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跟我见外了吗”好心救她,她反而不领情,痛心啊“你知不知道他在这里”皇帝就在开封,他竟然还敢出现,就不怕当年之事穿了帮,他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丈夫在云来客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翠香楼。”凤儿还是关心他的,见到他不是急着让他救她逃出这虎狼之地,而是担心他的安危。不过,为了帮她报仇,他已将飞虎帮灭门,线索都断了,皇帝再着急也没有用,只能一寸一寸地找。李彩凤安下心来,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嫣红姑娘是”“我的学生,”这屋里没有外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的学生”他什么时候开始收女弟子了,而且还是一个让他信任的女弟子,她似乎嗅出不一样的味道。“嫣红是我最优秀的学生,我们之间没有男女关系。”他们只是师生关系,他不想她误会,“知道了”,解释就是掩饰,他们之间是蛮般配的,不过,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压下心中的异样,转移了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这男人不再是首辅,依旧手眼通天、不容小觑啊“从你们出了紫禁城,就有人跟着你们了,可是你们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危机意识太差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一弱女子,能有什么感觉”她又不是武林高手,能够屏气听息。“就算你察觉不到有人跟着你,总能感觉到白云轩的敌意吧”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如今才落到了妓院。“我以为有我丈夫在,他不会动手。”当着主子的面危害主母,一般人都不会做吧“可是,你应该知道,除了这次私访,他找不到别的机会。”宫里头有皇帝,有锦衣卫,有东厂,层层保护,白云轩如何下手“是我疏忽了,可是你既然一直找人跟着我,为什么不在我被人打昏后救下我”要让她到这风尘之地走一遭,恶癖好,害她虚惊一场。“是我的人在跟着你,不是我在跟着你,当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在翠香楼了,这不我就赶过来了。”他当时只命人跟着她,没有命人保护她,疏漏啊,不过,这样也好,他能见她一面不是。“你是怎么做到的依旧势大根生。”都已经死了的人,还是如此横行无忌。“我在朝中苦苦经营了十多年,哪是那么容易清除干净的,至于这些在野势力吗一直都在。”只是为了保护她,有一部分给了冯保。“那你当初还收下我的银票”那可是很多银子啊,冯保挣得不容易。“你对我的一片关心,我怎么不笑纳,最重要的是,当时我身无分文,确实需要钱。”他可不想被一文钱难倒。“你不打算还给我吗”白花花的银子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吝啬鬼。”严世藩拿出五万两的银票递给李彩凤。“没能力当然不用你还,你有能力的话还是应该跟你要回来,免得我用钱的时候捉襟见肘。”皇帝的钱毕竟不是她的,“怎么这么多”“连本带息,你没有吃亏吧”宫里是个什么地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谢谢啊,”反正他有钱,她也不介意多出了很多银子,她把银票收起来,从手上取下镯子,“麻烦嫣红妹妹,把这个送给冯保。”“我能带你出去。”一个小小的妓院而已。“我得名正言顺地离开这里。”不能让任何人有所怀疑,尤其不能让皇帝知道严世藩的存在。“好吧,就依你,嫣红,明日一早,送到云来客栈给冯保。”女人啊,就是想得多。“是,老师。”很难见到老师如此开心,这就是他的心上人吗不过,老师也挺可怜,心上人竟是别人的妻子。“来,为我们久别重逢干一杯。”虽然被绑到了妓院,但能见到严世藩也算是喜事一桩。“干杯。”再见到她,他也是开心的。李彩凤开始还招呼严世藩,后来干脆不管他了,她疯狂地扫荡着桌子上的酒菜,填着她的辘辘饥肠,一会儿,她又喝多了。、爱情严世藩把李彩凤抱到床上,自己躺到了她身边,伸出胳膊将她拥在怀中。他的手指细细地抚摸着她柔嫩的脸颊,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总是在他的脑中浮现,与她在一起的日子都过去了很久,可是他依旧记得很清晰,甚至在他的梦中,她会与他颠鸾倒凤。