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我出去看看。”玉儿点头答应,心里却暗暗叫苦,这里虽然只有两个人,却不好对付。尤其是祈恒的武功,看起来招式很平常,却总能让你手忙脚乱。十来个手下都是平庸之辈,转眼间已被白银霜解决了大半。外面打斗声越来越近,有几个已经到了门外。祈恒瞅了个机会,跳出圈子,拉起白银霜就往外跑。以玉儿的武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他心中有愧,又不忍杀生,才和他们周旋了良久。外面空旷地上,李钧和段子清正和五个玄天教人纠缠,袁护法也在其中。月蓉一见他们,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正要上前相助,后面祈恒和白银霜赶到,不由将满腔仇恨转到祈恒身上。“月蓉”祈恒躲着她的攻击,实在不忍再伤她。而月蓉攻势凌厉,毫不留情,只攻不守,如发了狠的母狮子,恨不能将眼前这人碎尸万段。“月蓉,你别逼我。”祈恒躲得有些狼狈。“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如今这地步我们玄天教又怎会遭此劫我恨你恨你”迎上她充满仇恨的喷火的双眼,祈恒不由打了个哆嗦,甚至有些后悔招惹了她。“爷,我们带了三百人,足够把这邪教铲平了,你意下如何”李钧本就对此教心有芥蒂,因为他们居然对祈恒下蛊,如果真让他们得逞了,这天下岂不完了想来真有些后怕。“住手”祈恒格开月蓉的一击,叫道。这一声隐隐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双方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月蓉,你也听见了,我们人数不在你们之下,你想留住我是不可能的。”“哼,我拼死也不会让你离开”“这是何苦呢,我是欺骗了你,难道不是你先欺骗我的吗”祈恒软语相劝,“我们就算扯平了好不好我走了,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圣女。”“扯平怎么扯平我失去的还能回得来吗你要我怎么当这圣女”“哼,如果不是你自己施什么邪术,会弄成这样吗现在倒来怪人家。”段子清愤愤不平道。“你”月蓉气结,一时竟不知如何辩驳。“月蓉,你难道要不顾神教的安危一意孤行吗留下我对你又有何益”祈恒见她一时怔忡,叹了口气,对李钧道,“我们走”“站住”月蓉反应过来,“玄天教岂容你们来去自如放你走,我们还有何颜面立足江湖”一挥手,众教徒又将他们围在中间。“既如此,就别怪我无情了”祈恒有些恼怒,带头发起攻击。玉儿带着数名教徒,加入袁护法的队伍,虽在人数上占了上风,奈何祈恒等人皆不是泛泛之辈,不过堪堪将他们拖住而已。此时,墙外一阵喧闹,激斗声传来,接着又有数人闯了进来,领头的正是兰馨儿和蒋万千等人。慢慢的,闯入者越来越多祈恒无意为难他们,只带着众人且战且退,不多时就到了前厅。此时玄天教各处已乱成一片,厅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首,血流满地,飞溅到墙上、立柱上的早已干成了斑驳的印记,在大厅昏黄的灯光下透着一份诡异。祈恒在大厅扫了一眼汇合的人马,有些是自己的侍卫,大部分是阿力克带领的狼王的部下。正要吩咐撤退事宜,却发现少了一人。“子清呢”祈恒问白银霜。“刚才还在呢。”白银霜巡视一番,不由焦急起来。“我从后院出来时她还在那里。”兰馨儿道。“我去看看,你们先走。”祈恒道。“我也去。”白银霜跟了上去。李钧见状,想跟去,又回头对兰馨儿说:“这里危险,你先跟大家下去。”说罢也追了进去。兰馨儿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湿润。这是两人分手后他第一次跟自己说话,原来他心里还是在乎的。心里暖洋洋的,也不及多想,提剑追去。“馨儿”蒋万千着急了,来之前李钧就特意吩咐他照顾好兰馨儿,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一个个又回去了,无法,只好跟了进去。阿力克更是傻了眼,这是怎么回事索性指挥部下再次杀入。后院一角。与段子清纠缠的赫然是袁护法。招招致命,毫不留情,眼中的怒意传到了剑上,像要通过一招一式发泄出来。段子清快要招架不住了,额头上渗出的汗滴沿着光洁的脸滑了下来,将滴未滴时,手中剑被他的一碰,竟已无力掌握,斜斜飞了出去,汗滴终于落下。段子清觉得浑身要虚脱了,眼见着他的第二剑刺来,只能绝望地闭上眼。时间像过了一世那么久,预料中的事并没有发生。