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银子不多了。“这个本宫怕是帮不了你,本宫有多少家底,都在你的手中了。”她现在是一穷二白。“娘娘不能跟皇上索要一些”皇帝那么疼爱娘娘,肯定会给的。“皇帝,他更是个穷光蛋,再说,这么大笔的开支,你要本宫如何圆谎”战事紧张,皇帝的手头并不宽裕,他那点底子,她心里有数。“那奴才再想想办法,娘娘不用担心。”天无绝人之路。“不管用什么办法,收受贿赂、卖官鬻爵这条路绝对不能走。”根正苗红的好种子可不能走歪了。“奴才谨记娘娘教诲。”官员考察的制度已经实施,他没那个胆子挑战王法。“退下吧,本宫想休息了。”李彩凤把玉香叫过来,扶着她回了内殿,这个孩子,真地太累人了,不过,总快结束了。冯保看着李彩凤的背影,向上天祈求,娘娘一定要平安,不然,他会活不下去的。、双胎皇帝正在和李彩凤说着一些边关的捷报,严仲景拎着药箱进乾清宫请安:“微臣见过皇上、见过娘娘。”“免礼,又到请脉的时间了,小严大夫真是准时。”真不明白有什么好紧张的,她就是身体状况差了些,其他都没问题啊。“娘娘请”,脉象有力,药物引产已经起了作用,如果再附以针灸,今日应该可以生产。“怎么样”看着严仲景长时间地把着脉没有出声,李彩凤急忙出声问道。“娘娘回床上躺着吧,微臣做些准备,助娘娘生产。”上天保佑,今日一切顺顺利利,虽然九分靠人为,还有一分天注定不是。“你是说,本宫今日就要生了,可本宫一点感觉都没有。”好像是到生产的日子了,怎么毫无征兆呢“娘娘,孩子已经在您肚子里呆够了日子,如果拖延,只怕对孩子不利。”时间刚刚好,如果迟些时日,恐有不测。“这样啊,你去准备吧。”网上似乎有提到孩子若在娘肚子里呆的时间太长,就会窒息,还是听大夫的吧。严仲景对着吕芳低声吩咐了几句,吕芳点点头,出去办事了。皇帝起身走到李彩凤身边,揽住她:“凤儿,你一定要坚持,朕和钧儿都等着你。”“我知道,万一”事情都有万一,她得提前做好安排不是。只是,皇帝迅速捂住她的嘴:“没有万一,你一定要好好的。”李彩凤拉下皇帝的手:“皇上听我说完,万一有不测,保小不保大,钧儿交由皇后姐姐带。”“朕不许你这样说,有朕在,就没有万一。”听起来像是交代后事,他不听,他不要她走在他前面。“皇上答应我,”李彩凤抬起头,满脸都是祈求,她也不想死,可是为了活命,让她舍弃她十月怀胎的孩子,她做不到。“好。”皇帝咬着牙说道,“严仲景,凤儿的情况如何”“回皇上,娘娘情况良好,皇上娘娘放心,微臣的命与娘娘的命是连在一起的。”如果皇贵妃有不测,皇帝肯定饶不了他。“听到没有不许乱想,一定要坚持下去。”如果她走了,他也随她而去吧。李彩凤笑笑,她会坚持的,她不想死。一会儿,吕芳把产婆、用药、医女都准备妥当了,严仲景让皇帝到外面等。“娘娘先把这碗药喝了,然后脱掉衣服仰面躺在床上,便微臣施针。”他容易吗,冒着被皇帝砍头的危险,看皇贵妃的身体。李彩凤倒是配合,这个时候,听大夫的准没错,至于让别的男人看见了自己的身体有失妇德,妇德是什么,哪有命重要,何况,医生面前只有病人,不分男女。严仲景在李彩凤的胸部和腹部扎了很多针,一会儿,李彩凤就感觉有液体从流出,是羊水,这严仲景的医术,真是无人能敌。又过了一会儿,李彩凤的肚子剧烈地疼痛起来,她的手死死地抓着床单,大声地痛呼。皇帝在外面听到就要往进冲,吕芳一把抱住他:“皇上,您现在进去只有添乱,有严大夫在,一定会没事的。皇帝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屋内,然后,他掰开吕芳的两只手,不停地转圈。屋内,产婆一个劲儿地鼓励:“娘娘加油,已经看到头了。”皇贵妃一定要坚持住,不然,一屋子的人,都会没命的。李彩凤拼尽最后的力气,将孩子生了出来,她浑身酸软,就要睡过去,只听严仲景叫到:“娘娘不要睡,肚子里还有一个。”李彩凤浑身无力,实在使不出劲儿来,严仲景在她身上又扎了几针,让医女给她灌了一碗药。一会儿,李彩凤的力气恢复了点,她咬着牙,使劲往出挤。