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伤心吗她不知道,可她知道,她不愿他死天邪教众皆说,教主情深意重,虽有新人却仍不忘旧人。这日,诗画来后颜钰对诗画说:“ 诗画,你能与我说说暝夜吗”诗画有些意外,当然意外,初见时颜钰那样抗拒暝夜,什么时候起已这般在意了诗画轻轻摇头缓缓答道:“ 诗画不过是天邪教内的一介闲人,不敢亦不能妄谈教主之事。”颜钰不赞成道:“ 你怎么会是闲人,你是暝夜”“颜姑娘”诗画急急打断,微微敛了眉眼轻轻摇头,带着几分强自欢笑的意味,低声道:“ 颜姑娘怕是误会了教主即位后既遣散前教主的众位夫人,但诗画早已没了可回的地方,便厚颜请求教主让诗画留下并非如众人所说那般”看着诗画的模样,颜钰一时有种说错话的错觉,她一直没有怀疑过两人的关系,她虽看不懂暝夜,但作为女子她感觉得出来,诗画心里的人是暝夜,因而颜钰忙道:“ 诗画,对不起,我不知道”诗画抬头看着她,缓缓摇头道:“ 颜姑娘,教主心中一直只有姑娘一人,颜姑娘不要误会了教主”另一边暝夜回寝殿后,静静坐于床沿,泛白指节渐渐收紧,他体内的寒毒,近段时日来越来越不安分,如今连靠冰泉以毒攻毒之法也无用了吗。“呵”暝夜自嘲一般轻笑出声,他何时起这般惜命了从什么时候起,纵是痛苦也想要活下去的怕是自遇见她的那一刻起吧我叫颜钰,你以后可以来玄清派找我玩儿,说不定那个时候你就有名字了。冷剑静静立于一旁一向淡漠的眉眼,此刻亦染上了一缕愁思:“ 主人,是冷剑办事不利,请主人责罚”暝夜却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 子虚谷本就寻踪难觅,如何轻易寻得见,此事需得先暂且放一放”暝夜说着忽而又轻轻勾唇笑道:“ 那只老狐狸怕是等不及了,若是本座不曾猜错,这几日很快便会有一场好戏送上门来”冷剑垂眸而立轻声道:“ 主人可是已有计策”“计策”暝夜轻蔑一笑:“ 这世间,讲求的本就是弱肉强食,胜者为尊,而计策不过是弱者间的戏码”冷剑不由皱眉道:“ 可是主人,你的身体”“ 不碍事”暝夜摆了摆手,半瞌着眼道:“ 还死不了”、攻上天邪几日后玄清派与太虚观带着众弟子齐齐冲上天邪教,只是没想到,遭到早有防备的天邪教众的伏击,想是受了暝夜命令并不以血拼为目的,而是将他们围剿在一处,虽如此,死伤仍在所难免清虚道长嘴角一挑,果然如他所料,魔头暝夜对今日之事早有所觉,而他们亦不是全无准备。缈尘子一拍清虚道长意指直入天邪教内。这帮天邪教徒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缈尘子此行是为取回清鸿剑谱,但他清虚道长可不是,他此行的目的不单是为助缈尘子,他自然还有他的目的缈尘子不知往空中抛了什么,下一刻又一波人马自四方涌现,这批人马着装打扮各不相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皆是江湖侠客要鼓动信奉明哲保身的其他门派或许不易,但若以大义之说打动江湖异士却是不难,江湖侠客大多热血豪情,且此战若是胜了便又多了一项可供吹嘘之事。而穆歌与姜黎戊亦借机混入其中一时间,两帮人马斗得难解难分。缈尘子与清虚道长等人突出重围,决定擒贼先擒王,直取天邪教。而一个时辰前诗画来寻颜钰,而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人,即左护法。两人将她带至一处安全的密室,那位左护法据说是被暝夜遣了来护她周全,因而左护法直至此刻仍是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模样。颜钰觉得奇怪,天邪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们要躲在这儿旁敲侧击下,自始至终一脸不情愿的左护法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左护法吹胡子瞪眼道:“ 玄清派同太虚观联手攻上天邪教,他们倒好,在外头打得火热,老夫却得照看你这小妮子。”