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一朝天子一朝凰> 分节阅读 42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42(1 / 1)

无论什么法子,都请道长勉力一救。”巫蛊之术不是普通毒药,所以也不是寻常药物能够抑制,只有以秘术抑制秘术。老道士所言的抑制之法就是在温儿体内设下一道封印,封住温儿对体内戾火的感知。听起来甚是玄乎,不过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为今之计,也唯有此法。但这种法子其实只是扬汤止沸,老道士说,随着温儿长大,这道封印能起的作用会越来越有限,他体内烈焰焚身之痛也会越来越难奈,恐终究命数不长,怕是活不过二十三岁。活不到二十三岁,也比现在就丢了性命强。经晁凰允准后,老道士在温儿额头上结下一道形似火焰的封印,将他体内戾火封于其中。老道士望着温儿的眉宇良久:“这孩子将来恐怕会有奇诡的命途。”温儿是个漂亮的孩子,虽然才十一岁,已初显翩翩风度,五官生的极为标致,绝不输于女子,这样的孩子,长大后一定是个风姿倜傥的佳公子,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异病,黑发尽白。老道士结下封印后叮嘱说:“凡事阴阳双生,有得必有失,封印在抑制小公子身体对戾火的感知的同时,也会抑制他对情感的感知。”我和晁凰愣了愣:“抑制对情感的感知,可对他有什么伤害”老道士捋着花白胡子闭目沉思,一脸正经道:“倒也没什么伤害,只是可能谈不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我:“”晁凰:“”第二日温儿的病情已基本稳定。鉴于温儿往后对其他事物不敏感,但对热却十分敏感,老道士建议我们让温儿住在一个环境清幽的地方,有益于延缓他的病情。我们讨论了一夜,最终认为长安城郊有一处清凉院,是皇家避暑的行宫,如今已闲置多年,那里与大明宫相隔不远,往来相对方便,并且竹木环抱,流水潺涓,即使炎炎夏日也清凉似秋,十分适合温儿居住。我们拜别老道士,打算回大明宫收拾收拾,送温儿去清凉院。但在临走之前,我还有一事不解。温儿一向把时间花在研究琴艺上,素来不与人交恶,况且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到底是谁下的狠手加害于他我问老道士:“这冰蛊,到底是如何施用的”“戾火症利用人身上微小的伤口下蛊,隐藏于人体中,一旦听到琴声便会发作。”老道士反问晁凰:“贫道冒昧地问一句,是何人至小公子受伤”晁凰摇摇头,她只知温儿不小心受了伤,因伤的很浅,她也没有在意。她翻看温儿的手指,问:“告诉娘,这伤是怎么弄的”“是我和皇兄在御花园玩的时候他拿玫瑰花刺划伤我的”晁凰听到这句话,像突然失去了所有支撑,瞬间瘫坐在车上。温儿只有一个皇兄靖怀太子。真相瞬间明朗。我曾在贺岁夜宴上问过晁凰,靖怀生母已逝,而她独揽后廷,一旦有了儿子,东宫之位会不会想要取而代之。看来不止我一人有这样的想法,靖怀也一定被这种忧虑弄的睡不着觉。靖怀的皇弟们虽然不少,但只有温儿有一个独揽盛宠十年而不衰的母亲,也只有温儿最有可能是他的对手,他大概想趁着李怡忙于战事,无暇顾及后廷,将温儿杀之而后快。他没有用普通的毒药,而是利用巫蛊之术,这种蛊毒若不是侥幸有桑海道士相助,宫中的太医恐怕是辨别不出来的,最后顶多得出个暴疾而终的结论一了百了,就算查出是巫蛊之术,下蛊和病发之间还隔了好几日,他完全能够撇清关系。这种缜密而毒辣的手法,到是得了李怡的真传。只是他没料到温儿病发并非在宫中,更没料到温儿吉人自有天相,遇见了桑海道士。晁凰一路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想她定然是悲痛欲绝,对靖怀恨之入骨,经历此事,已可看出靖怀不仅没有治国之才,更没有一丝仁慈之心,既然如此,东宫之主取而代之未尝不可。我对晁凰说:“你如今是后廷之主,完全有权着大理寺审理此案,弑杀皇子是一等一的重罪,就算他是太子,也其罪当诛”没想到的晁凰只是摆摆手,喃喃:“罢了罢了”靖怀险些要了温儿的命,我不能相信她真的愿意不再追查。