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那样聪慧而又从容的姑娘,哪个男人会不动心不过,既然是他先遇到的,就不能让其他人得到她的心。张居正一向温暖的双眸闪过几丝算计,看了看大树背后,转身回了书房。“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呀。”李彩凤从树后站出来,摇头叹息,“我真是冤枉,我既不爱张居正,也不喜欢严世藩呀,姐姐。”、义女徐梦影回到自己的闺房,大发脾气。小厮和丫鬟都远远地躲在门口,不敢近前。等徐梦影稍微平静的时候,贴身丫鬟春兰小心翼翼地上前:“小姐,我倒是又一个主意。”“说。”徐梦影怒气冲冲地说,没报任何期望。爹都没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春兰把门关上:“您可以请求老爷,收李姑娘为义女。”“什么”春兰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梦影打断了,“你还嫌我气不够是不是往她脸上贴金,你以为我真疯了。”“小姐,您先别生气,您听我说。圣旨上只说是徐家女儿,又没有点名是您。到时我们李代桃僵,既让张公子断了念想,又解决了您的终身大事。”春兰一边说,一边看着徐梦影。“别说,这还真是个办法,小姐我没白疼你。”徐梦影高兴地笑了。真是一箭双雕,小贱人,看你还诱惑张哥哥。徐梦影吩咐春兰把屋子收拾一下,就去找徐阶商议了。徐阶听后,半晌都没说话。徐梦影给她娘使了个眼色,徐夫人跪在徐大人跟前:“老爷,您救救梦影吧,我可只有这一个女儿,她要是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你先起来。”徐阶伸手就要扶起自己的夫人。徐夫人坚决不动,眼泪婆娑:“老爷,您就答应吧。”徐阶在徐夫人面前来回走了几圈:“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个办法我是怕严世藩发难,到时我十年来辛苦经营的一切,就全都完了。”“爹,这么一来,更不能让妹妹嫁了。您和严家,注定是有一搏的,到时您让妹妹怎么办”徐瑛也跪了下去。“是啊,老爷。一个是亲爹,一个是丈夫,梦影作什么选择,都会被世人耻笑的。”徐夫人趁热打铁。“未来如何还说不定,如果依了你们,严家发难,你们谁能想到办法”这是徐阶最担心的。“爹爹,也许严家不会发难。当时在徐府,那个丫头落水,严世藩颇为关切。”要说严世藩,确实是个冷心冷清之人,当时却出手帮那个丫头,只怕这里面有些文章。“那要是你猜错了呢”徐阶向来不打无把握的仗,“我们全家都给你妹妹陪葬吗”“我倒觉得,我们可以先试试严世藩。”徐瑛想到了办法,“我们可以大张旗鼓地认这个义女,严世藩那么聪明,一看就知道我们想干什么。如果他不阻止,那说明这个办法可行。”“那要是他事后发难呢”徐阶还是不放心。这严家父子,个个心机深沉,一不小心就会满盘皆输。“到时,我们把一切都推到那个丫头身上,说她攀权富贵,暗使心计,夺了姐姐的丈夫。这帐就是严世藩想算,也算不到我们头上。”徐瑛想,自己真是聪明啊。“老爷,我求求您了,我求求您了。”徐夫人抱住徐阶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罢了,罢了,就依你们吧。”徐阶摆了摆手,“叔大那里,怕是就此结怨了啊。”他老了,却精明得很,叔大留一个陌生姑娘住在自己府上,还多番照顾,为的能是什么。梦影想这个办法,只怕也是想除去情敌吧,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爹爹您是礼部尚书,怕他一个翰林院编修作甚”徐瑛不以为意地说。“叔大不是池中之物,”徐阶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个年轻人,前途是不可限量的。“爹爹,我会努力,让张哥哥喜欢我。”徐梦影坚定地说。徐阶看看天真的女儿,不再说话。还喜欢她不恨她就不错了,只是希望,别断了师徒情谊啊。、同意就在徐家议定的第二天,徐阶带着徐夫人、徐瑛及徐梦影到了张居正的府上。张居正有点奇怪,老师怎么来了,还带着师母她们,按理说该是他去拜访他们的。