“什么”颜钰一下站起身:师父他们来了,还与太虚观一起定是为了清鸿剑谱,可这本就是个误会,不行我一定要出去况且暝夜如今的状况,她实在放心不下左护法见她要离开,忙拦道:“ 不行,不行,你若是伤了,老夫如何向教主交待”颜钰亦是不让,赌气一般道:“ 你若是不让我出去,事后便也别想交待。”左护法一呆,也急了眼:“ 哎呀,你这小妮子还威胁老夫”便是这一呆间,颜钰借机跑了。左护法一拍大腿忙对诗画嘱咐道:“ 诗画姑娘,安心待在此地,老夫去将那小丫头追回来。”诗画不懂武,纵使但心,为了不添麻烦也只得点点头。左护法头疼地追了出去,环顾着却已看不见颜钰人影,一跺脚便往外追了出去。待左护法走远后,颜钰方才自角落出来。空气中弥散着淡淡血腥与兵戈碰撞声,颜钰小心地避开那些人,回想着暝夜可能会在地地方。颜钰小心地避走着却在一处拐角处仍不可避免地碰上了一位老熟人。“颜钰,你果然是魔教的人”洛瑛执着一柄剑冷冷向她看来。颜钰手上只得一把短匕首,开口想要解释,可洛瑛根本不听,举着剑便朝自己刺过来,下手又快又狠一点不念往日同袍情宜。左躲右闪间手腕上挨了一剑,索幸避得快,伤得不算深,正想着该如何脱身时,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两个人,对着洛瑛的脖子就是一记手刀,一下将她击晕熟悉的假面与覆纱女子,颜钰很快想起两人,微讶道:“ 是你们”穆歌点了点脑袋有点不好意思道:“ 天邪教守卫森严,若不是此次怕是没机会进来。”姜黎戊亦在一旁点头,废话不多说地看着颜钰道:“ 走吧。”颜钰一脸莫名:“ 走”穆歌在一旁解释:“ 此刻天邪教内一片混乱,正好可趁此机会,逃出去啊。”逃出去是啊,这是最好的机会,她一直想逃的,可是颜钰摇了摇头:“ 我还有事要做。”穆歌两人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只得先同她一起将事情办了,其他的事慢慢再说。虽洛瑛不念同袍之情但颜钰却做不到三人将洛瑛抬至一处较隐蔽处,确保在她醒来前都是安全的。有了穆歌与姜黎戊护于身侧,颜钰走得要放心许多,穿过几个院落回廊,左拐右拐间又碰到了熟人。“大师兄”行进间颜钰看见了沐清宸,虽是孤身一人,但看那模样似正急着寻人,因隔着几个回廊,且她叫得极轻,沐清宸并未听到。而她本想叫住他同他解释,可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没再叫他。另一边天邪教大殿内暝夜早已候在主座之上,冷剑亦是敛眉抱剑立于暝夜右侧。当缈尘子与清虚道长进来时,暝夜与冷剑两人皆未感一丝意外,似本来就是为了等他们到来。八目相对间,却是半晌无言,最终还是暝夜将这份表面的安静打破,他轻轻勾唇自上而下睥睨着清虚道长,忽而笑道:“ 老狐狸你让本座背了这样大一个黑锅,本座还未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清虚道长面色一变,提剑的手一紧,直直指向暝夜,冷哼道:“ 哼,你这魔头死到临头还胡言乱语受死吧。”话毕便直冲而上。冷剑见状亦提剑上前与之相对,下一刻三人便打作一团,而在暝夜加入混战后很快便渐分高下一刻后暝夜曲手扣上缈尘子的脖颈,稍稍用力之下便已现出一丝血痕缈尘子大为吃惊,他们二人皆各自与前魔教教主暝幽正面交锋过,深晦天邪教武功之诡异,暝幽武艺之高深,但若两人联手却未偿敌不过暝幽,可眼前之人,即便没有冷剑相帮,即便是他二人联手,败北亦不过是时间问题,他身法诡异奇快,且招招狠辣稳准,通身的杀气更是令人寒毛倒立心下颓凉,他们太过轻敌了暝夜扣着缈尘子脖颈上的手,不松不紧恰恰扣至脉门之上,他稍稍移眼转而看向不远处的清虚道长。只见清虚道长一手以剑撑地,轻轻拭去唇边的血迹,止不住地喘着重息,眼中却是一刻不停地打转着,时不时地闪现一丝暗光,也不知又在盘算着什么。