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那辆马车后,童秋燕就一直唠叨个没完。大多是关照闺女跟女婿到了寺里拜佛,阴一定要诚。欧阳小敏跟段青书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拼命地点着头。“夫人,碧霞寺到了”。赶车的管家刹住马车掉头喊道。下了马车,一座诺大的寺院显现眼前。门口行,前来求福的人群络绎不绝。红漆围墙上描绘着一行黄色大字。“苦海无边,南无阿弥陀佛”。近了大门,朝着里面看去,些许僧人正引领着一些俗人朝着大殿走去。内院墙边一些年轻的僧人正拿着扫帚清扫着落叶。位于大殿门前的那个极大的香炉里,三只粗长的香火冒着缕缕青烟。童秋燕左手抓住闺女的手,右手拽着段青书的人一同跨进了寺院的大门。朝着大殿走去。进了寺院大殿的门,一个年轻僧人引着他们去交了香油钱,领过几支檀香。大殿的菩萨只有一尊,等候敬拜的人排着队在等候着。童秋燕几人虽身份特殊,但是在烧香拜佛这种事情上,也不能得到特殊照顾,只能排着队静静地等候着。一番焦虑地等候,总算是排到了他们。只见童秋燕急切地拉着闺女跟女婿的手一同跪倒在菩萨像前,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口中默默地祈祷些什么。欧阳小敏是个接受过新式教育的人,对于这些求神拜佛一事不以为然,跪在地上眯着眼睛偷偷喵着母亲童秋燕跟段青书。好家伙,这段青书心也真够诚的,正一本正经地双手合十,有模有样地祈祷着。从碧霞寺院出来后,童秋燕几人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在宁兴城里逛了许久。这时已经接近晌午。“敏啊,要不咱就回吧,该买的都买了”。早就厌倦了府中笼雀般的生活,欧阳小敏哪里肯就这么回去。“娘,这天也不早了,既然爹不在家,咱们今天就在外面吃吧,吃完了再回去”。“是啊,娘,既然小敏今天这么开心,我们就在城里吃吧”。这段日子,段青书很少看到欧阳在自己面前笑过,此番见得她如此开心,自然是要顺着她的心意说下去。童秋燕虽从小就锦衣玉食,但她从来就没有在外面的馆子吃过一顿饭。听得闺女要下馆子,心里也是很痒痒。“敏啊,娘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也没在外面吃过一顿饭今天娘就依着你。”选择饭馆的决定权在欧阳小敏的手中,她自然是想起了那家朱记。且不说菜肴可口,就但冲着跟老板娘的关系也得去她那照顾生意。晌午时分,原本热闹的街道变得静寂了起来,朱记门前的那条街更是人烟稀少。近了朱记门口朝着里面望去,店内空无一人,朱三娘正斜坐在账台前无聊地拨弄着桌子上算盘。或许是她想事情想的出神,也或许是心不在焉。欧阳小敏几人走到账台前她都没有反应。直到欧阳故意地咳嗽了一声后,朱三娘才猛然回过神。“欧阳小姐快请坐”。朱三娘连忙从账台走出,领着欧阳几人入座。看着随欧阳小敏同行的两人,朱三娘一早就猜出他们是谁。但毕竟她是闯荡江湖多年的人,自然不能一语道破。“欧阳小姐,这位姑娘是”听得朱三娘称呼自己是姑娘,童秋燕的心里像是被灌了蜜糖。“这位姑娘是我老娘”。欧阳小敏捂着嘴偷笑道。身边坐着的段青书也跟着憨笑起来。“原来是欧阳夫人,难怪跟欧阳小姐长得这么相似,这要让外人看啊,还以为你俩是姐妹呢”听得老板娘如此夸赞,童秋燕更是心中大喜。微笑着站了起来,刚要说些什么,却是被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三娘三娘,快给我整几个小菜”几人掉头朝着门口看去,只见那贼眉鼠眼的徐达正笑容满面地跨进店来。这时,徐达已经发现了童秋燕几人。赶紧含笑走上前来一番客套。童秋燕原本开心的脸色被徐达的出现给弄得眉头紧锁。善于观色的朱三娘赶紧将徐达领到了阁楼的单间,省的他招人讨厌。“娘,这人是谁啊,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他”“林子聪的手下的一个营长,昨天在府门前被我骂的就是他”。童秋燕还没来得及开口,段青书便抢先开口道。“他昨天还去咱家了,说了要给你爹送礼,可是送的那礼能要吗”童秋燕一脸愕然地嚷道。“娘,他送的啥啊”“白玉龙剑,你们可知道那剑本就是不祥的东西,但凡收藏过龙剑的人都是没有落下好下场,那王孙,还有秦家老两口子包括林子聪,他们哪一个不是死于非命”。