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光,贺相打完以后,浑身散着着刺骨的寒气:“公孙谨,当年若非是你从中作乱,我与紫茹又怎么会相爱相杀了二十年。”“所以,你故意教昊儿天摩功,让你女儿来勾引昊儿,让他与瑶儿难成夫妻”北靖侯也怨毒地瞪着贺相道。贺相难过而又愧疚地看向穆清瑶:“瑶儿,别怕。”到了这个时候,穆清瑶若还对自己的身世有所怀疑的话,便真的是傻子了。她知道,贺相一定不会放任自己不管的。含着泪,点了点头:“你走吧,别在这里,我不需要你救。”贺相听得一滞:“瑶儿,我只是”他以为,穆清瑶误会自己了。“我明白的,你走吧,别在这里,放心,我不会死。”这个时候,任何人来劫法场,她都不愿意,她只等晋王来,正是知道她的心思,所以,夜笑离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贺相也是因为穆夫人危险,才及时现身的。贺相明白了她的意思,欣慰地点了点头,骤然出手,点中穆夫人的穴道,将她拦腰抱起,纵身离开。他竟然就这样轻易地离开了,北靖侯还有点没转过筋来,怒道:“贺初年,你当真不管她了么穆清瑶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竟然不管”穆清瑶眼见着贺相的身子在空中一滞,差点坠落,然后一提气,踩在兵士的头上掠走。原来,她的身世,北靖侯早就知道。因为恨穆夫人,恨贺相,所以,才报复,任由顾氏对自己百般凌虐,任由公孙昊冷落欺凌吧。又正是因为知道,自己与贺雪落是亲生姐妹,所以,更加冷眼旁观自己这对姐妹因他的儿子相互撕杀,不死不休果真好卑鄙阴险,幸亏当年娘亲没有看上他。这个外表刚正,内里龌龊的伪君子穆夫人和贺相都离开了,再无阻碍,北靖侯冷冷下令,“刀斧手何在,行刑。”身后的两名侍卫同时看了穆清瑶一眼,穆清瑶稍感诧异,一个是言若鸿没错,另一个呢很陌生的面孔。微微点了点头,两名侍卫押着穆清瑶朝断头台走去。台下的百姓立即冷抽一口气,真的要腰斩了么如此清丽善良的女子,就要被处极刑了么穆清瑶的身子被置于铡刀之下。北靖侯的手高高举起,只要他一挥落,那铡刀就要斩乱穆清瑶纤细的腰身。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胆小的捂住眼不敢再看。“斩”北靖侯的声音清朗而干脆,带着一抹报复的快意。只听得“嗖”的一声,他那声斩字,尾音卡在了喉咙里,一枝铁箭又雷霆之势,贯穿他的腹部。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谁也不知道,这枝箭从何发来。百姓却是长松一口气,这个北靖侯,确实该死。可北靖侯却捂住腹部,大步向铡刀走去,一掌劈向刀斧手,自己握住刀柄“公孙谨,你活得不耐烦,还想让你全族替你陪葬吗”一个清越而又沉稳的声音远远传来,紧接着,刀兵碰撞,拦在城门口的兵士顿时被斩杀了一地,东卫大营的军士正在补上去拦下,有人高喊一声道:“晋王在此,谁敢胡来”所有的军士顿时伏身下跪,高喊:“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紧接着,九门提督下属的城防兵也黑压压齐整整地跪下,兵士都跪了,百姓自然不敢怠慢,也齐齐跪下,晋王殿下骑着高头大刀,器宇轩昂地踏进京城大门。北靖侯的手,就僵在了刀铡之上。穆清瑶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公公,那人肤白如玉,容颜俊美,儒雅不输贺相,威严胜过皇帝,在军中摸爬滚打几十年,在他的脸上竟然看不见半点风霜,如此玉树临风,又贵气天成,凛然威严的男子,穆清瑶忍不住闪起花痴眼了,有这么好的基因在,怪不得自家相公也美貌如花了,王妃当年,还真是捡了个大便宜呢。腰被人重重的捅了一下,穆清瑶回眸瞪了正用脚踢她的言若鸿一眼,那人正用唇语道:“流口水了,人家是你公公好不好。”穆清瑶回:“你关你何事”一开嗓子:“爹爹,救我”她才不管是不是头一回见面呢,先给点甜头耍点娇再说。