真正放手了此刻,本应专心致志审核企划书的程欢雪,在自己办公室里的不由自主地走神了,满脑子都是理不清的问号。“想什么呢”在孟婷的引领下推门进来汪霞看到握着手机的程欢雪一脸愤恨的表情,也不顾及孟婷在场,就扬声调侃:“谁得罪了你还是那什么不协调了”程欢雪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孟婷微微鞠躬,关门离去。“小妮子,大热天的,怎么一副思春的表情”汪霞靠近程欢雪,凑到她耳边:“现在才想起你傅师兄的好啊可惜,人都走了”“什么你师兄我师兄的他不也是你师兄吗”程欢雪翘着嘴瞪眼。“我倒是想师兄师妹的也暧昧一场,可是别人不领情也不允许啊”汪霞故作遗憾地摊开双手:“你以为我喜欢叫他名字啊那是他不允许我叫他师兄人家说了,师兄这个称呼,有一个人这样叫就足够了啧啧,你怎就不明白不相信别人的情义呢傅凌天究竟哪里不好了”“那你那林大设计师,又哪里好了”程欢雪斜斜眼角问。“他当然好了”汪霞故作神秘状:“有些事情,你没经历,各种美妙和你说了你也不能领会。再说,人与人之间,是缘分。缘分,你该懂吧”“那就只能说明我和傅师兄没有缘分”程欢雪淡淡叹息,没有理会汪霞带着颜色的表情。多年的好友她知道,剥开汪霞主编大人光鲜的外衣,她就是名副其实的色女一枚“不是没有缘分,是你自己不愿抓住罢了。”汪霞收敛了花花绿绿的表情,用手肘拐了一下程欢雪:“喂,你不是对你那名誉上的老公动心了吧说真的,我还真瞧不出他哪里比得过你的凌天师兄”程欢雪撇了汪霞一眼,勾勾嘴角:“我看这个世界上,哪怕就是c市,比林逸辰优秀的人也还有很多”“去”汪霞不满地眨了眨眼:“都跟你说了,人与人之间,讲究的是缘分”“也是”程欢雪不屑地哼了一声:“也只有他才受得了你”“那是”汪霞傲娇地挺挺胸脯,拇指一翘:“本宫要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本宫要他哭,他就不能笑”“吹吧,你”程欢雪撇开眼线,伸手握着鼠标晃动了下,让电脑屏幕重新亮起来。“喂,真不是吹的。本宫只用一招,就能将他治得死死的”汪霞坐到大班椅的扶手上,靠着程欢雪肩上偷笑。“什么招啊”程欢雪不在意地问,随手关掉刚才在审核的企划书。“欲拒还迎”汪霞突然换了副传授经验的正经表情:“需要更详细的解说不”“呃”程欢雪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此人,还能更加大言不惭不“意思是需要我进一步解释”汪霞半虚着眼睛问:“你什么时候需要学习这样的招了你不是还清白着吗说,你要勾引谁”“说什么呢有没有正经这可是我的办公室”程欢雪推开汪霞,取了杯子起身倒水喝。“程同学,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被你那三年不见的老公吃干抹净了,所以才不敢抓住傅凌天的缘分我真替你那师兄不值疼着护着这么些年,居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捧着掌心里的宝贝给别人吃了”汪霞也起身,站在办公桌旁,正义言辞地指着程欢雪。“汪霞,你除了这事,脑袋里还有别的吗”程欢雪微怒。她不是不明白汪霞隐藏着的那点对傅凌天的心思,但是,这不能成为她汪霞指责她的理由她和傅凌天之间没有情感纠葛,也没有为傅凌天守身如玉的责任“没有就好”汪霞软下声来:“都说女人对第一次的男人终身难忘。我害怕你糊里糊涂失身又失心那宋承怀前段时间还有模有样的,这段时间有空就拉着我家林逸辰花天酒地,整整一个颓废的纨绔子弟,真不知他那国际设计大师的名誉是怎样混得的。他不怕酒精中毒,我还怕我家林逸辰酒精中毒再也握不住笔画图纸呢”“他,他喝酒”程欢雪用劲握着水杯,眸底流动着汪霞看不懂的情绪。“喝,几乎天天都喝。喝得将林逸辰都挤到我这边,把公寓让给他霸占了。”汪霞没有留意程欢雪逐渐沉下去的脸色,自顾自地发泄自己的不满。林逸辰挤到她这边,更方便了他的索要,她都快招架不住了。“今天他们又约了”程欢雪不动声色地问。“这我可不知道。”汪霞斜坐在办公桌边沿,接过程欢雪递来的水杯,缓缓地晃动着:“我是来看看你有没有空去展馆那边。”“哦也是该过去看看。都两天没去了。”程欢雪放下水杯,拿起小外套,示意汪霞:“那就走吧,时间有限,别磨蹭了。”“切”汪霞白了程欢雪一眼:“真不知你到底有没有将你那傅师兄的心血放在心上”“不放心的话,你来好了”程欢雪不理汪霞的嘟哝,径直走向办公室门。这段时间,确实太忙了。忙得她没有时间去琢磨宋承怀为何会发给她那么一条莫名其妙的信息。在那条短信之前,他不断发来的短信,都是霸道不讲理一味要收拾她的内容。