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迷糊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脸,顿时扑到了他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老徐,你终于回来了,我心里好苦啊我的摇钱树不见了,她被人给劫走了”“恩,我知道,城中闹了这么大动静,回来的路上我便听到了。”徐郎中心疼地将下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的酒嗝都打了出来才放下手。能依靠的人回来了,鸨母瞬间哭得更凶了。徐郎中的眉头缓缓地皱起,阿花那么快便带人封锁了全城,那人怎么会将白火给劫持出去,更何况现如今城门都已经被迫关上了,根本逃不出去的。“阿花,你有没有去白火的房间检查过”徐郎中轻声问道。“人都被劫走了,去她房间有什么用”鸨母嗔怪地伸手戳了徐郎中一下,然后继续抹泪。“没听过一句话么,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也许人根本就没有走出这临仙阁”话落拉着鸨母便向着二楼顾水墨所在房间跑去,哪知两人刚到门口便傻住了。鸨母眼睛瞬间瞪得老大,若是再听不出里面的人正在做什么,她在这临仙阁可就白混了。“砰砰砰”担惊受怕了一夜,阁中最金贵的姑娘竟然被个来路不明的蒙面人给睡了,说出去让她这脸往哪儿放心中一起,抬手猛地砸向了门板,而且一下比一下重。“吱嘎”赤着上身的楚钰城冷冷地站在门口,未曾遮挡的脸暴露在外,吓得鸨母瞬间倒退了两步,嘴巴张了几下竟是一句话都未说出来。“有事吗”“你怎能劫走我临仙阁的姑娘”颤抖着出声。见楚钰城上前了两步,徐郎中忙侧身挡在了鸨母面前,目光戒备地看向了楚钰城,但是看着看着眼中竟是闪过惊愕的光芒,忙拉着鸨母跪了下来,颤声道,“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鸨母嘴角一僵,忙将头磕了下去,她的临仙阁这是怎么了,连新皇都来嫖了直到被徐郎中拉着回到了房间,鸨母才从呆傻的状态中缓过来,这下子真的完了,她不但辱骂过新皇,还收了新皇的银子,若是新皇朝她讨要白火姑娘,她是一万个不能反抗的呀顾水墨房中楚钰城任由着顾水墨窝在他怀中卷弄着他的发丝,眼中满是暖人的笑意。“阿城,你怎么知道我在岭青城的是听到我在心中呼唤你了吗”顾水墨咯咯地笑出了声音,另一只手不但地轻抚着腹部,不知是不是错觉,刚刚孩子好像在抗议。不问还好,一问之下,楚钰城眼中的暖意顿时散去。他真是有个“好”母后,竟然告诉他墨儿已经死了,还派人找了个假的尸体蒙骗他,究竟是意欲何为“阿城”“墨儿,这个世间只有你是最可信的。”楚钰城低声说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母后还活着,我被母后的人马给救了,但是她却告诉我你已经死了,还找了个面目全非的尸体给我看,我真的害怕极了墨儿不要再离开我。”楚钰城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诉说着他的害怕和无助。顾水墨伸出双臂回抱住他,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看来她之前的猜想没有错,那丝州七十二骑背后果然有主使,而且那主使绝对不仅仅拥有七十二骑这点儿力量,只是她没有想到幕后之人会是阿城心心念念的生母。“阿城,她为什么要制造我的死讯”顾水墨皱眉问道。“我也想不明白,你还怀着我的孩子,她没有理由将我们硬生生分开的。”楚钰城痛苦地窝在她怀中摇着头,一头是他最爱的墨儿,一头是生他有恩的母后,都是他生命中重要的女人,怎么就不能和睦地相处在一起。顾水墨不断地轻抚着楚钰城的背,脑子却是不断地在运转着,突然她想到了楚钰城现在的身份,南楚的掌权者,眼中顿时闪过了然的光。若说阿城的母后早就算计好这一切,确定阿城会登上南楚的皇位,拆散他们的原因就找到了。自古温柔乡英雄冢,想必阿城的母后深谙这个道理,与其说她需要一个儿子,不如说她更需要一位皇帝,一位可以抛却儿女私情的皇帝,一位可以替她统一这天下的皇帝。若说他们今天走的每一步,阿城的母后都算计到了的话,那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阿城,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墨儿,我要兑现承诺,带着你游历天下名山大川,然后择一处山温水暖之地终老此生,你可愿随我”楚钰城双眼亮亮地看向顾水墨,嘴角扬起满足的笑意。