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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身体恢复得也快,看殷少七仍旧伤重,她割破手腕给他喂了些血,无意中碰到他的身体,却是烫得厉害。她恍然记起了什么,猛地扒开他的衣襟,果见他胸口处的箭伤已溃烂,怕是这箭毒又发作了。林月城不知他当年中的那一箭上有何毒,竟然能折磨人这么多年此时,她只能想到她体内的血可以稍稍缓解毒性,便又接连喂了他一些血,看到殷少七渐渐醒转,她心下一松,竟一头栽倒在地。她模模糊糊听到殷少七的声音,睁眼去看,夜色依旧,殷少七的笑却让她看到了黎明。她闭了眼,神情疲惫地笑道:“少七,你若是多笑笑,不知有多少姑娘对你上心呢。”殷少七埋了头不做声,递给她一颗果子,林月城接过,犹记得是自己千辛万苦采摘的野果子,便一口含在了嘴里,虽酸涩,却令人难以忘怀。两个人坐着吃着果子充饥解渴,林月城心思飘忽不定,随意问了一句:“少七,暗烈去了哪里”殷少七摇头:“红河只说他拿了龙血便失去了踪迹。当时水底情景她并不清楚,也没与我多说。”林月城若有所思地咬着果子,许久才道:“他一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引出白龙,借白龙之力制造这场灾难,世人只道是白龙为恶,定会想方设法斩除。白龙身死魂灭,龙血诅咒不复,与龙血相关之人自然不用被束缚在此。”殷少七有些难以置信:“也许是你多想了。”林月城微微冷笑:“我了解他。他知晓此处有龙血,先前必定来过此地对龙血一事做过多番调查,此次前来是有备而来。”林月城的冷静让殷少七有些心惊,他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有了这番猜测;而他思前想后觉得林月城所说并非毫无道理,心口猛地一颤,开口问道:“他取龙血救人一事也是骗人”林月城叹了一口气:“救人一事也许是真的。他对他那位族主爱护得紧,哪怕舍弃万千人性命,也不会让他那族主受丝毫委屈和苦楚,又怎会忍心因龙血之故让她囚禁于此”月色下,殷少七见林月城面色如霜似雪,忍住心中诸多疑虑,闭口不再多问。而此时林月城的心真比寒霜还要冷,她分明觉得难过,甚至是愤怒,心海却平静无澜,一片死寂。她不愿这般猜测他,却偏偏找不到理由为他开脱,联想到之前种种,她愈发确定他此次前来周宁便是有备而来。这万般杀孽虽与他无关,却由他一手造成,他置身事外,却令她深陷其中。他让殷少七带她回江城,原是早就预料到了这场灾难,才想着让她远离,让她浑然无知地接受他的好意。这一夜格外漫长,林月城与殷少七默默无语地坐了半夜,直到见了天光,殷少七才欣喜地说了一句:“天亮了。”林月城抬头看了看天边透出的丝丝光芒,慢慢地起身,忽觉腹部一阵刺痛。这疼痛来得突兀而蹊跷,林月城皱眉思索片刻,因只疼过一阵,她也没太在意,随同着殷少七一道下了山。赤鸢飞过,满目疮痍。低飞的赤鸢在一处山坳里看见落单的红河时,立时偏转方向落在了红河前方,发觉她的身子几乎全部没入了土里,林月城与殷少七费了许多力才将人从一堆烂泥里刨了出来。殷少七本想开口问问她情况,谁知红河却推开他,猛地扑向了林月城;林月城没提防红河会突然攻击她,生生受了对方一掌,脚下一滑便翻仰在地,好在对方似乎精疲力竭,这一掌打下去只是有些疼痛之感。殷少七慌忙过来扶起林月城,对着浑身是敌意的红河,他不解地问道:“你你怎么打她”红河冷笑:“我还要打你”说着,果真上前扬起手掌,却始终未落下,忿恨地转身,一瘸一拐地向他处去了。殷少七忙追上前拦住她的去路,殷切地说道:“你受了伤,我我送你下山。”红河静静地注视了他半晌,殷少七倒被她看红了脸,微微垂下头,听她轻轻地说道:“少七,我不想再见你。”殷少七猛地抬头,脱口问道:“为什么”“你在怪少七引来了暗烈,从而引来了这场浩劫”林月城上前,直直地盯着红河。红河不置可否,微微一笑,欲绕开两人前行,林月城却不放行。她紧盯着红河的眼,一字一句地问:“在鉴川底暗烈做了什么你若知晓,请告知”红河讽刺一笑:“你与他不是一道儿的么他意欲何为你不知晓”林月城摇头,红河依旧不愿说明,林月城气闷,猛地上前封住了红河的行动。她也不管红河如何看她,只管吩咐殷少七背着红河继续上路。