“为什么是怕没有确凿证据定不了罪,还是”她打断我,声音一点力气也没有:“因为他是姐姐的孩子”、第七十八章 诀别远征的第一年唐军一路攻城拔寨,节节战胜,相继收复了原州、乐州、秦州、驿藏和石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战争很快就能以唐军的大获全胜而结束,朝中甚至有大臣上书建议靖怀着手准备迎军大典。但自石门一战后,战事却一拖再拖,拖了整整四年,虽然期间又收复了木盘、特盛、六盘、石峡四个关隘,但相较于四年间人力物力的大量消耗,这些胜利已不显得多么荣耀。四年后的初春,河泽冰雪消融,郊野盛开了大片鸢尾花,南飞的大雁陆陆续续飞回北方。我刚刚从清凉院探望了温儿回到府上。凤翔传来最新的战报。说石峡战役后,唐军从石峡取道盲山至湟水南岸,欲攻下对岸的萧关,但在唐军渡河之时却被敌军包围。刺探军情的探子得来准确消息,从湟水北岸发起攻击的是驻守萧关的吐蕃军,而从盲山夹击唐军的,却是安南的军队。多年来安南偏安一隅,因它西临回纥,北接吐蕃,东望大唐,与众多强国毗邻,所以一直采取中庸的态度,谁也不得罪。如今西边的回纥被灭族,它大概感受到了威胁,于是选择和吐蕃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安南军队的突然加入,使得战况急转直下。唐军只得破釜沉舟,在湟水背水一战。单单这一战便折损了三万精锐。刚刚出征时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两万伤残,大军决定放弃渡河攻城,班师回朝。敌军的密报说,撤退的唐军皆身着丧服,举丧旗,队伍最前端由六匹马拉着一口乌木棺材。大军班师的消息和丧号写在同一封书信中,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信中说,萧关一战,李怡亲帅六千精骑强渡湟水,渡至河中央时突然遭到埋伏,对岸的吐蕃军队乱箭射向河中心,北漠行军五年,军中草药奇缺,李怡身中毒箭,不治身亡,临终令靖怀即刻登临大宝,继承国统。信中说李怡,殡天了。听完这个消息,我看了一会墨白,看了一会蓝天,转身牵过大黑马飞奔出凤翔城。我想起一个人。初遇时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把将她未来的夫君推下瀑布下的深潭。深秋冻雨中他的夫君问她愿不愿让他得到她,她轻轻说:“如果不是你,还能是何人”大军出征时他的夫君遥望城墙上的她,用口型说:等着我。晁凰,有那么一瞬间我不能想象当她得知李怡战死的消息后会作出什么疯狂的事来。因为我在那一瞬间想到了我自己。完全出于直觉,我直奔长安北城门而去,那是五年前晁凰送别李怡的地方。遥遥望见百尺城楼之上立着一个金色的纤弱身影,迤逦长裙像展翅欲飞凤凰。我狠狠抽打马鞭,马儿痛苦地嚎了几嗓子,卯足了劲冲向城门。蹿下马背冲上城楼时,晁凰已站在城墙之上摇摇欲坠。“公主是来送我的,还是来劝我的”凤凰长翎猎猎舞于空中,染了斜阳的残色。她回过身低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向苍茫天色:“是他让我等着他的,整整五年,我每天都立在城楼上等着他,可是今晨,等来的却是斥候告诉我,他的棺椁已在回城的路上。”我谨慎地凑近她一些:“夙沙曾对我说,一个人活着总有她活着的理由,阿央,这世上总还有值得你活下的东西的,你失去了李怡,但你还有我,有温儿,有瑶”“公主,”她蓦地打断我:“这不也正是你选择的路么”我望着这个随时都会坠落的身影,心口一阵阵隐痛。“那样选择是不对的。”她没有反驳我,只是轻轻摇摇头。夕阳一半已沉入地平线,另一半扯出漫天红霞。“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像一个贼,从姐姐身边偷走了李怡,却给自己找了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安慰自己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姐姐好。这些年,我已经很满足了。