晋王爷闻声看过来,一个娇美的女子,浑身血迹斑斑,正被侍卫押着置到铡刀之下,那就是自己的儿媳离儿最喜欢的人“剥了公孙谨的将服,押下。”晋王鞭头一指道。他身边的军士立即冲上刑台,将北靖侯按住。方才还凶悍无比的北靖侯在晋王面前,犹如一只被抓的老鼠,垂头丧气,半点反抗也不敢,只是一双眼睛,不时地侧过来,狠狠瞪着穆清瑶。兵士也不管他是不是身受重伤,抬手就撒,铁甲衣挂着箭枝,痛得北靖侯一阵闷哼。堂堂三品侯爵,东卫营大帅,晋王只是一声令,就将他拿下,如犯人一般看押。百姓们高声欢呼起来:“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晋王威武”“晋王威武”大锦这么多年一直安乐平和,没有外乱,就靠晋王爷驻守边关了,他在大锦百姓中的威望十分高,甚至超过了当今皇帝。“放开世子妃,随本王回府。”晋王怜惜地地看了穆清瑶一眼道。“爹爹,我是朝庭重犯,皇帝要对我施以腰刑。”穆清瑶才不肯起来呢,到了这份上,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回府去了,那岂不一切都白辛苦了“有本王在,谁敢对你施刑”晋王果然脸色微沉道。“爹爹,瑶儿也不是世子妃了,没有面目再回晋王府,您再给阿离找个大家闺秀吧,瑶儿配不相您的儿子。”穆清瑶还是不肯起来,赖在铡刀下不肯动。“你是本王的儿媳,谁敢褫夺你的封号孩子,跟父王回府,你一身都是伤”晋王声音温和下来,俊美的容颜上露出怜惜之色。“这伤全是拜皇后娘娘所赐,爹爹,您要答应瑶儿,替相公报仇雪恨,否则,瑶儿就死在这铡刀之下,以全爹爹忠孝两全之义。”穆清瑶执拗道。“言家小子,你是死的么还不将你嫂嫂扶起。”晋王却不再理她,瞪着言若鸿道。言若鸿不敢怠怪,一把抹了脸上的面具,向晋王一辑,“侄儿见过叔王。”“还有你,容家小三,你也起来,本王知道你功夫不若,竟然也供这小丫头驱使,还真让本王意外。”晋王爷又指着另一个侍卫道。容忌也抹去脸上的面具,一改往日的孤傲邪魅,恭敬地向晋王一躬身:“容忌见过晋王殿下。”“好了,小丫头,别再装了,南楚皇帝和北戎皇子守护着你,谁敢真铡得了你先回去治伤,别的事,父王我自有定夺。”晋王好笑地睨着穆清瑶道。这个丫头,古灵精怪,怪不得眼高于顶的阿离会死心踏地的喜欢她,还真与众不同。没想到晋王眼睛这么毒,一眼就看破容忌和言若鸿两个的伪装,再装下去确实没意思,穆清瑶拍拍手起身,突然一声轻哼,扭头瞪容忌:“你轻点,这一身的鞭伤可不是假的。”容忌是故意碰她手上的伤的,因为没有及时用药,伤口已然化脓,这丫头,为了逼晋王造反,还真对自个狠心,皇后娘娘那几十鞭子,可都是十打十的抽在她身上啊,她也不怕以后留疤。晋王眼神一滞,冷冷道:“来人,抬世子妃进宫,本王倒要看看,谁敢这么大胆,打本王的儿媳,本王在边关为大锦苦守,朝中却如此凌虐本王的家人,本王能忍么”晋王声音不大,但整个场面鸦雀无声,所以,他的声音很清晰的在刑场上空响起。“不能”包括东卫大宫的军士在内,所有人几乎同声呼应道。“所以,本王该不该去宫里讨个说话”“应该,王爷,杀进宫去。”“杀是不用的,大锦朝是我夜家的,本王不会真如外人所说,会谋朝篡位,但是,这个说法,一定要讨回来。”晋王朗声道。“爹爹,你当皇帝也不算是谋朝篡位,是顺应民意。”穆清瑶立即在一旁小声道。晋王回头嗔她一眼。穆清瑶立即呆了,丫丫的,四十岁的王爷,翻白眼时,我可以说是风情万种么越是威严之人,翻起白眼来越显风情啊有木有再想想贺相,还真是捡到便宜了,穆清瑶啊穆清瑶,你两个爹爹都是人中龙风,帅得掉渣啊。头上挨了一记,晋王无奈地轻斥:“小孩子不要乱说话,阿离呢,怎么还不来见本王。”穆清瑶耸耸肩,夜笑离肯定就在附近,晋王回来了,他竟然不肯现身,穆清瑶也想不明白。“那小子,肯定还在生本王的气,不管了,先把你的事办了再说。”晋王有些无奈道。两千城防军,五千东卫大营军,原本严阵以待,对付前来劫法场的人,没想到,晋王爷一回来,所有的人都服服贴贴,连大气都不敢出。北靖侯被押下,九门提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晋王突然手一扬,一枚铜钱直接插在九门提督的喉咙里。