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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 / 1)

竟遭贼人偷袭当下,她也不见慌乱,看那团黑影又重新燃上了烛火,眼前所见的却是一位俊雅飘逸的白衣公子,目光流转处皆是一片悲伤,似有化不开的愁苦。林月城正好奇这人意欲何为,那人已来到她身前,笑道:“久闻姑娘大名,幸得一见,果真是秀色可餐”林月城嗤笑道:“公子何须在此惺惺作态县衙大厅,你我二人不是见过了么”那白衣公子面露诧异,目露赞赏之色,叹道:“林姑娘好生厉害,在下惭愧。”林月城冷哼一声,并不答话,厌恶地移开了目光。白衣公子笑着摇了摇头,轻笑道:“姑娘真是倔脾气”说着,他又走近了几步,欲拿下她手中的剑。然,她握得太紧,他也颇费了一番气力才拿下了剑,又将其搁置在桌上,附在她耳边道:“林姑娘,恕在下失礼了,实在不敢辜负了这良辰美景。”林月城心中厌恶,却也无力反抗,面上依旧平静。倒是她这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让面前的人狠狠地吃了一惊,然而,他也来不及细究,便抱起她的身子向着木榻走去。、君不识妾林月城自然知晓对方欲行之事,想来那少女被凌辱一案必是他无疑了。正思索间,对方已倾身而下,她眼中难掩惊慌愤怒。而对方看见她这副表情,像是发现稀世珍宝一样,心中大喜,轻声安慰道:“姑娘无需惊慌害怕。”林月城低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那人一笑,风姿卓越,低头道:“无名小卒,怎敢劳烦林姑娘记挂”末了,他又认真地问道:“恕在下冒昧,斗胆问一句,姑娘可还是处子之身”林月城神经立马紧绷,闭了眼,并不答话。那人见她这副倔模样,也不再追问,只道:“姑娘既然不愿相告,在下一试便知。”林月城心中忿恨不已,再一次问道:“你到底是谁到底想要做什么”那人眯眼笑道:“林姑娘似乎对在下兴趣极浓,在下若再不相告,怕得罪了姑娘。”“在下苏徵,来此却是为了取姑娘的处子之血。”林月城神色一紧,再欲追问,那自称“苏徵”的人立马伸出食指按住了她的嘴唇,在她耳边轻声道:“姑娘别扫兴。事后,在下会为姑娘一一作答。”说着,他便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角,正欲解开她的衣带,停放在她腰间的手却被一只手用力地握住了。他惊得抬头,满脸的难以置信:“你竟会巫术”苏徵正震惊于她竟然可以破解他施加在她身上的妖术,身子却被反手一撩,给狠狠地抛下了床。下一秒,林月城已奔至桌前,操起桌上的剑,刷刷几下,她已挑断了此人手脚上的多处经脉,艳丽的血染红了那身洁白无瑕的白衣衫。而林月城不为所动,在苏徵挣扎着起身时,已用染血的剑指向了他的脖子,冷笑道:“想不到美名远播的长清公子,如今竟堕落至此,实在让人寒心啊”此时,苏徵被林月城斩断了多处经脉,额上青筋突起,面上冷汗涔涔,哪里还是方才那位风度翩翩的俊秀公子。被林月城这样讽刺,他目光怨毒,笑道:“林月城,你不愧为大煞星,瞧你方才情景,该是被人夺了处子之身”林月城眉心一皱,手中的利剑已然偏转了方向,却是深深地刺进了对方的手心里。见她这副模样,苏徵更是兴奋,磔磔笑道:“真该感谢那位夺了你处子之身的人,让你不配被人爱”林月城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大,面色平静,目光森然:“你,不知死活”说着,她便拔出剑,扬了满地的血,苏徵更是疼得麻木了,只管咒骂着林月城。而林月城却丝毫不在意他的恶言恶语,低头对他笑道:“我不杀你。”苏徵也没有多留,艰难地起身,才一瘸一拐地出了林月城的小木屋。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林月城勾唇冷笑,轻轻擦拭着剑上的血渍,便将利剑绑在了背后。而后,她又对着隔壁大喊了一句:“我没事”匆忙整理了一番,她才迈步踏出了屋子,借着皎洁的月光,循着血渍追踪而去。而她不知,就在她出得屋子,她隔壁间的屋门也被打开,随后闪过一道人影。