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用这招不就好了,那可要省不少事酒儿和石头被打发回姜黎戊的小窝看家,桃酥自然还是跟在穆歌身边,几人带着铃兰一同回到客栈时,而那蒙面之人很是自来熟地随于几人其后。那人进了房内,便径自寻了一处坐定后,抬手为自己倒了杯茶,浅浅尝着,一副不必理会他的模样。姜黎戊也没想不理会他,看着铃兰直奔正题:“铃兰姑娘要寻之人是何形貌又为何事要寻那人,不知方不方便说于我们听”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铃兰歪头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能说,事情是这样的”原来铃兰师从烈焰门,而就在三个月前烈焰门圣物被盗,帮主烈风震怒,命手下门徒无论如何也要取回圣物,几经查探方才知晓是被一个叫沈天的无名小辈盗走,但不知为何就在此时,烈风撤回先前命令,擒拿沈天之事由明转暗,然而,因大弟子此前因其他任务被派出,因而不在教中,于是便派了颇为得意的小徒儿铃兰抓捕沈天,夺回圣物。“圣物”穆歌口中重复,挑眉看她。铃兰点了点脑袋,又有些抱歉地看了几人一眼:“虽然说是我让你们帮忙一起找人,但是很抱歉,几位现在看着虽不像坏人,但师父说过,人心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关于圣物现在还不能与你们说。”穆歌:“”、谁真谁假“哈”姜黎戊被铃兰认真的模样逗乐:“小铃兰,你可太实诚了”他说着点了点头:“你师父说得对,人心险恶,防人之心确实不可无”“咳”穆歌一声轻咳将姜黎戊的话打断,继续问道:“所以说,你寻沈天是为了夺回师门圣物。”“嗯。”铃兰点了点头,复又无比幽怨的看向穆歌:“我寻了整整半个月才将沈天寻到,可是今早却让秦姐姐给搞砸了”“呃,这个”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穆歌不由地有些心虚,拿眼向姜黎戊求救。姜黎戊望向铃兰轻轻挑眉:“小铃兰难不成是想悄悄跟着,寻了机会便将他逮住”“是啊。”铃兰不知姜黎戊这话是何意,答得理所当然。姜黎戊听了铃兰的话后却是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单听他一人既可盗出小铃兰师门的圣物,便知此人武功必然不弱,且不说小铃兰是否能不动声色地跟上他,便是跟上了他,可以你一人之力可打得过他,到时谁擒谁,可就说不准了,所以说我们可是帮了小铃兰啊”穆歌觉得不知为何这歪理由姜黎戊说来显得这样合理,她都快要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实在惭愧,原来她做了件好事铃兰听了这话倒真的也低头思索了起来,而后一锤手认真道:“你说得对,师父说过不论做什么事都当三思而后行,这么想来,我好像真的有些鲁莽了,不过”她话锋一转十分认真地纠正道:“那叫沈天的小贼之所以能够盗走圣物,是因为师父那日恰巧不在门内,如果师父在的话,沈天才没可能跑得掉,不对,是进都进不了。”这小丫头对她那个师父似乎很是崇敬,说起她师父时眼睛都在发光。蒙面人虽是轻俯着头,眼角却是瞟向铃兰那儿,与此同时,掩于面罩之下的神色亦是十分耐人寻味。风骤起,林间飞沙走石,枝木摇曳间沙沙作响,偶有飞鸟低鸣,灰兔窜逃男子阔步而行,待行至一处旷地,轻轻转身停了脚步,按着身侧佩剑的指节微微有些僵直,抬眼向林间扫去,开了口:“诸位跟了在下一路,不知所谓何事,何不现身,说个清楚明白”一阵窸窣声后“看看,我就说会被发现的。”几人拍了拍衣服上的杂尘落叶从各处冒出。穆歌对着姜黎戊抱怨道:“一定是你方才推我,动静太大,才被发现。”“啊哈哈,手滑,手滑。”姜黎戊打着哈哈。男子冷眼打量着眼前吵吵嚷嚷的三人,不动声色。铃兰跳出来,双手叉着腰,对着男子高声喊道:“沈天快将从我师父那盗走的东西还来,你若是肯好好还来,我们便不为难你”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立于左右的穆歌和姜黎戊,扬了扬脑袋继续道:“三对一,你肯定是跑不掉的。”