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木偶,这点他看得出来。“爱吗爱就是本宫这数不清的姐姐妹妹,他根本不懂得爱是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是所有女子最大的幸福,可惜,没有几个人能得到。“皇上的地位,注定了他有很多的不得已。”没有三宫六院,怎么叫皇帝。“不得已,还是不为本朝的孝宗皇帝可是只有一个皇后”,她庆幸的是,她没有把心交给他,所以,只是偶尔难过一下,不会痛心疾首,日日垂泪,只盼君至。“不管如何,奴才希望娘娘一直好好的。”陪在她的身边,就是他的幸福。“如果有一天我不好了,你就离开这里吧”,死亡,她一个人面对就好了。“奴才晓得。”却做不到,他会一直陪着她,上穷碧落下黄泉。没有她,他就没有幸福,没有人生。李彩凤凝视着冯保,长叹了一口气,这文字游戏,她很早就在玩了,他根本就没打算离开吧,能有他陪在她的身边,死的时候,也许就不会寂寞了,就这样吧,她说的再多,他也不会听。、使者把汉那吉投降之事已经告一段落,俺答汗用投降于鞑靼的赵全等人换回了他的孙子,对于兵不血刃就解决了这件事,双方都很愉快。为了进一步和平谈判,俺答汗派使者进京,朝见明朝皇帝。皇帝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看着前来朝见的两个年轻人,把汉那吉以及引起这场风波的三娘子,是一对金童玉女啊,可惜无法相守。“皇上,我们这次来,是希望开放边境互市,从而止息两国干戈,不知皇上意下如何”三娘子单刀直入,丝毫没有拐弯抹角。皇帝还没有开口,高拱就先跳了出来:“互市,我看这就是一场阴谋,边境大开,不是正给了你们掠夺便。”“皇上,我鞑靼俺答汗是君无戏言,怎会出尔反尔,你朝大臣如此瞧不起我鞑靼君王,这谈判要如何继续”三娘子是个女子,却也不容人随便侮辱。把汉那吉更是急性子,“蹭”地一下,转身就往外走。张居正急忙拦住他:“王子息怒,且听听皇上怎么说”把汉那吉一把推开张居正:“怎么说我们鞑靼真心诚意来求和,你们就这样侮辱我们,这不和也罢,我们就战场上见真章。”张居正被把汉那吉推倒在地上,却并不介意,他站起来优雅地拍拍身上的土:“王子殿下,您刚才推了我,您费了力,我也受了伤,不如我们彼此只费口舌,您说呢”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得把握住机会才行。把汉那吉没有听懂张居正的话,三娘子却听明白了:“把汉那吉,回来,我们这次是来谈判的,不是打架的。”把汉那吉虽然粗鲁,却很听三娘子的话,他回到三娘子的身边,稳稳站好。高拱更加不屑,原来是个听女人话的主,他轻蔑地冷“哼”一声。皇帝看见高拱的样子,不由皱眉,高拱真地是被他惯坏了,骄横无理、越俎代庖,不过,现在不是跟高拱计较的时候,他清了清嗓子:“关于俺答汗的提议,朕深以为然,具体细节,三娘子可和张居正商议拟定。”凤儿说的果然没错,互市、和平、繁荣,他几乎可以想见那美好的和乐画卷。张居正正要领旨,却听高拱一声大呼:“皇上,万万不可,这蛮夷居心叵测,我们不能上他们的当。”皇帝生气了,他一个做皇帝的,被臣子当众回驳不说,还被斥责没有脑子,他猛地站了起来:“高拱,朕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高拱是个固执的骄傲的人,皇帝生气,他非但不下跪求情,反而厉声直呼:“皇上要善于纳谏,才能做个好皇帝。”皇帝都快吐血了:“你是说,朕要不听你的话,就不是好皇帝”“忠言逆耳,望皇上三思。”高拱没有一点屈服的意思。三娘子看了一场大戏,低下头轻笑,这君不君臣不臣的,真是个大乐子。把汉那吉见这么长时间都没结果,又着急了:“皇上,这互市的事,到底成还是不成,给我们个痛快话。”成就是买卖和和平,不成就是掠夺和战争。“朕已决定,不会反悔,使者与张居正商讨细节。”就是他真地错了,他也不会承认自己的错,更何况他没错,只是高拱在胡搅蛮缠。“预祝我们双方都能过上好日子。”三娘子抬起头来,仔细看着皇帝,这个男人还是有大智慧的,却也有太多的缺点武断、多疑、刚愎、强势,在这样的男人身边,不会轻松。皇帝总觉得三娘子看他的眼神别有深意,但他又觉察不出到底怪在哪里,他只能快刀斩乱麻:“事情就这样定了,明晚御花园设宴,款待二位贵宾,退朝。”高拱见皇帝走了,一甩袖子也神气地出了殿,这皇帝,即使没有听他的话,也不能把他如何吗张居正请了把汉那吉和三娘子,商议互市细节,在这女子身上,他怎么能瞧见凤儿的影子呢百官见该走的都走了,也陆陆续续散了。