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天示,这帮人还能做什么。“徐大人带着很多官员跪在太和殿外,请求皇上顺应天意。”这帮朝臣,这不是逼宫吗“都有谁”人少了还好办,人多了就是大难题。“除了兵部尚书左大人和锦衣卫指挥使陈大人,所有的官员都在内,还有很多书院学子。”乌压压一片,数人头都数不过来。“什么”皇上提高了嗓门,这帮人,要造反不成“他们说了什么”“徐大人说,有万言血书进于万岁。”看都不用看,里头写的东西肯定是万岁爷不愿意看到的。“秦福,你去把血书取来,朕倒要看看,他们写些什么”非要严爱卿死,他们才肯罢休是不是不一会儿,秦福小步跑回来,颤颤巍巍地将血书递给皇帝,他有预感,皇帝一定会大发雷霆。果然,皇帝看完血书,就将它往地上一摔:“一个个的,食君之禄,不知为君分忧,难道不怕朕杀了他们。”他还真不敢动手,这帮人都死了,这国家不就立刻瘫痪了,一时之间,他上哪找这么多替补。“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秦福忙带着书房里的奴才跪下,怕皇上把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息怒,怎么息秦福,你给朕出个主意。”三人计长,没准,真能想出个办法也说不定。“目前,最好是让严大人立刻上朝,人往那一站,再加上圣上您的龙威,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现在这伙官员,有不少是严大人的人,他们想是害怕严大人已经失宠,才投靠徐大人。”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朕也知道,可是怎么样才能让他上朝,朕都已经把他爹扣在宫里了,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两人联手,才能过去这道坎。“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秦福想到了一个人,又怕皇上醋意横生,再三犹豫,没敢开口。“说,恕你无罪。”这个老鬼,果然有办法,为什么不早说。“老奴观察,严大人对裕王侧妃颇为上心,不如将其传进宫来”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皇帝的脸色。果然,皇帝的脸更阴了,都能下场雷阵雨:“朕做了这么多,还是赢不过一个女人吗”“皇上,为今之计,要赶紧处理这帮朝臣,其他的事,可以从长计议。”皇上啊皇上,轻重缓急您一定要拎得清。“就依你吧。”他实在没办法可想。看见皇帝颓废的样子,秦福不忍心:“皇上,事情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坏,老奴听说,这天狗食日的传言,就是裕王侧妃散布的,要是严大人知晓此事,没准”“对,对,你说得对,朕就不相信,朕比不上一个背叛了他的女人,”皇上有些气自己,变得如此不理智,还好有秦福在身边。“皇上,那帮朝臣,该如何处理”不能总让他们跪在那里吧。“告诉他们,三日之后上朝。”到时严爱卿在朝上,看你们如何兴风作浪“遵旨。”秦福退下,去安排诸事。皇上深情地抚摸着画上的人,无论如何,朕都会与你一起。、化险李彩凤正在凉亭喝茶,有小太监来传旨:“皇上宣召,裕王侧妃进宫见驾。”“娘娘,皇上这个时候找您,是为什么事”秦雪薇一边走一边问,她有些不安。“是祸躲不过,恐怕我们要大祸临头了。”肯定是皇上查到她散播了严世藩出生时的谣言,要为严世藩出口气。“娘娘,娘娘。”秦雪薇惊恐的拽着李彩凤的袖子,福她还没享过,她不要跟着这个死丫头去死。“你不用去了,”李彩凤决定放她一马,这事,还是自己一个人面对的好。于是,李彩凤一个人随着小太监进了宫。在御书房,李彩凤给皇上见过礼,皇上一拍书案:“李彩凤。你好大的胆子。”“儿臣不知何事惹怒父皇,请父皇提点。”看这架势,要是胆小一点,肯定被吓得尿裤子了。“不知,你不知,”皇上气得团团转,“朕问你,你为何散播谣言,说严爱卿出生时,天降凶兆。”“父皇,儿臣没有散播谣言啊。”拖延时间,严世藩一定回来救自己的。“没有,你敢说在悦兰诗社说天狗食日的不是你”睁着眼说白话,朕才不会给你机会。“父皇,严大人确实与儿臣谈过此事,这是事实啊,空穴来风才叫谣言。”