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离开,却见沈如冰抬起头,泪流满面,眼中带着无助。李钧皱了皱眉,这门是出不去了,不由的暗自苦笑。“馨儿觉得是何人所为”“我哪知道呀。”兰馨儿脱口而出,又见他微笑地看着自己,仿佛在等确切的答案,不由地思索起来。谁知越想越心惊,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看来馨儿发现问题了”兰馨儿谨慎地望了一下四周,没有人注意,还是不放心,一把将祈恒拉进屋里。祈恒被她逗乐了,拿扇子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吗你知道的人家也能猜得到,可能还更多。”兰馨儿抚着额斜睨了他一眼:“现在是冬天了,还拿着那把破扇子,自命风流。”祈恒很无语,他的带金属丝的扇子武器,居然被说成是破扇子,更气结的是居然说他自命风流。祈恒忍住再次敲打她的冲动,叹道:“感情你的伶牙利齿是用在这里的”兰馨儿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他,心里却觉得好笑,想着想着居然“噗”地笑了出来。祈恒宠溺地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们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兰馨儿这才收了笑容,正色道:“入侵百花谷的蒙面人显然和我们遇到的死士是一起的,所以他们应该是一个庞大的杀手组织,这个组织这次居然派了这么多人来百花谷,可见背后之人财力雄厚,而且与百花谷有着深仇大恨。我开始是这么想的。可是,这样一来就有点奇怪。他们没有赶尽杀绝,照理说,百花谷主应该是他们的目标,不应该就这样放过。所以,如果有深仇大恨,难道不是要灭他满门吗,难道只是让他受点创伤,等着他东山再起来复仇”“嗯,通常是这样的,所谓斩草除根,擒贼擒王,那些人既没有灭了百花谷,连谷主都放过了,可见不像是针对百花谷的。那么,如果针对的是百花谷的某个人呢”“可是,刚才冰美人也说了,她是百花谷人,对百花谷就有责任,同样,如果百花谷人在外面惹了仇家,别人也一定会把帐算到百花谷头上。”“那你的意思”祈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兰馨儿抿了抿嘴,低声道:“我不知道该不该这么想”抬眼看了一下祈恒,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撅了一下嘴,道:“哼,你一定知道我要说什么。”祈恒一脸无辜道:“你当我是你肚子里的虫吗”“那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嗯我这不正在认认真真地听你分析吗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请继续。”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哼,”兰馨儿显然不信他说的,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一吐为快,省的放心里憋着难受。于是身子向前倾了倾,小声说道:“我怀疑这些人是冲着我师父来的。”“哦”祈恒表现出莫大的兴趣,也将头倾了过去,小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石碑疑云“你不知道,我师父这次下山带着他的宝贝不辞而别,后来我在宏威镖局看到他的那件宝贝,宏威镖局大概是受太师所托抢了师父的东西,还要杀他,是百花谷人救了他。我原想他那东西可能只是和人联系的信物,是他露了财才遭劫,现在看来他那件东西恐怕没那么简单。”祈恒当然没问她是什么东西,因为这件事他知道。他甚至知道那件东西是宫中之物,她的师父与太师怕是有什么恩怨。“那件东西与百花谷有什么关系”“我怀疑,百花谷谷主就是他下山要找的人。”兰馨儿很兴奋自己得出这样的结论,就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祈恒见她满脸喜色,正眨着眼望着自己,那细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影子,一颤一颤的,不觉心中一动,那潜藏已久的冲动突然活跃起来,伸出手想轻拂她的睫毛。兰馨儿被他的动作惊住了,望进他的如深潭般的眼眸,越发震惊,那里有明显的爱怜和宠溺。