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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8(1 / 1)

临炽,加上华临炽几乎是日夜奔驰回京的,他自然还不知道宋筝雁出京寻他去了。两个人就这样错过了。华临炽突然回京,消息很快送到了皇帝的面前,当华临炽的身影出现在宫门前时,皇上的内侍已经在恭候他了。华临炽翻身下马,眼前熟悉的巍峨宫殿第一次显得那样陌生,陌生地让他心生敬畏。皇帝正在太极宫处理政务,殿内燃着熏香,光线有些昏暗。华临炽规规矩矩地行礼。“出去一趟倒是长进了些。”皇帝翻过手中的奏章,声音辨不出喜怒。华临炽低着头,句句谦恭:“耕农是国之根本,臣弟这些日子走访百姓,亲历农事方知从前有多坐井观天。”若是从前能听到弟弟这番话,皇帝怕是要高兴地大赦天下了,今儿却仍旧捏着奏折一角面色如常。只不过他的指骨越发青白,那张薄薄的奏折纸似乎要被他捏出一个洞来。“你能明白这个理朕也对得起先帝了。母后还在皇陵未归,再过一个月便是先帝几日,你也先别回临安了,等祭祀仪典过去了再回去。至于这次你擅自回京,真先不追究了。你退下。”华临炽一动不动。皇帝的呼吸骤然粗重了。他本就反感弟弟整日里儿女情长,喜怒皆被一个女人所控制;而这次他更是为了宋筝雁什么都不管任性回京,还为了她在他面前伏低做小。可惜这一切只会让他更加生气失望。“还不退下”皇帝隐忍着发出最后一次警告,怒火似乎马上要喷薄而出了。华临炽又磕了一个头,低声而痛苦地道:“请皇兄收回成命吧。弟弟以后再也不胡闹了”他话音未落,皇上盛怒之下,捏起桌上的铜炉就狠狠砸向了华临炽:“身为皇室子弟,你就这点出息为了个女人求到朕的面前”华临炽的额角砸出了一个窟窿,鲜血汩汩而下,他拖着膝盖前行了两步,哀求道:“皇兄我已经弄清楚了,燕燕的身份没有问题你是被人蒙蔽了。而且我保证以后不会任性妄为了。”“闭嘴”夏季多雷雨,此刻的天空已经黑云翻涌。皇帝的面容隐在了太极宫复杂的光影里,那里也酝酿着一场暴雨。“你当真以为朕是因为区区一个身份朕就真的一点辨别能力都没有吗”华临炽低头:“我知道皇兄是为了我好,可是我无法接受因为我还使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皇兄您收回成命吧”“朕已经为你留了她一个侧妃之位,你不要得寸进尺朕会为你再选更合适的人的。”华临炽惨笑:“侧妃皇兄,你以为我不懂你,可你也不懂我啊。她是王妃,我们便是夫妻;她是侧妃,我们还是夫妻。你何必做那个恶人呢”皇帝闻言立刻震怒不已:“放肆来人来人”“将九王爷给朕扔牢里好好反省”这是华临炽第二次进入监狱。刑部尚书诚惶诚恐、毕恭毕敬地将他迎进了一间打扫干净还分了内外室的牢房。华临炽躺在锦绣软被上,脑子里和当年一样依旧浮现了宋筝雁的脸。只不过和当初的想入非非不同,这次想起她,他的心里又淡淡的苦涩。他还自嘲地想,他口口声声说若是令她伤心了就口舌生疮、断子绝孙华临炽摸摸自己的嘴巴,苦笑着喃喃自语:“看来要没人送终了。”“九叔”一道弱弱的声音突然从墙角传来,华临炽一怔,猛地翻身而起:“太子”来人正是太子殿下,只不过这会他正一脸心虚地看着华临炽。“你来这儿做什么皇兄正在气头上,你来这儿就是跟他作对。快回去”太子并没有依言离去,他一手抠着墙角,有些支吾道:“九叔,我做错了一件事情”“我在这儿也没法帮你。你去找星榆,那家伙歪脑筋多。”“不是我对不起你”华临炽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丝念头,他突然扑上来,抓住了牢房门,神色紧张问道:“燕燕出事了”太子忙否认道:“不是不是其实,九婶半个月前就出京去找你了;我派人快马前去临安想通知你,可是,我忘了之前九婶被降位的时候已经派出去人了,所以所以你就和九婶错过了而且九婶出京的事,是我帮忙隐瞒的,除了几个人没有人知道她不在王府里了。”华临炽惊呆了,等他反应过来,立刻咆哮道:“开门,给本王开门”可是得了皇上口谕的刑部牢房此刻谁都不敢搭理这位歇斯底里的主子,华临炽停住了无谓的喊叫,盯住太子道:“我要做些事情了,我尽量顾忌你的颜面。”