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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乱涂乱画。她趴在桌上,左手垫在下巴下面,右手甚至只是捏着毛笔便在纸上东拉一道西横一笔。华临炽瞧着却觉得甚是有趣可爱可真是没长大的小姑娘。就这样胡乱画着画着,约莫是从哪些线条里得了灵感,宋筝燕突然认认真真开始勾勒。华临炽忍不住把脑袋使劲挤出栏杆去瞧她画的是什么。是一只翘着喙的胖喜鹊,华临炽总觉得那线条简单的喜鹊神色十分傲娇。宋筝燕画完了喜鹊也不停笔,又添了几笔,喜鹊转瞬成了雄鹰。有了雄鹰便有兔子,接着便是草地溪流山壁瀑布嗯好像是个人华临炽看着看着突然发现自己跟不上这姑娘的思维了,不是一幅简单的风景图吗,怎么画着画着感觉她画起了男人一个头戴玉冠,广袖飘飘的男子。他盘坐在瀑布之下,膝上横着一尾琴,神色超脱。宋筝雁的画功不错,寥寥数笔便将意境都描绘出来了当然忽略周围她先前乱画的线条。然而华临炽却越看火气越大,这哪里跑出来的野男人难不成是她的心上人华临炽啪嗒一声狠狠合上书,起身就想下去找她问个清楚。可当地板被他愤怒地踩得蹬蹬作响时,他的理智又瞬间回笼。他拿什么去质问她他有什么立场。现在从头到尾都是他一头热。这么一想,华临炽的心顿时在炎炎夏日凉了三截。而造成他这番情海巨浪的“罪魁祸首”却仍旧兴致极好地在那里勾勾画画华临炽忍不住委屈地瞪了她一眼,可这一眼他又瞧出些东西来了。因为宋筝雁又提笔了,她在自己所绘的男子脸上添了眼珠子和胡茬,于是原本一个仙气十足的男子立刻变成了执琴夜叉。华临炽:这姑娘走位也是随意的啊。华临炽抓抓额角,无奈地笑了。说不定人家就是如同先前画鸟儿画雄鹰一样,兴之所至了,才顺手画了个男子,他却在这里莫名其妙的醋海生波。不过感情不就是如此吗,她一无所知,你却波澜万丈。华临炽又坐了回去,这回却没再那么一直盯着人不放了。他的前方正好有扇窗子,天光云影在眼前慢悠悠略过,于是华临炽又睡着了。“喂,江公子,江、公、子你醒醒”宋筝雁看着眼前睡成一滩烂泥的“江舒淮”,真想扫吧扫吧把他清出去这家伙在藏书阁这种地方睡着也就罢了,他竟然将林伯父四处搜集来的珍贵孤本给压在了身下这些孤本历经岁月都是十分脆弱的,他居然就这样对待它,简直是暴殄天物偏偏他又是压在另一侧的,她若是想抽出来,一是怕弄坏书籍二是要整个人悬空伏在他身上探过去,毕竟男女有别。想起林孟冬谈及自己的这栋藏书楼的得意劲儿,想起他那么信任自己让她看管这一楼的藏书,宋筝雁愧疚又恨极。这是哪来的学生,下次非得在书阁门口贴上“禁止江舒淮同学入内”“江公子,你醒醒你把书压着了”华临炽从美梦中迷迷糊糊醒过来,人还没清醒呢,准备瞧一眼谁打扰了他就回去继续做梦,。结果刚一睁眼,刚才还在梦里的那张脸居然跳到了眼前来。华临炽浑身一激灵,立刻醒了。“你怎么在这儿”这是什么怪问题宋筝雁皱眉,刚想开口让他快点起来,可脱口而出的变成了一句:“慢”因为她看见华临炽手撑地准备起身,而他的右手快要按上那本一半被他压着的书了“砰”“嗷呜”偌大藏书阁回荡着一声巨响一声惨叫。、扑倒“砰”“嗷呜”宋筝雁眼看着华临炽的手要压上了那珍贵的孤本,她想都没想整个人扑了上去用手臂挡在了华临炽的手下。而她扑上去的力道有多大啊,华临炽被她撞得脑袋直接狠狠地“砰”一声磕在身后的书架上。可是那声“嗷呜”尾音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啊疼痛只是一瞬间的,随即而来的温香软玉才是实质的福利啊。华临炽又疼又幸福,神情十分扭曲,尤其是那双因为暗爽而显得下流的眼睛,若是让宋成柳看见,估计能揍得他连眼都睁不开。而对于宋筝雁来说,一开始护住书籍的庆幸感很快退去,自己扑在一个陌生男子男子身上的尴尬和羞愤轰然炸裂。她完全懵掉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出这个行为的,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事实上她快哭了。