他们的心中,都在佩服高拱的胆量,也在蔑视他的愚蠢。、访客“娘娘,鞑靼使者三娘子在外求见,您看”这三娘子为什么要见娘娘呢,玉香不解。李彩凤也探不出其中原因,有些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是见本宫吗”她好像不认识这三娘子吧。“是呀,人已经在门口了。娘娘您要不要见”看这三娘子的架势,是定要见上娘娘一面方可罢休的。“传她进来吧。”看看这三娘子到底想干什么,互市已经顺利谈成,那就不应该是为了这件事,究竟是什么原因呢等李彩凤见到三娘子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这不是开封翠香楼的嫣红是谁“娘娘见到我,就好像见到鬼一样,娘娘要不要摸摸,我是活的。”翠香楼的屠杀她已经听说,这个女人果然是心狠手辣。李彩凤挥退了其他人,走到三娘子跟前:“我没有打算杀你灭口。”“我知道,我是老师的人,而老师是你最信任的人。”这个女人信得过老师,就自然信得过她。“当日在你的房间,严世藩和我,我们有没有做什么事”这是她一直想要知道的,这次,好不容易逮到了知情人,她得问个明白。“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老师爱你,自会尊重你。”就像她尊重老师一样。李彩凤听到这个消息,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庆幸自己没做错事,却又惋惜自己没做什么事,这个时候,她忽然明白了,对严世藩,她怕是动心了。只是,她意识到的太晚,再也享受不到爱情的甜蜜。她甩开这些这些乱七八糟:“你怎么会成了三娘子”难道这把汉那吉一事,并不是偶然,而是早有安排。三娘子看见李彩凤的神情,就知道她猜到了一二:“没错,就像你所猜测的,把汉那吉一事是我筹谋,为的只是互市成功、边境安宁。”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子,怪不得老师放不下。“你真嫁给了俺答汗吗”从辈分上来说,俺答汗算是三娘子的外租吧。“是的,为了老师的心愿,我没有什么不能做。其实做俺答汗的妻子也没什么不好,他什么都肯听我的。”如今的鞑靼,基本上她说了就算,算是一言九鼎了。“你也算是鞑靼的公主,为什么会认严世藩当老师”好胆量,就不怕他暗中使坏。“老师本不想收我这个学生,是我缠上他,他可能也看我孺子可教吧,慢慢把我打造成了另一个你。”她其实想过,只要再他的身边,做别人的影子也没什么不好,可惜,老师不肯留下她,只为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宏图伟愿。“你爱他。”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是的,我们鞑靼人,一向敢爱敢恨。”爱一个人,就会为他奉献一切,恨一个人,就会杀了他。“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为了告诉她翠香楼的事实,还是为了炫耀为了爱人不惜一切的奉献精神,好像不是吧。三娘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我进宫前,老师让我交托给你的,他说,皇帝的情况一旦不好,此物就能派上用场。”李彩凤将盒子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粒药丸:“皇帝的情况为什么会不好”“老师没有说,我也不清楚,老师还让我告诉你一句话,用上这个药,你生他死,否则,便是共赴黄泉。”皇帝的情况看起来没什么不好,真不明白老师哪里得来的消息,还有,皇帝为什么死了还要拖上李彩凤呢“我知道了,要是见到他,帮我谢谢他。”严世藩这个人,一向善于筹谋,他这么说,肯定就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不过,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东西送到了,我也该走了。”三娘子起身,欲告辞离去。李彩凤拉住她:“看在严世藩的面上,帮我一个忙。”这次,她得把王贤妃彻底清理出去。“你要干什么”听起来不像是好事。李彩凤附在三娘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好,我帮你,以后我若有事,你也不要袖手旁观。”