众人寒暄了几句,徐梦影向徐夫人使了个眼色,徐夫人问道:“叔大啊,听说你府上有位李彩凤姑娘,冰雪聪明、气质非凡,上次在徐府无缘得见,今天不知我们有没有眼福”张居正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冲着凤儿来的不应该呀,上次落水之事,明明是梦影的错。他站起来,做了个揖:“老师,师母,上次徐府之事,是梦影与凤儿贪玩,一时不慎两人才落水。”“叔大啊,我们只是听说李姑娘病了一场,特意来探望,你不必多心。”徐阶示意张居正不必紧张。张居正示意莫玉去叫李彩凤,心里总是不安。听到徐家人要见自己,李彩凤有些不耐烦,还没完没了了。今天,她一定要让他们看看二十一世纪的智慧。“小姐,这徐家人”秦雪薇跟在后面问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安的肯定不是好心。”李彩凤翻了个白眼。李彩凤刚进大厅,还没有行礼,就见一个老妇人过来拉着自己:“这就是凤儿吧,气色不错,果然是个招人喜爱的孩子。”这位夫人是谁啊她认识吗她什么时候跟她这样熟李彩凤觉得自己都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是师母,上座是恩师,这是徐贤弟,梦影你见过。”张居正站起来,为李彩凤介绍了众人。李彩凤一一见过礼,然后就被徐夫人拉在身边:“多么知书达理的孩子啊。叔大,你恩师与我只有瑛儿和梦影两个孩子,今天这凤儿是特别投我的眼缘,我想收她做个义女,你看如何”张居正隐约猜到了徐家的意图,他们是想牺牲凤儿,他挑了挑眉:“师母,凤儿出身微贱,怕是难以高攀。”“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能收凤儿做我们的义女,才是我们的福气。”徐阶训斥道,“我们还是问问凤儿姑娘本人的意思。”他就不信,有这个爬向高处的机会,李彩凤会拒绝。她年纪又不大,懂得多少,只要她自己同意了,叔大这儿就不必浪费唇舌了。好个徐家人,不舍得自己的女儿,就想拿我当代替品。我好像没招惹到你们吧真当我是软柿子,搓圆捏扁你们说了就算李彩凤幽怨地看了张居正一眼,都是他惹得桃花:“徐大人,徐夫人,民女怕是无法接受你们的好意。民女自由惯了,受不得拘束。”“你这孩子,我们只会疼你爱你,哪舍得拘束于你。老爷你说呢”徐夫人一听李彩凤拒绝,赶忙搬救兵。“是啊,凤儿,以后京城有我们罩你,谁都不敢欺负你。”徐阶表现的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引诱道。“既然徐大人和徐夫人如此厚爱,那凤儿却之不恭。”也对,告御状之事,还得他们出力,这时候与他们作对,不太划算。至于他们心中打得算盘,她敢肯定,响不起来。原来是欲拒还迎,他就说嘛,哪有人不抓住机会往上爬。徐阶轻蔑地看了李彩凤一眼,真不明白,叔大看上她什么,只有一副好皮囊:“既然凤儿本人同意了,叔大你也不必再阻拦吧。初六是个好日子,我们办个风风光光的认女仪式,以后你就住在徐府,徐府就是你的家。”“民女谢徐大人、徐夫人。”李彩凤叩谢道。“你这孩子,怎么还叫徐大人、徐夫人”徐夫人生怕李彩凤反悔。李彩凤也从善如流:“义父、义母、兄长、姐姐。”徐阶又和张居正说了会儿话,便带着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回府了。“为什么同意你明知道他们安得什么心”送走徐阶一家,张居正质问道。“那好啊,你去同你的恩师说,你死也不同意。你不敢,张公子,世上之事,往往是难以两全的。”李彩凤带着秦雪薇和冯清回房了。他想要留下她,却又不想顶撞自己的老师,这个人,所求太多。、高调在举行认女仪式的这天,徐府人山人海。徐阶带着李彩凤出来的时候,众人纷纷表示祝贺。徐阶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众位同僚,徐某今日有幸,认得义女,感谢大家前来捧场,给徐某这个薄面。”这时,徐瑛走到徐阶耳边:“爹,吉时已到,可以开始了。”徐阶和徐夫人走到上位坐下,李彩凤正要下跪行礼,只听一声长鸣:“严大人到。”果然是来阻止了吗她就说嘛,这徐梦影嫁过去,严世藩手里攥着的,那就是王牌,换了自己,那就是一手烂牌。得,还是先不要行礼了,等着看大戏吧。众人也在议论纷纷、交头接耳,李彩凤偶尔听到了几句:“这徐大人认女,别有目的。”