难道,这就是他收拾她的手段那为何避而不见,还要去喝酒借酒浇愁都决定离婚了还能有什么愁他如此突兀的转变,一定是发生了某些她不知道的事“喂”汪霞伸着脖子对着程欢雪的背影喊:“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傅凌天不声不响就消失了”程欢雪手搭在门把上,不急不缓地斜转九十度:“现在不就流行说走就走的旅行吗而且,你们文艺界不是说什么,只有行走在路上,才能不断发现美的风景吗”“切”汪霞讥笑了一声:“不想说也没必要弄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吧还文艺界你没有些文艺细胞,能给他的作品配出那些能滴水的柔情文字”“我不过赶鸭子上架。一个市侩的商人而已,比不得你汪大主编妙笔生花与傅师兄同一界别靠得近”程欢雪拉开门,偏偏头,示意汪霞快走。“靠得近有什么用”汪霞挎上自己的单肩包,深深吸了口气:“人家眼里就只有你这道风景,文艺小清新也罢,市侩女强人也好唉,好在咱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程欢雪待汪霞走了出来,才松手让门自动合上。“也就是看看而已。”汪霞佯装哀怨:“何况看也是白看”“做朋友不更好”走在前面的程欢雪淡淡地回了一句。“或许吧”汪霞轻叹。见有人恭敬地和程欢雪打招呼,便不再说话。、第三十章 你们很配程欢雪没带驾驶员,坐汪霞的车。汪霞刚把车开出万宇的地下车库滑入主干道,手机就响了。程欢雪转脸向窗外,不去听她讲电话。“得,不能陪你去了我家老林召唤。”汪霞收起手机,抱歉得一点诚意都没有:“叫你的驾驶员过来吧”“不会送我到枣园的时间都没有吧”程欢雪白了她一眼:“就在前面。我自己去开车。”汪霞嘿嘿一下,吐吐舌头,不敢多话。刚才,她才夸口自己是如何将林逸辰治理得服服帖帖,这会他一个电话自己就巴巴赶过去,面子上还真有点过不去,虽然,程欢雪不算外人。对林逸辰,她说不出“不”字。程欢雪也没精气神抢白她,单手支在车窗上撑着头,暂时放空自己的思想。她知道,傅凌天对汪霞而言,只是她少女时期一个缥缈的梦。虽然,她明白学经济管理的汪霞为何会成为一时尚杂志的主编。但是,汪霞也就只在自己面前嘴上说说如何在乎傅凌天而已,现在,林逸辰才是驻足她汪大主编心里的人。到了枣园,程欢雪突然想起昨晚拟写的文稿,就没立即去车库,而是乘电梯上19楼。刚推门进家,她就愣住了。听到开门声,客厅里正在翻看她的文稿的人,也保持着转脸回望的动作,呆呆地定住。茶几上的东西是程欢雪昨晚忙得太晚,最后直接在沙发里睡了,今早只是胡乱收捡了下,没有来得及仔细收拾整理的。书房里宋承怀的东西太多,她不想占用他的空间。而且,若不是时间太紧,她也没有将工作带回家的习惯。两人就这样怔怔地相互瞪眼看着,显然都是没想到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对方会突然出现。率先收回眸光的是宋承怀。他讪讪地勾勾嘴角,缓缓站起身,指了指茶几上的一堆图片和文稿,讷讷开口:“你们,还真配”程欢雪几乎是闻不可闻地浅浅哼了一声,调转视线,放下包,以慢动作回放的速度弯腰脱鞋换鞋。“我是说,这画,和这文字”宋承怀眸色闪烁了下,涩涩地补了一句。“哦”程欢雪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眼珠转动着,目光没有个落脚之处。“我只是来拿几件衣服。”英俊潇洒的宋大公子,此刻,给人的感觉,竟然是说不出的拘谨局促。“嗯”程欢雪用鼻音简单应答着,眸光落在宋承怀面前半米处,素雅的容颜淡淡的,让人读不出任何情绪。宋承怀挺了挺身子,勉强一笑,疾步绕过程欢雪,推门离去。那背影,怎么看,都只能用一个“逃”字来描述。程欢雪缓缓转身回眸,凝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呆了几秒。当她的视线扫到宋承怀空空的两手时,不由弯着明眸笑了来特意来拿衣服的人,竟然空着双手离去落荒而逃某人落荒而逃再环扫整个客厅,也并没有收拾出来的衣服之类。倒是沙发上,有一件他随手丢置的西装。应该是他走得太急,忘了拿了。程欢雪走过去,想把衣服收整好。才提起衣服,一张纸飘了出来。拾起来定睛一看,是张机票,时间是傅凌天醉酒那晚的凌晨,出发城市竟然是那个小镇所属的城市莫非,那晚在“榕树下”餐馆,她晃眼觉得眼熟的背影,真是他还有,酒店的大厅里,她架着傅凌天进电梯时,无意间抬头从玻璃里看到的那一闪即逝的身影,也真是他再有,在海边,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不远不近处追随着她。是不是那天下午他也到海边找她了那他看到了些什么又误解了些什么程欢雪盯着手中的机票,拧成一团的眉毛渐渐舒展开,明眸弯弯的,闪着清莹莹的淡光。把机票放进口袋,放下衣服,程欢雪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电话响了很久,对方才接听。只是接听,一直未出声。似乎在用无声的电波传递心底不情不愿的抗拒意味。“我要去江北展馆那边,没带车,你送我”双方都沉默了许久,程欢雪才紧贴着手机讲电话。“”对方还是没有声音。不知是不情愿不愿意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