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来讨人,我们正好可以借机索取对我们有利的条件;里里外外,我们都不会吃亏。”这种白送的便宜既然不占,一群蠢人。“你说得对,只要人在我们手中,就是他带兵前来,我们也无所畏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儿受苦受难吧。“皇上,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说了怕自己遭罪,不说吧,这皇帝三天两头脸色不好,她还得费心思安慰他。“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怪罪她,连“昏君”她都骂过了,虽然是一句玩笑话。“这紧紧握住权力是没错,主弱臣强确实不妙,可这有些权力,是需要适当下放的,要是大事小事什么都管,皇上,累你也得累死了。”周总理不就是事无巨细逐一过问,最后累死的,虽然人家不是为了抓权力,人家是怕做不好人民的公仆。“朕也想轻松,可你看看这满朝文武,能为朕分忧的有几个,不是自以为是地争论不休,就是全凭皇上定夺。”不是人人都有主意,就是人人都没主意,这样的朝臣,他怎么放心。“早告诉过你,臣子要选得力的,你不听啊,非要选自己可信任的,自找苦吃。”他疑心那么重,多少有能力的人被排挤在外。“如果他能力很强,对朕却不忠心,朕不是更自讨苦吃,先皇不就吃了大亏,栽在严世藩手上。”两害相权取其轻,宁肯自己累点也要确保自身安危。“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不信任他,并不见得他不忠心。”想得到你的信任,难哪“朕知道朕疑心过重,或许这就是身在皇家的悲哀。”从小就事实怀疑,处处谨慎,终于成为一个孤家寡人。“身在皇家,能享别人不能享的福,也要受别人不能受的苦。”切,分明是性格使然,也不见人景王有多么重的疑心病。“还好,有你在朕的身边。”这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李彩凤撇撇嘴,在他的身边,她从来没有觉得幸福过。、流言时光飞逝,转眼间,孩子已经满月了,李彩凤也如愿地搬进了翊坤宫,她终于舒了口气。“娘娘,皇上对您真是有心,看这翊坤宫的整修,皇上确实是用了心思的。”玉香心里为皇上竖起大拇指,身为一国之君,尚能对一个女子如此用心,真是难得。“是啊,但就怕这用心更给本宫惹来祸端。”皇帝的宠爱就是一盏无形的指路明灯,各路明枪暗箭,我在这里,快快射过来。“娘娘,奴婢忽然想起最近听到的一些闲言碎语,既然娘娘已经大好,奴婢可以说给娘娘听了。”这流言可能会要了娘娘和小皇子小公主的命。“什么流言”她才在屋子里窝了一个月,外面的世界难道已经变天了。“有人说,娘娘曾经在开封失踪过两天;有人说,娘娘的身体已然不贞;还有人说,小皇子与小公主不知是不是龙种。”玉香说着说着,冷汗直冒,她怕皇贵妃一个迁怒,自己命就没了。“这流言传了多久了”她以为自己的势力足够大,能压制住所有的闲言碎语,没想到啊,还是有人见缝插针、顶风作案。“大概十天半月,娘娘,这流言得尽快压制下去,不然对娘娘非常不利。”皇帝要是也听信了这种传言,娘娘的后半辈子就得在冷宫度过了,就是皇帝不介意,朝臣们也不会放过娘娘,万一逼皇帝来个清君侧,娘娘的性命堪忧啊。“三人成虎,众诽烁金。”她何尝不知道谣言的力量,得想个法子才是。“究竟是谁在针对娘娘,非把娘娘置于死地不可。”真是狠心,也不怕遭报应。“本宫也想知道呢”瞧瞧人家这手段,直接把刀架在皇室血脉的纯洁性上,她想不佩服都不行。“也亏得娘娘施恩,最近刚给她们晋了位,一个个不知道感恩图报,就知道恩将仇报。”后宫里,都是些喂不熟的白眼狼。“她们只会记得你的不好,从来不会记得你的好。”这种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地方,她却要在这里呆一辈子,“玉香,我们去御书房,本宫让皇上还我们个公道。”李彩凤转身往出走,玉香急忙跟上:“娘娘,要是皇上不相信您可怎么办”别人是怕皇上知道这件事,娘娘可好,自己捅到皇帝跟前。要是皇帝不信她,她只好手下无情了,即使是她的丈夫,也远远比不过她的孩子。