他对我的好,我不知道,到如今都不知道,他是真心待我,还是把他对姐姐的情义强加在了我身上。不过,不重要了。”她眯起眼睛远远眺望西方落日,仿佛在火红夕阳中看到李怡的幻影,抬起手打捞那丛幻影,纤细的手指融进汩汩日光。幻影随一阵风飘远,她踮起脚尖想要挽留离去的幻影,一脚踏入虚空。百尺高墙一跃而下,如同凤凰张开双翼翱翔,我没抓住她,手中徒留从她身上扯下的金色长帛。夕阳完全隐于远山,漫天红霞笼上一层灰黑色,长安城安静的近乎诡异,满天飘扬的柳絮仿佛三冬飞雪,不归鸟盘旋在城墙上空,声声哀唱:不归,不归我扒着城楼上的女墙,城楼下一片血肉模糊,眼底漫上一层水雾。她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禀性,什么苦都受得,唯独受不得孤身一人。陪在我身边最长久的人,最终走上和我一模一样的路,不知是不是天意。都说天意弄人,天意着实弄人。模糊视线里,墨白勒马停在城门下,看了看地上的晁凰,抬头往城墙上望了一眼,他的脚步很轻,若不是说出一句安慰的话,我甚至不知道他何时出现在我身后。“既然是她的选择,她便是想清楚了的,她不悔,你也莫要伤情太深。”她怎么可能不悔,一个死人,还谈什么后悔。一个姿势站的太久,腿脚发麻,撑着女墙转过身:“墨白,她不该选择和我一样的路,我是很后悔的,我应该好好活着,总有一天我也会随着时光一起死去。可现在变成一只不能生也不会死的墨灵,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这算什么,到底算什么”我望着自己的双手,手上空留一段金帛。修长手指忽然环上我的手腕,我双手不禁一颤,他单膝蹲下来,仰面望着我的眼睛。“阿源,你看着我,”他的声音柔的如同哄一个入睡的孩子,手指握的更紧一些:“我还在这。”眼底流转的泪终于被他温柔的声音催出眼眶,我原本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软弱,可在他面前,却连假装坚强也做不到。-------------------------大大们喜欢就加收藏哦每晚八点准时更新第七十九章 东宫弑主隐约听见急促上台阶的跑步声,晁凰的宫女提一柄宫灯气喘吁吁跑上城楼,连连疾呼娘娘,她还不知她的晁妃已经不在人世,看见城楼上只有我和墨白,喘了口气问:“墨公子、墨姑娘,可知我家娘娘去了何处”墨白轻轻站起身,我抹了把眼泪,看她一脸十万火急的模样,不知如何开口告诉她晁凰就在这座城墙之下。正在踌躇,墨白先行开了口:“你找晁凰,有什么事”“王爷他去了东宫。”宫女说着,脸上焦虑神色更加浓重。“温儿他去东宫做什么”像有一把大锤砸向头顶,瞬间将我砸的天昏地暗。自四年前桑海道士将温儿体内蛊毒封印,温儿始终闲居皇城之外的清凉院,从无问政之心。明日一早的大朝会,靖怀就要在含元殿加冕称帝,这时候把温儿叫到东宫,无疑是靖怀对他仍然心存戒备,害怕他存有异心,留着终是个祸患。五年前靖怀就欲杀温儿而后快,如今他大权在握,登基在即,光明正大地杀了温儿也不敢有人站出来指摘。温儿是晁凰唯一的骨血,我已经眼睁睁看着晁凰在我眼前死去,不能再眼睁睁看着温儿死在靖怀手里。墨白猜到我的心意,二话没说带我直奔东宫。东宫宫门紧闭,外面禁军团团包围,里面传来厮杀声。他抖开折扇,信步朝宫门走去,折扇上蓝玉扇坠轻晃,这个人,他好像从来都那么自信。分立两旁的禁军长枪交叉在他身前拦住去路,风恰到好处扬起他的墨发,发髻一柄玉簪,咔地合上折扇,只见他急速旋身,随后拦在他面前的两个禁军握着手腕跪倒在地,手中长枪哐地一声落地,他站定,包围东宫的禁军迅速将他团团围住。折扇在他手中变成一道利器,连打架都打得优美,身陷刀光剑影还不忘抽个空摆个造型。如果一个人的气场强大到在重重包围之中也能瞬间夺人眼球,那么无论是多么以多敌少,人们也会轻易相信这个人有绝对的胜算。可惜我无暇观看他的精彩表演,他成功将禁军引开,我趁机奔向宫门。冲到几乎和他平行,东宫大门就在眼前,却有个身手极好的禁军自人群中一跃而起,墨白正与三名禁军交战,跃起的禁军祭出长枪,枪缨血红,枪尖正冲墨白胸口刺去。刹那间,墨白放倒与他纠缠的三名禁军,而跃起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