本朝的男女礼教宽松了许多,但这不代表她对现在这种状况可以轻松接受啊。好在华临炽真没那么猥琐,插科打诨地想缓解尴尬虽然他接下来的行为是在差不多享受够了美人的投怀送抱之后做出来的。“嘶你这是要杀人吗虽然我不该在这里睡着,但你没必要这么狠吧,山长从哪里找来这么厉害的”宋筝雁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中间还因为要保持平衡不知道又压到华临炽哪儿了,惹得他一阵痛呼。华临炽哪儿都痛得发烫,尤其是宋筝雁最后按的那两掌,现在简直是火烧一般,他都快怀疑掀开衣服后,胸腹会出现两个火红的掌印。宋筝雁见他一直捂着胸口,立即就担心上了,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还好吗”华临炽可怜兮兮道:“不好看不出你人小小,力气不小啊。”他只字不提她压在自己身上的囧事。“对对不起啊,我着急了点书院有大夫,我去给你叫”说着她便从地上爬起来,华临炽连忙拦住了她:“没事没事你扶我起来哎呀”华临炽这声哎呦做戏成分更大,看见宋筝雁一脸愧疚就哎呦得更大声:“我说你啊,这书就这么重要值得你这样不顾一切”宋筝雁扶着他,满脸无措,但却十分坚定道:“林伯伯让我管这里,我不能出岔子的”她很清楚,在京城除了林孟冬她和父亲根本没有去处,尽管他们是昔日好友,但她在内心深处并不想自己惹得这位靠山有一点不快。华临炽在凳子上坐下来,他摸摸后脑勺,最近他这儿还真是多灾多难。宋筝雁站在他身边,没有他的指示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不过她却仍无意识地捏着那本差点被华临炽压倒的孤本。“哎”华临炽抬了抬下巴,“这书可禁不起你这样捏。”既然她这么重视,那他自然会“爱屋及乌”。华临炽的话让宋筝雁发出一声惊呼,她连忙仔仔细细查看起来,好在除了留下几道折痕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失。“没事吧”宋筝雁摇头:“没事。”林孟冬喜欢收集孤本,这栋楼里除了一些大师捐献的外基本上都是他亲自收集来的,对于孤本来说。它的“孤”字远大于书本实际内容,这也是为什么那本小黄书也会被保存在这里的理由。当然一些名家名作自然会被锁在书橱里,不是随手能借阅的。宋筝雁把这本书小心翼翼地放回到柜子上,回身看见华临炽仍旧揉着胸口,便小声问道:“你没事吧”“哎没事没事。”华临炽挥挥手大喇喇道,他也懂得见好就收不是,再演就过头了,万一让人姑娘觉得他是“弱鸡”怎么办。宋筝雁放心了下,说:“天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你真的不要大夫”度过一开始的无措和羞愤,宋筝雁不再表现得那么小女孩儿了,拿出她性格里稳重的一面。华临炽说:“就撞了下,不用了。你”他本是对她那句“我送你回去”充满期待,但一想不行啊,这个点书院都下课了,宿舍那边肯定到处都是学生,哪能让人小姑娘就这样在男人堆里进出呢,可是就这样在藏书阁各走各的他又有几分不甘心。“你扶我到竹林那条小道吧。”宋筝雁点头:“好。”不过华临炽也没真让她扶着,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往回走,跟在后边的宋筝雁一直看着华临炽,唯恐他摔着或者又那里喊疼。华临炽偶尔一回头都能看见她严肃紧张的脸。明明还是个小姑娘,偏偏做出一张老成脸,有种小孩儿装大人的反差萌,华临炽心说,真是可爱的紧。马上就到竹林了,之后宋筝雁和华临炽就是两个相反的方向回去了。华临炽脑子转得飞快想赶紧想个话题好再唠嗑两句,可越想吧脑子就越捉瞎,还没等他想出来,就听身后的宋筝雁闷闷道:“你小心些,我回去了。”哎华临炽伸手拦了一下却只捞到一阵风,走那么快做什么啊,多聊两句啊喂姑娘宋筝燕几乎是逃着往家跑,对于今天的事情,她只想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半年里都不想出来见人了。嘤嘤嘤太丢人了这个时候恰好是书院下学的时间,林木花丛间三三两两的学生在交谈闲聊。