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清音小筑小住,不想见其他人。弘时,你注意着时间,不要误了请安的时辰,太后娘娘什么时候想见你媳妇了,自然会说的。我好心提醒你一下,让你媳妇多学些规矩,最好把宫规看一遍,你曾祖母的脾气,弘时你应该清楚。”年秋月语气温柔,说的话却是极其不温和,杨秀萍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说,身子晃了晃,有些经受不住打击,看向四爷,却心塞地发现四爷根本不理她,已经走了。年秋月说完,也跟着四爷一起离开。她们两个刚一走,宋氏几个就起身也要离开,耿侧福晋叹口气,“尹妹妹,去我屋子里坐会儿吧。”“姐姐既然邀请,那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刚巧姐姐屋里槐花做的桂花糕我还真是想得紧。”尹格格笑笑,高兴地说。两人相伴离开,刚走两步,尹格格突然停住步子了,“三阿哥,贱妾提醒您一句,您瞧,你阿玛那么宠着年侧福晋,两人也几乎没有在人前并行过,你们就算是新婚夫妻,恩爱有加,也不能这么没规矩。”杨秀萍的脸色爆红,很是不好意思,嗫嚅了好久,也还是没有说什么,倒是弘时脸红着,却还是道,“多谢尹额娘提醒,是弘时孟浪了。”尹格格说完,就被耿侧福晋给拽走了,宋格格几个似笑非笑看了眼这两人,也结伴离开了。她们都一走,杨氏眼泪就开始在眼眶打转,气呼呼对着弘时道,“相公,几个额娘好像都不喜欢妾身。”弘时的嬷嬷金嬷嬷就开始皱眉,“三奶奶,您不能称呼三阿哥为相公,要喊爷。相公那是汉人家的称呼,咱们满人皇族,不兴这个。”陶氏眉头就皱起来了,“我家姑娘本就是汉人,称相公合情合理。”金嬷嬷不高兴地道,“三奶奶 ,您别忘了您已进入了汉军旗了,还认了张佳老爷为义父,您这样的叫法若是被外面人听见了,怕是要让惹出一番事端的,您若是执意如此,奴才只能禀报了四爷,让主子爷定夺。”杨氏不高兴,“行了,我知道了。”见她如此说,金嬷嬷就闭嘴了,她并不想得罪杨氏,毕竟她老了,杨氏进门了,就是她的正经主子,得罪了杨氏这个奶奶她以后日子也不好过,只是杨氏的过错太明显,他不能不说。好在弘时及时出声了,“金嬷嬷说的有道理,时候不早了,秀儿,该咱们该走了。”杨秀萍其余话就被他压在了肚子里,赶忙让陶氏和丫鬟看看自己是不是收拾利落了,得到肯定的回复,这才喜气洋洋和弘时一起出门儿,她才走了两步,想和弘时并行,但是一想到方才尹格格的话,这脚步就顿了下,落后了弘时一步。两人这么上了马车,去往宫里。马车刚走,耿侧福晋和那几个格格就得到了信儿,尹格格还在云烟院里坐着,忍不住啐了一口,“耿姐姐,你也瞧见了,往后咱们那日子啊,可是要精彩了,三阿哥新娶的这个媳妇也太不懂规矩了,摆明了觉得咱们身份低,连年主子都在她这儿碰了钉子,唉。”耿侧福晋笑了,“尹妹妹,咱们不是人家正经媳妇儿,咱们不用那么气,你什么都不用管,看着就行,年妹妹不在府上,由着她去闹腾,时候长了,咱们三阿哥那点儿情分熬完了,她的日子就到头儿了。”尹格格想了想,也笑了,“妹妹倒是糊涂了,还是耿姐姐说的对,那我就等着瞧好了。不过 ,姐姐,妹妹我就有些纳闷儿了,年主子 不是那么好脾性的人,今儿怎么就这么容易放过了杨氏”“放过”耿巧琦更是乐了,“你真觉得放过啊今儿个年妹妹那行事可是没有认这媳妇,杨氏在府上奴才们那儿是一丝脸面都没有了,等太后娘娘回宫了,年妹妹没有其他事儿了,十个杨氏都斗不过年妹妹。”“姐姐说这话妹妹还真是信,只是这杨氏身边的金嬷嬷从铺妆那天就嚷嚷妻妾什么的,是真不知道咱们府上那位形同虚设还是故意让咱们难堪呢”尹格格很不高兴,任谁都不被对方整日“妾室是奴才”的念叨。“妹妹,何必和这些认不清局势的人计较”耿氏将手里针线活儿往身边一放,“早些年你受气不比现在多,如今日子好多了,气也少多了,你啊,也别多想,好好的伺候爷,早点儿有了身孕生个孩子傍身多好。”