编吧,反正皇上不知道此事,严世藩又向着她。“牙尖嘴利。”朕就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杀了她,他确实有点顾忌,自己的儿子倒是没什么,就怕严爱卿的心里还装着这个小丫头,否则,为何明知她散播不利传言却不闻不问,严爱卿不问,他来问,他的人,怎可让一个小丫头骑在头上拉屎。“父皇,儿臣所说皆是事实,并无为自己辩驳之言。”看皇帝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色,怕是要动手了,这严世藩怎么还不来。“事实,好一个事实,竟然顶撞于朕,”皇上厉声吩咐道,“来人,李彩凤身为裕王侧妃,所犯二罪,一事散播谣言扰乱民心,二是公然顶撞朕,朕决定,割掉她的舌头以儆效尤。”“好一个杀鸡儆猴,欺负一个弱女子,皇上不觉得有损君威。”听到她被传进宫,他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还好,不算晚,只是让她虚惊一场。皇上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只留下严世藩一个人:“爱卿何必还帮着她,整个一养不熟的白眼狼,现在,她帮着她的丈夫,想要让你万劫不复。”他终于来见他了,却是为了那个女人。“她所说之事,确实是我告知于她,我是一个灾星,这还用质疑吗,看看我的家,看看我的国家,”愤怒吧,愤怒才会失去理智,“至于陷我于万劫不复的人,是皇上你,不是她。”“不是,才不是,你不是灾星,你是为了报复朕,才把江山搞成这样。”皇上通红着眼,极力反对,“朕也没有陷你于万劫不复,朕给了你最大的权力。”“是与不是,不是皇上说了算,也不是我,而是世人,皇上敢把真相公诸于众吗”依他对皇帝的了解,皇帝才不会自掘坟墓。皇上站不稳,后退了几步,他确实不敢,他不会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有龙阳之癖,这比骂他昏君,更让他无法承受。严世藩看见皇上的样子,笑了:“所以,我必须背着骂名,这是皇上一手造成的,不是别人;至于权力,皇上认为,那是我想要的吗;你口口声声爱我,却根本不懂得爱。”严世藩不想再与皇上说话,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走到门口时,他回转身,“不要再动她,否则我会让你的癖好世人皆知。”皇上回过神来,冲着门口喊道:“你明日必须上朝,否则,朕不介意鱼死网破。”李彩凤见严世藩出来,迎了上去:“如何”“气得不轻,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你惹不起他。”不一定她每次遇难,他都来得及救她。“知道了。”皇上不是她的谁,可不会对她手下留情。“你不怪我帮了我丈夫”怎么一点都不见生气。“皇宫大内,你的意图要我点名吗”她只是想火上加点油,把皇上气得丧失理智罢了。李彩凤和严世藩看着对方笑了。、内讧裕王府书房内,裕王、徐阶、高拱正在商议事情,说是商议,书房里却静悄悄的,每个人都闷不吭声。这种诡异的气氛持续了一段时间,裕王作为东道主,首先发言:“徐大人,两天后,你说事情会怎么样呢”“皇上偏向严世藩,他说的那一天,严世藩肯定会去上朝的,严世藩一上朝,很多人就会倒向他,那时我们就功亏一篑。”他的首辅之梦碎了不要紧,就怕他的家庭也一起碎了。“本王说过,为今之计,只有逼宫一条路可走,怎么,你还没有想到办法”兵权才是最实在的,其他都是虚无。“左笙那个人,水泼不进,火点不着,让他请辞,难哪。”要是有办法,不早就执行了吗何必窝在这个书房里。“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就不知道该说不该说”高拱看着裕王,欲言又止。“高大人,有办法你怎么不早说”徐阶激动得都快跳起来了,他一大家子,总算有救了。“说。”虽然裕王觉得,高拱要说的话,自己肯定不爱听,但好歹也是个办法,拿出来商议商议。“当初,本是左笙之女嫁于王爷为侧妃的,只是不小心换了李姑娘,如果把两个人换回来,各归各位。”做老丈人的绝不会跟自己的女婿过不去。“你说什么”裕王的声音更冷了,就像西伯利亚的寒风。