沿着苏徵留下的血渍追踪而来,林月城却追到了渭水边上,再去寻找,四周再无血迹。苏徵定然知道她放走他的真实意图,而他故意引她至此,想是别有用意。林月城也不担心会中了此人的圈套,既然知晓这人的动机不单纯,她也不怕会入对方的圈套。到时候,凭她之力,她定能安然而出。而她断定,这一系列案件的背后,苏徵并非主凶,其幕后想必另有其人,或许与杀害张竹生的那人有些关联。渭水清凉,只是立在这岸边,也能驱散夏夜的燥热与烦闷。河畔的风轻拂林月城的脸颊,面上一片湿意,她最初有些不适,最后竟觉得这湿意颇得人心,似特意为她解热来着。心中原本有些烦闷,又因猜到这宗宗案件是精灵鱼所为,她便有些心神不宁。精灵一族素来与人类不相往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这番做法实在不像是精灵一族的做法。而精灵一族中的精灵鱼更不会如此冲撞人类,除了食人鱼一族。细细想来,宗宗案件的作案手法大都残忍嗜血,先是杀害幼童夺取童子之血,后又借“长清公子”之力获取处子之血,这种种行为与林月城印象中的食人鱼家族极其相似。望着茫茫水面,眼前所见,皆是一片漆黑。下意识地,她抬脚向着水心走去,冰凉的河水猛烈地冲击着她的双脚,而她却全然不理会,如同被牵制的木偶,被人一步步引向水心。她只觉水中央有一件与她血脉相连的东西在呼唤着她,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内心那样强烈的共鸣,让她暂时忘了此行的目的,一心牵挂着水中之物。脚下的浪越来越汹涌,好几次将林月城的身子向后推了推,而她一心想着那水中之物,也不管这浪花如何汹涌强势,纵身而起,直直落在水面之上。她的脚尖才落在水面上,水中似有凶猛异兽一般,水声隆隆,竟掀起冲天巨浪。见此光景,林月城迅速向后遁去,挥剑斩开了紧随而至的巨浪,足尖轻点,几个起落,便安然落回了岸边,衣衫尽湿。林月城全然不在意,稍用内力,便将湿透的衣衫烘干了。眼下,林月城也来不及稍作调息,只见水面飘过一道黑影,直奔她而来。她立马执剑而立,在半空中迅速舞出几道剑影,以剑压压住了那人凌厉的气势,趁截住那人的间隙,她迅速刺出一剑,直指那人的面门。那人见她剑势迅猛凌厉,招招不留情,又见月色下的容貌有几分熟悉,身上的动作便缓了缓,迎面便是对方的几道剑光。他偏过身子,虽躲开了要害部分,但对方的剑还是划伤了他的手臂。他一转身,对方却迅速绕到他身后,冰凉的剑身已搁在他的脖子上。此刻,似乎只要他一动,对方便会迅速割断他的脖子。他正懊恼自己因一时糊涂给了对方可乘之机,林月城的声音便在他身后响起:“阁下便是宗宗案件的幕后元凶”他并不答言,林月城心中来气,剑身贴近了那人几分,怒道:“说你是何人取那童子之血与处子之血,意欲何为”黑夜中,林月城只看见风帽下的那半张脸上有了一丝鄙夷的笑,只听他低低地道:“无可奉告。”初闻此人声音,林月城只觉熟悉,却也不愿再细想,笑道:“阁下既然犯了法,就当依法处置。是自裁,还是要我代为执法”那人鄙夷一笑:“人类的法如何能束缚我食人鱼一族”听这人自报身份,林月城的心蓦地颤抖了一下,等平复好心情,对方的手指已挑开她的剑,趁她分神之际,已跃出了几丈远。林月城心头气极,好不容易找到的罪大恶极的元凶,她岂能容忍对方就这样从她眼皮底下逃脱,不由分说地追了上去,以雁落平沙之势挡住了那人的去路,剑势激起沙砾无数,狠狠地砸向对方的身体。那人一挥袖,似有无形的水波将周身的沙砾震落在地,林月城迎面便觉一击,拄着剑连退了数步,方才稳住了身形,嘴角却溢出一丝鲜血。那人站在远处,细细打量着她,不带一丝感情,冷冷地开口道:“声名远镇的巡捕大人也不过如此,倒是长清公子高估了尔等蝼蚁之辈。”自担任这巡捕一职,这样被人当面贬损得一文不值,还是头一次。她咽不下这口气胡乱地抹了抹嘴角的血渍,林月城立时拔了土里的剑,但见红影闪过,剑光骤起,整个夜空如同白昼,映着漫天的繁星也失去了光彩,只见天际划过数道耀眼的光芒,在天阙汇聚成一团光球,直直地砸向地面上的黑袍人。如此剑威,确实少见这一刻,黑袍人丝毫不敢小瞧了林月城,开始全力应战。他眉心一拧,手指苍天,身后的河水似受到指引一般,浪花汹涌,迎面撞上了那团霸道凌厉的剑压。轰隆隆光芒四射,水花四溅。