李彩凤到了御书房并没有进去,而是跪在了门口,吕芳一看大事不妙,慌忙进去禀告。不一会儿,皇帝就急匆匆走了出来:“凤儿你这是干什么,你身子刚好,快起来。”李彩凤依旧跪在地上:“臣妾求皇上还臣妾一个公道。”“起来再说,发生什么事了”皇帝去拽李彩凤,可李彩凤纹丝不动。“皇上,最近宫内传言,臣妾在随皇上微服私访时遭人玷污,甚至有传言,臣妾所产龙凤胎并非皇上亲子,臣妾求皇上,还臣妾一个公道。”她平时再在心里瞧不起这个男人,此刻也只能依靠他,多么讽刺。“吕芳,这种传言你听到了吗”他是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吕芳急忙跪下:“皇上恕罪,奴才看皇上实在太忙,便没有向皇上禀报。”皇帝一脚把吕芳揣在地上:“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朕,这掌印太监,你不想当了”李彩凤的心中也很不安,她来这里,只是赌,赌皇帝对她的用心超过他的疑心。皇帝一把把李彩凤架起来,扶着她往御书房里边走:“凤儿放心,明日朕就还你一个公道,吕芳,下去传旨,明日辰时所有朝臣和嫔妃都到殿前广场集合。”这帮人,好好的日子不过,就知道乱嚼舌根子。“皇上想怎么做”怎么有种唱大戏的感觉。“朕自会处理,你只要照顾好自己便可。”能怎么办,滴血认亲呗,只不过,滴的不能是他的血,得是她的血。、验亲次日,众位朝臣和嫔妃都准时到了殿前广场,众人议论纷纷,不知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皇上驾到”,随着吕芳特有的嗓音,皇帝穿着金色的龙袍,阔步走了过来。众人跪下,三呼万岁。“平身吧。”不论是谁存心不良,今天都要断掉他的念想,免得后患无穷,“朕今天召你们来这里,是见证一件事,最近朕听到传言,皇贵妃所生龙凤双胎并非朕的子嗣,今天,你们就睁大眼睛,看看清楚,这龙凤子是不是皇家后裔。”“皇上,龙体乃万民之本,岂能随意伤害”高拱第一个跪下阻拦,本是想借此传言除掉皇贵妃,省得她总是支持张居正,给皇帝吹枕边风,如此一来,倒使得她的地位更加稳固。“是啊,皇上,不能轻易伤害龙体。”支持高拱的大臣纷纷跪下。王露萱不解,这谣言是义父让自己传出的,怎么事到临头,他反而要退缩,趁机把这母子几个打倒,她就可以取而代之了。“皇上,事关皇家声誉,微臣认为,还是需要查清为好,不然一传十十传百,不仅皇贵妃娘娘的声誉不保,最重要的是皇上的尊严会被践踏。”张居正出列,看皇帝和凤儿信心十足的样子,孩子应该没有问题,他自然要支持皇帝和凤儿。“微臣也认为,事关皇室后裔,必须查清为好。”谭伦是个爽直的人,皇家血脉,不容有失。“诸位爱卿请起,朕已经决定,彻查此事,阻断谣言。”他是皇帝他说了算,“严爱卿,将朕的血丸拿来。”严仲景把血丸递给吕芳。“皇上,这血丸是”高拱不明白这血丸从哪里蹦出来的。“这是朕有一次失血过多,为防不时之需,严爱卿将其制成了血丸,高拱,朕不伤害龙体,你没有什么话说了吧”这血丸乃是凤儿生产之时,严仲景收集凝练而成,母亲的血总会跟孩子的血相溶吧,他也怕出事,不敢用自己的血。“微臣无话可说。”皇帝竟然留了这一手,真是失算啊“取碗清水过来,将孩子报上来。”不管你们是不是朕的孩子,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皇家后裔。很快,冯太医端上了一碗清水,将血丸放在碗里,待其融化后,又用针刺破了小皇子的手指,把血滴到碗里。李彩凤的心慌得厉害,原来是滴血认亲,这不靠谱吧,早知道皇帝是这个主意,她说什么也会阻止,她会另想其他办法,这下可好,众目睽睽,她没办法阻止这毫无科学理据的事发生。冯太医细心观测这血的状况,待其相融后,呈给皇帝观看。皇帝点点头:“冯太医,拿给众位大臣和妃嫔瞧瞧,这铁证如山。”冯太医拿着碗在各位朝臣和妃嫔跟前走了一大圈后,将碗呈给吕芳,这东西怎么处理,还得看皇帝的。皇帝冷哼一声:“众位爱卿嫔妃,可都看清楚了”不要没事给朕搅三分。“回皇上,看清楚了。”倒是众口一词,整齐的很。“还有何异议”有屁快放,不要再背地里捣鬼、“臣等无异议。”