尹格格羞涩地笑了,“妹妹也想,整日瞧着姐姐身边有四阿哥陪着,妹妹是看着心里真羡慕,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这福气。”“快了”,耿巧琦拍拍她的肩膀,“福晋没有那么大权势,只要你有了孕,自己小心些,这次没有人敢动你的孩子了,虽说你以前伤了身子,但是也过了这么久,你这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孩子啊,肯定是快来了。”“那就承姐姐吉言,上次是妹妹不懂事,这次我一定好好护着孩子,也不求其他了,是个姐儿妹妹就知足了。”尹格格手摸向肚子,放佛真的有个孩子一样,耿氏眼前一亮,“你这架势莫不是真有了”“妹妹也不知道,妹妹这月事这两个月才方稳定些,这月是晚了两天,妹妹也不知道是不是喜事。”尹格格有些羞涩又有些期盼地说。“那就过几日请个靠谱的大夫瞧瞧,我啊,等着听你好消息。”未完待续。章节目录 第三百七十九章 官场风云年秋月离开王府,就不再管王府的纷繁事务,但是王府的消息却是每天都要传到她这儿的,首当其冲的就是王府新娶的媳妇杨秀萍的消息,话说杨秀萍当天和弘时阿哥一起进了宫,太后娘娘虽说不在宫里,但是宫里妃嫔可是不少的,有头有脸儿的都在宜妃的长春宫里候着了,来的多半都是好奇,这样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子到底是怎样性情十四阿哥那年征战回来倒是见过这姑娘长相,只是当日发生了些事端,这不是没有仔细端详这姑娘嘛,刚巧今日就好生瞧瞧。年秋月于是就知道了,宫里那天的热闹,杨秀萍的嬷嬷说的那起子妻妾之说有些人还是知道的,这些知道的妃嫔们面上是不显山不漏水的,但是心里自然是堵着一股子气的,别的不好弄,这说话时候没有看见你行礼也是正常的吧,这一不小心让你多跪了会儿那是宫里太平常的事了。在诸位妃嫔的同心协力下,杨秀萍当天可是加起来足足多跪了半个时辰,这还不算倒霉的,这姑娘是个脸上带话儿的,在场的都是人精,瞄一眼就知道了她在想什么,宜妃是个泼辣的,说话行事一向是卡住规矩允许范围内肆意撒气,当场逮住个由头就好生训斥了杨秀萍一番,直把人家姑娘训斥得眼泪汪汪,想哭娘娘们都在这儿坐着,你这么一哭,是不是想让外人以为宫里的娘娘苛待了你啊还是你想御前失仪啊。别忘了你待会儿是要去面圣的这下好了,杨姑娘生生是红了眼眶。也不敢掉下一滴泪,出门见到三阿哥那时候眼泪都已经打转了,忍不住抱怨了几句,说是娘娘们不体恤,一个个只会在底下身上耍威风,又说什么宜妃训斥了她。那做派跟她是皇后似的。皇后才有训斥命妇和儿媳的权利云云,这么一说,弘时是当场变脸了,忙伸手要去堵住她的嘴,却是已经晚了,这话毅然被人听了去。于是,这二人好不容易到了乾清宫,皇帝连见都不见了,只让李德全传了两句口谕。杨氏女行为无端,于宫中妄议长辈是非,犯口舌之过,着令闭门思过。罚抄女则百遍。念及三朝回门,许可当日不用禁足。要说杨家这闺女真是长歪了,这嫡庶上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听的嬷嬷的训导,皇帝这番话让杨秀萍是真的被吓到了,当场就脚下一软,竟然跌倒在了地上,李德全心里止不住嘲笑。面上却是恭敬扶起来,弘时见自己媳妇这般狼狈,也不在宫里多呆了,就匆匆回府了。所以,杨秀萍这番宫中之行那真是不愉快,弘时有心安慰,都不知道怎么说,最后想了许久,才再度给媳妇叮咛,要谨遵尊卑孝悌,小心谨慎行事。年秋月知道这个消息时候嘴角都抽搐了下,真心觉得杨氏自己在作死,索性也就不煽风点火了,只是看着事情发展。杨氏的性子嘴上不说,心里哪里肯服气,只是皇帝让她禁足,她也只能暂时乖乖抄书去了,她性子本就是活泼野道的,这让她坐下抄书,还真是难为她了,还好她娘曾经是个落魄的官宦女,教会了她读书习字,不然她会愁死。杨氏被禁足抄女则,一时半会儿就是有什么打算都只能是想想了,好不容易呆了三天,到了回门这天,杨秀萍真是长出一口气,颇有种被关押久了,放风的感觉。