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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而且情绪还那么激动实在是太危险了。华临炤一直以来都是静养,鲜少这么剧烈动作,他扶着膝盖急促地呼吸了几下,而同时胸口却感到了异常的憋闷。他捂着胸口,又和缓了下呼吸便觉得好多了,正抬腿准备继续找人,宋筝雁的声音弱弱地传了过来:“先生,我在这儿”华临炤一怔,立刻望向自己左边那片低矮浓密的紫竹林,果然看见宋筝雁蹲在那里,眼睛哭得红肿,正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华临炤哭笑不得:“你躲在这里做什么”难怪刚刚一下就看不见她的人了。宋筝雁瘪了下嘴,强忍着没哭出来,但声音里却仍带着浓浓的哭腔:“对对不起,先生给你添麻烦”“好了,先出来吧。”华临炤半蹲下身子温柔道。宋筝雁却摇了摇头,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华临炽一点都没有不耐烦,他伸出手,说:“这里边到处都是虫子蚊子,你确定你要喂它们”果然,宋筝雁浑身一抖,然后立刻握着他的手钻了出来。“擦擦吧,不哭了。”宋筝雁抽噎了下,哭得鼻子通红,接过他帕子的时候手还是抖的。华临炤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不好说人是非,但这次是宋先生不对了。”宋筝雁立刻不哭了,眼睛湿漉漉得透亮,闻言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你也觉得是他的错”华临炤心里好笑,这分明还是个孩子啊。“不过,宋先生平常如此疼爱你,这会突然态度这样强硬定有他的原因,你不妨回去听听他的解释。”宋筝雁还堵着气呢,这会听他又不站在自己这边了,立马不高兴了。华临炤此时已经感觉到强烈的不适了,他开始觉得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阵阵晕眩。但他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仍旧柔声劝道:“我们先回去好不好若是宋先生真的无理,山长和我一起帮你骂他,好吗”宋筝雁不言不语,低着头,用脚尖一下下踢着地面。“宋姑娘”华临炽非常难受,他的语速都慢下来了,头脑有些不怎么清醒了,以至于他顿了顿,才记起自己想说什么,“那我陪你走走,等你好了,再回去。”宋筝雁再沉浸在自己的小性子里,此刻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先生,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华临炤的身体晃了晃,他苦笑,这次真的恐怕得叫太医了,他自己好像撑不过去了。“燕燕”他艰难道,“你回去叫山长来,我不是很舒服”看着华临炤追了出去,林孟冬扭头在房间一角拧了块湿帕子,一巴掌拍到师弟脸上:“你这是酒喝多了还是吃炮仗了给我冷静冷静吧。”宋成柳被拍得满脑门子的水,他无奈道:“师兄”“别叫我。”林孟冬白了他一眼,“你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宋成柳盯着师兄失望的眼神,却一个字都没法解释。他现在就如同含了口黄连水一样,不能吐出来也没法咽下去。“师兄,你不懂”“我不懂你就说到我懂”宋成柳苦笑:“我总不想让她和京城这个地方多接触,我也不想让京城在她脑子里留下太多印象。当初逃离章安的时候,我就是带着她流浪也不该带她重回京城的”林孟冬一脸莫名其妙:“我这听着怎么感觉京城成了什么洪水猛兽了,这好歹你也是在京城长大的啊。”“我在这里失去了太多,我总害怕它会再夺走我仅有的”宋成柳的声音轻得一捏即碎,却带着极其浓重的痛苦。宋成柳是孤儿,被他和林孟冬的恩师收养,同老师的女儿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二人便缔结连理。但好景不长,先是老师和师母意外堕海双双离世,接着没过两年,宋成柳的夫人在产后不久落水受寒身亡。