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筷子,压低了声音,“你确定,福晋真的只是和几个孩子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确定,就只简单说了两句话,询问了几个阿哥今日吃好了没有,都是些寻常的话,没什么特别的。说完就离开了。”“他们几个可有觉得身子不适”年秋月不大放心。“没有见有什么不适啊。”“那就好,想来福晋也不想做这么明显,万一他们有事儿了,她就惹了众怒了,里面还有如今最小的皇子阿哥,想来乌拉那拉氏也不会犯这个傻。”年秋月这才收起眼底的情绪,继续和旁边人谈笑,她这番举动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免得其他人多想。好不容易宫宴结束,雍亲王府一大家子回府,年秋月虽然有些累,还是不放心地叫住了不和自己住一个院子的弘昕,“汤圆”弘昕小阿哥停下脚步,“额娘,什么事”“今日我听说你在宫里没有好好用饭。这脾胃受不了吧,先回额娘院子里。让人给你下一碗鸡丝面,吃了你再回去。”年秋月不想说实话,自打上次事件后,乌拉那拉氏似乎成了娘俩个的雷区,是不踩的,都避开了。就像这才她心里明明不放心四福晋。怕她在自己儿子身上做什么手脚,但她话却不能这么说,只能找着其他理由将孩子给弄到自己院子里,吃了饭,这不得一段时间,她再好好观察观察。小汤圆还真有些饿了,就跟着额娘弟弟妹妹到了梧彤院,用了碗面才离开,期间年秋月虽然是坐着煮茶。目光却一直这观察自己儿子,直到儿子离开,她的心才有些降落了,瞧着自己儿子似乎没有什么问题。梧情如今已经很是了解自己主子。“主子,奴才瞧着小阿哥没有一点儿事儿,您要是不放心,后日就是请平安脉的时候,您让方太医给几个小主子都瞧瞧。”年秋月点头,“说的不错,到时候一把脉就知道了。兴许是我多想了。她一日不死,我这心就一天不稳当。去备水吧,我有些累了,让那丫头也早点儿休息,别大半夜的不睡,看什么话本子,明日再看也不迟。”“哎,奴才这就去给格格那儿传话。”梧情走后,年秋月躺在小榻上,有些疲惫,锦屏跪在来拿着美人槌给她捶腿,年秋月渐渐有些困意了,直到热水准备好,云屏才敢来喊醒了她,和锦屏一起伺候着主子洗漱完毕,瞧着主子睡下了,她们才敢到侧间的小屋里值夜。一晃十天过去了,见几个孩子都没有什么事,年秋月的心就回到了自己位置上。恰这会儿,太后娘娘突然病了,从后宫的妃嫔到各家的福晋,那是都要去侍疾的,小品级的像常在答应之类的,还不要,宫里女人多了去了,什么人都能往太后那儿凑啊年秋月却是不能不去的,各家的福晋和阿哥那是都齐刷刷往慈宁宫跑啊,年秋月踩着花盆底跑得一点儿都不慢,四爷瞧着心里甚是感慨,皇祖母最是偏疼这丫头,孙媳和太婆婆间关系好得跟祖孙似的,连他看了都嫉妒,这是连形象都不要了,也不怕被人逮着了错处。说话间,还真就有人抓住了年秋月的错,“年氏,宫廷之间,严禁奔跑,作为亲王的侧福晋,这是连宫规你都不放在眼里了还真以为四爷有了嫡子身份,你就跟着水涨船高了,来人啊,给本宫掌嘴,今日就由本宫教教她规矩。”说话的是谁估计大家也多少都猜到了,没错,就是乌雅嫔,如今该称呼一声慎嫔,两年前的连续事件让她失去了依靠儿子升为贵妃的资格,皇帝到最后只给十四阿哥升为了贝勒,赐给了她一个封号,不至于让她一直被人叫乌雅嫔了。这让她对四爷府的人恨得咬牙切齿,连带得对十八阿哥和如今的密嫔也是恼恨上了。太后生病了,嫔以上的宫妃都是要到场了,慎嫔也只能收拾好自己出门,这眼见得要到慈宁宫了,被她瞧见了小跑着的年秋月,那真是瞌睡时候谁递了枕头,当即就抓着机会要教训人。年秋月听到人喊她,很是诧异,在自己面前这么耀武扬威的人如今真不多了啊她停下步子,站稳,一瞧,乐了,虚虚行了个礼,“见过慎额娘。”见慎嫔身后的宫女要 上前打她,年秋月挑了下眉,“慎额娘这是要做什么”“做什么宫廷之中,岂能任由你放肆,还把不把皇家的规矩放在眼里,走路就是走路,你跑什么跑,犯了规矩就该责罚。”