徐阶一看裕王的脸色,暗道不好,当初换婚一事,别人不晓内情,他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是裕王提前打通了各种关节,才使得事情顺利进行,婚后,裕王还防贼似的草木皆兵,生怕严世藩讨账或皇上不承认这门婚事,就裕王对那个丫头的喜欢程度,江山都未必肯换:“高学士说得什么话,我的干女儿是萝卜白菜,想要就要,想扔就扔。”高拱性子很直,他一点都看不出来徐阶这是在给他找台阶下,他冲着徐阶嚷嚷起来:“怎么了,怎么了,为了千秋大业,徐大人做点牺牲怎么了”徐阶被高拱堵得够呛,他好心给他打圆场,对方却不领情:“高学士以为媳妇是什么,想换就换,别说裕王不肯,就是裕王肯,严世藩和皇上肯吗”有点脑子好不好。“不要吵了”,裕王很头疼,还没对敌,自己人就先吵翻了天,还有高拱,出得什么馊主意,竟然让他把凤儿换回去,他千辛万苦才得到手的,好不好,“此事休要再提,本王是不可能把凤儿换回去的。”徐阶一副“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看了眼不太福气的高拱,这家伙是凭什么成为幕僚的,既没脑子,又不会揣摩主子意思,他还不知道,高拱能成为裕王信任的人,靠的就是一副直肠子。“王爷,我觉得,这女人吧”高拱不死心地还想再劝。“闭嘴”,裕王是一点都不想听,“有别的办法就说别的办法,没有办法就回去想办法。”徐阶很烦躁,却还是低着头笑了,高拱啊,明明知道此壶不开,你为什么偏偏就提这壶呢忽然,他灵光一闪。“王爷,微臣觉得,可以让侧妃娘娘去劝劝严世藩。”如果严世藩让左笙递出辞呈,他就不得不做了,他唯一的女儿还在人家手里攥着呢。裕王仍觉得不甘心,他好不容易阻止了两人联系,合着,还得自己再把这线给牵起来,万一事办不成,还赔了夫人进去:“严世藩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徐阶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裕王的不情愿,不过,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严世藩对侧妃娘娘的在意,远在我们意料之外,这次侧妃娘娘被皇上宣进宫,还不是严世藩帮忙才平安脱险。”“可是,就算左笙辞任,我们也未必能安插上自己人。”裕王还是不愿意这样做,这让他怎么同凤儿说,凤儿即使嘴里不说心里也会看不起他,这要是与他离了心,得未必偿失。“死水一潭我们肯定没办法,这水活动起来,我们也许就有办法。”又不是让侧妃娘娘献身,至于左思右想吗“我们可以派人盯着他们。”“这事本王自有打算,”严世藩是傻子,能随便让人盯梢,最可怕的,还是凤儿的想法,也许,他可以再忍几年。徐阶察觉到裕王的敷衍,裕王能等,自己等不了,可他不能得罪王爷,他要想想办法,对了,自己那个宝贝学生吗与此同时,高拱也决定,去劝说侧妃娘娘,晓以大义,让她为他们尽点力。、决定这天,李彩凤用完了午饭,正要去睡午觉,就听秦雪薇说:“娘娘,高拱高大学士说要拜访您,您看”“高拱是谁”好像没有见过这个人吧。“他说是王爷最信任的人。”她刚刚也是第一次见这个人,一看就是五大三粗没有脑子的。“把他传进内室。”既然你有事相求,就看你有没有胆量进来。“娘娘,这怕是不妥。”王爷侧妃的内室,岂是让一个外臣随便进的“没什么妥不妥的,他要进来,你就让他进来,否则就让他滚吧。”朱载垕,这才多长时间,他就开始利用她了,她才不信,他最信任的人来见她,他会不知道,即使不是他让他来的,也是默许,她不舒服,他也休想舒坦。一会儿,李彩凤脱了鞋子,要睡觉时,秦雪薇带着高拱走进来。其实高拱也是犹豫了一下的,侧妃让他进内室,这明显不合规矩,可若是不进来,他的话又如何说出口,罢了,在国家大义面前,一切都是小事。谁知,他刚进来,就看见侧妃已然躺在床上,用手撑着脑袋看着他,且并没有起来的意思,他急忙跪下:“微臣见过侧妃娘娘。”“高学士免礼,不知高学士找本宫,有何要事”罚人久跪,她才不玩这招。“娘娘,您可要救救王爷,救救大明啊。”高拱大声呼叫着。“本宫只是一介女子,有何能力力挽狂澜,高学士不妨指点本宫一二。”这真是人才啊人才,敢进侧妃内室,还敢大声呼喊让一个女人去救一个男人。“微臣听闻,娘娘和严大人素有交情,娘娘劝说劝说严大人,让他逼左笙递出辞呈。”高拱是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