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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忽然打了个哆嗦。宫门沉重叹息着合拢了,阮玉依旧站在那,对着门扇上的兽首发呆。身后传来辇舆的吱呀声响,有人跳下地,向她走来,脚步一轻一重。他的腿平日里看起来也是好的,只要一着急就这样。那脚步声急急赶过来,站住,良久,方低低开口:“我不是舍不得她”不是舍不得弄死她直留到现在,不是舍不得埋了她的尸首以求睹物思人。“我只是”留着她,是想证明五年前那一幕,五年中这一切,证明他是清白的。停尸在此,是想告诉你,她死了,真的死了。可是他要怎么说这个女人,不仅压在她心上,也压在他心上,如今死了,还横亘在他们中间,是要阴魂不散吗“其实,我不爱杀人,只是”温香是制造他们当年离别的祸端,可若不是他的大意,又怎会让她得逞温香该死,可是他呢那道疤,不仅刻在小玉身上,更刻在他心上,他都不知自己该受怎样的惩罚,五年的离别已足够残忍,难道还要“我知道”朱骁忽然听到前面的人这样说道,不待他思考她到底知道了什么,那人忽然转身,扑到他怀里,仿佛泄了一切力气般说道:“我知道。”他的心口忽然有些发烫。“我们走吧。”朱骁点头,拥着她转身。“我要你抱着我。”阮玉闭着眼,脸色虚白:“我的腿都软了,走不动了。”朱骁一笑,横抱起她,向着辇舆走去,脚步渐渐变得坚定。阮玉真的卸下所有力气,将全部的自己交到他手里。在辇舆调转的那一刻,她扭了头,望向紧闭的宫门。朱骁是心软的,也正因为这份心软,当年夹在她与卢氏之间左右为难。但不论是因为孝道还是因为恩义,她都别无怨言。他这人,关键是重情重义,否则尹金那般剽取了他的身份,还对他斩尽杀绝,他只为一句承诺,亦不做还击,而待他重掌风云,明明可以将尹金击杀于尺寸之间,他依旧是放过了,为的就是,他们曾经是朋友。对于温香,若说还有情意的话,也只是念在他们都曾经是春日社的人吧,那也是一份美好的记忆。不杀她的确,他不爱杀人,他也曾说过,有一种活,比死还可怕。可是当他看到那道伤疤后,他还是忍不住动手了。她不知他当时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挣扎,不过那位老嬷嬷说得对,死,于死者是解脱,于生者,亦然。原来这么久以来,她都是希望那个女人死的,只是她说不出,做不到,而这个男人,成全了她虚伪的善良。至于将来谁知道呢是他继续维护她的善良,还是她将自己历练成一把刀,然后真的去见怪不怪此刻,都不愿多想。这个男人身上有她喜欢的龙楼香的味道,多年不变,她愿意把自己交给他,只为这一刻的温馨。朱骁能够感受她的如释重负,心里酸酸的。他长吐了一口气。今后再不让你受任何委屈他心道,然后见她长睫一颤,似乎就要睁开眼睛。他压下唇,深深印在她的眉心。中秋之前,开皇宣布罢朝七日,带着皇后,外出游玩去了。其实这个决定也不算突然,早一月,内务府跟工部就开始准备了,御林军也有调动,京城上下开始查检戒严,然后在一个阳光清透的早上,明黄耀眼的仪仗整装出发,一路迤逦的直往城外去了。阮玉望着窗外一碧如洗的蓝天,只觉嫩嫩的如同果冻般可爱,再看阳光播洒道道金芒,像最轻盈的纱,在枝叶上跳舞。风迎面吹来,牵引她的发丝,将属于这个季节的微凉的清新渗进了她的衣褶,她的心间,整个人都跟着变得透明,几乎可以飘起来。朱骁看着她眼底的喜悦,唇角缓缓上扬。他的小玉是回来了,可是在宫里这些日子,人就好像上了锈一般,即便尚仪局的嬷嬷不在跟前,她也处处要求自己做得合乎规范,更何况那几个嬷嬷自以为有了用处,更加的有恃无恐那日下朝早了些,刚走近宫门便听见白嬷嬷在殿中拿腔作调:“皇后娘娘,这路可不是这么走的。早年哪怕是落选的小主亦知规知矩,若是像娘娘这般,这宫里的任何一个位分,怕是连肖想都不可能呢”“可不是”赵嬷嬷立即帮腔:“行路的姿势只是基础,听说皇后当初也是有宫里的老人儿调教的,可怎么”嗤笑:“更莫说琴棋书画了。