“听说是不想把徐小姐嫁给严大人。”“严大人不傻,这不过来反对了”“就是,就是,这徐大人也太异想天开了些。”徐阶啊徐阶,今日你的脸是要丢尽了。只见严世藩在随从的簇拥下,大步走进来。徐阶急忙上前见礼:“大人,您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李彩凤低着头,暗暗发笑,这徐阶真会拍马屁,也不怕寒碜。这严世藩比他,小了可不只一轮,只不过,这事怕是拍马屁解决不了的,严世藩啊严世藩,你可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徐大人客气,徐大人这仪式,办得可是够隆重的”,严世藩语气不愉。“家中只有一儿一女,今日喜得义女,是要办得风风光光。”徐阶仿佛没有听到严世藩话里的意思。这时,只见司仪走上前:“两位大人,吉时已到,这仪式是否按时进行”徐阶看了看严世藩,屈身请示:“大人,您看”这时,众人都安安静静,一点响声都不发出。徐大人的算盘响与不响,全在严大人一句话。“开始吧。”就在众人以为这戏没得唱的时候,严世藩开了金口。怎么会这样李彩凤很不解,这严世藩不是该果断利落地拒绝吗她看了眼严世藩,从他的眼中,她看不到任何不甘。不过,她还是要争取一下:“雪薇,我忽然想到,我送你的那块玉,原来是石头。这石头和美玉差之千里,我居然辨不清楚,真是有眼无珠。”“有些美玉,晶莹剔透,只不过蒙尘而已。”严世藩笑道。这小丫头好大胆,竟然骂自己有眼无珠,如果真是她做新嫁娘,自己还真是不反对。严府的生活,以后可能不再一潭死水。“这玉呀、石呀,改日有时间再谈,现在抓紧时间行礼,司仪”徐阶见严世藩不反对,想赶紧先把事儿办成了,省得他后悔。“一敬天”李彩凤将茶泼到地上;“二敬地”李彩凤将茶泼到地上;“三敬父”李彩凤跪在地上,向徐阶敬了茶,其实她更想做的是将茶泼到他满是奸笑的脸上;“四敬母”李彩凤跪在地上,向徐夫人敬了茶,徐夫人乐得合不拢嘴。看着徐夫人,李彩凤觉得自己都快憋出了内伤。礼过后,众人都去宴席了。李彩凤见严世藩一人去了花园,便跟了上去。“凤儿有话对我说”严世藩走了一段路,回头看着李彩凤。阳光打在他身上,给李彩凤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似乎他不是世人口中的严世藩,也不是她平常见到的严世藩。“严大人为什么不拒绝”李彩凤直接问道,跟这种人斗心眼,她自认没那么大能耐。“抓住你,便抓稳了景王,我又何乐不为”严世藩笑道。“严大人果真是狡猾奸诈,无与伦比。”李彩凤恨恨地道,亏她刚才觉得,他似乎不太一样,她真是老眼昏花了。“谢谢凤儿美誉。”严世藩一点不见恼。“别叫我凤儿,我们不熟。”李彩凤真想一巴掌拍在严世藩脸上。“一回生,两回熟。”严世藩用扇子遮住脸,不让李彩凤看见他欠扁的笑。李彩凤做了很大胆的一件事:她上前,狠狠地踩了严世藩一脚,大步离开了。这时,只见林中走出一黑衣人:“大人,要不要”严世藩挥挥手,他原来只是想让她看出戏,不过事情有点出人意料呢。但是这种出人意料一点也不让他讨厌。张居正一直面无表情不说话。他总觉得,从今日起,李彩凤会离自己越来越远,他舍不得却必须舍。、安慰李彩凤从徐府回来,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发着呆,忽然,她听到一阵琴声,凄婉悱恻、闻者落泪,道尽爱情心酸、诉尽离别之苦。她披上披风,来到院子里,坐在张居正对面:“张公子。”“你一直都叫我张公子,我不喜欢这个称呼。”琴声戛然而止。“张大哥”李彩凤试探性地问道。“我乳名白圭。”张居正建议道。“白圭哥哥,你今天一直都不开心,不为我高兴吗”李彩凤明知故问。“凤儿,为了打压于县令,赌上你今生的幸福,是不值得的。”张居正严肃地说道。“这个时候,开始后悔了吗当初你怎么不死活把我拦下来是因为我答应徐府,才对你策划的事更有利吧你不想也不能违逆你的恩师。”李彩凤为自己倒了杯茶。“对不起。”张居正这时已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用说对不起,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后悔的余地。”李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