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院门口,就见李氏带了一个丫鬟一起跪在了地上,一见到她,眼眶都是红的,竟然砰砰磕了两个头,年秋月心道,吓死宝宝了,忙给梧情使眼色,“李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要折煞妹妹。还不快将侧福晋扶起来”彤情点头悄然离开,梧情忙将李氏给搀扶了起来,李氏倒是不愿意起来,只是比不得梧情那练武之人的力气,只好心里暗恨地顺着起身,“妹妹,姐姐求求你了,你和爷说说,替弘时那孩子求求情,怎么能娶一个山寨土匪的女儿呢,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儿,他这辈子可就毁了”年秋月皱眉,“姐姐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堂堂王府的三阿哥怎么会娶一个山匪之女呢,即便真娶,这女子也不会以山匪之女的名义嫁进来的,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待爷回来,我问问再说。”“妹妹,你莫要敷衍我,我知道自己对不住你,弘时前两年也做了不少不地道的事儿,都说妹妹菩萨心肠,对府上的哥儿姐儿的都很用心,妹妹就帮帮弘时吧,让年大人救救他,那些土匪残暴无良,弘时被困在土匪窝里指不定被自己毒打虐待呢,爷最听妹妹的,妹妹的话一句比上我们说十句,我求求妹妹了。”李氏说着就要再次跪下,年秋月忙伸手挡住,“不是我不愿意救,李姐姐,这是朝廷的决定,我兄长来信说,三阿哥很好,派去看的人都见到三阿哥了,没有你所想的受伤,精神头也很好,你就放宽心吧。”“妹妹是不愿意帮我”李氏泪眼婆娑的,“对你来说,不过是两三句话而已,妹妹你就不愿意在四爷那儿说两句要知道咱们爷最是疼你,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爷都愿意给你摘下来,不过就是这么个小忙,妹妹你也敷衍我”年秋月只觉得头疼,心道,彤情你怎么还不快些,爷,您怎么还没有回来呢“姐姐说的太夸张了,爷没有那么不分轻重,此事涉及到朝政上的事儿,咱们女人家是不能过问的,能知道三阿哥现在的状况因为我二哥,若不然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一切都只为了拖住山寨,姐姐莫要说什么就信什么、听风就是雨的。”年秋月好言劝慰。“我没有说什么就信什么”,李氏的表情很是不好,显得有几分狰狞,“如今出事儿的不是你的孩子 ,你自然不急,你一双儿女都长在身边,和和美美的,我呢我女儿远嫁草原,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见上一面了,儿子如今也不在身边,本以为是建功立业去了,谁知道又落了山匪的手里肚子里若是有一个也能让我心里有些安慰,可是如今也没有保住。倒是你,过得有滋有味的,年秋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冷血,说什么你菩萨心肠,都不过是蒙骗四爷罢了,我可是听弘时是在你兄长的营帐里突然跑出去的,鬼知道是不是你们年家人”“够了”,四爷大踏步走来,就听到这么一句,看丫头一张脸气得发青。立即阻止了李氏继续胡说下去,“你那孩子怎么保不住的,你自己知道,还要爷亲自与你说一遍吗弘时是为什么跑出去的,爷念在你之前有身孕,这才没有告诉你,你可真是会编故事啊,这是又疑心到秋月身上了,你想知道,爷就告诉你。苏培盛,清场。”四爷的声音寒气逼人。李氏闻言心里有些不安,她突然有一种不想让四爷说下去的冲动。眼底开始出现畏惧。年秋月蹙眉,“爷,李姐姐刚没有了孩子,心里有些不痛快,您还是别说了。”李氏觉得自己被看扁了,当即深吸口气。身子挺直了些。“不用你说这些漂亮的场面话了,我能撑得住。”四爷冷哼了下。示意苏培盛,于是。苏培盛一躬身子,行了一礼,“侧福晋。奴才就实话实说了,当日,三阿哥知道了您在府上做的事儿,一时间觉得对不住年大人和年主子,于是悲愤之下跑出了营帐,策马出了军营,年大人的人立即跟在了三阿哥身后追出去,一并被掳去了,说来其实是您自个儿害了三阿哥。”