等价交换,天上不掉馅饼。“成交”,一报还一报,她明白这个道理。两人相视而笑。、报复宴请使者,几乎所有的嫔妃和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参加了,皇帝宣布开席之后,可谓是宾主尽欢,欢歌乐舞,美酒佳肴。众人正陶醉于这场盛宴,只见三娘子站起身来,略带慌张:“皇上,把汉那吉是与我一同进的宫,说是去方便,至今也不见人影,我有点担心,皇上可否派人去找找”美人娇语,任何时候都难以令人拒绝,何况是至关重要的美人,皇帝抬手招呼吕芳过来:“你带人去找找把汉那吉,找到以后回报于朕。”皇宫是有点大,会不会迷路了。三娘子听见皇上派人去找把汉那吉,说了声:“谢谢皇上”,复又坐了回去。李彩凤低头笑笑,好戏就要登场了,皇上,您可得撑住了。一会儿,吕芳神色慌张地回来,附在皇帝耳边说了一些话,皇帝一站而起,脸色通红:“三娘子,你与朕同去见把汉那吉,其余的人继续饮宴,皇后,你来主持。”三娘子跟着皇帝走了,众人议论纷纷“这把汉那吉不会出事了吧”,“皇宫大内,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可能是病了”,“那鲁莽的性子,不会是得罪什么人了吧”皇后忙镇场子:“诸位,诸位,良辰美景,实属难得,不要辜负皇上的一番心意,大家继续。”这边的人继续吃喝玩乐,那边皇帝带着三娘子,急匆匆赶到了王贤妃的宫殿。王贤妃跪在地上,看着怒发冲冠的皇帝,不敢说一句话,她至今没想明白,她只是闹个肚子,没去参加宴会,怎么会和这鞑靼王子在一起干了那种羞人的事。把汉那吉在一边站着,他不怕,他只是在想,这一切是不是早有预谋,他是坦率,却不是傻蛋,他被无数个人领着在皇宫兜了无数个圈子,最后焚身,便上了脚底下的那个女人。“皇上,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您得拿个主意。”三娘子挺身而出。“拿个主意,你难道想让朕把贤妃嫁给你的王子不成”这样一来,众人都会明白今夜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脸面荡然无存。三娘子尚未说话,把汉那吉一口回绝:“要我娶这个女人皇上您在做梦吧,这样的女人,要脸蛋没脸蛋,要脑子没脑子,玩玩还行,娶她,我办不到。”皇帝快七窍生烟了,既然把她贬的一无是处,为什么还要和她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那王子有何妙计”把汉那吉说不出话来,三娘子急忙圆场:“皇上,把这位娘娘嫁给把汉那吉确实不是办法,您执意这么做,我们自会遵从,只是您不怕您成了一个大笑话”“那依三娘子之见呢”难不成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自然是当做没有发生过,最起码我们在的这些日子不能做处理,至于以后嘛,您要是看她不顺眼,就杀了她,要是能容得下她,就还是该怎样便怎样。”她就不信皇帝容得下一个不贞的嫔妃。王贤妃一听,急忙上前抱住皇帝的腿哭诉:“皇上,饶了臣妾吧,臣妾再也不敢了。”皇帝一脚踢倒王贤妃:“脏,朕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二位能否受些委屈”“皇上说来听听。”肯定不是个办法,不过也不能直接反驳不是。“把汉那吉失手杀了王贤妃,朕宽宏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样,既能处理了这个不干净的女人,也能挽回他的颜面。“皇上,您的面子要顾,我鞑靼王子的面子就不需要顾了吗今日宫中之事,明显是这位娘娘有意诱惑,却要让我们受人指责,对不起,办不到。”真是打得好算盘,但也得看她依不依。“皇上,臣妾没有勾引他,没有。”王贤妃不甘地为自己声辩。听见她的声音,皇帝就怒不可遏:“你是说,王子冲进你的宫殿来,非礼你不成,也不看看自己的尊荣。”这女人,怎么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皇上,事实确实如此啊,”男人劲儿大,她也拗不过。“闭上你的嘴,贤妃染疾,送到兴宁寺调养,吕芳,还不把她拖下去。”别再污了他的眼。吕芳带着人把王贤妃拉走了,皇帝看了看三娘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