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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1 / 1)

堂什么人也没有,等了许久,也没有人出现在雾气中。欢庆有些不耐,想要细看,却冷不防从上至下泼下一盆冰冷的水来。她慌张地张开眼睛一看,那雾气里全是血色。还来不及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胸口就又像是被利爪攫住了一般,撕裂入骨的疼痛开始从心口蔓延开来。“啊”她骤然喊出声,大口大口喘着气,那浓烈的药香源源不断地被她吸入,却也不能缓解胸口的疼痛。“啊”门在这时被嘭一下撞开了,梁牧从门口走进来,一向自若的面容带了一丝着急。、我不是她他看到屋里热气中嘶叫的欢庆,立时转头冷声道:“樊余,出去。”樊余一眼瞥见那浴桶便低下头,“是,二爷。”梁牧站在浴桶边。混合着药草的水是乌青的,没到了欢庆肩膀处,她因胸口的剧烈疼痛,伸出了手死死抓着浴桶边缘,面色异常地潮红着,双眼发赤,额间却泛青。“你听得到我说话么”“啊”她又嘶声叫起来,突地转头凶神恶煞地瞪着梁牧,那用力的样子好似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声音嘶哑地颤抖道:“我不甘我不甘啊”梁牧皱起眉,静静看着她。“我不甘,我恨啊”嘶哑的声音从喉咙口一声一声地扯出来。突然又变了声音,成了她平时那样活泼中带了些潇洒意味的,现如今却带着一丝愤怒,“走开不要走开”她喘着气,赤红的眼睛淡了一些色彩,仿佛是看清了身侧人。她将手伸向梁牧,“带我走”梁牧眉心一动,不再观望,一把便握住了她细弱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往上一提,乌青的药水哗啦啦从浴桶里溅出来。适时,他从一旁的屏风上拽了一件长衣裹住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一落到床上,欢庆整个人就蜷缩起来了。她死死咬着牙,像疯子似的一边颤抖一边嘴里念叨着:“走,走不要你走”梁牧看着她,一言不发,神情凝重,不知在想什么。没一会,小圆从庖厨回来了,刚进院门就见到樊余紧皱着眉倚在柱子旁边,时不时担忧地望一眼屋里。“樊小爷你怎么在这里”“二爷在里头。”“什什么庆庆哥儿在泡浴呢”小圆惊叫,“二二爷进去了”樊余瞪了她一眼,“叫甚么庆姑娘似是心疼病又犯了,二爷走到门口听着她叫声了才进去的,这会不知怎样了。”小圆听了,立时又忧又急,“怎么回事是药浴的关系吗我去看看”“你别去了,二爷在里头呢,他不发话,咱就在门口等着。”樊余拦住小圆,“我刚听着庆姑娘又喊了一声,声音又哑又难听,好似不是她似的。”“该该不会真是鬼上身罢”“你你别瞎说”樊余心头惊跳,他胆子小,忍不住疑神疑鬼地看了眼黑漆漆的院落,院中那几盏高灯泛着黄光,照着森森的梁柱,莫名让人觉得背后发凉。小圆胆也不大,见樊余脸色难看,她也打了个哆嗦,闭嘴不说话了,眼神还带着忧急,望向屋门。“牧牧爷”床上蜷缩了许久的人突然转过身来,嘴唇白得像是冬雪,眉眼发着青紫,“我我有点冷”梁牧看了眼她身上唯一的一件长衣,心头发焦,“让小圆给你烧点炭来。”他说着伸手越过她,将叠在床里侧的棉被拉开了,盖在她身上,“先忍一忍。”“好冷”欢庆抖得像筛糠,“冷”“我”他艰难地看着她惨白的手指,那手指抓着他的袖子,她不知为何冷得这样厉害,即使是隔着衣袖,也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冰凉透了衣衫传到他身上。欢庆死死咬着唇,本就白得吓人的嘴唇被咬得也起了青紫。他目光中闪过一丝挣扎,闭了闭眼睛,复而睁开,她的唇已然被咬破出了血。梁牧解开外衣,坐到床头,将她抱进怀里。一碰到他暖热的体温,欢庆便转过身去搂他的脖子,整个人往他身上贴去。