他想着她,念着她,甚至想冒险进宫去见她一面,就在他为此筹谋的时候,却得知了她随皇帝私访的消息,当时,他的心都沸腾了,很想飞到她的身边,哪怕只是听听她说话而已,可是,皇帝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他找不到任何机会。直到截取了白云轩给飞虎帮的信,他才等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可以提前通知她让她小心的,可是却没有这么做,他想要见到她。“老师,要不学生先出去”嫣红问道,是不是有她在,有些事不太方便。“不用,你若不在这里陪着她,皇帝会怀疑她的清白。”这也是为什么他命嫣红叫凤儿过来,而不是他去找她。“老师既然喜欢这位姑娘,为何不留在身边”依老师的智慧,这点事应该不难。“她要是普通人,我自然会这么做,哪怕她不爱我,可是,她不是普通人,她有母仪天下的命格,她会让千疮百孔的大明起死回生。”和尚的测命,瞒过了张居正,却逃不过他的耳目。“学生从不知道,老师的心中竟有天下”据她所知,这个老师行事一直都是为非作歹、祸国殃民。“因为她喜欢,我才支持。”他一开始不明白她为什么对张居正情有独钟直到听说了他们的夜谈,了解了张居正的抱负,他才明白,张居正最吸引她的,就是为国为民的决心。“老师对这位姑娘真好,她可知晓”老师的心一向冷漠,驻不进任何人,她就努力了五年,一点效果都没有。当老师终于动了心有了情时,却得不到回应吗“她知道,却不肯回应,”她多次说她欠他的,不就是一再声明她对他无心,果真有心,怎会计较这些至于那醉酒的一吻,想必也是被他的美貌迷了心智,那时候,他第一次觉得,长得漂亮是件幸运之事。“老师也别太灰心,我瞧这位姑娘还是关心老师的。”那话里话外的情真意切,不像作假。“只是关心而已,作为朋友的关心,作为恩人的关心,我要的却不是这些。”他要的是她的爱,她的心。“人心都是肉长的,学生认为,只要老师坚持,一定可以感动这位姑娘。”这句话她自己都不相信,因为她没有做到。“只是感动,却不是爱情,因为她并不想与我身心交融、抵死缠绵”,如果爱他,怎能不渴望身体的触碰和纠缠“嫣红,明日她离开后,你就回到蒙古去吧”“老师”她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学到呢。“该教的我都教给你了,回到鞑靼后,你一定能撑起一片天,有你在,战争的消亡就不是梦想。”他之所以收这个女弟子,最重要的还是为了帮凤儿一把。“我明白,我会竭尽所能。”她要远离自己的老师了啊,真是舍不得。老师说那位姑娘不肯回应他的感情,老师又何尝回应过她嫣红的感情,但是她不会计较,她也会像老师一样,守护自己的爱人,守护爱人的梦想。严世藩的手指来回摩挲着李彩凤的双唇,凤儿啊凤儿,这一辈子,我最靠近你的,怕是只有这一回了,那么你就原谅我放肆一次,可好他吻上她的红唇,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李彩凤睡着睡着,忽然喘不过气来,她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一张妖孽的脸。严世藩被抓了个正着,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坐起身来,最后吐出五个字:“我不会后悔。”李彩凤却并没有听到严世藩的话,她得了呼吸的自由,就又睡了过去。严世藩看着进入梦乡的李彩凤,无奈地摇摇头,又躺了回去拥住她,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有做,也许,这样就很好了,他想。、血腥李彩凤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云来客栈,皇帝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她坐了起来,揉揉疼痛的脑袋:“皇上,我”。“什么都不用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皇帝一把紧紧抱住她,他的凤儿还在他的身边,这比什么都重要。“皇上,你快勒死我了,我要喝水。”她的喉咙,快要干裂了。皇帝急忙松开她,给她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不要着急。”李彩凤将一杯水都灌进肚子里,才算解了渴:“皇上,我是怎么回来的”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酒,可是,喝的时候却忍不住,她也是一个自制力缺乏的人啊“冯保接到翠香楼嫣红的报信,将你接了回来。