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理准备。李彩凤正要转身,就觉得脚下被绊了,身子前倾,整个人向湖中栽去。我勒个去,还是个表里不一,我要洗个凉水澡,你也别想好过。李彩凤伸手拉了徐梦影一把,两人双双坠入湖中。小丫鬟一看不好,忙喊人救命。这时,只见几道身影飞奔过来,众人没看清是谁,就听到跳水的声音。英雄救美,就不知道这英雄身份如何等入水之人上来以后,众千金呆住了:跳水救人的三人是徐家少爷徐瑛请来赏菊的裕王、严世藩及万家独子万玄凌。李彩凤幽幽睁开眼睛:“谢谢公子救命之恩。”她挣扎着站起,想仔细瞅瞅救她的人是谁。只是,这一瞅不要紧,把她雷个外焦里嫩,你妹,这不是杜康吗落水并不要紧,反正她习水,只是又遇到这尊大佛是算哪样“妹妹还不快给裕王见礼”徐梦影也醒了过来,匆忙站起,拉着李彩凤的手见礼,“多谢王爷救命之恩。”“不用多礼。”裕王冷清的声音响起,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这下她不会以为自己是个骗子吧。他不禁多瞄了李彩凤几眼,却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我说王爷,还是赶紧让徐小姐带着李姑娘去换身衣服吧。这天气,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严世藩一边说,一边把小厮递给自己的锦绣披风披到李彩凤身上。“谢谢严大人。”这严世藩,这样做是为什么好像他们只见过一次面,她还拆过他一回台,难道是想让他老婆来对付自己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其实,是李彩凤想得太多,严世藩只是纯粹的想要帮忙而已。要是他知道,自己在李彩凤的心中被黑化,他肯定希望自己什么都没做,免得好心当成驴肝肺。徐梦影见到这情景,倒是开心了。这李彩凤与严府扯上关系,张大哥肯定饶不了她,看来是自己多虑。她异常开心地拉着李彩凤去换衣服,全然没注意自己的得意被许多人看在了眼中。、生病从徐府回来,李彩凤就病倒了。大夫请了不知多少个,却没有任何起色,一直发着高烧,嘟囔着胡话,这可把很多人急坏了。老管家既自责又着急,当初李姑娘不想去,是他非让去的,落得如此情境,他要如何向公子交代。冯清则是担心。若是没有了李姑娘,他的日子会是怎样,他都不敢想,因此他更尽责了,煎药、喂药,样样都亲自动手。自己不在李小姐身边的时候,就嘱咐玉香一些事情,他可不想某些居心叵测之人趁人之危。秦雪薇在彷徨,她若是动手,是为自己除掉了一个情敌,可除掉了李彩凤,谁来为她和景王搭上关系裕王听到李彩凤之事,气得推翻了桌子,然后就带着一个老大夫到了张府,只是老大夫同其他大夫一样,表示无能为力。裕王身上的冷气压几乎能席卷整个北京城,他想要徐梦影死,想要灭了徐家,可憋屈的是,他不能动手。景王听到李彩凤病了,带了很多补品过来。看着躺在床上的娇小人儿,毫无生气,他巴不得生病的是自己。他每天抄经念佛,希望佛祖保佑凤儿,此次逢凶化吉。严世藩也来过一次,他坐在床边,牵着李彩凤的手:“一定要好起来,看着我为你报仇。”李彩凤呢,她的魂魄就飘在半空,听着、看着众人为她做得一切,只是无论如何,这魂魄都回不到身体中。她昏迷后的第四天,只听门口有马的长鸣声,然后就看见张居正带着一个和尚进了屋。李彩凤有些害怕,这和尚,不会是来抓她这只孤魂野鬼的吧只见和尚絮絮叨叨地念了一些东西,然后用手往她的额头上一拍,奇迹出现了她的魂魄“嗖”地一下就进入了身体中,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大师,如何”屋中,张居正忐忑不安地看着和尚,很怕他说出一些不好的话,但他还是要听。“把这颗药喂给她,夜半即可醒来。”和尚正声说道。“谢谢大师,谢谢大师。”张居正差点哭了出来,“我吩咐下人,为大师备斋。”“不用麻烦了,我马上就走了。”和尚拒绝道。张居正拦在他的身前,“扑通”一声跪下:“求大师停留一日,待得凤儿醒过来。”和尚看着张居正一副担心的样子,扶起他:“那好吧,我就在府上打扰一日。”