童秋燕叹了口冷气。欧阳小敏虽是先进女性,但母亲的言辞跟表情,让她不得不对这些迷信的东西也畏惧了起来,就连一旁的段青书也是如此。“那爹收了吗”“没有,我怎么会让你爹收这么个东西,不提这个了,快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童秋燕看着热气腾腾的菜肴早就胃口大开。要说这徐达也是一改常态,平日里他是个好酒之人,今天这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早早就吃完从阁楼走了下来。“夫人、欧阳小姐、段公子,你们慢用”。徐达拱手作揖着朝着童秋燕几人说道,说完便急急冲冲地走出了朱记的门。欧阳小敏一脸狐疑的表情,似乎是在考虑些什么“娘,我也吃饱了,要不然咱就回去吧”。“娘还没吃饱呢,难得今天在外面吃,娘可得多吃点”。心中有事的欧阳小敏哪里还肯等母亲这么细嚼慢咽,只见她赶紧起身走到童秋燕身前拽过她的手拼命地晃悠道:“娘,改天我跟青书再陪您一起出来吃,就先回去吧”。童秋燕见女儿这么着急离开,便开口询问原因。欧阳小敏也是个急中生智的人,靠在母亲耳边慌称自己月事来袭湿了衣裤。刚踏进欧阳府的大门,欧阳小敏就一把拽过段青书的手腕急急忙忙地朝着自己房间跑去,童秋燕见得闺女跟女婿这般亲密,开心的差点笑出声来。就在段青书跟着欧阳小敏身后走到房间门口时,段忍不住开了口道:“小敏,你难道还打算进屋,快走吧”。欧阳听着段青书这么一说,诧异不已。结结巴巴地故意问道:“去哪啊”段青书轻轻地拍了拍欧阳小敏的肩膀说道:“快走吧,咱们只能抄近路赶去张家湾拦截徐达,如果动用电报机的话,必定会被岳父大人知道此事”。尽管段青书跟欧阳小敏已经加快了速度,可是等他们赶到张家湾防线时,徐达已经凭着特殊通行证轻易地跨过了防线,正骑着马儿飞奔着朝着甲午谷方向赶去。、物归原主埋地下与骨长眠“爹、娘,我秦家的玉剑可算是回来了”。秦绝天双手高高捧着白玉龙剑,声音略带嘶哑凄凉地嚷道。杨福乾等人只是傻站一旁,静静地看着秦绝天失而复得的动作跟表情。这时,徐达顺势开口道:“秦大统领,徐某可是拼了性命深入虎穴夺得此剑”“答应你的条件自然不会食言”。秦绝天冷冷地说道。“秦统领,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回报,只希望统领能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我徐达重新做人”徐达的言语很是煽情,对着秦绝天一阵嚎啕大哭。“秦统领,徐某当年也是迫于无奈才跟了林子聪那奸人,这些年竟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自打被你们俘虏后,我就想着以后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求大统领收下我”。徐达的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士卒的禀告声。秦绝天等人掉头看去,只见童秋然跟姐姐秋菊还有秦莲儿三人已经靠近了这边。“少帅,大小姐”杨福乾两兄弟跟徐兵几人见得童到来,连忙上前打着招呼。刚一见着徐达,秦莲儿的脸色突然大变,几度要冲上去暴打他一顿都被童秋菊给拽住了。“少帅,求您让我留下吧,我已经背叛了欧阳纯,再没有去处了,求少帅收留在下。”徐达跪着爬到童秋然身前双手抱着他的大腿拼命地摇晃乞求。“徐营副,你拜错佛了,现在我哪里还是什么少帅,要不是秦统领收留,怕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童秋然摇着头微微笑道。秦绝天听得童秋然这么一说,心里酸酸痒痒,别是一番滋味。“童少帅,何出此言,莫非秦某哪里有招待不周的地方”。秦绝天刚说完这句话就突然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正在尴尬着。“童少帅,您从小锦衣玉食娇身惯养的,我等兄弟也是怕你受苦,才特意把您安顿在天狼寨享受清闲。”荀致远听得秦绝天言语有失赶紧开口调和。这时,秦莲儿不停地摇晃着童秋然的手臂,似乎在告诉他,他们也是为了他好。另一边站着的萧南山跟赛李逵葛正安也是几欲开口。“几位兄长多心了,秋然早言无心军务,如今在天狼寨能与家姐跟莲儿度以安宁之日,已无他求”。