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寻得一块丑玉每日以血灌之,从未间断。她故去当日,沐城便将那玉雕琢成虎放之于她嘴中,此后沐城便疯了。起先吾以为,她生前喜养虎崽,遂沐城雕此玉伴她,却不想一月而逝,她的尸身竟是未有任何变化,方知那玉之神奇。又两月沐城身体突然呈油尽灯枯之状,死前突然清醒,求吾将之骨灰至于她棺中,令他们死能同穴来生再会,吾允之。沐城与她曾收养过一低贱部族的孤女,相待甚好,他最后几日都是那孤女伺候身侧,却不想突一日沐城竟是用那十弦小琴割颈而去。沐城死后,吾每日备受心中愧疚的折磨,不能安寝,化作厉鬼的她常出现在吾梦中,她不断地说着诅咒,诅咒吾生生世世不得所爱孤苦终老,直到她戾气化尽为止。后来,那小孤女日夜在他二人棺椁前弹奏着那十弦小琴,吾之噩梦才日渐变轻,她告知吾,这琴上尽是那二人的血和怨,需存善念之心的人每日弹奏,尽量地去化解,并说沐城死前为这琴取名为“鸳行”。为了赎吾之罪,吾将妻儿送回了楚氏部族,将族长之位转给了他人,自降为族内祭司每年祈福求雨,并设下了族规,接任祭司者终生不得娶妻或嫁人,专心地造福族人,以替吾赎这万世难消的罪过。多年后吾之身体日见西薄,吾妻带着已成年之子女来探,声声泣血地怒斥着吾,吾心中愧疚愈曾,方许下诺言,生生世世愿为兄长或恭弟以护之。尚有一事未曾说,据沐城手札所讲,若有朝一日她口中之玉颜色变成纯白亦或是纯血红,方是她魂中怨气散尽之日,沐家可不再设祭司与长老便可顺遂康宁。愿后世子孙多行善德,切莫效仿吾之言行,沐乾读完了这封血书,沐之萧竟是起了退意,原来他沐氏一族的老祖宗并不在这棺中,这棺中的女子应该是这信中提到的那个“她”,那玄色瓷坛中应该就是沐城的骨灰吧,原以为只有他和倾儿爱得苦,却不想与他们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倾儿,我们真地要将这灵虎血玉取走吗”此刻的俞倾早已经泪流满面,心中亦是动摇了,看着棺中的女子,心中满是愧疚,后悔闯到了这里来,打扰了他们的安宁。“倾儿,咱们走吧”沐之萧捧住俞倾的双颊征求着。俞倾没有转头看他,依旧是死死地盯着棺中的女子,不知是什么力量的驱使,她推开了沐之萧扑到了女子的身边,轻轻地掐开了她的嘴巴,将灵虎血玉从她嘴里取出。“倾儿,你”“萧,我做不到,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东西拿到了,咱们赶紧”走字还未说出口,两人便感觉到了棺中有异动,转头看去,便见那尸身上的肉快速地塌陷,最后碎成了灰。这一幕震撼得两人定在了原地,许久沐之萧才开口说道,“倾儿,既然我们犯了错,就尽量将错误降到最小吧。”俞倾面带愧色地点了点头,两人用手将那女子的骨灰一点一点地放到了玄色瓷坛中,然后又磕了几个响头方才匆忙地离开,离开之时两人带走了那对儿银镯和锦布。、139 暴揍顾云天“爹,这段往事比您之前讲的那段可精彩多了。”沐天赐瞪着一双晶莹的黑眸淡笑着说道,但是楚钰城从那双眸中看到了伤感和心痛。“你这丫头”萧沐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沐天赐突然从凳子跳了起来,扑到了楚钰城怀中,伸手在他的胸口一阵地摸索,吓得萧沐瞪大了双眼,自家闺女也太不矜持了,他可是还在这儿呢“墨儿,你这是咳”楚钰城轻咳着提醒着,其实心中已经美得开始冒泡了。“啊找到了”沐天赐开心地叫了一声。“”楚钰城嘴角一僵“爹,三长老与你结怨是不是因为这块灵虎血玉”话落将血玉放到了萧沐的手中。萧沐摸着手中的灵虎血玉,心中百感交集,不过更多的是庆幸,这块血玉没有流落在外,保佑着他的女儿平安地长大了。只不过,萧沐抬头看了眼楚钰城,心中甚是不满,这丫头还真是胳膊肘向外拐,竟然将如此重要的东西放在那厮身上。“其实也不尽然,你可还记得三长老床下的箱子里放的是何物”提到此事,萧沐的声音渐渐地变冷。“我记得,应该是婢女的尸体,若是女儿未猜错,那婢女临死前应该被三长老给”“没错,当时为父便在想,这种人渣留在世上岂不是会祸害更多的女子,但是他又是沐家的长老之一,又是为父的长辈,所以弑杀之事为父定是做不出的,所以临走前喂了他一瓶药丸。”“爹,那药丸是”沐天赐的话还未问出口,人便被楚钰城给抗了出去。“岳父大人,阿城先带她走了。”看着远去的两人,萧沐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或许楚钰城真的是自家闺女的命中之人,他保护她的心不是刻意为之,而是出自本能,就好像天生为她而生一般。不知为为何,刚刚在看到楚钰城脸上伤疤的时候,他便突然想起了那个棺中的女子,他们会有什么关联。