宋成柳总说自己是天煞孤星,把至亲都克死了。也难怪他这样害怕着这个伤心地。林孟冬这样想着,便不忍苛责师弟什么了,他说:“要我说什么命啊什么克星都是无稽之谈,你看燕燕不好好的跟着你这么多年吗再者,燕燕住书院里头倒是与外界隔绝,可不方便;你出去租宅子把她锁家里,那更不不现实,两者都有利弊。要我说,你啊就放宽心吧。”宋成柳满面苦涩:“我也是两难。”“此外,你这样保护着她对她何尝不是一种压力。”宋成柳挫败地搓了搓脸。有些话他不敢明说。当年他的亲生女儿的确是夭折了,燕燕这孩子是他捡来的,而且看她当时的襁褓绝对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他刚捡到孩子的时候,简直是把她当成自己已夭折女儿的转世,他叫她筝雁,取小名燕燕,取归巢之燕,失而复得的意思。他怕她的亲生父母来找,怕孩子被邻里发现,于是就跟疯了一般逃离京城。也就是说燕燕是他抢夺来的啊这样的事实他怎么敢和林孟冬说。林孟冬觉得他是因为京城给他的不好印记才不愿让燕燕过多接触,可他不是因为这个,他是怕燕燕一踏进京城就被人认出来,然后把她从自己身边夺走啊。她现在在书院里见的人少他不怕,可一旦出了书院呢他担不起这个险燕燕的父母或许在当年找过自己的孩子,可他那样的自私把燕燕从她亲生父母身边带走,也给她的父母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多年来他惭愧难当,可是若让他把孩子还回去,那是要了他的命。命运轮转,他最后还是带着女儿回到了京城,或许老天爷安排章安的那一出就是为了好让他为自己的自私付出代价。当宋筝雁带着哭腔的声音遥遥传来时,宋成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还不等林孟冬反应过来,他已经冲了出去。“燕燕,发生什么事了”宋筝雁显然吓坏了,浑身都在发抖,但她并没乱了分寸,打着哆嗦将事情交代清楚:“华先生犯病了,在紫竹林石碑那里,我,我是来叫你们,赶紧,赶紧去,救,救他”“什么”随即追出来的林孟冬惊骇道,他当机立断吩咐说,“燕燕你立刻去找世子隔壁那栋的人,他是太医。师弟,你快和我去救人”华临炤的心疾这些年慢慢稳定下来了,他当时提出要来闽山书院时,太后连同皇上全部反对,后来勉强同意也是以派一个太医守在他左右为条件的。这几年,华临炤除了偶尔的胸闷几乎没发过病,这使得不仅是他自己,包括林孟冬都放松了警惕。今晚先是宋家突然爆发了争执,接着又是宋筝雁哭着跑回来,最后又说景王世子心疾发作,乱糟糟的声音惹得同住在桃李蹊的一干先生们全出来围在了华临炤宅子的附近。太医在里边救治华临炤,林孟冬略通医术在一旁帮忙;前头,宋成柳在屋子门前挡应付关心此事的先生们,嘈杂的声音传到后厨,强忍着害怕在后厨煎药烧水的宋筝雁越发心惊胆战,坐立难安。华临炤为人和气,一点脾气架子都没有,教她学琴的时候更是细致温柔。那么好的人,却被她害得“燕燕”身后传来林孟冬疲惫的声音,宋筝雁急忙回头,一抹眼泪,问道:“伯父,华先生如何了”林孟冬笑了笑安抚她:“没事了,太医给他施了针已经稳定下来了。药好了吗”“还要一会。”“嗯,你倒壶水来,我先端过去。”“好。”“燕燕,别太自责,世子发病与你无关,别多想,好吗”宋筝雁浑身一僵,这个头却如何都点不下去。怎么能无关呢,总归是因为他们而起的啊。林孟冬也微微叹了口气,太后和皇上那儿不好交待啊,这件事他们责任重大。太医是皇上的人,世子这次发病定会上报,皇上又极为护短,届时他们三或者说师弟和燕燕绝对会首当其冲。他今晚能拖住太医,明日可就拖不住了啊。他在皇上那还有些地位,所以应当不会太被为难,可这父女二人如何是好,轻则牢狱,重则好在太医并不清楚世子发病的原因,若是能等世子醒来求太子在太医面前替他们掩盖一二,除了二人的责任便好了。虽然这样实在是对不起险些丧命的华临炤,可是“好了。伯父小心烫。”宋筝雁说,她的眼里突然有了坚强之色,“等药好了,我想去照顾华先生”“好。”林孟冬说,而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这个小姑娘的决断。推诿终非良计,该承担的还是要承担。、生病华临炤是在半夜醒过来的。房里点了盏灯,色调昏黄朦胧,并不刺眼。窗外的夜色墨汁一般浓黑,虫鸣高高低低。