“慎额娘,皇祖母身子不适,做孙媳的心里忧心,一时不察,急切了些。”年秋月淡淡开口,余光瞧见一个人的銮驾正在靠近。“哪里来的那么多借口,真是巧舌如簧,太后身子不适,怎的就成了你触犯规矩的由头,拿太后做筏子你这是不孝”“慎额娘,儿臣知道做错了,儿媳不该如此慌张,只是,慎额娘当真要让你的嬷嬷打我要知道,这宫里面如今拿着凤印的可不是当初的德妃娘娘了,执掌公务的,也不会是个嫔,娘娘您是不是在挑战宫规的权威呢”“你”慎嫔变了脸色,颇有些恼羞成怒,“本宫今日就放过你,这件事本宫会着实禀报给宜妃娘娘,到时候是非论断,自有说头,你触犯了宫规就别想逃脱了责罚。”“本宫已经瞧见了,慎嫔,你可当真有威风,太后娘娘在里面不舒服着呢,等着见老四家的,你在宫门前弄这一出是做什么等着慈宁宫的人禀报进去啊,说你堂堂一个慎嫔为难一个小辈儿”宜妃的銮驾停下,一身华贵紫色旗袍的宜妃走下来,拉住了年秋月的手,“你这丫头,知道的明白你是心里焦急太后娘娘的病情,不知道的可不就拿规矩说事儿吗,真是不让人省心,还不快随我进去,你若是去晚了,老太太可就不高兴了。”“哎,宜额娘,还好您来得及时,不然今儿可就不好收场了,我听说皇祖母身子一早起就觉得脾胃不舒服,太医怎么说”“本宫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年纪大了,五脏六腑终究是你待会儿进去好好陪着太后娘娘,皇上说了,不管怎么样,太后娘娘治病期间,头一条,就是保证她老人家高高兴兴的。年秋月的心因为这句话紧了一紧,这话暗示的内容可不少,别是太后她老人家她鼻子瞬间就有些酸,吸了吸鼻子,她把眼泪缩回去,应了声,“那儿媳可是得好好想想了,那些个笑话都俗套了,让皇祖母高兴说来也不件简单事,我一定好好费费心思。”“恩,四爷人呢怎么没同你一起过来”“娘娘,我这不是急了些,跑着过来的,四爷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那不是天塌下来都得按着规矩来的,没有训斥我,我就得念一句阿弥陀佛了。”年秋月笑笑。老太太听见外面说话声音,就有些急了,“年丫头来了哀家听见你声音了,你这鬼丫头,说什么呢,连佛号都念出来了”“皇祖母,可不就是孙媳吗,您怎么样了”未完待续。章节目录 第三百八十七章 太后薨逝老太太更高兴了,“哀家正念叨着你这丫头怎么还不来呢,哀家吃这药吃的满嘴的苦味儿,蜜饯都去不掉,哀家不管,你可得快些给哀家想想办法。”宜妃在旁边眼珠转了下,就凑上前了,“皇额娘,就算想办法也得让这丫头歇息一会儿,方才这丫头怕是受了惊吓了,要臣妾说啊,您有荣姐姐、和妹妹、惠姐姐咱们姐妹们就行了,像慎嫔妹妹这样的嫔妃来了也是没有地方,吵吵嚷嚷的,没的搅乱了您的清净,真有心的不如回去抄两本佛经,佛堂前供着,给皇额娘祈福。”老太太听了这话,心思就开始转了起来,看了下额尔莉,额尔莉凑上前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老太太眼中就有些不高兴,“哀家也觉得人太多了些,让妃位以下的都回去吧,哀家身子没有什么大碍。”年秋月眼神闪烁了下,看了下宜妃,贵气逼人的宜妃眼睛眨了眨,两人视线交接,个中意思都明了了。宜妃知道自己儿子跟十四关系很好,但是鸡蛋是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她总要为自己和两个儿子留一手,这样的话,她和年丫头交好是顶好的,不管是十四还是老四即位,将来都有个退路。年秋月是觉得,宜妃愿意和她示好,那至少保证了在宫里时候她是不会出什么事儿的,这点儿很好,在各自划分阵营的这个时候。交好总比交恶好,宜妃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有她愿意照应,那是好事。因而,在这天,宜妃和年秋月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共识。