太子苦笑,然后说:“你不在京里这段时间,我把梁家一干亲戚都捋了一遍,选了一个旁支家的姑娘嫁给了萧三少爷做侧室。”华临炽有些意外又有些预料之中地点了点头:“看来你已有想法了。既然如此,我自然要做你的打手。你去告诉皇兄,我有要事相禀,让他放我出去。”、结局1萧家三少纳了梁家旁支的女儿为妾,这并没有引起什么特别的注意,毕竟一个是太子母族一个是未来的妻族,两家互通姻缘本是常事。人们最多猜测下这两大家族是做做表面功夫还是真心打算结盟。可是身处权力漩涡的梁家掌权者却敏感地察觉到了危机。其一,这门婚事,太子根本没有和他们商量过,甚至是事成之后他们才听说此事;其二,太子将这位小妾的父亲提为了詹事府府丞。这个官职只是从六品,看上去并不值得一提,像是太子为了让女方能和萧三少作配而特意提的。可是要知道,梁皇后的祖父就是这个职位起来的,没有人会比梁家更在意这位位置的归属。而且,皇后已经很久没有从宫里传递消息出来了,太子这时候又做出这个意外之举,实在是不得不令人浮想联翩。而就在梁家处在试探观望之时,突然回京的九王爷华临炽当朝状告梁家抢夺百姓地产,圈地围田,并且他还拿出了不少百姓的状词及证据。梁家圈的地远在江南,所以调查起来要费些功夫,可九王爷从来都是朝堂风向的指向标,他这一出手,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的都知道该怎么做了。今上非常忌惮权贵圈地这一行为,当年他初登基,便在博陵崔家协助下以雷霆手段诛杀了不少贵族。而他对这件事的忌惮程度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有所宽容。一时间梁家门可罗雀。可是与此同时,华临炽却将那位梁府丞拎进了刑部协助调查此事。这时候,大家才明白,太子此前的作为是要给梁家立起另一位掌权人,毕竟若是将梁家彻底摘干净了,太子的脸面也不太好看。而这个被他挑选出来的新人只是用来保住太子母族的一点颜面而已,他不会再有大前程,但他也幸运地逃过了一场倾覆。一夜之间,大厦倒塌。梁皇后的兄长因圈地、滥杀、受贿等数项罪名判死刑,其妻儿流放琼州,永无赦免,其余梁氏族人革职永不录用。而行刑后的这个夜晚,京城的一处酒楼里,华临炽和难得出宫的太子正在对饮。此时夜已深,两个人沉默地喝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亲自监督处决了自己的外祖,太子显然并不好受,想起还在坤宁宫里被封锁了一切消息的皇后,这口酒就苦如黄连。而华临炽却在想这些天过去了,宋筝雁应该到临安了,他派去找她的人再过两天大概就会有回信。等先帝祭祀大典结束,他就要求皇兄让他离开京城,不论以何种缘由。华临炽正默默想着,突然听到身旁太子解脱一般的声音:“结束了。”他抬头,极目望去。位于皇城东边的梁宅此时升起了一股黑烟,火光从鳞次栉比的楼台间隐隐透露出来。即便隔着如此之远,华临炽似乎都能听见惊慌失措的人们发出的骚动声。“对于我那姑母和堂妹而言,让她们成为庶人流放不毛之地比死还要难受,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九叔,多谢你。”华临炽仰躺在椅子上,闻言摇了摇头,“我还不至于这么不依不饶。”他喝的微醺,一双眼眸透着前所未有的疲惫。他起身往外走去,说道:“剩下的事你来看着吧。”太子一愣,随即问道:“九叔你去哪儿”已经走到门边的华临炽猛然停下了脚步,半晌,摇头苦笑,他去哪儿呢华临炽最后去了柳叶胡同。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一推门进去就是一股冷气。这个地方宋筝雁并没有住多久,但她的房里一应物品俱全,到处都是小姑娘天真活泼的气息。这熟悉的气息令他突然觉得心安,他靠在床头,很快昏昏欲睡了。酒意使得他有些飘飘然,梦里渐渐出现了他想看见的人。可是突然一个点头令惊醒。眼前什么都没有了。华临炽睁着眼,再无睡意。第二日天一亮,他便回府找了瓶上好的贡酒来到了宋成柳的墓前。