夏风丝丝缕缕地吹进来,温度分外舒适。华临炤已经许久没有发过病了,但不知是记忆恶化了过去发病的感受还是这次真的不严重,他觉得这回从昏迷中醒来比从前的状态好多了。他现在就好比从睡梦中醒过来一样,除了胸口憋闷,没有其他不适。床榻一侧,宋筝雁正手杵着脸颊昏昏欲睡。她似乎也没顾得上擦洗自己的脸,晚上哭泣时留下的泪痕还赫然在目。他的心柔软成一片,无不怜惜地想,她跟华临炽多像啊,都还是个受不得委屈的孩子。华临炤轻轻抬手,碰了碰宋筝雁的脸颊。他的手指冰凉,宋筝雁睡得也不熟,几乎是立刻便醒过来了:“先生,您醒了”华临炤温柔地略点了点头:“嗯,醒了。我无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结果宋筝雁根本完全忽略了他的话,一扭身冲了出去:“太医太医华先生醒了,您快来看看。”外间立刻传来杂乱的声音,接着一、二、三,三个大男人呼啦啦挤进了小小的卧室,齐刷刷目光热切地盯着床上的华临炤。“额嗨”“世子爷这次有惊无险啊,看来之前的调养也起了作用。甚好甚好不过世子爷还是先静养几日,这课就别去上了。下官稍后再开一副药。”“多谢徐太医。大半夜的折腾你真是过意不去。”华临炤脸色还是惨白,斜倚在床头,散乱的乌发衬得他越发颜如雪,不过他的眼底有光,这使得他看起来没有那么憔悴病弱。“世子爷太多礼了,这是下官分内之事。”华临炤一如既往的毫无架子,谈吐温文,他继续说道:“既然我也没什么大碍了,就烦请徐太医不要告诉皇上了,免得徒惹他担心。”宋成柳闻言下意识去看师兄,林孟冬也觉得不妥,正想说世子不必替他们三人遮掩,就看见华临炤突然冲二人微不可查地摆了摆手。徐太医为难道:“这下官职责所在,恐怕不能遵世子的命。”“徐太医,除了分内之事,尽心为皇上分忧也是为人臣之道,您觉得吗近来朝廷事多,就不要那这些小事去烦圣上了。我已无大碍,若是当真病重,自然巴不得您赶紧上报,您说是吗”华临炤这番话,说得不轻不重,但句句都在施压,徐太医无法,只好十分艰难地点头应是。“自然,若他日有个什么,我也不会让太医您为难的,您放心吧。”“下官,不敢”“徐太医今晚辛苦了,您先回去歇着吧,我这病还要仰仗您呢。”徐太医虽然很为难,但看他讲了这大段的话精神头还很好的样子,便也不再多言,依言退下了。林孟冬不是扭捏固执的人,他见华临炤一力“包庇”了下他们,也不再矫情什么,只感激说道:“这次害得世子遭罪,实在是我们兄弟二人的不对,尤其是我”毕竟让华临炤去追的人是他。“世子殿下宽容,我们二人感激不尽。”“山长不必多言。我从未觉得是你们的错,也没想得到你们的感激。我因为身体不好,从来没什么朋友,您二位虽是长辈,但临炤却是视为知己。朋友之间何来怪罪感激临炤只希望二位不要因此疏远我才好。”若说从前林孟冬对华临炤存了几分尊卑,那么此刻是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忘年交了。华临炤寡言却个性温和稳重,很多时候他都会忘记他比起胡闹幼稚的九王爷大不了几岁。可方才那番话里透出的淡淡孤寂让他突然意识到,这位世子爷其实还是个孩子,他如同孩童渴求玩伴一般渴望着知己。一时间林孟冬内心父爱泛滥,他只差上去摸着华临炤的头,无比慈爱的说:“孩子,我们不会离开你。”林孟冬自然没有那么夸张,他说的是:“自然不会。我和师弟从来都是把世子当做可结交的君子。”宋成柳也说:“这亦是我的荣幸。”“什么荣幸”宋筝雁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她方才出去端熬煮的粥去了。“没什么。”宋成柳上前接过托盘,放到卧室的桌子上。“徐太医说,您现在最好喝些清淡好消化的,我就煮了粥,里边添了葱花青菜还有些许肉末,还点了盐花,先生你若有胃口不如吃两口,昨晚累得您都没怎么吃”华临炤笑道:“被你说的我都饿了。宋姑娘舀点给我吧,山长和宋先生也陪我吃些吧。”大家忙碌揪心了一夜,此时也都饥肠辘辘,便顾不得许多都围坐在华临炤床前,呼啦啦地开始喝粥。嗯,诚如宋成柳说的,宋筝雁这厨艺全看老天高兴,但好在今天老天心情不错。华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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