暝夜看着他这模样却是忽然笑了,微睨着清虚道长,语气无不嘲讽道:“ 呵老狐狸,你就这点本事么怎么不愿使出全力,可是在等着本座替你杀了他”暝夜此话一出,不论是清虚道长还是缈尘子脸色皆是一变,缈尘子看向清虚道长面上染上一丝犹疑,而清虚道长则是浑身一震,眉眼具皱,咬着后槽牙有些激动道:“ 一派胡言,你这魔头休要血口喷人”只是那模样实在更似恼羞成怒然而暝夜并不理会,反而对着清虚道长意味不明地开口道:“ 若本座不曾猜错,你们来天邪教是为取回清鸿剑谱”暝夜说着拿眼于缈尘子与清虚道长两人之间轻轻扫着,最后将视线落于清虚道长身上,忽而笑出声来:“ 不过这贼喊捉贼的戏码又是上演的哪一出,你可否同我说说看清虚道长”清虚道长双瞳一缩:他知道清虚道长眼稍余光下意识地向缈尘子扫去。暝夜不理会突然变得激动,但因受制于人而不得动弹的缈尘子,继续幽幽开口:“ 说起来,本座倒是该赞你一句那刺客肩后的单翼赤蝶,你仿得挺像,不过,假的便是假的纵你仿得九分像,假的终也成不了真,你说,是不是”清虚道长仍是嘴硬着强撑道:“ 哼,你这魔头休要血口喷人”但是清虚道长骂来骂去也没变出个新花样来就会这么一句,可他心下却是骇然,他分明令人趁夜一把火烧了那些尸体,可听暝夜的口气怎么好似亲眼看过暝夜在缈尘子身上点了几下,让缈尘子一时无法动弹,而后便将其交由冷剑只是没有人能看到暝夜藏于袖下的手心已是沁了一层薄汗,暝夜此刻亦并不如面上表现得这般淡然,微眯着眼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走,绝不能让他二人再度联手,且绝不能让他们二人看出一丝端倪“呵”暝夜向着清虚道长缓缓踱近,忽而顿住回头复又看了一眼缈尘子后,轻蔑一笑道:“ 不若便由本座来猜猜看,清虚道长盘算着什么计谋,如何”清虚道长这下是真的慌了,却又发作不得。只听得暝夜声音轻缓却又能令殿内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清虚道长想方设法协缈尘子攻入天邪教,为的不过是好假借本座之手除去缈尘子,这之后你便可对外宣称,你二人合力对付本座,虽是夺回了清鸿剑谱,但缈尘子却不幸身殒,你亦可来个身负重伤”、斑斑血迹暝夜眯了眯眼一声嗤笑:“ 如此便可名正言顺地将囊中的清鸿剑谱送回玄清派,而失去掌门的玄清派,与拥有清鸿剑谱拓本的太虚观,试想此后武林第一大派的名号又会落入谁人手中呵呵,清虚道长打得好算盘,纵是本座亦要为之汗颜”清虚道长脸色黑了又白,只听暝夜在他耳边轻声道:“ 想必那清鸿剑谱此刻便藏在道长身上,本座可是说错了”清虚道长浑身一僵,决意最后一搏,使了十分的力,仗剑凌空一划自然是没能得逞暝夜轻巧地错身闪开,形如鬼魅般复又逼上前去,轻佻一般从清虚道长怀里取出一本剑谱直接撇至缈尘子身前。缈尘子虽身子无法动弹,但眼睛还看得了,直至剑谱落于眼前的这一刻,他仍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瞪着清虚道长满眼不可置信,而清虚道长则是错开眼不敢直视缈尘子,那模样在缈尘子看来便是已默认暝夜缓缓走至缈尘子身前,探手一点,解了缈尘子哑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轻笑:“ 本座替你除了他如何”其实暝夜本可以直接取了两人性命,但两派于江湖之上颇有威望,倘若他如此不计后果地取了两人性命,麻烦的事便不会少,而不愿取缈尘子性命的真正原因他很清楚,缈尘子毕竟是颜钰的恩师,而他不愿她难过缈尘子抬眸看着他不知道他玩的什么把戏。而清虚道长此刻仍犹不死心地大声嚷道:“ 缈兄,莫要中了这魔头的离间之计”他开始语无伦次地对着暝夜道:“ 一切皆是你片面之词,而这清鸿剑谱不过是你藏于袖间,却谎做自我身上取出”他这话实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