跪了许久的徐达眼睛眨巴着若有所思,突然,他连忙跪爬着凑近童秋菊身前拼命地磕头。带着哭腔乞求她说服众人能收留他留下孔雀岭。童秋菊本是心地善良的女人,哪里见得了这么一个大男人这般乞求。虽然她很想收留这么个可怜之人但她也知道自己没有说话的权利。迟迟没有吭声。“徐达,当年你亲手杀我爹娘,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但你今日为我秦家寻回玉剑,念你有悔过之心,就让你留在天狼寨跟着巴四运送粮草吧”。秦绝天这番决定完全是看在童秋菊有心要放过徐达,才委屈心意留他活口。听得哥哥要收留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秦莲儿刚欲发火。童秋然一把抓过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面摇了摇头。这时的秦莲儿完全沉醉在童秋然的双手带来的温存之中。至于其他的事情她似乎已经觉得不重要了,只是低着头偷偷地瞄着童的那张冷酷英俊的面孔。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功夫天色就暗了下来。秦绝天等人邀请童秋菊姐弟在营进晚餐。童秋菊当然不愿放弃跟秦多接触的机会,很爽快地就同意了。这天的月光还算明亮。加上火把的照明,周围的一切也显得颇为清晰。十多个人就坐在孔雀岭上的露天伙房旁,对着熊熊燃烧的篝火食用晚餐。也是别有一番滋味。这时嘴馋的葛正安嘟哝着厚厚的嘴唇不太开心地嚷道:“早知道,我就回山寨吃了,这孔雀岭连酒都不让喝,下次再也不在这吃饭了”。听完葛正安这么一嚷,在座的众人一阵笑声。吃饱喝足后,秦绝天与童秋然姐弟二人还有妹妹秦莲儿跟徐达、葛正安几人一同趁着月色下了孔雀岭骑上马儿朝着天狼寨赶去。待他们一行人赶到天狼寨时已经将近子时。这时众人皆困乏。各自散去。那徐达也由葛正安安排了住处。秦绝天回寨的目的就是去爹娘的坟前告诉他们,玉剑已经找回的消息。他这时自然是毫无睡意,捧着装有玉剑的木盒正在妹妹秦莲儿的房间门口的走廊处徘徊。莲儿的房间油灯在亮着,他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去敲了门。开门的正是妹妹莲儿。童秋菊已经躺在床上,听得敲门声也抬头来望。秦绝天既尴尬且又带有歉意说道:“秋菊打扰你休息了”。“没没事,秦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这不是龙剑找回来了吗我想带莲儿去爹娘的坟前告诉他们一声”。秦莲儿听说要去爹娘的坟前,赶紧披上棉衣拽着哥哥就要出门。就当她刚跨出门槛时才想起还没跟童秋菊打招呼。这番又掉头返回房间,她刚想比划些什么。童秋菊抢先开口道:“去吧莲儿,早去早回”。明亮的月光将整个天狼寨照耀得清晰可见。外面的山风很大,气温也比较低。秦莲儿虽身穿厚厚的棉衣却依然被冻的瑟瑟发抖。此刻,秦绝天将手中的木盒放在地上,随之褪下身上的貂皮棉衣披在妹妹的身上。莲儿几番推搡,难耐哥哥的怜爱之情,只好披上秦绝天的棉衣。虽然自己是暖和了些许,但是看着哥哥穿着单薄,不免有些伤神。后山埋葬的并非是秦家老夫妇的尸体,只是秦绝天为父母立下的衣冠冢。秦绝天兄妹二人顺着童秋然居住的山洞门口那条山间小道朝着后山领走去。近了爹娘的坟前,秦莲儿似乎是闻到一股怪异的焦味。她嗅着焦味双目不停地四处观望着。突然,位于爹娘坟墓另一侧的陡坡处燃烧起的火焰映入她的眼中。这月光太过明亮,完全掩盖了火苗的光辉。要是不注意的话根本很难发现陡坡处那细微火光。近了火光亮起的地方,只见童秋然独身一人坐在火堆前,手上正捧着一坛酒。秦绝天本欲上前打个招呼,却是被妹妹莲儿给拉住了。随之,兄妹二人掉头回了父母的坟前。“爹娘,孩儿领莲儿来看你们了”。秦绝天跟妹妹跪在爹娘的坟前颇感欣慰地说道。“爹,白玉龙剑是您老高价所得,想必您对这龙剑也是喜爱有加。今日孩儿就将龙剑埋藏在您的坟前”。说完,秦绝天便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在爹娘坟前刨土。一旁的秦莲儿只顾着流泪磕头,对哥哥的忙活毫不理会。好一番泣诉祭拜完后。秦家兄妹从爹娘的坟前离开。陡坡之上的火光依旧还在,秦家兄妹悄身伏在一颗松树后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