皇后娘娘,不是老奴说您,这乡下来的,若想脱去那身土味,这么个练法可是不成的”他大步进门,正见阮玉顶着厚厚一摞书在两位嬷嬷的训导下走路。肩上还各置一只盛满水的碗,水面晃动,仿佛就要泼洒出来。日光很晒,汗水自她发间滑落,布在颈子上,颤颤的亮。两位嬷嬷身板挺得笔直,一唱一和的大惊小怪。他突然怒吼:“都给朕滚出去”两个嬷嬷还要狡辩,他立时踹了桌子:“这是朕的皇宫,是朕的天下,朕的皇后想怎样便怎样,她就是棵草,也容不得你们作践。更何况朕的皇后是天上明月,举世无双,也是你们这种杂碎能够仰望的”那一天,他发了很大的火,差点裁了尚仪局,还是小玉苦苦相劝才罢手。他如今才知道,原来他不在小玉身边的时候,她的日子竟是这样过的。他将两个嬷嬷赶出皇宫,又上下敲打了一番,还告诉小玉:“该心狠就心狠,这群东西,你只要弯一弯腰,她们就敢爬上来。”可是他深知小玉的性子,而且他发现,小玉对眼下的生活很满足,她的要求越来越小,整个人也开始变得苍白,笑容也开始虚幻。他明白原因,可是现在他攥了攥拳。“诶,你看,那有只鸟窝”阮玉扯了扯他的袖子,让他看那株大杨树的树梢:“被枝叶遮掩住了,看见了吗”朱骁顺着望去,隐约见繁枝密叶处的一蓬枯枝,笑:“一个鸟窝,也值得这般高兴。一会我让人把它摘下来,天天放你床头,可是喜欢”“不要,这样就没意思了,还是让它挂在那的好。”朱骁笑意一滞,摸了摸她的头发。阮玉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说了什么,只不断的点着周遭的景致让他瞧。一片树叶,一朵小花,一间民房,一朵白云,哪怕是一块石头,都能引起她极大的兴趣,甚至能衍生出各种故事。他的小玉此刻开心得像个孩子,那个他曾经认识的明朗又生动的小玉,回来了。他环住她的腰,下颌枕在她肩上,跟她一同望窗外。“你怎么不说话”阮玉回头看他,眼睛亮闪闪,脸蛋红扑扑。“有你说就够了。”朱骁埋首她的颈窝,深深的吸了口熟悉的香气。“诶,你看,一只兔子跑过去了”回头瞅他:“你是不是故意选的这条路我记得以前咱们也经常到处玩,却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地方”朱骁不说话,只搂着她笑。马车骨碌碌走,华伞轻转,旌旗飘扬,猎猎声响遮住了鸟鸣,遮住了树叶窸窣。车前车后,是几乎望不到头的护卫,将整个世界都占得满满的。然而再满,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仪仗在祠堂前停驻。按照行程,他们要先探望阮洵。朱骁小心的搀扶阮玉下了车,抬望眼,忠义祠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铿锵有力的镶嵌在墨色的匾额上,再看左右楹联忠肝义胆传天下,热血丹心耀神州。正是朱骁亲自所书,阮玉的眼角一下子就烫了。第186章 故情悠悠俩人进了祠堂,朱骁不顾天子之尊,伏地叩了三个响头,然后为阮洵上了炷香,低声对她道:“我在外面等你。”便迈出了门。阮玉咽下喉间酸涩,擦了擦眼角,这才细细打量。朱骁登基之后,要封阮洵为忠义侯。众臣反对,理由自是阮洵声名不佳,容易影响圣上的圣誉。的确,开国皇帝登基,天命神受多好听,结果却是借了个二臣的力。再说,阮洵这般为主,怕不是为的依旧是个人,为的是将来陛下登基他便是功臣,仍然可以呼风唤雨。但不论是为什么吧,反正人也死了,凭借曾经是皇上老丈人得个厚葬也就成了。可是朱骁力排众议,到底封了阮洵,还建了这座祠堂,又令以方卓为首的书局刊印书册,颁发天下,为阮洵洗刷旧名,匡扶正义。于是这座忠义祠香火鼎盛,是因为皇上跟皇后要来拜祭,所以今天才临时清了场。忠义祠是一座四合院建筑,简单又质朴,细节处又别具匠心,很符合阮洵的性子。