杨秀萍回门儿,尹格格就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新媳妇回门上借口出门逛逛,偷偷给自己找了个大夫,这一诊脉,还真是喜脉。回去后,尹格格就难掩喜色,在屋子想了好一会儿,要去找耿侧福晋商量,尹格格的嬷嬷就拦住了自己主子,夏嬷嬷很是紧张,“主子要去哪儿”“去给耿姐姐报信儿啊,耿姐姐一直等着我的确切消息呢,我还想从耿姐姐那儿问一问,她当初是怎么把四阿哥保住的”尹格格停下脚步,看一眼自己嬷嬷的脸色,就笑了,“嬷嬷,不用这番如临大敌,我相信耿姐姐不会对我孩子怎么样,但是我不怎么信任其他几个,我想拉个同盟。”夏嬷嬷讪笑了下,“奴才是为自己担忧,耿侧福晋毕竟也有自己的孩子,格格是不是对她太”“咱们府上有个年主子在,其他人有没有孩子除了有没有念想外,我还真没觉得有其他什么了,嬷嬷,耿姐姐如今负责管事,她比谁都怕我孩子出事儿,嬷嬷尽管放心,我心里有数。”尹格格拂拂耳边的碎发,“我知道嬷嬷是担心府上争风吃醋的,我会有什么闪失,以前是这样,如今啊嬷嬷自己想想,比着早些年可不是平静了许多,这怎么争也不会有爷的宠,还不如抓住手上的那点儿权呢,麻雀虽小,也还是有些肉的。”这话一说,夏嬷嬷就有些想笑了,她转念想了想,觉得自己主子说的有几分道理,就叹口气,“格格可要小心,虽说耿侧福晋比起那几个是可信些,但是还是要防着些的,您这么几年了才又有了身子,可不能马虎大意了。”“我省的。”尹格格摸摸肚子,点头,眼底满是思量。年秋月是通过一封信知道尹格格有孕的消息的,信还是尹格格自己写的,彤情拿给年秋月时候都觉得诧异,“主子,尹格格的信”,注意,这语调是上扬的。年秋月挑眉,“这倒是稀奇,拿来瞧瞧。”拆开信,快速扫视完,她就笑了,将信凑近烛火边儿点燃,往烧废纸的盆儿里一放,“尹格格有孕了”,她看向屋里两个正好奇看自己的丫鬟。“啊”。梧情愣了下,“主子。这不捂着消息还捅到您儿的,是想示威还是”,见年秋月鼓励的看着她,她撇嘴,“总不是让您帮她护着孩子吧”“呸”,彤情朝地上啐了一口。“想得美。自己孩子不自己护着,还想让咱们主子出手,当咱们主子整日闲得风花雪月的啊有空替她挡箭啊”梧情敲她脑门一下,“瞎说什么呢,主子都还没有发话呢,你就在这儿抱怨起来了。”彤情揉揉头,委屈地道,“奴才这是为主子鸣不平呢,姐姐还要打我。主子,依奴才看来,定然是主子那会儿帮了耿侧福晋,这尹格格才会想起来这事儿了。打起咱们主子的主意来了。”年秋月抬手,示意彤情不用再说下去了,“我没空护着她的孩子,梧情,你明日回府走一遭,传我的话给尹格格,太后娘娘这儿离不开我。若是她真想平安护着孩子,让她演出戏就是了,明日让她死活赖上耿姐姐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而后因为触怒太后,被发往庄子上反省,待到孩子八个月左右,府上派人再接回就是了。”“主子为何要帮她”彤情很不高兴。“因为她构不成威胁,又不是那白眼狼一样的性情,我今日帮她一把,她这一辈子都要欠着我的人情,但凡她日后敢有任何对不住我的,不用我出手,流言也会让她和孩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更何况,生个姐儿也是内务府出嫁妆,生个哥儿,我也不怕,好好护住自己家孩子,教养好自己孩子,可比害其他人的孩子可靠地多。”年秋月从妆匣子底部拿出一个小银锁来,“这是当初太后娘娘在寺里时候让大师开光的宝贝,给了五个,梧情明日给尹格格带上,就说是我的一番心意。”梧情点头应下,“奴才知道了。”彤情挠挠脑袋,倒是也渐渐明白过来主子的意思,也就不吱声了。第二日 ,住在清音小筑其他院子里的人或多或少就知道了些消息,一直以来怀疑是太后老佛爷居住的那个院子发生了争执和训斥,好像是雍亲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