然,那团剑压虽已减缩,但去势不减,依旧直奔黑袍人而来。黑袍人顿时平地跃起,身子悬浮在半空中,双手合十,十指间隐隐透着光华。片刻,黑光闪烁,那团剑压奔至他身前,似失去了先前所有光芒,迟迟不能近得他的身伤他分毫,却是那点点黑光渐渐扩大,笼罩了那团渐渐微弱的白光。在黑色光芒彻底吞没白色光芒前,光芒里却跳出一道绯红身影,在空中几个空转,挥剑斩开黑白交融的光芒,执剑直逼半空中的人而来。此时,黑袍人并不闪躲,只伸出食指与中指便夹住了剑身。隔着如此近的距离,那人头上的风帽早已卸下,满头红发迎风飞扬。时隔数年,林月城终得以见得这人的真面貌。这六年来,她努力逃开与他相关的一切记忆,只是不想再想起,不想与他再有任何交集。然而,当这张脸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却忘了该如何去恨,如何用手中的剑斩断一切的牵绊。残忍冷酷,是食人鱼家族的共性,也是他不变的性情。他脸上不变的冷情,已让她深信,他根本不再记得她。纵相逢,君不识妾六年前,她爱得卑微;六年后,她恨得悲哀。剑,在她的进攻下,自他指间一片片碎裂,割伤了她的脸,也震伤了她右臂的经脉。剑已断,她也不再依恋手中的那柄断剑,索性扔了,向后遁去,安然落于地面,却又跪倒在地。而她自然没注意到,自半空中飞身而下的黑袍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待那人停在她面前,她迅速起身,从袖中快速地掏出一把匕首,直刺对方的胸膛。无奈,手中的匕首还未刺进对方的胸膛,对方便截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握,因手臂先前受了伤,此刻也只能任凭对方将手中的匕首打掉。林月城自知凭个人之力,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也没有再反抗,只道:“要杀要剐,任凭处置”他并不理会她的话,只细细打量着月色下的脸,愈发觉得与记忆中的那张脸相似。半晌,他才开口问道:“你是阿城”林月城抬头,见他一脸的殷切与期待,忽觉不解,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冷冷地笑道:“阿城早在六年前就死了,如今的我是巡捕林月城。”“林月城”黑袍人喃喃,“我从来不知道巡捕林月城就是阿城。”林月城略显烦躁,执起脚边的匕首,纵身向后退了好几步。见那人要过来,她立马用匕首指着那人,厉声喝道:“别过来”黑袍人果真停住了步伐,疑惑地叫唤了一声:“阿城”林月城怒笑道:“我说过阿城已死了世间再无阿城,只有林月城”、以剑断情世间再无阿城,只有林月城六年前,他问她姓名,她不曾告知她的全名,而他亦没有多问。当年的她,怯弱得不敢忤逆他的任何言行,一言一行总是那样小心翼翼,生怕惹得他不高兴了。那样的她,与那个逝去的人何其相似啊当年,他不知她为何要瞒着他离开,也不知这六年来,她经历了什么,会变成如今这般。他正迈开了步伐向林月城走近一步,林月城仿佛如临大敌一般,连连后退,时刻防备着他会突然上前,手中的匕首不曾放下。见她如此,他也没有再移动,只是深锁眉头,满是疑惑地看着她。如此防备了良久,林月城才渐渐放松下来,将匕首换到了左手,却是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右臂中,泪水也迅速在手臂上晕开。她仿佛不知疼痛般,如木偶般一下一下划着自己的右臂,口中不停地念着:“欠你的,我全都还给你全都还给你还给你”她不知自己已划了多少刀,最初钻心的疼痛已不再有,只是衣袖上晕开的鲜血让她有些目眩,而她却不愿停下手中的动作。而被她这番举止深深震撼的黑袍人醒过神后,迅速上前,一掌劈掉她手中的匕首,厉喝:“你疯了”说着,他已扶住林月城不稳的身形,撸开她的衣袖,以灵力替她清理着右臂上的血渍与伤口。林月城哪会这般乖乖就范,使劲挣扎着,他一手扯住她的胳膊,一手按住她的头顶,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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