林孟冬和宋成柳正结伴往住处走,他俩约好今日一起喝酒。正说着话呢,林孟冬突然戳了戳好友:“你看那是不是你闺女啊”宋成柳探头看去,斜上方花木掩映的小道上,宋筝燕毫无形象地在疾步狂走,裙裾飞扬。“这丫头,走那么快做什么,小心摔着”说着宋成柳就想上前叫住她。林孟冬却一把扯住了他:“你啊,也太紧张了点吧。你姑娘都多大了”宋成柳虽然没再上前却仍止不住担忧道:“师兄你不懂,你家的都是小子,和姑娘是不一样的。”“这倒也是啊”林孟冬失笑,与此同时,另一件事却浮上心头,他看了眼宋成柳,小心地开口试探道:“师弟啊,你就没想过,给贤侄女找个母亲”宋成柳闻言着实一愣,颇为不解地望着他:“为何要找”本以为宋成柳会说难啊或者考虑女儿不想找啊,可打死林孟冬都想不到他是这反应,于是林孟冬立刻被噎得一阵气不顺,半晌,向来口若悬河的林学士才结结巴巴道:“这不是你这不能有个伴儿嘛而且燕燕也有娘啊。女儿的,咱们大男人照顾起来总归有很多不便的。”宋成柳却笑道:“以前我们住的地方隔壁有个婶子对燕燕很好,姑娘家的事也都是她教的,现在燕燕大了,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而且人总有私心,不是亲娘怎么会全心全意对燕燕好,我不想燕燕受委屈。”林孟冬叹了口气,摇头苦笑:“你啊,你这是还没放下师妹吗当年我在外为官,待我赶回京城你却是早已离去,也幸亏你和燕燕二人好好的,不然我可愧对先师。我当时听邻居说燕燕也走了,还担心你想不开,不过幸好老天保佑,燕燕还是好好的。”宋成柳皱眉,神色晦暗,显然十分排斥这些陈年往事,他勉强笑了下,说:“我们走吧。我早上已经和燕燕说了今儿你过来吃,去尝尝我女儿的手艺。”林孟冬这些日子一直在往宋成柳这儿一箱一箱的送吃的。他昨儿送来了几斤上好的牛肉,宋筝雁知道他今儿会过来和自己老爹喝酒,于是早早地就让老爹把牛肉料理好了。屋子里的两个好兄弟已经揭了酒坛的封泥了,宋筝雁快手快脚地切了盘酱牛肉,弄了盐水煮毛豆,又炒了碟青菜,好歹是先把下酒菜给他俩送上了。她又想着总不能只喝酒吧,于是将米饭煮上了。林孟冬之前送来了一坛自家腌的笋,还有几条腊肉,宋筝雁决定再来一道腌笃鲜,虽说不是新鲜的笋但味道应该不差吧。腊肉切块翻炒,接着下笋块,然后添盐调味,最后来一瓢水,盖上锅盖就等着炖熟了。等一切做完,宋筝雁长吁了口气抹了把汗,一下子坐在了灶台旁的小板凳上了。厨房是半开放的,少了锅铲菜刀的叮咚声,四周一下就安静下来了。而每日傍晚如期而至的琴声立刻钻进了耳朵里。今日的曲子不同往日的悠扬,显得轻快跳跃,宋筝雁听着听着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哼了起来。说来就宋筝雁来的这些日子,这琴声可从未停过一日,每日傍晚响起到入睡时分才会停止。而这琴声也陪她度过了初来时的惶惑不安。闽山书院授琴的先生一共有四位,只有一位是住在书院的。宋筝雁听父亲说这位先生是当朝景王的独子,年纪轻轻便是当世国手。也是碍于对方这样身份,不然她早求父亲带她去拜见了。一曲终了,宋筝雁忍不住屏息期待下一个曲子,她听了这些日子,还真没有发现这位国手弹过重复的曲子。不过宋筝雁还没等来琴声却等来了另外一道让她想把脸埋进被子里的嚎声。这一片地方还住了其他先生,偶尔也会有其他响动,但这会宋筝雁捂脸,她爹和林伯父显然已经喝高了,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人家开始唱起“大江东去浪淘尽”,破锣一样的歌声环绕在这片天然山谷里简直是扰民啊。1下一首琴曲在片刻后响起,可琴声一起,宋筝雁就:他弹得是念奴娇,曲调雄浑高亢,气势惊人,可惜被这两个酒鬼一衬托,简直想让人说一句“什么鬼东西”“哎”宋筝雁托着下巴老气横秋地叹气,“真是不省心啊。”、仙下凡毫无优美可言的歌声还在继续,堂堂一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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