顾水墨灿笑着点了点头,不管身后还有什么阴谋,他们一家人能躲多远便躲多远。午间顾水墨与楚钰城相携向大厅走去,心下不由得诧异,她在这临仙阁中住了几个月,就算在战事频发的日子里亦是有不少富家子弟往这儿钻,怎么今日会如此清冷,竟是连一个姑娘都未见到。到达大厅后,顾水墨心中更是惊诧,这老鸨和徐郎中跪在厅中是做什么“草民参见皇上”两人双双叩首。“你们可知罪”楚钰城冷声喝道。“草民眼拙,竟是未识得圣上,出言相辱,该当死罪,还请皇上饶命”鸨母声音颤抖地说道,连头都未敢抬。他身旁的徐郎中生怕她倒下,紧紧地靠在她身边相扶着。、163 拐个皇帝当老鸨顾水墨眼尾缓缓地扬起,看向鸨母和徐郎中的眼中竟是带上了些许同情,若是单单出言相辱还好说,关键是你们逼良为娼啊逼迫的对象还是他媳妇,她想救都救不了。楚钰城的眸色比刚刚还要冷,那鸨母见楚钰城许久没有答话,遂抬头偷偷地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整个心更凉了,忙低下头等待了阎罗的审判。“皇上若是您真的喜欢白火姑娘草民就将她送给您不要银子”鸨母颤抖着声音说道,却不想被身旁的徐郎中给推了一下,心中甚是不解。“”顾水墨嘴角一僵,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阿城的怒气已经没有继续飙升了,结果这老鸨的话音刚落,她明显看出他的脸比刚刚还要难看了。“踏踏”的脚步声渐近,鸨母便见眼前多出了一双玄色云纹长靴,不由得猛咽了下口水。徐郎中见这架势心中暗道不妙,忙上前抱住了楚钰城的腿,然后转头对着鸨母吼道,“阿花快走啊有生之年不要再回这南楚了,永远都不要再回来”楚钰城眉头紧皱一脚便将徐郎中踹出去老远,伸手掐住了那鸨母的脖子,将她从地上缓缓地举了起来。她起先挣扎得很厉害,但是渐渐地好似看开了一般,慢慢地垂下了双手等待了死亡的到来。徐郎中挣扎着爬了过来,直接爬到了那鸨母悬空的脚下,好让她能踩到他的背部,不会太过难受。“老徐,你走开,根本不关你的事儿”鸨母虚弱地说道,两行泪顺着眼角滑落,若是还能活着她真是什么东西都不在乎了,她只要和他好好的在一起,哪怕只有几天也是好的,这辈子欠他的着实是太多了。“哐”“墨儿”楚钰城一把将鸨母给扔下,转身将顾水墨抱到了房中的床榻上。但无论他如何呼喊,她都未给他任何回应,只是紧紧地闭着双眼,正在这时徐郎中跑了进来。楚钰城扯过徐郎中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回皇上,白火姑娘会晕倒应该是宿疾引起的。”“宿疾”“白火姑娘说过,她曾经被一名女子暗算,背部中了几枚毒针,但那些毒针并没有取出来,所以才会造成她眼睛受伤,看不到颜色。”徐郎中将他前些日子诊断的结果丝毫不差地说了出来。楚钰城缓缓地松开了徐郎中的衣领,伸手将顾水墨冰凉的手圈住,眼中闪过冰冷的寒意,哪个女人暗算了墨儿,为什么没有听她提起过,看不到颜色又是什么意思伸手探上顾水墨的脉,楚钰城的心渐渐地沉了下来。而跪在他身旁的徐郎中,心中则是一惊,冷汗瞬间爬满了脊背,还好他刚刚没有撒谎,要不然绝对会死得相当难看,谁会晓得这新皇不仅会带兵打仗治理国家,竟然还会医术须臾,楚钰城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脉搏时有时无时急时缓,墨儿这么长时间到底承受着些什么见状,徐郎中忙从袖袋中取出了一块暗黑色的丑石呈到了楚钰城面前,轻声说道,“皇上,这块儿是深山间凿出的磁石,想必会对白火姑娘的伤情起到作用。”楚钰城将目光落到那块儿不起眼的磁石上,眼中闪现出复杂的光芒,他又何尝不知这种方法可以用,但若是用这种方法,他的墨儿需要忍受极大的痛苦,他舍不得。“皇上,长痛不如短痛,若是不尽早下决心用这种方法救治,以后伤情加重了,想治都来不及了。”徐郎中诚恳地说道。接过了徐郎中手中的磁石,楚钰城愣了许久,最后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徐郎中退下。南楚皇宫荀兰疲惫地倚在床榻上翻阅着奏折,一双好看的凤眸半睁着,好似随时都要睡着了一般。“太后娘娘金安,密探有事来报,不知您的意思是”机灵的小太监忙跪到荀兰的脚边,麻利地为她捶起了双腿,动作和力道都恰到好处。“宣他进来。”话落将手中的奏折推到了一旁,拉过了绣金凤的锦被盖在自己的腿上。“太后娘娘金安,派出去的弟兄们传回密信,说是”黑衣人缓缓地抬头看了下荀兰的脸色,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单膝跪地垂首不语。