他的墓地已经被休整一新了,一颗低矮翠绿的柳树守护在一旁,但还是能看到宋成柳的亲自书写的妻子的墓碑底座有开裂的痕迹。华临炽将祭品挪了挪挡住了那触目惊心的斟了杯酒放了上去,然后一个接一个,重重地叩首。在这个地方,华临炽开始意识到一件事。太子派来的人告诉他,宋筝雁不是信阳侯的孩子,她还被皇兄夺去了正妃之位,那时候的他担忧焦急,立刻没日没夜地赶回京城。他以为将事情弄清楚,为她讨回公道,就能弥补燕燕受到的伤害,可如今看来他错了,错的很离谱。她义无反顾地离开京城,就是在表示她不愿意再回到这个令她受尽伤害的地方。而他也要做出选择。华临炽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您当初说若是哪天这篇文章能当奏折上达天听就代表我完成了这功课。现在我觉得我完成了,也请您批阅。”火舌舔上页角,很快将纸张吞噬成灰烬。风吹过,残灰铺散开来,就仿佛有人摊开书页一张张细读般。华临炽突然眼眶一热,祈求道:“先生,请你庇佑她吧。”先帝忌日渐近,祭祀一事提上议程,皇帝也准备出宫前往皇陵。今年是整祭,所以从上至下都格外的重视。太后一身素服,在皇陵这样压抑的地方过着极度自律的生活使得她形容清减了不少。而皇帝和华临炽显然也没有过得多好,两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憔悴。“最近朝中不稳”皇帝:“没有。天下太平。”“你又闯祸了”华临炽委屈地瞪了皇帝一眼,然后低着头不说话了。太后立刻职责皇帝:“你又怎么他了”皇上瞥了眼弟弟,索性站了起来背对着他。太后叹气,又问道:“燕燕呢”“她她在临安。”“什么”两声惊呼同时发出,华临炽深吸一口气道:“江梁两家合谋陷害她身份作伪,皇兄将她降为侧妃,她害怕了,逃去临安找我。不过我和她错过了。”太后显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接收到,她震惊极了:“怎么怎么会这样”而令圣上震惊的是,他自认为已经格外优待的女子居然私自出京,这种行为无疑是在打他的脸,也不留情面地挑战了他的权威。华临炽无力地搓着自己的脸,然后将事情仔细地说了一遍,最后他说:“燕燕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让皇兄收回成命,可是他拒绝了。母后你帮帮我们。”皇帝金口玉言,没有那么容易推翻的,太后为难地看了眼自己的长子,不知该如何开口。可是华临炽的要求并没有不妥之处,她并无反对的理由,而且她很喜欢这个儿媳妇。而显然对于华临炽的行为和请求,皇上早有预料,他挥退了左右,情绪不算震动:“我以为你已经想清楚了。”华临炽反唇相讥,眼神桀骜:“我理解你这么做的立场和初衷,可很明显,你还是不理解我,或者你已经失去了这个为别人考虑的能力。”“临炽注意你的言辞”太后几乎是立刻训斥了他,“你在和谁说话,你看清楚”“母后”华临炽跪下,抓住了太后的裙摆,“皇兄口口声声为我好,可是我不需要啊。我就想要燕燕”“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变得这么没出息”华临炽的深情一下子激怒了皇上心中积压许久的不满,他一把挥开了华临炽拽着太后衣裙的手,怒其不争地道,“你知道你几岁了吗,不是那个为了个玩具就跑到母后面前装可怜的四五岁男孩儿了这一招你要用到八十岁吗”华临炽愤怒地猛地站起,他已经长得和大他十几岁的兄长一样高了。而在兄长不怒自威的压迫下,他突然露出熟悉的轻佻笑意,“可我本来就是个纨绔啊,不是吗既然如此,沉溺美色,囿于情爱不是很正常的吗”“你”“我只是有些小聪明有些急智,这些日子或许我做的让你很满意,可是皇兄,我或许是刀、是剑,但不是盾,我从不是王佐之才。我只想做我愿意做的事。而燕燕她很好。她不是我后院里的玩物,不是逗乐,也不是工具。侧妃,是你对她的侮辱,她没有任何理由去承受这个。”“临炽。”太后唤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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