路上,林月城试图消除红河心中的敌意,好话说了许多,红河也不服软,始终不愿开口搭理她与殷少七,只是遇上岔路她会开口指路。因林月城对这山中路径不熟悉,如今更是被泥石淹没得失去了本来面貌,有红河指路倒省了她不少事。考虑到殷少七旧伤发作,林月城并不敢让他太劳累,自己也背着红河走了几段路,许是憋得太久,经林月城撩拨,红河倒也会与林月城争辩几句。虽然红河所说多是对她的冷嘲热讽,林月城也算是从她话里推断出了一些消息。鉴川本是龙血归藏之处,也是白龙神力封印之处,鉴川在,白龙才不至于神力失控。兰澧虽明着答应为暗烈引见龙血持有者,却已算定暗烈会被鉴川阻挡在外,到时候暗烈自然会知难而退。可谁又想得到暗烈居然能轻易进入鉴川龙血持有者正是曾经的静若二公主,与暗烈算得上旧相识,虽不待见他,却是看在明烈的面上答应借给他龙血。一切水到渠成。暗烈却有着自己的思量,暗中斩获了龙血,白龙因突然失了太多龙血,于沉睡中被惊醒,又因神力失控,颠覆了鉴川,造了一场浩劫。这座深山虽远离人世,方圆百里内依旧有人烟,不知有多少无辜生命丧生。途中又遇上寻龙的静茗与程南二人,几人结伴而行,红河也因此向静茗询问了兰澧与静若的踪迹,静茗只摇头不知。行走途中,静茗忽走近林月城,对她悄声说道:“暗烈公子在山下。”林月城错愕,静茗又笑道:“以他一人之力对抗这水患石流终究有些勉强,你若不放心,便下山吧。”听了静茗的一席话,林月城心中愈发糊涂了,而她的脚步已移不动分毫。殷少七背着红河定住身子回头看她时,她丢下一句话:“少七,我先走一步。”而后,风一样地朝山下奔去。林月城这一路风风火火,她心中懊恼悔恨,似乎又感到欣喜欢畅。她曾恶意揣测过他的心思,然而,此刻听了静茗的只言片语,听了他仍留在此处凭一己之力对抗这场浩劫,她仿佛觉得自己对不住他。诸多情绪汹涌而至,赶至山下时,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眼眶。鲤鱼溪还在,周宁还在。此处依旧如旧,那场经历过的惊心动魄的浩劫,仿佛是一场噩梦。林月城放慢脚步,路上行人纷纷避开她而行,她也没在意。暖阳微醺,临水而过,无意中瞥见水中的自己,她猛然醒悟如今的自己很是狼狈,发髻松散,面容憔悴,身上污泥满身,血迹斑驳。她暗叹一口气,想起随身行李仍旧留在了旅店内,她本想回去清洗一番,因心牵暗烈,又调头义无反顾地向着村头的桃林奔去。这一路行去,林月城发觉行人多是向着献花祠而去的,她隐约听见了路人口中谈起了“神龙动怒”,想来这方的人们对昨日的变故已心生了畏惧心理,此刻又纷纷前去献花祠祈祷神鱼庇护吧。林月城避开人流,寻到桃林时,此处渺无人烟,静得只听得风声沙沙。她正茫然无措地围着一鉴塘寻找着人,忽听身后水面一阵波动,回身看时,水面荡开一圈涟漪正缓缓向岸边的自己靠近,看清了水中的鱼儿,她欣喜地蹲下身,笑着唤了一声:“暗烈。”、魂消神灭暗烈的头微微露出水面,静静地凝视着岸边的林月城。她一身狼狈,眼中却是难得一见的温柔缱绻,盈然欲滴,楚楚可怜。他向岸边游动,捧起她伸入水中的双手,低头轻吻,右手上的烧痕清晰可见,他细细亲吻了许久,尝试着动用灵力替她消除烧痕,却不见效。他心中狐疑,抬眼看向她,轻声问:“你的手怎么了”林月城并不作答,抓住他的手腕,猛地钻进了水中,上前抱住他,不停地道歉。暗烈不知她的心思,扶过她的头,看她哭得凄楚,抬手擦着她脸上的泪渍,又看她形容狼狈,又解开了她的发辫,心疼地问了一句:“怎么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林月城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见他认真地替她清洗着头发,鼻子一酸,眼泪又沾湿了眼眶。她眨了眨眼,他却低头亲吻她的眼角,吻去了她眼角的泪珠儿。“阿城,别哭。”听了他这般温柔的话语,林月城心中的愧疚越深了,她猛地抱住双肩一头钻进了水里,憋了许久,她才将头浮出水面。暗烈见她这副模样,暗自叹了一口气,默不作声地替她清洗了身子和头发,而看到那只被烧伤的右手时,他又细细端看了许久,尝试着用灵力修复了几次,依旧不见好转,他又将自身的血沾染在伤处,林月城却是疼得立时抽回了手。