“你”梁牧低下头,盯着她唇上的一丝血,脑袋里突然闪过她曾经说的“丈夫从军五年,孩儿两岁”的话语,“你真是有夫之妇么”“不是”她缩在他怀里,一边发抖一边说道,“我我醒来就变成这样了,这这不是我,不是我是她的丈夫和孩子都是,都是她的”“谁的”“她”欢庆说着,心头十分无力,她想解释这件事情,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些莫名其妙的一切在她心头像一团毛线一样搅在一起,却不是柔软的,是坚硬而带着刺的。这种无力让她忽视了一点点心口的绞痛,眼中蓄起了晶莹。“不是我,不是我相信我”她低低地哭起来,“我是欢庆,不是别的人,我是欢庆”泪水从眼中落下,在脸颊上游走,一滴一滴地凝到下巴尖,将落未落的样子。梁牧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下巴,泪水顺着指尖流到掌心,“我听到了,你是欢庆,不是别的人。”她睁着泪眼望他,压抑地哭出声来,呜呜咽咽的,像一只悲鸣的鹿。“我是欢庆”她死死抓着他的衣领,将脸藏进他颈窝,“谢谢,谢谢你”不知过了多久,她在他怀里睡着了。门外两个人等了许久,等得心焦,起先还能听到屋里头有些动静,后来干脆是一丝动静也没有了。小圆耐不住,不顾樊余拉着他,便去敲门。“二二爷。”惴惴不安地等了一会,里头传来一道略低的声音:“进来。”小圆轻手轻脚推开门。屋里的浴桶早已凉了大半,没有袅袅的热气升腾,平平静静的一桶乌青的药水。浴桶旁边散落着几件衣裳,小圆低头望着那些衣衫,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去看床榻之上。梁牧敞开了衣衫抱着欢庆坐在床头,欢庆似是睡着了,一只手抓着他的领口,另一只攀在他肩头,头发散乱着铺在他腿上。他静静坐着,瞥见樊余进屋的时候,紧了紧抱着欢庆的手臂,将她护死在怀里。于是小圆便看不到欢庆的表情了。发生了什么正当小圆心头五味杂陈的时候,梁牧冷冷的声音飘了过来:“让你服侍她沐浴,你去哪了”小圆一惊,结巴道:“我我我去柳师傅那里了。”越说头越低,没说完就扑通一声跪下了,“二爷,都是小圆的错,庆哥儿说她泡一会没事,我我走开了。”她抖着肩膀,“请二爷责罚小圆。”梁牧淡淡看了她一眼,有一会才道:“去烧点炭来。”“啊”小圆不明所以地抬起头,“二二爷”樊余见状立刻拉了拉小圆,“二爷让你去烧炭,还不快去”“是是”小圆忙不迭地点头,着急忙慌地跑出房门去了。梁牧又对樊余道:“去叫修衣过来。”没一会,炭烧回来了,修衣也过来了。“她怎么了有什么症状”修衣看了眼床上两人的情态,一瞬的愣怔后便面无表情问道:“泡浴后多久出现面色潮红额头可有泛青眼中血丝呢”小圆听到问话,羞愧地低下头,瘪着嘴一脸哭相:“修衣公子,都是小圆的错庆哥儿她入浴后,我我走开了”“你”修衣叹了一声,“那她如何成现在这样的”“我”梁牧淡淡开口:“我在门外听到她嘶叫了。”“嘶叫”“樊余,你们先下去。”“是,二爷。”修衣看了眼梁牧抱着欢庆的样子,“你把她放平了。”人是放平了,她的手却还抓着他衣衫,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梁牧看到修衣脸上好整以暇的笑容,轻咳了一声,没有坚持拉开欢庆的手,顺势坐在了床边。“难得你也有这般好心的时候。”“你一个大夫管这许多”修衣收了笑容,不再打趣,沉下脸色去看欢庆她的脸煞白的,在颧骨处有一些异样的潮红,唇色有些发黑,乍一看有些像是中毒的模样。“你进门时,她是如何的模样”梁牧道:“眼珠突出,神情可怖,像厉鬼。”修衣猛地皱眉,“厉鬼难道真是”“你猜测是如何”“她总是时不时地心绞痛,平日里却没有任何别的症状,我先前给她看诊,发现每隔一段时日她发作了心绞痛之后,脉搏便会弱一些,复而又恢复。如此循环往复,这几个月来,她耗去的元气已是不少了。”“你知道如此,为何不给她配药”“若是她听得进去,我自然会给配药。”梁牧叹了口气,“能将药做成丹丸模样或加入她平日的膳食么”“你倒是上心。”