张居正忙吩咐莫玉为大师备斋,然后坐在了李彩凤床边。和尚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终究是有缘无分的两个人啊,虽然贵不可言,可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在夜半时分,李彩凤真地醒了过来。在她睁开眼的一刹那,她看到张居正哭了。他确实是在担心自己啊,好吧,看在他的一片真心份上,这利用她的事,她就不与他计较了。“水。”李彩凤的嗓子眼都要冒火了。张居正急匆匆到桌边,为她倒了水回来,又坚持喂她喝了下去。拜托,她的手没问题好不好,不过,算了,她也懒得动。“再睡会儿吧,我在这里看着你。”张居正磁性的声音响起。“张公子费心了,快去歇息吧,找玉香过来即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终是不好,她要维护他的清誉。“让我呆在这里吧,否则我心不安。”张居正有点乞求的味道。算了,随他吧,毕竟他是真的关心自己,李彩凤想道。一会儿,她就又睡了过去。、批命第二天,李彩凤是被张居正摇醒的。她晕头转向地睁开眼睛,发现张居正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怕你又睡过去了。”“我向你保证,不会再一睡不醒。”李彩凤举起右手发誓,“你可不可以把玉香招来,我梳洗一下。”“好的,当然。”看着张居正魂不守舍地出去,李彩凤摇摇头。难道他确实喜欢自己那神情,不似作伪。如果他真地是在演戏,那只能说明他演技太高。或许,自己可以。待李彩凤梳洗完毕,玉香扶着她坐到椅子上。这时,张居正带着那个和尚进得屋里,李彩凤仔细打量了一下和尚:慈眉善目、仙风道骨,是个得道高僧。“女施主气色大好,贫僧也就可以无牵无挂了。”和尚双手合十,行了个低头礼。“大师用词不当,如此用词,只会让人觉得您眷恋红尘,而我正是您的那个冤孽。”说的什么话,好像他有多关心自己似的,他们连面都没见过。“凤儿,不准和大师这么说话。你能捡回这条命,全依仗大师。”张居正呵斥道,只是那神情,却不带一点厉色。“没关系,没关系。”和尚一点不以为意,然后他从袖中找出一串佛珠送给李彩凤,“女施主收好,最好不离己身。”“听起来像是定情信物一样。”李彩凤口中不饶人,还是接过了佛珠,她见识过这个和尚的厉害。“凤儿”张居正实在无奈李彩凤的口无遮拦,这玩笑真是对什么人都敢开。谁知,和尚依然笑得跟弥勒佛一样:“无需介意,无需介意。”“大师既然到此,就是与凤儿有缘,可否为凤儿批命”张居正温声询问道,他怕李彩凤哪年哪日再有灾劫。“一切命数,自由天定,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处,公子又何必强求”和尚似乎不愿意说。本来李彩凤不想批命的,但是经和尚如此一说,她倒有了强烈的兴趣。难道自己运数不佳也是,穿越这种事她都能遇到。但是和尚不愿意说,激将法嘛:“张公子,麻烦备银子。”张居正先是错愕了一下,继而明白了李彩凤的意图,低头笑了。这将激得,把大师和神棍混为一坛,那些术士骗子,不就常常说有灾劫,然后借机敛财吗和尚“哈哈”地笑了,一点不在意李彩凤把他当做街头神棍,他在李彩凤身边坐下:“女施主,真的想要知道”李彩凤点点头,能未雨绸缪总是好的。和尚看了眼张居正,就见张居正退下众人。只是和尚依然看着张居正不说话,张居正只好自己也走出去,立在屋门口。“我知大师本事,大师可否指点,回去的路在何方”李彩凤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道。“女施主既已在此,说明一切皆是机缘,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女施主又何必执着。既来之,则安之。”和尚劝道。“可是这一切都像是镜中月、水中花,一点存在感都没有”李彩凤至今觉得,这是一个很长的梦。“庄周梦蝶也好,蝶梦庄周也罢,珍惜才是福气。”和尚提点着李彩凤。“谢谢大师,大师为何愿意教导我”这种神人不是一向只与权贵打交道的吗和尚叹了口气:“观女施主之面相,乃母仪天下之命格,直接影响大明存亡、百姓福祉。”