沈天闻言打量着不远处的几人,眉头紧锁,这几人武功皆不弱,若是当真打起来,自己怕是没有胜算,再说他确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惹上这几人的,遂望着铃兰问出来声:“盗姑娘何出此言。”“哼”铃兰一声轻哼,指着沈天:“你难道还想装傻不成,我就问你,三个月前你是不是盗了烈焰门的圣物”“烈焰门。”沈天嘴里重复着这几个字,再看向铃兰时语中带了一丝讽意:“姑娘是烈风的徒儿。”铃兰似没听出那话中的讽意:“正是既然知道了,你还不快将东西还来,偷东西的小贼。”她看着沈天说话有些不客气。沈天面上仍是无一丝多余表情,只是眸中光影深了几分,望着铃兰徐徐开口:“盗偷血如意本就是沈家之物,如今不过物归原主,何来偷盗之说。”铃兰气极,觉得此人满口胡话:“你胡说什么呢,血如意是烈焰门的圣物,是师父的师父千辛万苦淬炼而得的,才不是什么沈家的东西”直到此刻沈天面上的表情才有了一丝动荡,他嗤笑一声,面色微冷:“不曾想,如烈风这般道貌岸然的阴险小人,竟也能教出如你这般心思单纯可笑的徒儿。”一向敬畏尊贵的恩师竟被人当着面这般侮辱,铃兰怒了,唰的一声自腰际将佩剑抽出,一个旋手,剑尖直直指向沈天:“我不准你说师父坏话,你要再敢诋毁师父,我我就揍你”“诋毁”沈天似也有些激动起来:“那等阴险小人,做得却说不得吗”“混蛋”铃兰纵身一跃,持着剑直直刺了过去,沈天亦是抽剑相抵,两人顿时打做一团。这两人虽因一言不合而打了起来,但沈天明显未出杀招,且以防挡居多,本在一旁看热闹的穆歌便有些犹豫要不要出手了,她伸手戳了戳姜黎戊,表情有些无奈:“怎么办”姜黎戊抬眼闲闲看向两人,淡定道:“能怎么办绑了”穆歌对于这乘人之危的举动有几分迟疑:“这样是不是不大好”三挑一,沈天自然战之不过客栈内,沈天被反手绑在椅子上,嘴上塞着布团,此刻动弹不得。方才搜了身,血如意不在沈天身上,应该是已经被他藏起来了,也对,血如意既能被烈焰门奉为圣物,这其中定另含乾坤,想来是件宝物,既是宝物,又岂可轻易示于人前。穆歌有些过意不去地看着他:“对不住,将你绑来这,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将东西还给烈焰门,你看这样成吗,我将你嘴上的布团拿开,但你需得保证不乱叫,同意的话,就点头。”沈天看了她一眼,稍一顿后平静地点了点头。穆歌遂依言将布团拿开,边拿边道:“呐,我是信得过你才帮你拿开的啊,你可不能骗我。”嘴上的布团被拿开,沈天轻轻吁出一口气,看向众人容色淡淡,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血如意本就是沈家之物,交给烈焰门绝无可能。”铃兰一听,沈天又这么说就不乐意了,她欺身而上,鼓着腮帮子,睁圆了眼瞪向沈天:“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我都说了,血如意是由师父的师父淬炼而得,怎么可能会是你们沈家的东西”“那人是这么与你说的而你,竟也信了。”沈天抬头看她,仍是那般神色淡淡:“也是,世人皆以为他烈风温文儒雅,面慈心软,谁又能想到竟是个能为一己私欲屠尽沈氏一门的阴险小人”他寥寥几句说得云淡风轻,一旁听着的几人却皆是愣住。最先回过神来的是铃兰“你胡说什么,师父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况且,这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不会相信的。”铃兰环手抱于胸前,将脸撇向一边,一脸的恼怒。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僵,谁也未再出口,却是安静得有几分诡异。下一瞬,一个声音将这诡异的气氛打破“血如意确为沈家之物”不知何时出现在窗沿上的蒙面人抬眸看向几人,开口如是说。穆歌一看来人,指着蒙面人不满道:“前几日说要帮忙,转眼却又不见踪影,如今人已经寻着了,你又来做什么。”蒙面人一声闷笑,抬手飙出一枚飞镖,啪的一声割断了将沈天绑在椅子上的粗麻绳,而后一步越至沈天身侧,搭手架上他的肩头,开口答道:“自然是,让你们莫要残害良民啊。”