还好你遇到了好人,朕谢天谢地,也会大大赏赐她。”闻知飞虎帮惨遭灭门线索中断的时候,他差点疯掉,后来,他决定,若是一月之内仍没有她的消息,他就抛下一切随她而去,生为比翼鸟,死为连理枝。还好,只有两天时间,她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该赏的要赏,该罚的决不能姑息。”尤其是白云轩和翠香楼的老鸨。“朕已赐死了白云轩,”看在白云轩为他立过功劳的份上,饶过了白云沫。“死了也太便宜他了”她的报复手段都还没有展开呢,真憋气,拳头还没伸,就看见前头堵了一片棉花。“你还在朕的身边,朕现在什么都不想计较了。”或许是看在他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份上,上天才让凤儿平安归来。“你不计较,我却不能不计较,我要带上官兵去铲平翠香楼。”身份什么的,还是不要隐藏了,她要报仇。“依你,等你报完仇后,我们就回宫。”洛阳还是不去了,有时间再出来吧。“不去洛阳了”他去洛阳除了游玩之外,应该是有正事要办的吧,就这样回去了“什么事都比不上你重要,朕会让张居正赴洛阳一趟,处理朕没有处理的事。”宫里是她的地盘,比外头安全多了。“那就回去吧。”出了事,她也没有游玩的兴致了,“冯保,摆驾翠香楼。”李彩凤换上衣服,带着冯保到了翠香楼,皇帝本也要过来,李彩凤拦住了他:“我的事我自己来处理。”翠香楼的人正在醉生梦死,忽然听闻“皇贵妃驾到”,众人不明所以,但无一例外都跪下见礼。“翠香楼违犯朝廷法纪,男盗女娼,除嫣红外,全部处死。”人命算什么,她是刀俎。众人一听吓破了胆,急忙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老鸨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上前拽住李彩凤的衣裙:“娘娘饶命啊,小民再也不敢了。”“抬起你的头,看看本宫的脸,免得你做个冤死鬼。”她会让她死得瞑目,知道为什么而死。老鸨抬头一看,跌坐在地上,这次,她死定了。“嫣红呢”怎么没看见她。冯保上前,在李彩凤耳边低声说道:“嫣红晨起已经离了翠香楼,不知去向。”李彩凤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全部射杀。”很快,翠香楼血流成河,所有的人都没了气息。“娘娘,这里污秽,您还是离开吧”这遍地尸体和鲜血,他都有点承受不住,快要呕吐出来。李彩凤转身离开了翠香楼,没有一点自责和后悔,草菅人命吗不,这是斩草除根,免得留有后患。冯保找人确认了所有的死亡后,将翠香楼封了起来,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严世藩并未走远,听到这个消息,他笑了,他看中的人,果然和他一样辣手无情,那么,他们是不是会在地狱见面呢皇帝知道李彩凤铲平了翠香楼,是颇为震惊的,不过,他对自己说,不是凤儿的错,是他们有错在先,凤儿只是怕后患无穷而已,是自保,是自保。、有孕行了一个多月,一行人回到了宫中,其他人都没什么,只有李彩凤感觉很不好,精神不振、昏昏欲睡,难道是旅途后遗症,希望自己能赶紧调整过来。某一天,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整个紫禁城银装素裹、晶莹透露,李彩凤耐不住朱翊钧的缠磨,便穿上厚厚的宫装,外披一狐裘大氅,带着朱翊钧到雪地里玩雪,看着朱翊钧玩得兴奋的样子,李彩凤不禁摇摇头,还是小孩子好啊,纯真无暇,就像这白雪一样。李彩凤看着看着,忽觉眼前一花,然后昏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已躺在自己的床上,皇帝带着朱翊钧坐在她的床边守着。“我这是怎么了”突然就昏倒了,不会是得了绝症吧“你呀,粗心大意,你怀孕了你知不知道已经三个多月了。”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怀孕了,这怎么可能,皇上您不是”有给她吃药,是药的效果不好吗“钧儿,去找你母后玩好不好,父皇有话和你母妃说。”难道凤儿早就知道了他下药一事,他必须解释清楚这件事,不能让凤儿误会。朱翊钧被吕芳带着去找陈风苓了,皇帝挥退了其他人,牵起李彩凤的手:“生钧儿时你差点没了命,朕不想你怀孕,是不想你再受苦,甚至为此丧命,朕不想再一次面对就要失去你的那种无奈,更不想失去你,我们已经有了钧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