“大师,您确定”李彩凤很惊讶,“我只是一抹幽魂”“绝不会错,此身此魂,才是天定之数。希望女施主以后做事,以天下万民为先。”和尚炯炯地看着李彩凤。“大师是在向我索要救命之恩吗”李彩凤撇撇嘴。“是也好,不是也罢,女施主可敢应承”和尚也学会了激将法。“好,我答应大师,那张公子”反正也是问了,不如一起问吧。“你两的命休戚相关,他的命,全赖于你。你不在,他不在。”和尚顿了一下,“此事,不可说与第三人知道。”李彩凤点点头,她又不是活腻了,祸从口出,她怎会不知道。她喊了张居正进来,送走和尚。“大师说了些什么”张居正问道。和尚不让他听,不代表凤儿不会说。“没什么,他说我以后会很有钱。”她没说假话,一国之母,能没钱吗张居正一听就觉得李彩凤没说真话,难道真是什么天大的事,只是她不说,他也没有办法。他无奈地摇摇头,不再问了,以后他多看顾些她吧。、私奔一天傍晚,李彩凤与张居正正在下棋,徐梦影到访。这个罪魁祸首难道是来请罪的她应该没这种觉悟,那她是来看张居正的,这师兄师妹,果然和表兄表妹一样,容易出问题啊。李彩凤一边想,一边似笑非笑地看了张居正几眼。张居正望着李彩凤那不太纯洁的眼光,知道了她在想什么,他重重地“咳“了一声:“不要乱猜,我和梦影没什么,她只是我妹妹。”“徐小姐端庄贤淑、门第显赫,是你的良配呦。”李彩凤不怕死地嘲笑道。“男儿保家卫国,自当凭自家才华,怎能靠女人裙带”果然,张居正生气了。李彩凤正欲再说什么,就听到一声黄莺出谷:“张哥哥。”然后就看见徐梦影小姐穿着漂亮的衣裙,款步走过来。张居正和李彩凤站起来,三人互相见了礼。“李姑娘身体好了”徐梦影几乎是飞奔来张府的。昨天圣上赐婚,让她嫁于严世藩为继妻,她一宿都没睡好觉。今天又陪了爹爹一整天,好不容易这时出得府来,想问问张哥哥有没有办法,偏偏这个死女人,又戳在这里。她又气又急,但张哥哥在这里,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她的一张脸扭曲得变了形。“托徐姐姐的福。”李彩凤也没自动离开。看着张居正与徐梦影,她怎么都觉得像是西厢记里的张生和崔莺莺,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不同的是,徐梦影真真是“ 恹恹瘦损,早是伤神,那值残春。罗衣宽褪,能消几度黄昏”张居正却是“云淡风轻,任你千娇百媚、欲语还休,我自岿然不动。”“我找张哥哥有些事,李姑娘可否行个方便。”徐梦影终是忍耐不住,开了金口。李彩凤暧昧地看了张居正一眼,才带着秦雪薇与玉香退了下去。张居正叹了口气,今天,一定要与师妹说个明白。“张哥哥,我不要嫁给严世藩,你想想办法好不好”徐梦影淋漓襟袖啼红泪,比司马青衫更湿。“圣旨已下,老师尚且无能为力,何况是我”张居正也想帮徐梦影,却无能为力。“是没有办法,还是不愿想办法”徐梦影追问道。“你想我怎么做”张居正蹙了蹙眉,他看见了一颗大树背后浅紫的衣裙,这凤儿,好奇心过重。“我们一起离开,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徐梦影说着心中美好的画面。“私奔违抗圣旨,你让恩师怎么办”张居正打断了徐梦影的天真,“而且,梦影,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你你说什么”徐梦影不能接受事实,后退了两步,被贴身丫鬟扶着,才站稳。张居正狠了狠心:“我有心上之人。”徐梦影听到这话,好像天都要塌下来。她一心恋慕的人,她一直以为会成为自己丈夫的人,竟然爱着别人:“是谁”张居正没有说话,他不能把李彩凤拖进来,上次徐府之事,已经让她遭了大罪。徐梦影伤心异常,但脑子还是很灵敏。她仔细一想,不就是姓李的那个小丫头张哥哥何曾对人如此上心过,虽然他对所有的人都很好,包括严嵩父子。上次,怎么没淹死她自己不好过,她却滋润舒坦。休想她得告诉张哥哥一件事:“张哥哥,在徐府时,严世藩对李姑娘似乎格外关注。”留下这句话,徐梦影离开了张府。张居正听到这话,握紧了拳头,她还是引起更多人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