“有什么好遮掩的,但说无妨。”“皇上他已经找到了顾水墨,而且已经准备带着她远走高飞不再回宫了,下一步该如何做,还请太后娘娘明示”话落黑衣人便从怀中掏出了密信呈到了荀兰面前。目光落到密信上,荀兰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意,她的城儿真的长大了,翅膀硬了,一点都不顾及她的感受了,真是太让人心寒了。“罢了,为了女人不要江山的男人,也撑不起什么大事。派人去东楚送信,和桓儿商量着并国吧。”话落便伸出了素手,小太监机灵地上前将她扶到了书案边。“遵太后娘娘懿旨”荀兰遣走了所有的太监和宫女,缓缓地从枕下拿出了一幅画轴,爱若珍宝地将它打开,当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视线中的时候,一颗心瞬时揪了起来,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靖临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可是她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靖临,这世间再无人如你一般无条件爱我,就连亲生儿子都没有用。”荀兰慢慢地将脸颊贴了上去,眼中瞬间浮起了水雾,一滴滚烫的泪珠便没入了画纸晕染开来。临仙阁鸨母将所有的来客都阻在了门外,满脸陪笑地道着歉,还有一些因听琴被扰的恩客上前讨要银子的,她也二话不说地将银子返还了回去,那些以闹事为名实则想见白火姑娘的男人们悻悻而去。整个过程中,徐郎中一直陪在她身旁,无论她如何轰赶,他仍是扒在门口不肯走。“老徐,你又何必趟这趟浑水”鸨母叹息道。“阿花,若是此次能逃得一死,你嫁给我可好”徐郎中双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将练习了一天的话给说了出来,双眼定定地望向了鸨母的眸。鸨母目光躲闪地不知如何是好,若是放在从前她定是会一口回绝的,可是现在她的心动摇了,她想给老徐一个家,但是她不能连累他的,不能“阿花,我不怕被没入贱籍,是不是贱籍又怎么样还不都是活一辈子,反正我一个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也没指望着入仕途,唯一怕的便是赚的银子太少,给不了你锦衣玉食的生活。”话落他从袖袋中掏出了一把金豆子塞到了她的手中。含在眼中的泪水终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鸨母认真地数起手中的金豆子,不多不少刚好十六颗。“阿花,你在我眼中永远和你十六岁那年是一样的,好吃懒做贪财小气,但是没有办法,这辈子就这样陷下去了不知你可否”徐郎中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突如其来的吻给惊住了。“小徐子,咱们一言为定,若是还活着,你敢娶,我就嫁”徐郎中激动得要开口答应之时,他却看到楚钰城揽着顾水墨走了出来,忙拉着鸨母跪了下去。“草民参见皇上”“起身吧,以后莫要叫我皇上了。”楚钰城虽然仍是冷着一张脸,但比之早晨的时候要好了很多,徐郎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忙点头称是。鸨母心中正忐忑着,一张薄薄的纸便飘到了她的面前,待她仔细地将上面的内容看完,整个人都不好了。“您您真的要将这临仙阁给买了”“没错,买给她玩,有问题吗”话落侧身指了指身旁的顾水墨。“没没问题”鸨母咽了咽口水,冷汗瞬间爬满了背脊,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买个妓馆送给与之一度的女子,真是有生以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伸手抹了下眼角的汗和泪,鸨母轻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还好她没有逼迫这白火姑娘去接客,否则估计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离开后希望你们守口如瓶,若是我的身份泄露出去,你们定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