若是他尚在人世,一定会摸着“胡子”,笑得小眼弯弯。而此刻,他就端坐在正前方,穿一身赭红色寿纹锦缎直裰,正是她回门那日的装扮,听说是他最爱的女儿为他选的料子。于是他摸着胡子,哪怕手里依旧是空空的,却是小眼笑得弯弯,好像正盯着供桌上的两盘红烧肉,两瓶竹叶青,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在他的脚边,伏着一只黑猪。那猪生得体态浑圆,虎头虎脑,正一脸憨态的撒娇,神态亦是满足。那是麦兜。阮洵引爆福满多,尸骨无存,在最后的时刻,麦兜竟然不顾危险的要冲进去救主,结果朱骁把麦兜放在这,不仅因为麦兜也是个英雄,更是希望阮洵在那个世界不至孤独,也有所慰藉吧。阮玉吸了吸鼻子,回头望了望门口。朱骁立在不远处,阴凉地儿也不去,就在太阳地里站着,只为这里能够清楚的看到里面的状况。见她回头,还冲她安慰一笑。她转了头,双手合十,深吸了口气,虔诚的望着前方,以极低的声音说道:“爹,请允许我叫您一声爹,因为我不知道这么做合不合适,因为我不是您的女儿,我只是占了您女儿的身体。”将前事细细讲过,已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这些年,我总是觉得我占了别人的身体,享受着他人的福气。所有的好都不是我该得的,正如您的关爱。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我前世缺少亲情,在这一世得到弥补吧。可我就好像偷了别人的宝贝一般,一边欣喜的享受,一边惴惴不安。我努力做到最好,来偿还这个意外。可是我依旧心虚,就像他您说得没错,他对我很好。”脸红了红,吸了吸鼻子:“可是如果没有您,也没有今天的我。我本要报答,可是您”泪如雨下:“即便在最后关头,您哪怕舍弃生命也要护我离开,这份恩情”阮玉泣不成声:“我不知该怎么办。我只一味的享受您的呵护,却从未回报一分。我占着您女儿的身体,却从未尽过一天孝。我早就想告诉您实情,却贪恋您的宠爱。有时我甚至会产生幻觉,觉得我就是您的女儿。就因为胆怯与贪心,我欺瞒到现在,以至于您到最后还以为女儿就在您身边,我对不起您。”深深叩首:“我不敢祈求您的原谅,您今天的荣誉与尊崇都是外面那人给您的,是您理应得到的。我什么也做不了,若有来世,我希望能够做您真正的女儿,承欢膝下。来世,您一定要长命百岁。来世,让我们都平平安安的活着,让女儿真真正正的尽一番孝心集今世与来世的孝心。而现在,就让我再叫您一声爹,日后,我一定会常来看您的,为您做您最爱吃的红烧肉。”她再拜了拜,举目忘了阮洵一会,转身出门。就在她即将迈出门口的瞬间,一阵风打屋内吹来,卷起了四垂的青色帘幔,像外飘飞,就好像一只只手,要挽留她的离去。风声中,阮玉好像听到一道声音:“我一直视你为亲女。”她一怔,忽然痛哭失声。朱骁急忙走过来,环住她的肩:“怎么了”阮玉连连摇头,又往回看。朱骁也跟着望过去,低声安慰:“别哭了,否则岳父大人会担心的,会以为我对你不好。你若是想他,咱们以后常常过来。”阮玉哭得更伤心了。朱骁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得拥着她往马车走去,再说些别的话分散她的精力。阮玉拭了拭眼泪:“玦琳现在好吗”“你都问了我多少回了她现在很好,悠悠都长大了。虽然只有这一女,但对玦琳来说已经很不易了。偏偏悠悠年尚不足十岁,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京城的士子圈里极有名气,不愧是”忽然打住。然而阮玉已经又问了一句:“季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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