一直静立一旁的姜黎戊微微皱了眉,开口问道:“你方才说,血如意是沈家之物,是何意”蒙面人笑答:“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铃兰只觉慌乱无措,看着蒙面人直摇头:“怎么可能呢,师父不会骗我的。”师父说过那是师父的师父淬炼而得的宝物啊,怎么会蒙面人抬眼看向铃兰微眯了眯眼,笑得有些古怪:“我并未说,姑娘的师父骗了姑娘。”铃兰在未看到确切凭证前仍不肯相信所听到的一切是真的,但对沈天的态度倒是因而变了不少。于是几人决定先去调查清楚关于南野沈家的一些事实。而在此之前几人都希望沈天能先留在埠孜城,沈天竟也难得的并未反对这有些过分的要求,原因无他,只因他还有必须去做的事情,所以本就还不能离开。沈天的磊落与不记前仇让几人对他的话不禁又相信了几分。于是几人花了些时日四处探访查阅,最后的结果是,种种证据皆在说明着同一件事,只是关于沈家被灭门的缘由,版本不一,唯其中一个最为可信:南野沈氏原乃铸器世家,所铸兵器曾经就有三样挤入兵器谱前十,因此原本在江湖中颇有威望,只是在后来的百余年间,想来是江郎才尽,再无惊世兵器,渐渐遭人淡忘,而后便是沈氏一门被灭。、不必介怀有传言说,是因为沈家花费数十年,终是铸造出了稀世珍宝,因此惹人垂涎,这才有此祸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世人皆不知究竟是何等宝贝,惹得沈家遭此下场,如今想来,那所谓的稀世珍宝应该就是沈天口中的血如意。蒙面人说过血如意确实原本便属沈家所有,所出示的凭证也确实令人无力反驳,但当姜黎戊问他,沈氏一门是否如沈天所言当真是烈风所杀时,他却只是意味不明地笑笑,显然没准备回答。几人回来后,铃兰有些精神萎靡但很快又打起了精神来,最后虽勉强接受了这一事实,但对沈家被灭门一事,仍坚信绝非师父所为,她相信师父,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没能解开的误会。而对于沈天,铃兰因着此前所为,心怀有愧,因而每回看见沈天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埠孜城南的杨柳堤岸,水中映月涟漪,落瓣飘摇,因是初夏,夜风吹来,清凉舒爽,似多大的烦恼都能将之吹散。沈天怀抱着剑靠坐于一株柳树下,望着河中偶尔泛起的淡淡涟漪而愣愣出神。忽而,身后似响起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来人似乎特特放轻了脚步不愿惊扰到他沈天并未回头,平静无波的嗓音一如往常:“不知铃兰姑娘寻在下,所谓何事”“你怎么知道是我”声音响起,带着微讶,铃兰有些意外的偏头望向沈天。沈天并未回首,只淡淡回道:“这于习武之人,不过寻常之事。”“是吗”铃兰轻声自语,可她就分不出来呀,铃兰在沈天身侧寻了一处地,同样坐了下来,抬了抬眼看向沈天,踌躇着轻轻开了口:“其实我今夜来寻你,是为了向你道歉。”“道歉”沈天亦是侧了头,看向铃兰微皱着眉,带了几分不解。“嗯。”铃兰用力的点了点脑袋,郑重道:“师父说过,做错了事,就得承认,血如意确实是你们沈家的,你是对的,那么我之前对你做的事就是错的,所以我得道歉沈天,对不起。”说着她将脑袋埋得低低的,半天没有抬起。看着她郑重其事的模样沈天轻摇了摇头:“姑娘不必介怀。”铃兰抬了脑袋看向沈天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犹豫着轻声开口:“沈天,你真的要找师父报仇”“血海深仇,不能不报。”沈天声音微沉,身侧的手亦随之紧握成拳。铃兰抿了抿嘴角,声音提高了一些:“可是沈天,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师父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师父很温柔,绝对,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沈天闻言,只是轻轻闭上了眼,将头枕上粗木,什么也没说。铃兰心底也明白,将心比心若她是沈天,这样的话她也一定听不进去。两人一时无话,半晌无声,不知过了多久,铃兰握紧了双拳无比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