段子清慢慢恢复了力气,睁开眼,那剑尖直指眉心,剑的主人显然心绪不宁,剑尖微微颤抖着。疑惑地迎上他的眼,那里面自责、痛苦和愤怒交织着,却又被生生压抑着。段子清没由来的心里微痛,稳了稳心神,冷笑道:“既然后悔了,还不快动手,杀了我你也好将功赎罪。”袁护法手中一紧,却又呆滞了,最终颓丧地放下手,直直地望着她说:“是我自己的疏忽,不该有妇人之仁,让你睁着眼离开。但我从来没后悔过,遇到你。”段子清心里一颤,有些触动,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侧过头避过他的目光。他从没对她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却总三言两语便扰乱她心湖,段子清对此甚至有些懊恼。“你既然下不了手,那我就走了。”段子清不想与他沉默对峙,这样的气氛让她有些心慌。“子清”院墙外传来祈恒的声音。段子清还没来得及回答,只一瞬间就落入袁护法的掌握中,她吃惊地仰着头看他,这个刚才还舍不得对她下手的男人,此刻却一手掐住她的喉咙。“不想她死的话,全部后退。”袁护法对赶来的众人喝道。“你想干什么”袁护法一愣,他也不知要干什么,不过是下意识地抓了她。迟疑间,一个声音道:“想要她活命,你就留下来”月蓉和教主率教徒赶到。“痴心妄想”李钧冷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决。月蓉变了脸色,怒道:“既如此,就等着为她收尸吧”“哼,你就不怕我们踏平了你们玄天教”“事已至此,放不放人有何区别有本事就来”“月蓉,我本无意与你为敌,你又何必苦苦相逼”祈恒打算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哈,哈哈,我苦苦相逼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月蓉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闻言更是气愤难当,“别废话了要么拿命来换,要么就等着收尸”说罢,走到段子清身边,捏着她的下巴,狠狠看了一眼,道:“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错付良人不过,还真可惜了你这幅容貌”说着拍了拍她的脸。“如何想好了没有”月蓉见他不说话,拿出一把匕首贴在段子清脸上,看得众人吸了口凉气。“啧啧,你也看到了,他心里根本没你,哈哈哈”匕首在段子清脸上比划着,仿佛随时都可能落下,那娇嫩的皮肤已被划出道道浅痕,薄肤下的血也等着寻找切口第一时间迸发出来。袁护法看得心惊,眼中难掩担忧,却不得动弹。他内心煎熬着,盘算着,如果那刀子落下,他该如何不动声色将她救出想到这,连自己都大吃一惊,没想到一向忠心的他竟然会有为一个女人背叛神教的想法他恐慌了,害怕了,甚至感觉背上渗出了一身冷汗。所幸他没有机会验证自己的想法,因为此时白银霜跨了出来:“我和她换。”“银霜”“银霜姐”祈恒和段子清同时呼出。“你你和她对我们来说有何区别”月蓉不屑道。“至少我跟他在石室内有过你不觉得我的筹码比你手上的要大吗”白银霜红着脸道。再次勾起心中的痛,月蓉恨恨地盯了她一眼,随即恢复平静,面无表情地说:“听起来是有点道理,不过对这个负心汉来说你们这点滴露之欢又算得了什么”众人唰地将目光投向两人,白银霜脸更红了,心虚地扫了眼段子清,见她满眼不可置信,夹杂着一丝幽怨,忙低下头不敢言语。祈恒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银霜,你回来”白银霜已恢复平静,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眼中却有誓死的坚决。祈恒楞在当场,见她执着上前,忽然紧张起来。“不要”祈恒想拉住她,却被袁护法抢先一步。他一见白银霜过来,便迫不及待地将段子清往祈恒身上一推,一手抓向白银霜。谁料白银霜借势撞了过来,毫无顾忌地将后背曝于敌人之下,竟似要同归于尽袁护法惊愕之余连忙闪过她的攻击,月蓉见状一刀向她后背刺去。段子清被重重地摔在地,却顾不得疼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祈恒已经扑了过去,却来不及挡下那一刀,绝望之际,只听“铛”的一声,月蓉的刀被震得差点脱手。祈恒欣喜,也来不及细想,才要将白银霜拉回,却终究晚了一步,眼见着她落入袁护法手中,心开始往下沉。这边月蓉一击落空,颇为意外,待要举刀再来,李钧已不再给她机会,手中剑花一挽击落了她的匕首,又顺势在她腕上一点。在双方人马的惊呼声中,白银霜落入了玄天教手中,而月蓉则被李钧所擒。