太后这一病,大家本以为也就是和平时一样的小病小痛,哪知道半个月都没有好转。反而瞧着越加憔悴了。康熙皇帝震怒了,一连发作了几个太医,但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侍疾的妃嫔和皇子福晋索性排好了班儿,免得太后好转了哪位又因此病了。但是这排班的人却没有年秋月,平日有多得宠,享受了多少特权,在特殊时候,就是要比旁人多付出多少的。这是不成文的生存规则。年秋月每天清早就来到了慈宁宫,每日傍晚方才离开,隔上几日,领着几个孩子来给太后磕个头、请个安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两个月。两个月后,太后的病突然严重起来,康熙皇帝因此罢朝了三日,日夜不停地在慈宁宫那儿侍疾,因为这,后宫的几个重量级妃嫔只好也跟着陪着一起侍疾,年秋月也因此不回府。住在了太后慈宁宫的偏殿里。又两个月过去,在皇室成员的意料之中,太后薨了,太后病逝的当天,年秋月哭昏在了床前,皇帝也禁不住潸然泪下,四九城响起了丧钟,不管是官宦人家还是贫苦百姓,都穿上了白衣,挂起了白灯笼,各家管事都将下人集中起来,结结实实训诫了一番,生怕有人会生出事端,太后薨逝,皇上正在伤心恼怒之时,那是谁碰上谁倒霉。太后的葬礼轰轰烈烈进行着,年秋月伤心过多,悲痛之下彻底病倒了,但依旧撑着病体在太后灵堂上跪了几个时辰,直到昏厥在地,被人抬回了偏殿休息。皇帝见此,特意给了年秋月一个特令,许可她不必继续跪灵,只在出殡时候行礼就是。年秋月高烧了三日,昏迷不醒,偏这时候,宫里竟然有人趁此机会要在药里动手脚,还好宜妃一直注意着年秋月,这才没有出什么大事,皇帝震怒了,太后去世这才没有过七日呢,怎么就有人这么大胆子敢动手脚了皇帝气恼之下,严查凶手,查出来是十四阿哥手下的臣子要对四阿哥实施报复,怒急之下,直接赐死了该名臣子的三族之亲。这一手敲山震虎、杀鸡儆猴,让臣子们瞬间熄灭了所有心思,再不敢在此期间找事儿。皇帝再悲痛,太后的灵柩也是不能久停的,停足了时日,还是下葬到了陵寝中。宫里沉寂下来,年秋月也终于得以回府养病,也得以抽空来问问这些日子府里的情况。因着这些日子的疲惫,年秋月有些昏昏沉沉的,就错过了一个细节,那就是,福晋乌拉那拉氏在王府后花园遇见了正在玩耍的几个孩子,还将孩子都给喊到了身边,倒也没有多碰触,只是每个孩子都怜爱地赐了一个香包。年秋月只关心了下香包是不是都给收起来了,得知孩子们都没有带上,便放心了,累及了的她根本没有想到去看看那香包。是以,半个月后,四阿哥弘历率先出现了不适,一日起竟然只是间歇性地清醒四五个时辰,偏太医来把脉,却是脉象没有任何变化,急得耿侧福晋人都哭晕了。后二日,五阿哥弘昕于先生授课时候突然昏厥,和四阿哥同等症状,年秋月听闻消息时候正在给四爷削水果,这手一抖,就在自己手上划了一刀子,鲜血直接就流下来了,年秋月却似乎感受不到疼,“你说什么汤圆他也昏倒了”四爷却是眉头一皱,“快取金疮药和布匹来,给你家主子包扎好,秋月,包扎完咱们再去看汤圆,你这手再不收拾还要不要了”梧情眼疾手快,忙将金疮药和布条拿来, 给主子包扎好,看到那条伤口时候,禁不住抽了一口冷气,“主子,都深可见骨了。”“没事”,年秋月没有受伤的手摆了摆,“一点儿小伤罢了,过几日不就长好了。”四爷在旁边叹口气,“果然为母则强,爷记得你是最怕疼的。今日却不曾听到你喊一句。走吧,去前院。”两人一起走到前院,汤圆院子里的苏哈已经叫过了太医。方润觉得很是头疼,太医院是最近惹上了哪位老神仙不成。先是留不住太后娘娘的命,这如今雍亲王府的阿哥一个两个的生怪病,这是不想让太医院存活了吧。见到四爷和年秋月匆匆而来,方润连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四爷是他真正的主子,主子家出事。自己管事的太医院却是毫无办法。实在是愧对了四爷的栽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