心里大骇,慌忙侧过头避开他的手,脸却不觉烧了起来。侧过头时才发现李钧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一脸的阴沉,心想,这下完了,又一个误会,看来跟他是解释不清了。兰馨儿的心也跟着阴沉起来。祈恒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笑着对李钧说道:“你来的正好,我们正讨论这次事件。”李钧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坐下,没看兰馨儿一眼。祈恒和他继续分析百花谷的劫难,兰馨儿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师傅,你在这里呆了好长时间了,等伤好了我们就回去吧”“嗯,你自己回去吧,为师还有事要做。”“那师傅要去哪儿呢我陪着师傅。”“师傅哪儿也不去,你若想家了就回去。”“感情师傅是把百花谷当成自己家了呀”“嘿嘿,”神鹰讪讪笑道,“人家救了我两次,我总得报答人家吧。现在百花谷变成这样,我怎么能一走了之呢。”说得真冠冕堂皇,谁知道你和那谷主啥关系呢。兰馨儿腹诽着,开始走神胡思乱想。莫不是师傅喜欢她有可能,很大的可能,那么美的女子,女人看了都心动,何况男人。不过谷主看起来好像对他没那个意思,虽然很关照他。话又说回来,她太高高在上了,这样的人应该会觉得寂寞吧,人心难测,难测“馨儿,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奇怪”兰馨儿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得太远了,不自觉地在脸上露了笑容,还是不怀好意的笑,忙说道:“师傅,你觉不觉得谷主长得很美”“呃,你问这个干什么”“嘿嘿,心虚了是不是”兰馨儿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谁知神鹰很严肃的说:“不许胡说,我怎么敢对她有非分之想,这种话以后都不能说,知道吗”兰馨儿“哦”了一声,心想,师傅也太胆小了吧,连说都不敢说,想都不敢想,万一谷主就等着他说呢正想着她,她就来了。还是一脸的风轻云淡,翩然若仙,是凌于九天之上的那种仙。神鹰见了她神色恭敬,在床上行礼道:“谷主”“你有伤在身,不必如此,”谷主虚扶了一下,又对兰馨儿道,“这些天多亏有你照顾神鹰算是为我受的伤,我真得好好谢谢你”“谷主说笑了,他是我师父,照顾他是应该的。”“真是个乖巧的孩子”谷主上前拉着兰馨儿的手,很是慈爱温和,让兰馨儿小小地感动了一下,心想她原来也不是那么贵不可攀。“馨儿这孩子,我越看越喜欢,神鹰,不如让给我做义女如何”神鹰很是欣喜,也没问兰馨儿的意见,连忙说:“当然,当然,只要谷主喜欢,这是她的荣幸。”“馨儿,如何”兰馨儿迟疑地看着她,对她突然的热情真有些不适应。不过师父都发话了,她也不好拒绝,况且这么高贵的人某天突然屈尊降贵找上你,多少值得炫耀一下。“义母在上,受小女一拜。”兰馨儿很配合地接受了她的提议。谷主甚是欢喜,从头上拔了根簪子,插在她发髻上,又拉着她嘘寒问暖,着实让兰馨儿受宠若惊。不过,谷主对她是真的好,每每将她带在身边,还揭开了一间石室内的石碑,说以后想学武可以自己来看,不过得从这间开始,循序渐进。兰馨儿感激地点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她可不是武痴,见着武功秘籍就想拥有。接着又带她到另外一间屋子,告诉她墙上是各种下毒技法和的制法,当然还有解药。这也是百花谷的独门秘籍,谷中除了大弟子白银霜学了一部分,其他人都还没机会学。谷主虽没有阻止她学,却说了,没有一定基础是学不好的,因为有些下毒技法跟自身的功力相关,功力不到家不但下不好毒,反而可能遭反噬。若谷主没这么说,兰馨儿大概也没多大兴趣,可她偏偏有些好奇,想着,下毒怎么会与功力有关呢,这倒要好好看看,若真如此,学会了不用总可以吧。从此,每天晚上,兰馨儿便跑到这间屋子里,偷偷地将石碑上的纸一张张揭下,囫囵吞枣地看了一遍,看完心里更加疑惑,从头至尾都没有说到怎么用内力施毒的,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难道谷主骗我为什么呢兰馨儿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悻悻离去,从此再也没去看过那些石碑。她不看却有人看,不但看了,还将石碑毁坏。大厅里,百花谷弟子一个个沉默不语,在上座谷主凌厉的目光扫视下,纵使没有犯错的人也身不由己地低下头。