猝不及防,骤生肘变,双方形势为之一改。“现在你们的圣女在我们手中,不想她有事的话,就乖乖放人,我们离开之后自然会将她放回。”李钧斜睨着玄天教教主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哼,你以为你还有选择我们没有把你们玄天教踏平已是手下留情,你不要得寸进尺”“好,我相信你放人”教主沉吟半晌,挥了挥手。“教主”教主扫了众人一眼,道:“他们如果要为难我们,也不会和我们谈条件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说的。”他深深地看了圣女一眼,她更是如斗败的公鸡,所有的骄傲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由爱生恨所聚集的力量也一下子耗尽,整个人毫无生机,呆滞着,沉默着,看得他内心隐隐生疼。现在他什么也不想想了,只想这场灾难早点结束,这样他的女儿才能快点好起来。“银霜,怎么样没事吧”祈恒接过银霜,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是怜惜。白银霜轻轻地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淡淡道:“没事。”说罢,低着头走过,扶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段子清。别人没发现,她却一直注意着,她被祈恒推开时的那份惊诧,眼见祈恒紧张自己时的那份失落,无不落入她的眼中,让她总像亏欠了她什么似的,心里十分不自在。段子清避过她的搀扶,没有看她,只是呆呆地往前走。从玄天教出来,又是一片黄沙,漫无边际的黄沙。段子清的心情就像这片黄沙一般,无边的悲寂凄凉。想毅然地转身离开,还是抵不住那道灼热目光的召唤,看向他,望进他眼底。他就站在圣女身边,却将担忧和关切肆无忌惮地洒向她,这到底让她低落的心情好受了些。她一直都知道他在注视着她,却突然害怕起来,只想逃避。于是收拾好心情,咬了咬牙,带着说不清是不是不舍的心绪离开。、被困洞中之后的事情出奇的顺利,北庭国还是和龟兹达成了协议,狼王也同意了祈恒的要求。一干人等便赶着在冬天到来之前离开。还是那个湖,当日在湖边勇战群狼,巧遇狼王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兰馨儿坐在篝火边,不禁陷入了沉思。那日体力不支时,李钧如天神般出现在眼前,他总是在自己危难时出现,就好像时刻守护着自己。兰馨儿又想起了他在百花谷中说的话“有值得守护的人也是一种幸福”。可为何幸福那么短暂他在玄天教的关心都好像是一种错觉,不然怎么回来之后两人依旧冷战兰馨儿叹了口气,物是人非,一切都已改变,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有脚步声朝这里走来,兰馨儿抬头看了一眼,是段子清,见她正要回帐篷里去,忙叫住她。对这个清冷的女子,本没什么话说。可现在,同是天涯沦落人,兰馨儿开始有些同情她了。“这么冷的天还出去呀”“嗯,去湖边走走。”“一个人出去可要小心哦,这里有狼。”“狼”段子清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不明白狼有什么好怕的。“呵呵,可不只一头,是一大群”兰馨儿笑着给她讲了当日与狼鏖战的经历。段子清笑了,虽然并不怎么想笑,还是笑了,她知道她跟她说话是想让她心情好点。正说着,兰馨儿瞥见段子清背后远远地站了一人,从那高大的身形和散发出的孤傲气息,可以断定是他。兰馨儿很识趣地回到自己帐篷里。“子清”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竟可以这么好听。段子清颤颤地转过身,看着他走近。“你来干什么”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冰冷。“来看你。”他还是和往常一样,说的毫无感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跟踪我”段子清微眯着眼凝视他,像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他来的真正目的。袁护法不置可否,嘴角微微上扬,算是笑了。“人已经看过了,你可以走了”段子清侧过身避开他注视的目光,她怕对着他无法说出狠话。“你,还好么”袁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