这铁证如山,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高拱无奈地摇摇头,这次不仅没有扳倒那个女人,反而帮了她一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既然没有异议,如果朕再听到任何谣言,朕绝不轻饶。”这下,凤儿可以安心了,“退下吧。”“微臣告退。”众人纷纷起身往外走。李彩凤也带着孩子回到了翊坤宫,还好,虚惊一场,看来,以后再也不能听皇帝的什么“朕自有办法”,太不靠谱了。“娘娘,这下好了,没有人再怀疑您的清白。”玉香真心为李彩凤高兴。“谣言是阻断了,可是谣言的来源必须查清,去传冯保进宫。”她很想知道,是谁想要对付她,是不安分的众妃嫔,还是朝堂上的别有居心之人。、揣测冯保一听李彩凤找她,急忙放下手头的事情,火速到了翊坤宫,“奴才冯保,见过娘娘”。“免礼,冯保,关于龙凤胎的谣言,你可曾听说”东厂的势力现在是越来越大,办这么点小事想必没有问题。“奴才有听说,奴才上午也曾见证皇上还了娘娘一个公道,想必从此以后,无人再敢造谣生事。”满朝文武、诸位嫔妃,众目睽睽,难道还有人质疑不成。“皇上是还了本宫一个公道,但这远远不够,本宫要你查清,谁是幕后主谋之人”只有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她才能够心安,不然,这暗箭是防不胜防,今日她逃过一劫,明日不见得还能逃得过。“奴才领旨,娘娘放心。”也不知道是谁活腻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为他祷告,不要死得太惨。“你是个聪明人,你跟本宫说说,谁可能是这幕后之人”得有了怀疑对象,这案子才好查不是“娘娘倒台之后,谁最可能接替娘娘,谁就是那幕后黑手。”娘娘曾说过,最后的获益人往往就是真凶,其他都是替罪羔羊。“王露萱是有这个心,可惜,她没有这种智慧,不过顺着她这条线查下去,本宫觉得,定会有所收获。”后宫之事往往不仅是后宫之事,与前朝的关系千丝万缕,没准就是高拱嫌她干涉朝政,欲处之而后快。“娘娘是说,王贤妃可能只是一个棋子,她后面还有执棋之人”就说嘛,娘娘刚刚给她晋位,怎么也得安静一段时间才是。“本宫只是猜测,这些需要你去查清,她是小卒也好,是将军也罢,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王露萱,是你招惹的本宫,就别怪本宫狠辣,人敬我一分,我敬人十分,人犯我一分,我就要百倍还之。“娘娘,要真是这王贤妃所做,我们又没有证据,可该如何”皇帝不会偏听偏听,何况,这王贤妃的背后,还有个高拱撑着。“就先放她一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她找到了机会,一定讨回这笔债。“奴才明白了。”这王贤妃胆大心粗,处处都是空子,一个布满了大孔小眼的筛子,虫子何愁钻不过去,这么说不对,怎么能把皇贵妃比作虫子呢,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却也符合事实。“切记,不要轻举妄动,不能让高拱发现我们在调查这件事。”打草惊蛇,蛇就会提高警觉性。“要是皇上呢”连皇帝也要防着吗,娘娘会不会太不信任自己的丈夫了。“不要让他知道,本宫不能确定,他是站在我这一边还是站在高拱一边。”要是他站在高拱一边,给高拱敲个警钟,她就很难寻找机会报这个仇了。“奴才定会小心,”这夫妻间的问题是真不小,真怕哪一天一个小火苗就能把这对尊贵的夫妻烧的体无完肤。“冯保是不是在心里说本宫疑心太重”那是什么表情,惋惜,可怜,还是担忧“奴才没有,奴才只是担心娘娘和皇上的关系会不会闹僵”到时,娘娘如何自处“这么多年,本宫一直都在哄着他,如果有一天,本宫不想再哄了,就是他死我亡的时刻。”她和皇帝的幸福只是在表面上,一旦撕开了伪装,不是他死就是她亡。“皇上对娘娘还是不错的。”娘娘应该放下戒心,对皇帝好一点,这样对两人都好。“一直做个木偶任人摆布,还要感激那个摆布它的人吗本宫做不到。”她的原则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皇上是爱着娘娘的。”不只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