皇帝听到是个小皇子,就要往里进,谁知,却听到还有一个的噩耗,没错,是噩耗,一个就够了,干嘛是两个,他差点摔倒,还好吕芳扶着了他,把他硬扯到外面:“皇上不用担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是双胞胎,皇室是非常忌讳双子的呀,希望是个女儿,那么皇上就不用为难了。皇上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凤儿,你若是坚持不住,朕就让两个小崽子一起去陪你。”李彩凤听到这个声音气得呀,不过,这一生气还真有了劲儿,她使了最大的力气,终于把孩子生了出来,然后,她就昏了过去。严仲景忙在李彩凤身上又扎了几针,吩咐众产婆医女一些事,他长出了一口气,他的命,他的招牌,都保住了。皇帝也终于等来了:“恭喜皇上,是个女儿”的深切祝福,他的眼泪流了下来。这时,严仲景走了出来,皇帝一把拉住他:“凤儿的身体如何”“皇上放心,母子均安。”他也该下去收拾收拾了。这时,各宫嫔妃在皇后的带领下也到了乾清宫,她们本想早点来的,但是皇后不让,真不知道皇后安的什么心。陈风苓还真是好心,这些女人在皇帝跟前,肯定你一言我一语没完没了,皇帝如果没了耐心,随时可能杀人。皇后牵着朱翊钧给皇帝见了礼:“恭喜皇上,喜得龙凤胎。”皇帝龙心大悦,上前扶起皇后:“好,好,吕芳,今日的产婆医女,重赏,至于严仲景,赏他个天下第一的牌匾,朕亲手来写,后宫诸人,都有赏赐。”皇后带头谢恩,皇帝挥挥手,让她们回去了,自己则走进殿里看李彩凤,她睡熟了,两个小家伙倒是不困,手舞足蹈,皇帝牵起李彩凤的手,低声说道:“凤儿,谢谢你的坚持。”、分封次日,李彩凤醒了之后,听玉香禀报说:“娘娘,皇后娘娘带着众嫔妃前来道贺,您看”“让她们进来吧。”她倒想看看,这伙人除了道贺之外,醉翁之意在何方。一会儿,就见一群打扮得妖娆艳丽的女人走了进来,当然,皇后还是那样高贵典雅。众嫔妃给李彩凤请了安,李彩凤清清嗓子:“众位妹妹免礼,皇后姐姐,妹妹不方便行礼,望姐姐见谅。”“没关系,你昨日才产子,现在能坐起来已经不错了,这就是两个孩子,我抱抱。”皇后坐到床上,都弄着孩子,粉嘟嘟的两个小团子,看着真招人喜欢。“姐姐就是命好,这后宫之中,只有姐姐为皇上诞下子嗣,如今更是添了一对龙凤胎。”王露萱酸溜溜地说道,皇上也有和她欢爱过,为什么她就怀不上呢“是呀,这后宫之中,就姐姐福气最好,”吴丽嫔那个嫉妒呀,她一年到头也见不到皇上几次,能怀上龙种那才有鬼。“姐姐告诉我们点诀窍,让我们也为皇家开枝散叶。”赵和嫔的脸都扭曲了,笑得一个假。“我们哪有皇贵妃的福气,看看人家住的,可是乾清宫。”皇帝住的地方,别人只能眼馋,刘才人心想,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在乾清宫住一夜。李彩凤听得这话,心里大叫不好,这刘才人只是因为嫉妒说说这话,要是传到外面,变成她有不臣之心怎么办,都是皇帝害的:“姐姐,翊坤宫也快翻修好了,我打算出了月子,就迁到翊坤宫,你看”还是赶紧搬走吧,真不知道皇家雇佣的什么奴才,翊坤宫翻修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住不进去。“这个,妹妹问过皇上才好。”她是后宫之主没错,皇帝可是全天下的主人,这迁宫之事,还得皇上说了算。听陈风苓这么一说,李彩凤就知道她不打算插手,得了,还是她同皇帝唱这出戏吧:“那麻烦姐姐,催催那些奴才。”实在不行,就让冯保从东厂调派些人手。“我知道,等妹妹定了迁宫之日,我就催促这帮奴才,”翻修之事,明显是皇帝在拖延时间,她可不敢插手,只有皇帝允了,她才能干涉一二。“我会尽快问过皇上,”这事拖不得,皇帝不允,她也得搬。“要我说,这乾清宫多好,我想住还住不进来呢。”刘才人嫉妒心一起,脑子就成了摆设。“对呀,这乾清宫乃王气之地,我若是住上两日,没准也能得个龙子。”王露萱觉得,一定是风水的原因,她才至今未孕。皇后低着头,耻笑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龙子是你想怀就能怀的,皇帝不愿意,你做什么都是白搭,还想住乾清宫,皇帝肯定治你个居心叵测之罪。