平时的谷主就令人敬畏,此时的谷主更有一股掌握众生生死的狠绝气焰,谁也不敢去触这个霉头,生怕她随便一个令下就无故送了性命。“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哑巴啦”谷主从座上缓缓站起,那股无形的压力让众人的头低得更厉害了,“昨天你们都做什么了听见或看见了什么难道要我一个个问”站在头排的弟子一惊,感觉到谷主扫来的目光,连忙说道:“回,回谷主,我昨天一整天都在大殿工地上,一回去就睡着了,什么也没,没听见,没看见。”前面几个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也都没看见,没听见。谷主不动声色,目光逡巡着,却发现中间有个弟子表情有异,忙止住正在说话的人,盯着那个弟子。那人似有所感,慌忙道:“我,我昨天下午路过那间石室,在门口看见,看见”她抬眼看了谷主一眼,惴惴道,“看见兰姑娘和他在门口,好像从里面出来的样子。”说着指了指祈恒。众人哗然,兰馨儿也大吃一惊,看了祈恒一眼,他却气定神闲,好像别人说的不是他。“我们只是在那里站了一下,并没有进去。”兰馨儿解释道。“为什么站在那里,有什么事要躲到那个角落去”一个大胆的弟子质问道,恨不得把她当成凶手。大概事情有了点眉目,就希望早点结束,以免殃及池鱼。祈恒很明白她这种心理,笑了笑,道:“我们说悄悄话,自然要站到角落去,莫不是还希望我们将说过的话再说一遍”那弟子脸微微红了一下,暗暗啐了一口,想,谁稀罕听你们的悄悄话,不知羞耻。这件事再没有问出其他线索,于是祈恒等人就成了最大嫌疑。于是,祈恒和李钧就被软禁了,不得出山洞一步。他们倒也处之泰然,相信事情总会水落石出。谁知,蹊跷的事发生了,这天,两人回到石室内,赫然发现墙上的纸被揭开,露出了后面的石碑。石碑上的东西倒没有被毁,但却是画着翩翩起舞的女子,并不似武功秘籍。“还真有些奇怪,也不知什么人跟我们过不去。”祈恒笑道。“嗯,等着看吧。”李钧话音刚落,就见谷主带着几名弟子进来。来的可真及时,祈恒朝李钧打了个眼色。“两位还有何话说”谷主眼中露出危险的信号。“我若说不是我们所为想来谷主是不会相信了,”祈恒淡淡道,“只是这件事的确蹊跷,我们与百花谷并无冤仇,对你们的武功也没有非分之想,如今却发生这样的事,希望谷主能给我们一点时间,查清此事,还我们清白。”“说的好听,我看是在拖延时间,找机会逃跑吧,”谷主身边一女弟子很是愤愤不平,“谷主,对这种人决不能手软”段子清闻言不满道:“依我看他们不是这样的人,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不是他们,难道是我们自己人做的吗”“好了,不要吵了。”谷主喝道,又转头看了白银霜一眼。“属下认为,理应给他们一个机会,不过要派人看着,以防他们逃走。”白银霜道。谷主点了点头,对沈如冰道:“今天就给你个机会,十天内,和他们一起把这件事查清楚。”沈如冰欣喜,前些日子的阴霾一扫而空。、谷主的圈套两天过去了,祈恒和李钧仍旧一点头绪也没有。去看过那些被毁的石碑,从痕迹看凶手的力道一般,也不像是有深仇大恨的样子,此外再无进展。而外面临时屋舍也搭得差不多了,大家开始陆陆续续从山洞搬了出去。此后要进山洞就没那么容易了。兰馨儿也只在众目睽睽下匆匆见了一面,谷主虽没禁她的自由,却派人跟着,在祈恒他们看来,她已然成了人质。第三天,在他们一筹莫展时,传来了消息,有人在兰馨儿的铺盖下找到一叠纸,记载着那些石碑上的内容。“凶手看来迫不及待了。”祈恒笑道。“我们在这里并没有仇人,何以如此设计我们”“如果不是寻仇,那就是为了从我们这里获得什么,到底是什么呢”“照凶手的做法,我们会被百花谷囚禁甚至杀死,这对谁会有好处”“如果考虑到我们的身份,那有好处的人可多了,只是,这里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呢除非有朝廷的探子。”“探子也未必会认得我们吧”“嗯,如果有探子认出我们,那么这件事就更复杂了,恐怕和百花谷的劫难也有关系。”“如果这思路不对,那么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不是我们或者想借我们的手挑起与百花谷的矛盾”“如今馨儿在她们手上,又发生这样的事,不知接下去会如何。”说话间,沈如冰带着两名弟子进来,将食盒搁在桌上,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终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