梁牧正要说话,床上的人抓着他衣衫的手突地一动,他低头看去,只见欢庆睁开了眼睛,出神地望着床上的帐子,嘴里喃喃道:“你为什么不走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走”她看起来仿佛是望着梁牧,却眼神没有焦距,像是同一个并不存在的人在说话。两个旁观者对视了一眼,表情都变得有些凝重。“我可以还给你啊,我也想回去。”她一边说一边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落下来,“但我永远不会跟你一样,懦弱到自寻死路,我不会把我自己送去死的,我不是你”“我是吕欢庆。”说到这里,她像是被抽干了似的,长长出了一口气,神情又平静如初。修衣长出了一口气,“梁牧,你这回可是捡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啊。”、没有娘栎城后宫。秋行至末尾,冬便一天天浓了。风吹到脸上比以往更为刺骨,大兴河西多为山脉高地,一入冬,北风凛冽,如刀割般在脸上身上剐来剐去。一大早,宋王就与早早等在门外的张子良去了议事厅,神色凝重、步履匆匆,一去就是好几个时辰,都不见到人回来吃午膳。宋王的小世子如意,近来十分嗜睡,因他老睡着,宋王也很少与他逗趣玩笑了。妡姬为此有些忧虑,又不忍心去闹醒自己的儿子,每天只得想些别的法子来吸引宋王的注意力。自从入住栎城后宫,原先这宫里只有她一个夫人。夏侯妡姬随军四年,与宋王一向恩爱无比,鹣鲽情深,这份共患难的真情不是谁都有的。可是宋王毕竟称王,不过熬了两年,就又收进来好几位夫人,甚至还把那个女人妡姬每每一念及那个女人,就如鲠在喉。“夫人又在想事情了,天凉了,多注意些,别着凉了。”正想着,肩头上披了一件长裘,芝姑姑从身后走来。“芝姑姑。”“夫人想什么出神了”芝姑姑是妡姬老家的一位远亲,自她跟了宋王后便也将芝姑姑带在身边服侍。“芝姑姑,你说宋王会不会还在想她”“夫人多虑了。”芝姑姑慈祥的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如今夫人为宋王诞下了小世子,还取名如意,可见宋王对夫人的心意。”“是吗如意,如意,如我心意”“自然是了。如今宋王都搬到夫人这里住了,自小世子出生以后,宋王就没有去过别的夫人那里了。”“可我儿如意还只是世子”妡姬悠悠叹了口气,皱起秀气美丽的眉毛,“我听闻前些日子,宋王专门派了冯将军出去寻那个人”“夫人多虑了。”芝姑姑依然只是这一句话,她沉静道:“就算如此,她还要再回来,也有办法将她再撵出去。”妡姬回头深深看了眼面容平静的芝姑姑,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那妡姬就听芝姑姑的了,不再多虑了。”两个人站在雕栏处说了会话,正要返身回屋,只见不远处周德领着一个总角小儿往后宫走去。那小儿穿着一身棉衣,一只手被周德牵着,秀丽的脸庞被风吹得发红,却更显出他的可爱来。小儿脸上并无多少笑容,稍微走近了,可以看到他那双忧愁的眼睛,水灵灵的。“周丞相。”“周德见过夏侯夫人。”见到是她,周德放开了牵着小孩的手,拱手行礼。“周丞相多礼了。”妡姬看了眼沉默的小孩,“乐儿,天气凉了,要多穿些衣服。”那小孩茫然地看向妡姬,又转头去看周德,周德笑了笑,“世子刚下学,许是课业有些重了,还混沌着,望夫人见谅。”妡姬温和笑道:“丞相对乐儿可不要太严苛了,乐儿还小”“我不小了。”小孩突然稚声稚气道:“乐儿没了娘,乐儿要快点长大。”几个大人都是一愣,连带一直笑得滴水不漏的周德也眼神一亮,看着妡姬深思的面庞,他没有说话。“是谁跟乐儿说,乐儿没有娘的怎的这样胡说”妡姬板了下脸,又矮下身摸了摸乐儿的头,柔声道:“乐儿有娘,以后乐儿有不开心的事情,就跟我说,好不好”乐儿没有说话,清亮的眼睛盯着妡姬,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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