穆清瑶星星眼立闪,好强大的功力啊,好彪悍的晋王,抬手之间杀一个三品武官如喝口茶一样简单,而且,以九门提督的本事,竟然来不及稍作躲闪,就一命乌呼了。“我晋王府的人,也是你这等屑小能动的么”晋王唇角勾起一抹冷厉的笑意,策马,潇洒地向皇宫而去。、第一百二十二章:晋王威武2上书房里,皇帝状若淡定地作着画,贺相进来,焦急地看着皇帝:“皇上,晋王回京了。”皇上眼皮都没抬,似乎一点也不吃惊:“所以,穆清瑶没杀得成”贺相眼眸低垂,掩去目中的怒意,淡然道:“回皇上,确实如此,晋王正好赶到,救下了世子妃。”“贺相,你好象忘了,朕已经褫夺了她的封号,她现在,又是一介低贱的商女。”皇帝微抬眸,目光阴冷。“是,皇上,臣口误,不过,穆清瑶乃北辽长公主之女,只要她肯回北辽,一个二品郡主是跑不了的。”贺相温和地说道。皇帝气得将笔一掷,怒道:“贺初年,你是来跟朕唱对头戏的吧,朕就知道,你对殷紫茹还念念不忘,余情未了,好啊,现在她的旧情人回来了,有你什么事吗你就靠边站吧,都几十年了,还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有意思么”皇帝在贺相面前,连斯文优雅也懒得装了,满口粗话。贺相眼眸越发沉冷,神情却还是淡定优雅:“皇上,这些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吧。”皇帝见他眉宇间蕴着几丝不耐,咕哝道:“初年,朕也不是故意的,事情过了这么些年,你也该清醒了,殷紫茹那种女人,眼里只有利益,当初,也只有晋王才有能力助她一臂之力,你算什么呀一介书生,若不是朕看中你,连上书房也进不了,更认识不了她这个北辽的长公主。”说了不提,又还拿软刀子刺人,贺相的眉头皱得更紧,微抬眼,眸光冷厉如刀:“臣情愿只是个秀才,一辈子也没进过上书房。”皇上听得一滞,目中泛红:“初年,是朕错了,朕说错了话,朕这几天心烦意乱,浮躁得很,你说,晋王他回来做什么跟朕夺江山吗”贺相冷着脸默然。皇帝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初年,你是朕的左膀友臂,朕这辈子最信任的就是你,你说,晋王不听召令回京,朕该如何对待”贺初年冷笑:“晋王又几时听过召令”皇帝被他再次顶回来,脸色更黑,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初年,要不,你去替朕召他进宫,朕不能太被动,朕要跟他好好谈谈。”皇帝知道晋王肯定会进宫跟自己理论,但晋王大大方方的闯进宫来,与自己派人去宣进宫来,意义上是不一样的,总不能让臣子们都认为,自己是害怕晋王的吧。“来不及了,臣想,此刻晋王应该进了紫禁城,很快就要进得胜门了。”贺相平静地回道。“该死的,他非要这么嚣张狂妄么还是不可一世的样子。”皇帝骂骂咧咧地,也不管贺相,径直就往外走。李德才忙跟上,回头乞求地看了贺相一眼:“相爷,您不跟着”贺相唇角扯了扯,默然跟上。皇帝一出乾清宫,就直接往慈宁宫走。刚走到慈宁宫的长廊里,正好晋王从另一侧也来了,皇帝粗粗扫了一眼,还好,他只带了几个随从,并没有带兵进来,心下稍安,脸上就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二弟,二弟,想死大哥了。”热情的样子让跟在他身后的贺相听着恶心。晋王自然也看见了皇帝,他进宫来,首先没去拜见皇帝,而是去见太后,这是没有规矩的,外臣回京,首先要向皇帝复命,见太后算是私事,可见晋王根本没把皇帝放在眼里。“皇上真的很想念臣弟么”晋王似笑非笑,眼底却冰冷一片,没有半点感情。“当然,当然,这些年,二弟你在边关立下赫赫战功,替大锦守住江山,是大锦的大功臣,朕自然想你,回来正好,朕要大大的封赏。”态度如此一恭,皇帝却没有办法,嘴角扯了扯道。“不必了,皇上不拆散臣的有,不杀臣的亲人臣就感激不尽了。”晋王冷笑一声,再也不多看皇帝一眼,率先而去。将皇帝冷落在一旁不说,臣子越君而上,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