“看来真地是年纪大了,喜欢回忆和胡思乱想了。”萧府自嘲地摇了摇头,然后将手中的血玉收好,准备明日将它交还给自家闺女带着。“阿城,你快放我下来,我还没有问清楚”沐天赐毫无规律地敲打着楚钰城的背,秘密探知一半是最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这件事情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反正你爹娘已经被我们安全地带回来了,那个三长老已经不足为惧了。”“好好,我不问了,你先放我下来”见她真的没有再返回去的意思,楚钰城才小心地将她放了下来,却不想被她偷袭了一下,接着两人便在院中追逐了起来。沐天赐跑得太高兴并未看路,迎头便撞入了一个带着凉意的怀抱,抬首一看惊讶地问道,“大哥,你是不是病了,怎么如此地没精神”往日里就算是再忙再累,顾云天都会一身清爽整洁地示人,每天脸上都是挂着温暖的笑意,但是今天却是面带青色的胡茬,一双疲惫的眼中泛着血丝,给人一种极其疲惫和病态之感。“大哥没事,这就先回房了。”话落并未抬眸,绕过了两人,向着后院走去。“阿城,我觉得大哥不对劲儿”沐天赐担忧地望着顾云天离去的背影,明明昨晚他和久久回来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怎么一夜不见人就变成这副样子。“的确是有些不对劲儿”楚钰城的目光却是比沐天赐的复杂得多,他好像得去确定些事情了,否则可是要出大问题了。“墨儿,你一夜未睡,先回房补补眠,等早膳好了我去叫你。”“也好”安顿好了沐天赐,楚钰城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眉头紧锁了许久,终是抬步向顾云天所在的房间走去。“云天,我可以找你聊聊吗”楚钰城隔着门板低沉着嗓子问道。“七弟,进来吧,我也正在等你。”疲惫不堪的声音响起。推门而入,首入眼帘的不是顾云天,而是桌上那把熟悉的古琴,楚钰城瞬间心中如明镜一般,更加确定了他之前的猜测,但是他想不明白顾云天怎么会插手。目光从古琴上移开,楚钰城直接向顾云天的鞋子看了过去,鞋帮上沾有些许污泥,污泥上零星地沾着白色的粉末,楚钰城嘴角一勾,心下已经得出了结论。“七弟,你想与我聊什么”“昨夜的黑衣人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帮那个女人你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楚钰城上前一把揪住了顾云天的衣领。顾云天未出声,愣了一会儿才疲惫地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略带祈求地说道,“七弟,若是将来她做错了什么,饶她一命让我来还可好”“砰”地一拳狠狠地打在了顾云天的脸上,好似还不解气,楚钰城左右又补上了几拳,直到打得顾云天嘴角流出了鲜血,他才罢手。“消气了若是没打够,你可以继续,我顾云天绝不还手。”顾云天这副样子再次地激怒了楚钰城,肚子上又狠狠地挨了几拳,最后疼得倒在了身后的床上,然后不停地苦笑。“顾云天,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想弄死墨儿,你知不知她是原清流最得力的下属,你知不知道她另一个身份是西原国的皇贵妃”楚钰城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密信,然后将之狠狠地砸到了顾云天的脸上。------题外话------重要:明天7号连载了104天的文文就要上架了,首订时间拟定中午12点,具体活动容某幽想想,等晚上发公告其实我素不知道该怎么办,木有上过架滴人飘走另外:今天的章节就提前都发完了,往后更新的时间某幽明天告诉大家。、140 动乱起兵前求订“哈哈哈哈”顾云天红着一双眼睛苍凉地狂笑出了声音,双手硬生生地将床板戳出了十个坑洞,原来那日缠绵中她喊的公子是原清流,而不是他,亏得他还自欺欺人了这么久,还真是讽刺啊“顾云天,这把琴如何交给墨儿,你自己思量,好自为之,本王懒得管你了。”话落摔门负手而去。顾云天瞪着眼睛看着空旷的房间,心中凄凉之感越来越重,怪不得她昨晚想要延后孩子的出生月份,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公子,你说你给我抓的这只蟋蟀胖的还是瘦的”“公子,你为什么不能带我走”“公子,我一定要治好眼睛,然后看看你的样子,你说这算不算是大心愿”“公子,再见”踉跄地爬起身,将床下的酒坛全部拖了出来,然后捧着坛子开始灌了起来,喝光就摔坛子,当顾云梨前来找他的时候,屋中的酒气简直能将人给熏死。