“好了,好了,众位妹妹,既然本宫有这种福气,你们就跟着沾沾光,皇后姐姐与本宫商定了,大封六宫众人,诸位妹妹可欢喜了”这事陈风苓事先不知,一会还得跟她解释一下。众位嫔妃一听,这是喜讯啊,急忙跪下谢恩:“谢谢皇后娘娘,谢谢皇贵妃。”“本宫累了,众位妹妹退下吧,改日再来。”该说的说了,该得到的也得到了,可以滚了。众位嫔妃喜笑颜开地退出去,李彩凤看着不动声色的皇后:“姐姐,这大封六宫之事”“皇上准了就行,我没意见。”她言轻,有意见也会被忽略。“这事我应该事先同姐姐打个招呼。”毕竟人是皇后,她是贵妃。“你我之间用计较这些吗”要是计较,她不得吐血而亡。“姐姐不怪罪就好,钧儿这段时间,麻烦姐姐了。”皇后带着朱翊钧的时间比她这个做亲娘的都要长啊,她真是不好意思。“钧儿聪明乖巧,我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麻烦,”有个孩子在,热闹好多,她也觉得没有那么寂寞。“姐姐不介意就好,要是他调皮,就狠狠揍他,打是亲骂是爱。”舍不得或是不敢就完蛋了。“我晓得”,开玩笑,她哪舍得,她也不敢哪,这天下,打过皇太子的怕是只有皇贵妃一人,皇帝也从来不动手。“男孩子,就得打,才能成器,这女孩子嘛,我们就惯着她。”女孩儿娇养,男孩儿严教,她一向这么认为。“我第一次听说这种教养孩子的方法,妹妹真是与众不同。”怪不得皇帝视如珍宝。“两个眼睛一个嘴巴,与别人有什么不同”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就是五官分配的比例吧。皇后摇摇头笑笑,这李彩凤的玩笑,真是说开就开:“妹妹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她喜欢两个小孩儿,却也不敢呆太长时间,一会儿,皇帝就该回来了。“有时间常来。”她还是比较喜欢陈风苓的,陈风苓对着孩子的那种眼神,是发自内心地疼爱,都强过她这个做母亲的。陈风苓走后,李彩凤逗弄着两个小家伙,你娘我九死一生,才生下你们两个,你们要快快长大,孝顺娘亲才好。、纳降李彩凤正坐在床上逗着两个小粉团玩,就见皇帝走了进来,脸色不愉。她示意众人退下,斟酌着问道:“今日早朝,有人惹怒了皇上”皇帝坐到李彩凤身边,用手指逗着孩子:“朝中之事,你说一他说二,朕都不知该听谁的”“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听你自己的,你是皇帝,你说了就算。”皇帝只听自己的就好。“没有这么简单,朕不知道实情,随便妄下定论,只会犯错误。”这实情得从下面报上来,他才能做出判断,现在的问题是,报上来的两种情况哪种才是事实“皇上若是方便,可以说出来听听,这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不知又是以何事为由让不同的党派掐了起来。“是啊,朕都忘了,你可是个女诸葛。”这凤儿出的主意,向来都是靠谱的。“皇上谬赞。”咋听起来不像称赞,倒像讽刺。“今日王崇古来报,鞑靼俺答汗的孙子把汉那吉来归降大明,高拱说有探到俺答汗正在调兵遣将,把汉那吉此次来归是诈降,目的是与俺答汗来个里应外合,张居正说,俺答汗并无异动,把汉那吉归顺我朝是因为与俺答汗争夺同一个女人败北,想借我朝兵力杀他祖父一个回马枪。”一人一张嘴,他真是满头包。“如果是我,不管这把汉那吉用意如何,我都会把他留住,大不了多找几个人看管就是,听说他可是俺答汗的正妻最疼爱的孙子,一旦将他留住,这个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上了。”战国时期就知道扣留国君之子为人质,进化了几百年,居然连古人的智慧都不及,真是堪忧。“俺答汗若是前来要人呢”既然是非常有前途的王子,俺答汗总不会置之不理。“他若不来要人,我朝就多了一个蒙古王子,他日我们助这王子回去继承汗位,还怕他不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