“苏培盛,别说了”,年秋月看李氏整个人都傻那儿了,忙让苏培盛闭嘴,苏培盛看一眼四爷,见四爷没有出声让停,就继续道:“李侧福晋,您设计五阿哥和三格格的事儿被三阿哥知道了,三阿哥平日和几个兄妹间情深意切,若不是您刺激了他,他何故奔军营,快马加鞭的,让侍卫都险些追不上”李氏扑通一下跌坐在了地上,神情都呆滞了,很久,才对着苏培盛吼道,“你胡说,这不可能是真的。”苏培盛退后,退至四爷身后,没有理她。“爷,这不可能是真的,您告诉我,不是我害了弘时,对不对,不是我害了他”李氏眼神都是空的,见到四爷,才稍微聚焦了些,但是看起来很是狼狈。四爷冷哼了一声没有理她,那神情就说明了一切,李氏整个人都恍惚起来,年秋月叹息了一声,“爷,她也是个可怜人,刚落掉了那死婴,身子定然是虚的,让人送她回去养着吧,其他事”,她紧了紧拳头,“过些日子弘时没有事儿了,再说吧。”四爷拂袖离开,苏培盛旋即跟上,年秋月看了眼狼狈的李氏,想了想,蹲下了身,“爷从来都没有爱上过你,你若安安分分的,哪里有那么多的事儿,今日看你可怜,刚小产了,我不同你计较,落井下石的手段我也不稀罕用在你身上,你回去吧,记得,你害我儿子和女儿的这笔账,我还没有同你清算。”李氏抬头,眼神都是空洞的,年秋月示意彤情让她找人送李氏回去,自己起身进了院子,四爷方才已经进去过了,若是等久了,怕是又要多想自己与李氏在外面做什么了。她离开,彤情冷哼了声,不大高兴,还是按照年秋月的示意让李氏的丫鬟近前带李氏离开,却不料李侧福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主子什么意思,四爷什么意思,他们都说是我害的”彤情厌恶地挣脱了李氏,“侧福晋,您就别装了,霍嬷嬷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说完了,您干嘛非要和我家主子过不去,这次可不是我家主子和您过招,那是四爷同您过招,您以为您的手段比得过咱们四爷”这话打击住李氏了,自来女子之间宅斗,何时有男子参与了要知道这后宅是女人的战场,朝堂才是男子的沙场,这倒好,年氏还真是有本事,竟然让四爷帮她对付后院的女人们,那还斗个什么啊,有什么好斗的了啊李氏觉得很憋屈,更多的是阴谋论,”莫非你主子知道了,这才对弘时下手”“侧福晋,您脑子被门夹过了吧,我家主子为何要对三阿哥下手,有您这么一个额娘,您以为三阿哥还能坐上什么位置不出手还能让爷觉得我家主子大度,您以为所有人都跟您一样”见李氏被丫鬟们扶起来了,彤情转身离开,“侧福晋慢走不送,奴才回去伺候主子了。”被彤情讽刺了一把的李氏怎么也想不明白,年氏真的没有对弘时出手,莫不是真是自己害了弘时,若是自己没有做这样事儿,弘时就不会气急出去,就不会被掳走莫不是这就是佛家说的因果报应自己对别人的孩子下手了,就报应到自己孩子身上的李氏只觉得全身很冷,抬头看看天,莫名觉得冥冥中是不是有人在看着自己她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加快了脚步,暗道回去就要设个小佛堂,给弘时祈祈福。这厢年秋月进门,就见到四爷正坐着喝茶,见她进来,皱了下眉,“怎的就这样出去了,为着个李氏,你莫不是还要让自己染上风寒”年秋月低头瞧一眼自己只穿着薄衣,不好意思笑了下,“听闻李侧福晋跪在了院子门口,我这不是惊吓到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呢,一时间着急,就没有注意。”“你这些奴才呢,也太散漫了,莫不是以为你这做主子的好性子就欺到头上了”四爷的眉头依旧没有展开,说出的话让屋子里伺候的和在屋子门口站着的下人们都觉得全身一凉,心都提起来了。“爷您就是小题大做”,年秋月在他身边坐下,“没事儿的,大家只是都被李侧福晋给惊吓到了,都没有注意,彤情倒是拿了披风出去,只是给忘了,回头我说说他们,给他们紧紧弦儿就是了。这些奴才跟着我也有几年了,都是些忠心的。”“你就是太好脾气”,四爷还是有些不悦,却是没有再同她计较,“坐吧,李氏的事儿瞒不住汗阿玛,从上一次的阴毒手段,到这次的死胎,动静太大了,爷得写个请罪的折子,怕是她这侧福晋位置保不住了,你说,爷是再抬上来一个还是”未完待续。