“云天,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顾云梨连忙从袖袋中拿出丝帕,上前为顾云天清理面部上的酒渍,眼中满是心疼,姐弟这么多年她何时见过这样的他,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事情顾云天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感觉天地都在不停地变换着,眼前女子的脸清晰了模糊,模糊了又清晰,而且那张脸还在他面前不断地晃动着,无奈之下,他只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低声地吼道,“陆昭絮,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告诉我”“云天,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陆昭絮又是谁快点儿起身,地上太凉了。”顾云梨费力地架着他,好不容易才将他扶到了床上。“呜你是有些喜欢我的对不对,要不然也不会将清白之身给我。”顾云天一把将顾云梨拉到了怀中,低声地呜咽起来。“”顾云梨惊诧地瞪大了双眼,已经不顾得挣扎出他的怀抱,满脑子都被一个消息充斥着,她家清纯懵懂的小弟竟然被人给玷污了,难怪他会如此地难过,刚刚他嘴里喊的名字,应该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了“久久,你还躲在外边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实在是抬不动顾云天,顾云梨不得对着门外大声地喊了起来。“娘亲,你怎么知道久久在”话落一颗小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满眼笑意地望着顾云梨,手中还拿着从楚钰城那讨来的软剑。“要是下次不想让我知道,你就自己洗衣服,那便不会有茶香味儿了。”“我说上次怎么刚一靠近你和爹的房间,便被发现了,害得我什么都没学到”楚寻久恍然大悟地说道,然后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袍,果然有茶香味儿,但是香味极淡,正常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也就是自家娘亲那种常年侍弄花草喜爱泡茶的人能闻得出。“”这些都是谁教他的“你想学什么”顾云梨咬牙切齿地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些年对爹死心塌地,然后向爹学些皮毛,将来我和衣衣就可以”“够了久久,一会儿娘亲将膳食送到这儿,你先留在这里陪着舅舅。”话落揉了揉楚寻久的脑袋,急忙地离开了。待顾云梨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尽头,楚寻久三并两步地跑到了门边,“砰”地将门锁了个严实,然后嘴角挂起诡异的笑容回到了床边。楚寻久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条玉坠,将玉坠悬于顾云天脸颊的正上方,然后轻轻地拍打了下玉坠,它便有规则地摆动了起来。“舅舅,看这里放松你的身体你是不是觉得很累”“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顾云天。”服从的声音响起。见顾云天渐渐地进入了状态,楚寻久恨不得跳起来大喊一声,这次终于成功了,怪不得七婶婶说,人在意识薄弱的时候是最容易被操控的。“告诉我,你今天为何要喝这么多的酒是否遇到了什么难处”“因为我”“砰”地一声门被推开,楚寻久猛地回头,只见楚钰桓黑着一张脸站在了门口,吓得忙将手中的玉坠给丢到了床的一角,顾云天头一歪便睡了过去。“楚寻久,今天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话落怒气冲冲地进屋,然后拽着楚寻久的领子便往外拖,从领子的褶皱可以看出,楚钰桓手中的力道有多重,但是仿佛还是不解心中之气,又狠狠地踹了楚寻久两脚。大怒之下,楚钰桓也忘记来的目的,直接将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