林月城也不再隐瞒,边穿戴边将鉴川的玄机说了,随后,她回到岸边坐下,拧了拧湿漉漉的头发,问着随后而至的暗烈:“暗烈,为何你能进入鉴川”暗烈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我不知晓。”转而,他又看向林月城,见她正拧着头发,便过去她身边坐下,低声问了一句:“我让少七带你回江城等我,你为何不听话”林月城偏头看他,微微冷笑:“我若走了,你是不是斩了龙血就走了这场浩劫,你便袖手旁观了”暗烈毫不在意她话语里的指责之意,迎着她冷瑟瑟的目光看去,那双哭过的双眼依旧泛红,他的心顿时软了,环过她的身子,细声安抚道:“阿城,若你无恙,杀与护皆在我心。我最初确实打算斩了龙血便离开,却在鉴川遇到了依附于人类之身的那只猫妖,他说你也在此,又因我心中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便同意留在此处护一方太平,也只是为了护你无恙。”林月城惊问:“静茗也想着要白龙身死么”暗烈笑着点头,看林月城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有些不解,却是没有多问,只道:“只要白龙身死,与龙血相关的诅咒便不存在,他自然就能领回他想要领回的猫儿。”林月城仍旧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暗烈做出这番举动她不奇怪,不想她敬重的猫妖也是如此。她与静茗虽未深交,然自幼与他接触,她印象中的静茗总是高贵温和的,怎会狠心到弑杀一方神族而那猫儿静若与白龙分明是情深意重,若知晓了静茗的初衷,又怎会同意跟他回去也许,会恨他吧。斩获龙血并非易事,在鉴川底,暗烈应该就与静茗联手了,当时应该有过一场恶战吧。若静茗的目标是白龙,山上又会有一番争斗。猛然想起殷少七还在山上,林月城快速地绑好发辫,提剑对暗烈说道:“少七还在山上,我去接他下来。”暗烈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起身抓住林月城的胳膊,眯着眼道:“他这般令你牵肠挂肚了”林月城急急地道:“若不是他,我这条命便没了我欠他许多,又怎能弃他于不顾”说着,她也不管暗烈如何,甩开他的手掌,快速地朝山峦处疾奔而去。暗烈静默了片刻,收起心中那股难言的酸涩之味,快速追上了林月城。林月城见了他,放慢身形,问道:“你走了,山体滑落如何是好”暗烈冷声道:“此处有那只神鱼的结界护着,否则,凭我一人之力岂能撑到如今”林月城心下了然,行了一段路,观暗烈始终冷着脸,她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生什么气”暗烈闭口不语,林月城也不便在此刻追问此事,心事重重地赶了一路,脚下一震,她摇摇晃晃地撑住身子,暗烈从身后托住她的身子,她才稳住了身形。正要开口道谢,他又不声不响地绕到一旁在前探路,林月城感到莫名其妙,闷闷不乐地跟在他身后。山体时而剧烈震动几下,震碎了不少山石,两人轻轻巧巧地避过从头顶而落的石块,在泥石地里艰难地行走。忽地,龙的嘶鸣响彻山间,听声音却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林月城心中一惊,见暗烈眉间似有喜色,她已然猜到了:白龙受到了重创。以白龙之力,颠覆这座山不在话下,而至今,白龙也只是毁了几座山峰。林月城与白龙交过手,白龙气势逼人,她当时一心求死,也没怎么去想为何能从白龙手下活下来此刻想来,她有些后怕。若白龙有心要为难她,一道闪电便会让她灰飞烟灭。如此说来,白龙虽然神力失控,意识却清醒。林月城想得入神,见前方的暗烈向她伸手,她递出右手借着他的力跳上了前方的山石。她正要松开手,暗烈却紧紧盯着她那只有着丑陋烧痕的手掌看,眉间似有痛色。林月城瘪瘪嘴,从他掌中抽出手,见他欲言又止,她也无心过问。这人自知晓她为殷少七上山后,一路走来都没有好脸色给她,她也不想自讨没趣再看他脸色。途中,林月城撕了衣角缠住右手掌,心中却有些愤慨。她想起了毁容的那段时日,暗烈说过的话,心中有些悲凉。此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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