章节目录 第三百四十三章 杨家秀萍年秋月心里一紧,再抬上来一个还是这还是莫不是指的等选秀时候赐婚她自然是主张抬上来一个没有根基的,但是这话却不能由她来说,只好挂着一贯的笑容,“这个我怎么能做主呢,爷您自己思量吧,离下一次选秀还有二年,这要看您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了。”四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扯了下嘴角,“也好,此事爷自己决定也就是了。”李侧福晋跪求年侧福晋却被拒绝,后被四爷怒斥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王府,大家都叹息李侧福晋是不是因为失去孩子受了刺激,有些疯癫了,很多人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此,但是李侧福晋却闭门不出了,据说是最近爱上了礼佛,还挺有诚意的。如此,不过十日,李氏不得不出门了,因为皇宫里来了人,传圣旨,整个王府的主子们都是要聚集一起,摆设香案,等候宣告旨意的,年秋月看到小元子公公时候,心里就多少明白这圣旨大概是说什么了。果不其然,一共两封圣旨,头一个是废除李氏侧福晋之位的,次一个是将耿氏扶为侧福晋位置的,年秋月唇角勾起一抹笑,这样的结局,挺好,耿氏是个野心不那么大的,纵然升为侧福晋,也是知道自己的手段的,想来不会起什么心思,即便真的那也要看她有没有这手段扳倒自己了大家叩头接旨,宋氏几个人面上带着笑,眼底却是藏着嫉妒,纷纷给新上任的耿侧福晋道喜,耿氏倒是个聪明的。却先走到年秋月身边,福身一拜,“妹妹谢过姐姐的提携之恩。”“谢我做什么,你有孕育子嗣之功,这位置你该得”,年秋月笑笑,对着小元子道。“天色还早。元公公不妨喝杯茶,用点儿点心再回宫,也是不晚的。”小元子眯了眯眼睛。笑着点点头,“那就劳烦侧福晋了。”两人相视一笑,彤情领着这位年轻的内侍向梧彤院走去。一路上,彤情都在小声和小元子公公打探消息。待到到了梧彤院,她就已经大概明白了宫里的人都知道些什么。来雍亲王府吃过饭的人都知道梧彤院年侧福晋这儿的伙食最是好吃。小元子就不和年侧福晋的人客气,好好吃了一顿,当然,也没少说些有价值的信息。比如皇帝最近对十四阿哥很是心疼,倒是对弘时阿哥失踪的责任没有过多怪罪于别人,因着李氏的原因。都怪在了李氏身上。可以说,李氏是这件事大家公认的责任承担者了。小元子公公一离开。彤情就来到年秋月身边开始叽叽喳喳说消息了,年秋月听着就嘴角勾起了,“李氏还真可怜。”“她才不可怜呢”,彤情撇嘴,“侧福晋,您就是太心善,这事儿能怪谁,咱们小主子是有福气,不然谁替咱们院子难过。”年秋月没有说话,只是长叹了一声,弘时被掳,可以说是爱新觉罗家的丑事了,皇族现在正心烦呢,李氏恰碰到了枪口上,还真没法说什么。过了五日,边疆那儿再度传来消息,说是派了人又去了寨子,这次和弘时阿哥碰上面了,但是弘时阿哥说过些日子那姑娘才会放他回去。看着弘时阿哥精神不错,人也结实了些,说是山寨的人教了他武功。皇家的人知道后很是无语,皇帝将四爷召到宫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时候年秋月悄悄打量四爷脸色,看表情不像生气。李氏也知道了消息,但是却没有反应,王府的人就都说,李氏是受了打击,已经麻木了。如此,弘时阿哥的事儿,就没有人再提了。直到又过了五个月,边疆的战事已经一面倒了,那十八山寨也起了不小的功劳,京城年秋月的胎儿也已经将近七个月时候,年羹尧带着弘时阿哥和一个俏生生的姑娘回来了。她们到四爷府的时候年秋月刚刚睡下,梧情将年二爷领到会客厅,“二爷,主子睡下了,您先坐会儿,奴才这就去喊主子。”“不用了”,年羹尧摆手,“与你说也是一样的,三阿哥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是山寨寨主的女儿,那寨主老奸巨猾,做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让人将那婚书刊印了张贴得满城都是,如今,不出多久,天下都知道三阿哥要娶一个山匪之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